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桃的手指还停留在画布上未干的颜料里，夏星辰的钢琴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礼堂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有个重要的决定要宣布。"夏星辰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有些颤抖，他转向我，
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林小桃，我不想转学了。"我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颜料溅到了鞋子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我昨晚和父亲谈了很久。"他走近一步，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我说服他让我留下来完成学业。因为...这里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我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周明朗在观众席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惹得周围同学哄笑起来。"夏星辰！
"沈雨薇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我之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全场再次安静下来。沈雨薇走到舞台前，
仰头看着我们："看到你们今天的表演，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林小桃，能原谅我吗？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手忙脚乱地跳下舞台，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夏星辰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胳膊，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我真诚地对沈雨薇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的自信。"沈雨薇突然红了眼眶，
她飞快地抹了下眼角："以后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教你化妆。"李老师站在礼堂后排，
欣慰地冲我们点头。夏星辰悄悄捏了捏我的手心，我这才发现我们一直牵着手没放开。
"所以，"周明朗突然插话，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你们现在是正式在一起了？
"夏星辰难得地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这个要问小桃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我，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灼热的视线烤熟了。
但当我抬头看见夏星辰期待又紧张的眼神时，突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我...我觉得可以试试。"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但足够让前排的同学听见。
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夏星辰的眼睛亮得惊人，他轻轻把我拉近，
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艺术节结束后，
我们三个人——我、夏星辰和周明朗——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
给一切都镀上了金色的光晕。"说真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互相喜欢了。
"周明朗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要不是我总找借口让你们独处...""闭嘴吧你。
"夏星辰笑着扔过去一个粉笔头，"不过...谢谢。"周明朗夸张地捂住胸口："哇，
夏大少爷居然会说谢谢！"我看着他们打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一个月前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转学生，现在却拥有了这么多珍贵的关系。"对了，
"周明朗突然正经起来，"你们听说了吗？下个月有全市的艺术联展，
我们今天的节目说不定能代表学校参加。"夏星辰转向我："要去试试吗？
我觉得我们的组合很有特色。"我咬着下唇想了想："可是我的画...""你的画很棒。
"夏星辰打断我，眼神坚定，"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周明朗拍拍我的肩膀："就是，
连沈雨薇都被感动了，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低头看着鞋尖上溅开的颜料斑点，
像一朵朵小小的蓝色烟花。
