1雨夜惊梦暴雨如注,慕容雪抱着一摞古籍匆匆跑进图书馆避雨。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
书架深处一道幽蓝的光突然迸发,她只觉天旋地转,
手中的《古代机关术详解》重重砸在脚背上。再睁眼时,眼前竟浮现出朱红宫墙,
雨丝斜斜掠过雕花木窗,打湿了她身上素白的现代连衣裙。“姑娘!
您怎么穿着这般怪异就闯到太子书房来了?”清脆的女声惊得慕容雪回头,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举着油纸伞站在回廊下,圆睁的杏眼里满是惊恐。
慕容雪这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座古色古香的宫殿,雕梁画栋间萦绕着沉水香,
案头摊开的宣纸墨迹未干,写着“山河永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在这时,
屏风后传来衣袂轻响,月白色锦袍掠过青玉香炉,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冷香。来人眉如远山,
眼若寒星,腰间羊脂玉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赫然是书中记载的大胤朝太子——纸玲珑。
传说这位储君不仅才貌双全,更精通机关之术,是朝堂上下公认的天之骄子。“何人擅闯?
”纸玲珑的声音清冷如碎玉,手中把玩着一枚精巧的机关锁。
慕容雪望着他腰间与自己带来的古籍封面上一模一样的纹样,
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抓:“这机关锁的解法我知道!”话音未落,纸玲珑已扣住她的手腕,
指尖温度却比想象中更凉:“大胆民女,竟对太子动手动脚?”慕容雪这才惊觉自己的唐突,
慌乱间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纸玲珑下意识揽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慕容雪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雨珠。“殿下!御史台急奏!”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纸玲珑神色微变,松开手时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带这位姑娘去偏殿换身衣服,
没有本太子命令,不许离开半步。”慕容雪被丫鬟半推半就地领走,
直到换上藕荷色襦裙坐在铜镜前,仍觉得像在做梦。镜中少女眉眼如画,
只是眼底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迷茫。她摸到袖中那本被雨水浸湿的古籍,
突然发现封面上“纸玲珑”三个字竟在缓缓发光。深夜,慕容雪被一阵机关转动声惊醒。
纸玲珑手持烛台站在门口,月白长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他凝视着慕容雪怀中的古籍,
瞳孔微微收缩:“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带着本太子未完成的机关术手稿?
”2机关谜影慕容雪攥紧怀中的古籍,烛火在纸玲珑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她咬了咬牙,决定孤注一掷:“实不相瞒,我来自千年之后。”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纸刀抵住她咽喉。纸玲珑眼神冰冷如霜:“妖言惑众!
信不信本太子现在就——”“这机关锁需要逆向拆解,先按巽位,再转离宫!
”慕容雪突然大喊,指向他腰间那枚精巧的机关锁。纸玲珑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慕容雪趁机继续说道:“你在研究能承载千钧之力的飞鸢机关,却始终卡在榫卯结构上,
对不对?”纸刀缓缓放下,纸玲珑俯身逼近,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你怎么会知道本太子正在钻研的机密?
”慕容雪被他身上的冷香萦绕,心跳如擂鼓,强自镇定道:“因为这书里有答案。
”她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残破的机关图,正是纸玲珑近日苦思不得其解的部分。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窗外传来乌鸦的嘶鸣,纸玲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伸手去抢那本书:“不可能!这图纸明明已经——”“已经在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里烧毁了,
对不对?”慕容雪将书护在胸前,“不仅如此,你还怀疑那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而为,
目的是毁掉你关于机关城的构想。”这些内容是她在现代图书馆查阅史料时偶然发现的秘辛,
此刻却成了保命符。纸玲珑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案上的青瓷笔洗。他死死盯着慕容雪,
像是要将她看穿:“你究竟是人是鬼?”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
二皇子带着禁军包围了东宫!”贴身侍卫的禀报声里带着惶恐。纸玲珑脸色骤变,
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慕容雪拉住袖口:“等等!我知道怎么从密道离开!”她翻开古籍,
指着其中一页的暗纹:“你祖父在位时修建的逃生密道,入口就在书房东侧第三块青砖下。
”纸玲珑盯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最终抓起案上的机关匣,沉声道:“跟紧本太子。
”两人沿着狭窄的密道狂奔,黑暗中慕容雪不慎摔倒,纸玲珑反手将她捞起扛在肩上。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慕容雪脸涨得通红,
却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轻笑:“原来千年之后的女子,这般胆小。”密道尽头是城郊的破庙,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纸玲珑将慕容雪放下,月光落在他染血的袖口上,触目惊心。
“为什么帮本太子?”他擦拭着佩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慕容雪握紧手中的古籍:“因为我知道,你才是能让大胤长治久安的明君。”话一出口,
她自己都愣住了。纸玲珑的动作也顿住,良久,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
声音比夜色更温柔:“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太子的人了。”3深宫暗流晨光初露,
慕容雪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东宫寝殿的软榻上,
纱帐外传来宫女们窃窃私语:“太子殿下竟带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回宫,这可如何是好?
