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尊。剑锋刺穿他胸膛时，

那双曾教我执笔习字的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仙门称我弑师灭祖，将我打下诛仙台。

他们不知道，昨夜师尊在我茶中下药时说：“混沌道体正合献祭。

”九重天需要我的命来加固封印。现在我爬回来了，带着能吞噬仙魔的混沌之力。

“今日要么我屠尽仙界，要么...”第1章：魔窟新生销魂窟最深的角落里，

我蜷缩如将死的兽。骨头在断裂，又在魔气的撕扯下强行愈合。

那枚魂丹像活物般在脏腑间冲撞，每一次翻腾都带来万针穿刺魂魄的剧痛。远处，

清源倒在废墟间，金红色的仙血从他身下蜿蜒而出，映着昏暗的魔域微光。他挣扎着抬起头，

唇色苍白："师妹......撑住......""待我驱散魔气，便带你回家。"家？

是那个在我道心破碎时，毫不犹豫将我逐出仙门的"家"？还是那个冷眼旁观我受尽屈辱，

无一人为我说话的"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猛地呕出黑血。血滴落在石板上，

滋滋作响，腾起刺鼻的白烟。"闭嘴——"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清源愣住了，

似乎从未听过我这般语气。"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魂丹的力量再次爆发，我疼得仰起头，脖颈上青筋暴起。

眼前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仙气缭绕的大殿，师尊冷漠的面容，

同门鄙夷的目光......还有那只从背后伸来，将我推下诛仙台的模糊的手。

恨意如藤蔓，在骨髓里疯狂滋长。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

既然你们都认定我是魔——那我便成魔给你们看！我彻底放开神识，

任由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冲向残破的仙根。咔嚓——体内传来清晰的碎裂声。

某种禁锢我多年的桎梏，彻底崩解。汹涌的魔气裹挟着魂丹中万千怨魂的嘶吼，

灌入四肢百骸。暗红色的魔纹自皮肤下浮现，如活物般缓缓蠕动。

清源看见这一幕："不可......万万不可......"他强撑着要结印，

却被我隔空一掌击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再无声息。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灵魂被污染的剧痛如影随形。

玄烬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仿佛贴在我耳畔低语："撑过去。""你才有资格谈复仇。

"抬起手，我看着指尖缭绕的灰黑色气息——既非仙灵之力，也非纯粹魔气。而是混沌。

充满毁灭与新生矛盾的混沌之力。"呵......"我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

直到泪流满面。很好。这样再好不过。远处的魔物们瑟缩着，不敢靠近。

我一步步走向销魂窟深处，所过之处，魔气退避。从今日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堕仙。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仙界，你们可准备好了？这场盛宴，才刚刚开始。

第2章：魂丹入命血色煞气如潮水般涌来，将销魂窟的喧嚣彻底淹没。玄烬踏空而立，

血瞳扫过之处，万魔俯首。清源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节发白："玄烬！

你这魔头意欲何为！"玄烬连余光都未给他，一步便到了我面前。冰冷的煞气扑面而来，

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张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我还未动作，

一枚龙眼大小的暗红魂丹已抵在唇边。丹内无数生魂哀嚎挣扎，冰冷刺骨的气息直透神魂。

"雪芜！不可！"清源厉声喝道，"此乃至邪之物！"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焦急的脸，

忽然笑了。污秽？这世间还有比人心更污秽的东西吗？我伸出舌尖，轻轻舔过魂丹表面。

毁灭性的力量在唇齿间涌动。然后，张口吞下。如同吞下一座爆发的火山。

灼热的痛楚从喉咙一路烧到四肢百骸！经脉在哀鸣，骨头在碎裂中重组。

清源目眦欲裂："你——"玄烬终于瞥了他一眼。只一眼。清源就如遭重击，倒飞出去，

撞塌数根石柱。金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聒噪。"玄烬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我。

看着我因剧痛蜷缩，浑身渗出细密的血珠。"味道如何？"我抬起头，血污从眼角滑落，

宛若血泪。咧开嘴，牙齿已被染成鲜红。"好极了。"他血瞳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能撑过去，你才有资格谈复仇。""撑不过......"他顿了顿，