"可是全市联展会有很多专业评委..."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颜料在布料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夏星辰突然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
他的睫毛在夕阳下镀着金边。"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时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画得不好也没关系，至少我敢画出来'。"周明朗把椅子转了个圈，
反坐着把下巴搁在椅背上："就是啊小桃，你都不知道夏星辰平时练琴多拼命，
指甲裂了都不说疼。""喂！"夏星辰耳尖发红，抓起橡皮砸向周明朗，"谁让你说这个了。
"我噗嗤笑出声，心里某个紧绷的角落突然松动了。窗外的合欢树被风吹得沙沙响，
有几片粉色绒毛飘进来，落在我的素描本上。"那...我们试试？"我鼓起勇气抬头，
正好撞进夏星辰亮晶晶的眸子里。他嘴角扬起的小括号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被我撞到的课本散落一地，他蹲下来帮我捡，发梢扫过我的手背。
周明朗突然拍桌站起来："作为你们的首席媒人，我宣布现在该去小卖部庆祝！夏少爷请客！
""凭什么是我？"夏星辰嘴上抱怨，却已经掏出校园卡。
他起身时自然地帮我扶正了歪掉的发卡，指尖擦过耳廓的温度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走廊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沈雨薇抱着两瓶草莓牛奶出现在门口，
脸颊红扑扑的："听说你们要参加市里的比赛？
"周明朗夸张地捂住钱包："又来一个蹭饭的！""谁稀罕。"沈雨薇把牛奶塞给我一瓶，
"我...我来给小队加油不行吗？"她别扭地别过脸，但睫毛膏有点晕染，像是哭过。
我拧开瓶盖递回去："一起喝吧。"她愣了一下，接过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们相视一笑，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去小卖部的路上，
沈雨薇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其实夏星辰刚转来时，有女生给他递情书，
他看都没看就说'抱歉，我在等人'。"她眨眨眼，"现在我知道他在等谁了。
"夏星辰在前方猛地呛到，周明朗大笑着拍他的背。梧桐树的影子在我们身上流淌，
像琴键上跃动的光斑。"下周开始每天放学后排练？"夏星辰回头问我，
阳光给他的白衬衫描了层金边。我点点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悄悄向他的方向倾斜。
小卖部阿姨看到我们四个一起出现，笑得眼睛眯成缝："年轻真好啊！
"她多送了我们一包跳跳糖，包装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周明朗突然指着公告栏："快看！
"艺术联展的海报旁边，贴着夏星辰去年钢琴比赛的照片。照片里的他面无表情，
和现在耳根通红的模样判若两人。沈雨薇掏出手机："合照留念！"我们挤在公告栏前，
周明朗故意把跳跳糖撒在我们头上，彩色的糖粒像一场微型流星雨。回去的路上，
夏星辰悄悄勾住我的小拇指："其实我留级也没关系。"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
是常年练琴留下的印记。"说什么傻话。"我轻轻回握，"我会让你父亲看到，
留在这里对你有多重要。"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多大胆，连忙补救，
"我是说...学业很重要..."周明朗从后面扑上来搂住我们肩膀："哟，
这就开始见家长了？"沈雨薇笑着去揪他耳朵，惊飞了路边啄食的麻雀。
教学楼的玻璃映出我们的倒影，四个人的影子歪歪扭扭地叠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抽屉里那幅没画完的素描，画的是初遇那天，
阳光透过树叶在夏星辰肩上投下的光斑。"明天见。"在分岔路口，
夏星辰轻轻碰了碰我发烫的耳垂。他的校服外套沾了颜料，是我刚才不小心蹭上的钴蓝色，
像一小片星空。走远后我摸到口袋里多了东西，是夏星辰塞进来的琴谱，
扉页上用铅笔写着："给让我想停留的人"。字迹被汗水晕开些许，
像他每次紧张时轻颤的睫毛。路灯次第亮起时，
我收到沈雨薇的短信："PS.夏星辰为了你，拒绝了星海音乐学院的预录取。
"最后附了个眨眼的表情符号。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草莓牛奶的甜味突然变得发苦。
沈雨薇的消息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我无法忽视的涟漪。"怎么了？
"夏星辰折返回来，校服袖口还沾着颜料。他弯腰看我手机时，
洗发水的柠檬味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把屏幕按灭："星海音乐学院...为什么没告诉我？"声音比想象中颤抖得更厉害。
周明朗和沈雨薇顿时僵在原地。夏星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想拿我的手机，
又在半空停住："那个不重要。""怎么不重要！"我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那是顶级音乐学院啊！"沈雨薇慌乱地摆手："对不起，
我以为你知道..."周明朗拽着她往后退："我们先去小卖部。"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
夏星辰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去年的事了。他们给预录取资格，