”她起身披上外衫,却在铜镜里瞥见脖颈处几点暧昧的红痕,顿时面红耳赤。
昨夜在破庙躲避追兵时,纸玲珑为了不让她出声,竟...她摇摇头,
试图驱散脑海里不该有的画面,却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醒了?
”纸玲珑手持食盒走进来,月白长袍换作玄色劲装,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温润生辉。
他将食盒放在案上,揭开盖子露出精致的点心:“尝尝,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
”慕容雪望着他温柔的眼神,心跳莫名加快。正要开口,
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嗓音:“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前往椒房殿!”纸玲珑神色微变,
叮嘱道:“你待在房里,哪里都不要去。”可他刚离开,一队侍卫便闯入殿中,
为首的将军冷笑道:“奉二皇子之命,捉拿妖女!”慕容雪握紧怀中的古籍后退,
却发现退路已被堵死。千钧一发之际,暗格突然打开,纸玲珑的贴身侍卫影一将她拽入暗道。
“太子早有预料,让我在此接应姑娘。”影一低声道,“不过我们得尽快与殿下汇合,
二皇子在朝堂弹劾殿下私通妖邪,意图谋反。”穿过曲折的暗道,
慕容雪在冷宫旧址见到了纸玲珑。他正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机关弩,
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来得正好,试试这个改良版的诸葛连弩。
”慕容雪望着那精巧的机关,鬼使神差地伸手调试:“这里的齿轮间距再缩小半寸,
射程能增加三成。”纸玲珑动作顿住,眼中闪过惊艳:“你当真来自千年之后?
这些机关术...本太子钻研数年,都不及你信手拈来。”两人正说着,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影一匆忙跑来禀报:“二皇子调动了城西的虎狼军,已经包围了皇宫!
”纸玲珑握紧腰间玉佩,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么?”他转身看向慕容雪,
眼神坚定:“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还记得古籍里记载的机关城图纸吗?
我们要在三日内造出能抵御虎狼军的防御器械。”慕容雪望着他眼中的信任,
重重点头:“我一定帮你!”深夜的东宫工坊,烛火通明。慕容雪和纸玲珑并肩而坐,
讨论着机关城的设计。她不经意间打了个哈欠,纸玲珑突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去歇会儿,剩下的交给我。”慕容雪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如雷。
她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清冷的太子已经走进了她心里。而暗处,
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一幕,二皇子攥紧手中的密信,
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慕容雪...有趣。”4情丝暗缠接下来的三日,
慕容雪和纸玲珑几乎不眠不休地泡在工坊。她凭借现代知识改进机关设计,
纸玲珑则以精湛的工艺将图纸化为实物。两人配合默契,有时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心意。
当第一架改良版的霹雳投石车试射成功时,纸玲珑难得露出笑容,眼底的疲惫被喜悦取代。
他转身时却见慕容雪靠在石柱上睡着了,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嘴角还沾着墨渍。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擦去那抹墨痕,动作温柔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殿下,
二皇子的军队已到朱雀门外!”影一的禀报声惊破静谧。纸玲珑解下外袍披在慕容雪身上,
正要吩咐人送她回宫,却见她猛地惊醒:“我跟你一起去!”朱雀城头,寒风呼啸。
二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黑压压的虎狼军。“皇兄,交出妖女,束手就擒吧!
”他扬着手中伪造的“谋反诏书”,眼中满是得意。纸玲珑将慕容雪护在身后,
手中机关弩泛着冷光:“想取本太子性命,先过了这道机关城!”随着他一声令下,
城墙下暗藏的机关尽数启动,改良后的霹雳投石车抛出巨石,诸葛连弩万箭齐发,
虎狼军顿时阵脚大乱。二皇子恼羞成怒,亲自带兵冲锋。混战中,一支冷箭突然射向纸玲珑,
慕容雪想也没想便扑过去替他挡下。剧痛袭来的瞬间,
她听见纸玲珑撕心裂肺的怒吼:“慕容雪!”再次醒来时,慕容雪发现自己躺在东宫寝殿。
纸玲珑守在床边,眼底布满血丝,见她睁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敢死,
本太子就把这天下陪葬!”从未有过的慌乱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溢出,慕容雪这才惊觉,
原来这个清冷的太子,早已将她看得比江山还重。“我没事。”她虚弱地笑笑,
却牵动伤口咳出血来。纸玲珑慌乱地替她擦拭,喉结滚动:“等击退二皇子,
我就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太子妃。”慕容雪愣住了,心跳如擂鼓。还没等她回应,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二皇子勾结北境匈奴,率军压境!