"便连这销魂窟的泥沼都不配埋葬你。"说完转身，煞气随他如潮水般退去。

仿佛从未出现过。只余死寂的大殿，重伤的清源。和正在被力量撕碎、重生的我。

清源挣扎着想要爬起："师妹......回头......"我忍着刮骨剃肉般的痛楚，

摇摇晃晃地站直。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狼狈的模样。"师兄。""你看清楚了。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雪芜仙君了。"我感受着体内疯狂滋长的混沌力量，

一字一顿："只有前来索命的魔。"转身走向销魂窟更深处，不再理会身后那道绝望的目光。

玄烬。你递来的刀，我接住了。这仙界，我们慢慢玩。第3章：断剑决裂痛楚如附骨之疽，

在每一寸经脉间游走。魂丹的力量像野火燎原，烧尽了残存的仙骨，焚毁了昔日的灵脉。

我在销魂窟最深的暗巷里翻滚，污泥与血水浸透了残破的衣衫。清源找到了我。他站在巷口，

仙袍褴褛，脸上还带着玄烬留下的伤痕。"师妹......随我回去。""我会恳求师尊，

为你重塑仙根。"我蜷缩在角落里，抬头看他，咧开嘴笑了："仙根？

""那玩意儿......""我早就不稀罕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我的话刺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堕魔的代价，你承受不起！""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我慢慢直起身，尽管疼痛让我的身体不住颤抖，脊梁却挺得笔直。"模样？""清源仙君。

""你现在这副尊容......""又比我体面多少？"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伤。那是玄烬留下的耻辱印记。"跟我回去。"他重复着，

语气里带着近乎疯狂的固执，"否则......""我只能亲手净化你。"净化？

说得多好听。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感受着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

看着它们在掌心汇聚成一团灰蒙蒙的光。"想净化我？""来试试看。

"他盯着我掌心的混沌之力，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惧。"你......你练了什么邪功！

""这根本不是魔气！""怕了？""高高在上的清源仙君，""也会怕我这个废物？

"他咬紧牙关，祭出了本命仙剑。剑光清冽如昔，像极了从前那个还是雪芜仙君的我。

真是刺眼啊。"冥顽不灵！"剑光朝我劈来，带着凛冽的杀意。我站在原地，只是抬起了手。

那团灰蒙蒙的光迎上了他的剑。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悄无声息的吞噬。

他的仙剑触碰到混沌之力的瞬间，就像冰雪消融，寸寸断裂。"不！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本命仙剑化为飞灰，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如纸。

"这是什么力量......"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就像他曾经俯视我那样。

"这是......""送你们下地狱的力量。"他抬起头，眼神复杂难辨。有恨，有惧，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雪芜......""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我笑了，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回头？""回哪里去？""清源。

""从我跳下诛仙台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松开手，

任由他瘫软在地。转身离去。"告诉仙界那些老东西。""我......""回来了。

"这一次，是以魔的身份。巷子深处，玄烬靠在阴影里，血瞳微眯。"心软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不。""只是觉得......""杀人诛心。""更有趣。

"他低低地笑出声。"很好。""你终于开始像我了。"像他？不。我和他不一样。我要的，

不止是复仇。我要这仙界，永无宁日。第4章：反杀我盘膝坐在销魂窟最肮脏的祭坛上。

四周魔气如实质般涌入体内。那枚魂丹的力量已被彻底炼化。与破碎的仙根诡异融合。

形成全新的混沌之力。灰蒙蒙的气流在指尖缠绕。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微微扭曲。

"不够......"我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灰芒。"这点力量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多杀戮，更多吞噬。清源的败退像投入死水的石头。在魔域激起层层涟漪。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妙音仙子。她带着留影石和一众仙门弟子。出现在销魂窟外。"雪芜师姐。

""听闻你误入歧途。""师妹特来劝你回头。"我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她故作慈悲的脸。