但要求立刻休学去特训。""那你为什么..."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树叶的影子在他脸上晃动，像不断变换的琴键。"报到那天，"他忽然笑了，
"有个冒失鬼撞飞了我的乐谱，却蹲在地上帮我一张张捡，还非要把自己的素描本赔给我。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锁骨上小小的痣。
我的耳朵烧了起来："就因为这个？""因为捡乐谱时，你哼的是肖邦的《雨滴》。
"他轻轻碰了碰我发烫的耳尖，"错了好几个音，但比音乐厅里任何演奏都动人。
"操场上的欢呼声隐约传来。
我低头看鞋尖上干涸的颜料："可我不能耽误你...""小桃，"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我，
"看着我。"他摊开双手，掌心的茧子排列成奇特的图案，"这些茧会跟着我一辈子，
但能让我心甘情愿留下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周明朗的声音远远飘来："喂，
冰棍要化了！"沈雨薇小跑着递来两支绿豆冰，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和好了？
"夏星辰接过冰棍塞给我："她在生气我瞒着星海的事。"冰棍包装袋窸窣作响，
凝结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其实..."沈雨薇咬了下嘴唇，"我表哥在星海附中，
他说夏星辰上周专门打电话咨询远程课程的事。"我猛地抬头，冰棍差点掉在地上。
夏星辰耳根通红："沈雨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周明朗恍然大悟，
"难怪最近总往图书馆跑，是在查资料吧？"夏星辰夺过周明朗手里的可乐："闭嘴。
"易拉罐打开时"嗤"的声响，像他掩饰不住的窘迫。我突然想起他琴谱扉页那句话。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睫毛上跳跃出细碎的金芒。"远程课程...会很辛苦吧？
"我小声问。冰棍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带着绿豆沙的颗粒感。
他眼睛亮了起来："每天视频教学，寒暑假去特训就行。"可乐罐上的水珠滚落到他手腕上，
"这样既能准备联展，又不耽误...""不耽误谈恋爱！"周明朗突然插嘴，
被沈雨薇踩了一脚。麻雀扑棱棱从灌木丛飞起，带落几片梧桐叶。
夏星辰的指尖悄悄勾住我的小拇指："联展作品，我想加段双人合奏。
"他的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你弹几个简单音节就好。
""可我只会《小星星》..."我捏扁了冰棍包装袋，塑料发出脆响。"那就《小星星》。
"他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小的纹路，"改编成交响版，一定很有趣。
"沈雨薇突然掏出手机："我表哥说，他们教授听过夏星辰的比赛录像。"她故意停顿，
"原话是'这孩子要是荒废天赋，我就飞去你们学校抓人'。"夏星辰扶额叹气，
我却注意到他嘴角的弧度。知了在树梢发出悠长的鸣叫，像某个未完成的乐章。"所以，
"我鼓起勇气碰了碰他手腕上的水珠，"我们约好了？一起参加联展，
一起..."心跳声大得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指："一起。
"掌心的茧子粗糙又温暖，"不过有个条件。""什么？"开始，放学后先陪我去琴房。
"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小星星》也要练够一百遍。
"周明朗把空可乐罐捏得咔咔响："我呢？我负责什么？""负责买饮料。"沈雨薇抢答，
"还有当观众。"她掏出小镜子补口红，"我要录练习视频发给我表哥。
"夏星辰作势要抢她手机，三个人笑闹成一团。我的素描本从书包滑出来，
翻到画着他侧脸的那页。阳光正好落在画中人的睫毛上，像给未完的故事点上金粉。
夏星辰的手指轻轻抚过素描本上他的侧脸画像，阳光在他指尖跳跃。"画得比本人好看。
"他小声嘀咕，耳尖又红了。周明朗突然凑过来："啧啧，这眼神画得绝了，
跟夏星辰看你时一模一样！"我慌忙合上本子，却听见沈雨薇在偷笑。"说正事。
"夏星辰清了清嗓子，"联展报名表明天截止，李老师说可以帮我们递交录像。
"他转向我时，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今晚能完成最后的合练吗？
"我捏着冰棍棒的手微微发抖："可是钢琴...""用音乐教室的立式琴就行。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我改编了《小星星》变奏曲，你只要弹前八个音节。
"沈雨薇突然惊呼："这不是星海学院的专用谱纸吗？"我们三个同时转头，
夏星辰迅速把谱子塞回去，却已经晚了。"你还在和他们联系？"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冰棍化成的糖水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夏星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要些参考资料。"他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小桃，
我答应留下就不会反悔。"周明朗突然把篮球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你们俩能不能别老纠结这个？现在重点是联展！
"篮球弹起来撞到公告栏，那张星海学院的海报轻轻晃动。
沈雨薇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表哥说，他们教授看了你们的表演视频..."她欲言又止，
"说可以考虑破例收双人组合。"夏星辰猛地站起来："沈雨薇！