”影一的禀报让气氛瞬间凝固。纸玲珑握紧拳头,
看向慕容雪的眼神里满是不舍:“等我回来。”他转身要走,
却被慕容雪拉住袖口:“我和你一起去。我有办法,能让匈奴的骑兵不战而退。
”纸玲珑望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点头,十指相扣的瞬间,
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掌心的温度。而此刻的朝堂上,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皇后娘娘看着手中二皇子送来的密信,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太子妃?做梦!
”5凤阙阴云鎏金香炉青烟袅袅,皇后娘娘将密信凑近烛火,
玄色字迹在明灭间扭曲成狰狞的鬼脸。紫檀木案上,凤印旁压着户部新呈的边疆军需奏疏,
鲜红的朱砂批注刺痛她的眼——那是太子亲笔,字字句句都在削减皇后母族把持的粮草供给。
"传德安宫掌事姑姑。"皇后指尖划过案上的翡翠护甲,冷光映得她眼底的算计愈发深沉。
当佝偻着背的老宫人跪伏在地时,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护甲,
在对方头顶轻轻叩击:"听说慕容姑娘昨日咳血,药石罔效?"掌事姑姑浑身一颤,
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青砖:"回娘娘,太医院...太医院说是箭伤入体,恐伤及肺腑。
""那就让它...再重些。"皇后拈起案上的鎏金剪刀,锋利的刀刃划过信纸边缘,
"告诉太医院王院正,本宫记得他嫡女的婚事还悬着?"话音未落,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皇子纸惊鸿一身戎装闯入,腰间佩剑还滴着血。"母后!
"纸惊鸿单膝跪地,发冠歪斜,"太子那**竟用机关城重创虎狼军,
儿臣...儿臣不得已才勾结匈奴!"皇后猛地将剪刀掷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蠢货!你以为匈奴是能轻易驾驭的豺狼?
"她抓起案上的密信狠狠甩在纸惊鸿脸上,"如今朝堂半数大臣联名弹劾太子通敌,
你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穿越女都解决不了!"纸惊鸿的脸涨成猪肝色,
突然抬头狞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已在慕容雪的药里下了..."话音戛然而止,
皇后的翡翠护甲重重抽在他脸上,五道血痕瞬间渗出。"住口!"皇后胸膛剧烈起伏,
"在本宫面前,不准提任何戕害皇嗣的话!"她转身望向窗外如血的残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太子妃之位...只能是慕容雪的。"与此同时,
东宫偏殿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慕容雪靠在软垫上,看着纸玲珑将熬好的汤药吹凉。烛光下,
他眼下乌青浓重,却仍固执地一勺勺试温:"良药苦口,喝完这碗,
明日带你去看新改良的神火飞鸦。""玲珑,我总觉得..."慕容雪突然剧烈咳嗽,
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丝帕。纸玲珑脸色骤变,正要唤太医,却见她按住自己的手,
"皇后召见太医院王院正的事,你听说了么?"纸玲珑的瞳孔猛地收缩。三日前,
他收到密报说王院正突然频繁出入德安宫,此刻看着慕容雪愈发苍白的脸,
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他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
青铜盏碰撞出刺耳的声响:"我现在就去质问母后!""不可!"慕容雪拽住他的衣袖,
"你若此刻兴师问罪,正中二皇子下怀。"她强撑着坐直身体,从枕下摸出那本古籍,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还记得这味药么?现代医学证实,
它的毒性与..."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影一身负箭伤撞开殿门:"殿下!
匈奴突袭边关,二皇子...二皇子称您通敌叛国,已率军包围东宫!"纸玲珑霍然起身,
腰间玉佩应声而碎。他将慕容雪护在身后,机关弩在掌心发出咔咔的转动声。就在这时,
一道明黄身影踏着满地月光走来,皇帝的声音带着久病的疲惫:"皇儿,
随朕去朝堂...解释解释吧。"慕容雪望着纸玲珑远去的背影,
突然想起古籍中那句被火烧焦的批注:"太子薨于永徽三年冬,死因成谜。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她攥紧手中的花瓣,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一世,她绝不让历史重演。
6暗潮汹涌慕容雪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手中的曼陀罗花瓣簌簌碎裂。
殿外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猛地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
却见推门而入的是身着素衣的宫女,怀中抱着个描金食盒。“姑娘快用些点心压惊。
”宫女将食盒放在她膝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王院正托我转告,
您药里的毒是西域秘药‘噬魂散’,唯有北疆雪绒花可解。”慕容雪正要追问,
宫女已匆匆行礼退下,衣袂扫落案上的古籍,泛黄纸页无风自动,
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幅机关图——那正是纸玲珑苦苦追寻的机关城核心设计。窗外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