"回头？""回那个被你偷走道韵。""还反咬一口的师门吗？"她脸色微变，

很快恢复如常。"师姐说笑了。""你既已堕魔，那些感悟留在身上也是浪费。

""不如成全师妹......"她抬手祭出仙琴。琴音化作实质利刃朝我袭来。

带着属于我的道韵气息。真是令人作呕。我没有动，只是轻轻抬手。

混沌之力在身前凝聚成盾。琴音撞上灰盾，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她失声惊呼。

"怎么可能！""这是师尊亲传的......"我打断她。

"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灰盾突然变形，化作巨手朝她抓去。

她慌忙后退，命令弟子结阵。七彩仙光冲天而起，将我笼罩。"师姐！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炼魔大阵！""乖乖被净化吧！"我感受着阵中熟悉的仙力。

忽然笑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破阵啊。

"混沌之力自我体内爆发。如潮水般涌向大阵。不是对抗，是吞噬。

仙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结阵弟子们惊恐地发现仙力正在飞速流失。"妖女！

""她在吸我们的修为！"妙音脸色煞白，转身欲逃。太迟了。灰手已经追上她，轻轻一握。

将她攥在掌心。"师姐饶命！""那些道韵我还给你！""我都还给你！"我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不必了。""脏了的东西......""我不要。

"挥手收紧。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将她捏成一团血雾。只留下一枚留影石。和满地狼藉。

我捡起留影石，注入混沌之力。里面记录着她如何扭曲我的道韵。如何向仙界邀功。

如何与清源密谋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真是我的好师兄。我的好师妹。

远处传来破空之声。更多的仙门弟子正在赶来。我收起留影石，舔了舔唇角。

"来得正好......""我正饿着呢。"狩猎，开始了。

第5章：诛心我回到销魂窟最深处。指尖还残留着仙血温热的触感。

方才那些仙门弟子临死前的诅咒。都成了混沌之力的养料。还不够。远远不够。

玄烬斜倚在阴影里，血瞳半阖。"杀几个小辈就让你满足了？"我擦掉脸上的血。

"开胃小菜而已。""清源和妙音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真正想动你的人还在九重天上看着呢。"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从我道心破碎那日起。

就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他们怕了。"玄烬的声音带着嘲弄。"怕你这股力量。

""怕你成为下一个我。"我抬眼看他。"你当年也是被这样算计的？

"他血瞳中闪过一丝晦暗。"比那更精彩。"绾绾跌跌撞撞跑进来。"大人！不好了！

""外面来了好多仙兵！""说要踏平销魂窟！"玄烬挑眉。"看，他们坐不住了。

"我站起身。混沌之力在周身流转。"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绾绾却拉住我的衣袖，脸色苍白。"他们还抓了很多魔族。

""说要当着您的面一个个处决。"我的瞳孔骤缩。好狠的手段。这是要逼我现身。

玄烬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要救吗？""那些低等魔族死了也就死了。"绾绾跪倒在地。

"求大人救救他们！""他们是因为拥护大人才......"我看着绾绾泪流满面的脸。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小仙娥这样跪着求我。求我救她心上人一命。可我拒绝了。

后来她跳了诛仙台。"起来。"我扶起绾绾。"我的人......""轮不到别人处置。

"玄烬血瞳微亮。"终于有点魔尊的样子了。"销魂窟外，仙旗猎猎。数千仙兵结成战阵，

金光刺破魔域昏暗的天。被俘虏的魔族跪成一排，个个浑身是血。清源站在阵前，

仙袍已经换新。脸上的伤也好了，只是眼神更冷。"雪芜！"他的声音传遍四野。

"再不出来我就每隔一炷香杀一个！"刽子手的仙刀已经举起。对准第一个魔族的脖颈。

我走出销魂窟，灰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清源仙君......""几日不见愈发长进了。

"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终于肯出来了。""看看这些因你而死的魔族！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笑了，真心实意地笑了。"良心？

""那东西......""早在你们把我推下诛仙台时就没了。"刽子手的刀落下。

血光飞溅。第一个魔族身首分离。仙兵们齐声高呼，声势震天。清源死死盯着我。"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