"他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我说过这事不要再提。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其实...这是个机会对不对？
"抬头时发现夏星辰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机会有很多种。"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但这里只会为一个人跳得这么快。
"掌下的心跳又急又重，像暴风雨前的雷声。周明朗夸张地捂住眼睛："没眼看！
你们能不能考虑下单身人士的感受？"沈雨薇踢了他一脚，却悄悄红了眼眶。
"那...联展之后呢？"我小声问。夏星辰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他低头玩着我的发梢："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沈雨薇突然把手机屏幕举到我面前："看！
我表哥刚发的消息。"屏幕上赫然是星海学院教授的亲笔信，
表示对我们的艺术融合形式"极为赞赏"。
夏星辰夺过手机："我说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盯着屏幕下方的小字。
我凑过去看，发现写着"可保留学籍参加高考"。"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夏星辰的指尖微微发抖："就是说...不用立刻休学。
"周明朗吹了个口哨："这不就解决了？"他揽住我们俩的肩膀，"联展拿奖，直升星海，
爱情学业双丰收！"夏星辰却突然松开我的手："小桃，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我不想擅自做决定。"操场上的喧闹声突然变得很远。
我盯着他锁骨上那颗小小的痣，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阳光也是这个角度落在他身上。
"我...我希望你弹最好的钢琴。"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了，"不管在哪里。
"沈雨薇倒吸一口气："林小桃你..."周明朗一把捂住她的嘴："让人家把话说完！
"夏星辰的眼睛亮得惊人，他轻轻碰了碰我发烫的脸颊："然后呢？
""然后..."我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
"他掌心的茧子蹭着我的皮肤，粗糙又温暖。沈雨薇突然尖叫："你们快看群消息！
"她的手机屏幕上，班级群正在疯狂刷屏。
李老师@所有人：市艺术联展新增"跨界创新奖"，获奖者可保送省艺术学院。
夏星辰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省艺的钢琴系..."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
"和星海有交换项目。"周明朗猛地拍手："这不就完美了！"他兴奋地转了个圈，
"你们要是拿了奖，夏星辰既能去星海又不用转学！"我的大脑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夏星辰已经掏出手机拨号："爸，关于转学的事..."他走到几步开外，
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沈雨薇悄悄戳我："你手在抖。
"我这才发现素描本边缘已经被我捏得变形。周明朗递来一瓶冰水："放心，
那家伙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夏星辰回来时，
嘴角的小括号深得能盛住阳光："我爸说..."他故意拖长音调，"如果拿到保送资格，
就同意我留下。""啊啊啊！"沈雨薇跳起来抱住我，"你们一定要赢！
"她的香水味混着草莓牛奶的甜香，熏得我鼻子发酸。
周明朗突然正色："不过竞争对手很强。"他掰着手指数，
"一中那对双胞胎去年拿过全国奖，实验中学的...""周明朗！"沈雨薇气得跺脚，
"你能不能别泼冷水？"夏星辰却笑了："他说得对。"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
"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加练两小时。"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沾着颜料的手指，
"敢不敢？"操场上传来放学的**，惊起一群白鸽。我看着他睫毛上跳动的阳光，
突然想起抽屉里那幅未完成的画。画里的少年站在钢琴前，身后是整片星空。"敢。
"我听见自己说，"不过有个条件。"夏星辰挑眉等我下文，
我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你得教我认五线谱。"周明朗作势要吐："你们够了！
"沈雨薇大笑着去捂他的眼睛。夏星辰的耳垂红得像晚霞，他悄悄勾住我的小指："成交。
"夏星辰的手指还勾着我的小指，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周明朗突然把篮球砸在我们中间的地上，"砰"的一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喂！
"沈雨薇揪住周明朗的耳朵，"你故意的吧？
"周明朗龇牙咧嘴地求饶："我这不是怕你们忘了正事嘛！联展报名表今天就得交啊！
"我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夏星辰松开我的手，
从书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昨晚就准备好了。"沈雨薇凑过来看："哇，
连作品阐述都写了三页纸？"她突然指着某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