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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宴愣住,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阮思语一字一句:“想让我原谅你,就和阮夏夏一刀两断。”
司宴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先前的温柔不复存在,“阮思语,你非要为难我是吗?”
“这就为难了?”阮思语意味深长地说:“我才是你妻子,让你在我和阮夏夏之前二选一,很难选吗?”
“......”司宴紧抿双唇,沉默不语。
阮思语嘲讽地笑了,果然是她自不量力,妄想着能跟阮夏夏一较高下。
片刻后,司宴起身去了客房。
这时他们婚后第一次分房睡,因为阮夏夏。
阮思语彻夜未眠,次日一早,司宴刚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直奔医院。
未免打草惊蛇,她预约手术时特地换了一家医院。
可是医生很快认出了她,吓得直摆手。
“司太太,您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帮您做手术!”
阮思语懂了,他怕司宴。
她迟疑了下,说:“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自己的呢?”
医生惊恐地瞪大眼睛,“司太太,这种玩笑开不得呀!您快回去吧,我就当没见过您!”
无奈之下,阮思语只好又换了一家医院。
可是,她几乎跑遍了港城所有的医院,都没找到肯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最终,她不得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司崇光,我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的司崇光气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怪他反应这么大,五年前,他对阮思语一见钟情。
曾在维港放了99场烟花,只为博她一笑。
可是阮思语满眼都是司宴。
两人结婚后,司崇光就离开了港城。
这五年来,杳无音信。
阮思语将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帮我吗?”
司崇光沉默几秒,“好,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立刻回去找你。另外,司宴的行为已经构成骗婚,与其离婚,你不如直接起诉,申请撤销婚姻关系。如果你不想出面,我可以帮你。”
阮思语认真思考了下,“好,那就拜托你了,你大概多久可以回来?”
“一周之内,可以吗?”
“可以,那我等你回来。”
“嗯,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打给我。”
电话挂断后,阮思语正要回去,司宴打电话来了。
她刚拒接,腕间的精美钻表就响了起来。
下一秒,司宴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医院,做产检吗?”
阮思语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早上习惯性地戴了这块表。
这是不久前司宴送给她的,有定位和通话功能。
当时他说,她怀孕了,以防万一,他要时刻知道她的位置。
阮思语记忆犹新,司宴替她戴上钻表时的眼神,比五年前戴上钻戒时还要虔诚许多。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讽刺。
司宴送她这块表,并不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而是随时随地掌握她的行踪。
“思语,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司宴的声音将阮思语拉回现实,“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司宴口吻急切:“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就到!”
阮思语浑身一僵,难不成他知道她要打掉孩子,所以来阻止她?
她咬唇,告诉自己别再犯傻了。
无论司宴说什么,都不要再相信他。
可是很快,阮思语就被打脸了。
司宴是抱着阮夏夏来医院的,看到阮思语第一句话便是:“夏夏出车祸流了好多血,全港血库RH阴性血告急,还好你们血型一样,你给她输点。”
阮思语愣住了,她的确是RH阴性血,可是她有很严重的贫血。
不久前产检时,医生还特地叮嘱过司宴,要定时监督阮思语吃药。
难道他都忘了吗?
阮思语正要拒绝,就被司宴拉进了采血室。
“司宴!”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是孕妇,我还有很严重的贫血!”
护士吓了一大跳,“司先生,这种情况确实不能抽血,否则她和胎儿都会有危险。”
司宴闻言一怔,“真的有这么严重?”
护士点点头,刚要细说,碰巧昏迷中的阮夏夏醒了。
“姐夫。”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姐姐肯定还在生我的气,你别为难她了,让我死了算了。”
阮思语冷笑,她早该猜到,阮夏夏根本没事,只是故意想要折腾自己。
她懒得再看对方演戏,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手腕却被司宴紧紧抓住了。
“思语,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夏夏是你亲妹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