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霓虹下的秘密午夜十二点，霓虹灯照亮街道，白合拎着黑色塑胶袋，

白球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吱呀声响。酒吧后门的灯光在白合身后拉出细长阴影，

像条永远甩不掉的尾巴。白合把袋子扔进回收桶时，金属碰撞声惊动了旁边的白猫，

她顺着小巷看见周玮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巷口。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以为你深夜不再上班。”周玮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白合拢了拢领口，

锁骨处淡淡的淤青——那是上周拿酒被撞到的旧伤。“周先生好像管得太宽了。

”她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子。

这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替她挡掉的麻烦比酒吧经理还多。

同事都说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劲，那些暧昧的窃窃私语像藤蔓。周玮没说话，

只是打开副驾车门。暖黄的车灯照亮白合沾着酒渍的白衬衫，

周玮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天，记忆里的身影与眼前的女孩渐渐重叠。

周玮喉结滚动了两下：“上车，我送你回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白合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发呆。后视镜里映出周玮专注开车的模样，

眼角的细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柔。这种感觉很危险，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明知可能一同沉没，却舍不得放手。白合想起爸爸书房里那张蒙尘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而自己的母亲连进家门的资格都没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室友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截图。

校园论坛的热帖标题刺得她眼睛生疼：《扒一扒美术系冰山美人的秘密》。

点进去全是不堪入目的猜测，有人说看见她半夜从老男人的车里下来，

有人说她母亲是夜总会的陪酒女。白合手指冰凉，几乎要捏碎手机屏幕。“别看了。

”周玮抽走她手里的手机，脸蛋苍白，“明天我去处理。”“不用。

”白合别过脸看向窗外，“这种事，越解释越脏。

”2旧伤新痛白合想起十五岁那个夜晚，爸爸把妈妈推倒在茶几上，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男人猩红着眼睛嘶吼：“当初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能进我家门？

还敢跟野男人勾三搭四！”妈妈蜷缩在地上，额角渗出血珠，却只是哽咽着说“我没有”。

白合躲在二楼楼梯口，看着爸爸摔门而去，妈妈用碎玻璃在手腕上划出浅痕。从那天起，

白合再也没叫过“爸爸”，那个词像淬了毒的针，每次想起都能扎得她心口发疼。

妈妈由于家庭原因，早早在夜场工作，遇到爸爸。后来爸爸的原配过世，两人就在一起，

再后来白合出生了。周玮把车停在旧居民楼的楼下，抬头看见四楼窗户。“上去吧，

”周玮递过来一个保温桶，“我让张妈炖了排骨汤。”白合接过保温桶时指尖相触，

男人掌心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白合知道这种依赖有多危险，这个比她大十八岁的男人，

正在填补她生命里那个巨大的空洞。刚打开门，白合就听见手机疯狂震动。

是酒吧同事发来的消息：“凌湘被一群人在后门堵住了！”白合攥紧保温桶，

转身就往楼下跑。白合冲进后巷时，正看见凌湘被几个女生推搡着撞向墙壁，裤子沾满泥污。

“住手！”白合把保温桶砸在地上，排骨汤溅了领头女生一腿。

凌湘看见白合像是看见救星，哭喊道：“白合！她们说我抢她男人！

”白合这才注意到人群里的丁琛，他正试图拉开打架的女生，看见白合时眼神躲闪。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白合一把，她踉跄着撞到铁门上，后背传来剧痛。怒火瞬间窜上头顶，

白合揪住刚才动手的女生头发，狠狠撞向墙壁：“谁让你碰我的？”女生尖叫着求饶，

其他几人吓得不敢上前。凌湘趁机扑过来抓白合的头发，却被反手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你想试试窒息的感觉吗？”这个时候，白合突然明白了，凌湘以自己为诱饵，

引诱自己来后巷。白合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越收越紧，“说，是不是你在学校散布谣言？

”凌湘脸色发紫，指甲徒劳地抓挠着白合的手臂，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白合，算了！

”丁琛试图拉开她们，却被白合狠狠甩开。白合盯着凌湘翻白的眼睛，忽然松开手。

凌湘像断线的木偶瘫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白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废物。”丁琛扶着惊魂未定的凌湘，低声说：“白合，凌湘太过分了，

对不起。”白合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3替身真相回到居民楼时，

白合发现周玮居然在楼下。周玮倚在车门上抽烟，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跟我来。

”周玮掐灭烟，打开后备箱拿出医药箱。白合坐在车内后排，周玮给她处理后背的伤口，

消毒水刺痛皮肤，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为什么总有人跟我过不去？”她哽咽着问。

“就因为我妈是第三者？就因为我是私生女？”周玮动作一顿，

用手擦掉她的眼泪：“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周玮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见到这个女孩，

白合抱着吉他坐在角落里唱歌。灯光落在白合脸上，像极了年轻时的苏曼。

那个死于车祸的前女友，至今仍是他心头的刺。白合忽然抱住周玮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男人身体僵硬了一瞬，缓缓抬手抚摸白合的头发，像安抚受惊的小猫。

第二天校园论坛炸了锅，有人匿名上传了昨晚打架的视频，

标题赫然写着《私生女为爱争风吃醋，校园霸凌堪比黑社会》。白合走进阶梯教室时，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凌湘坐在座位上，脖子上的红痕清晰可见，

看见白合时眼神怨毒。下课铃刚响，白合就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凌湘的母亲坐在沙发上，

看见白合就跳起来：“你就是那个没家教的野丫头？敢打我女儿！

”白合冷冷地看着她：“阿姨还是先问问你女儿，为什么带人去酒吧堵我。”争执间，

周玮推门进来。周玮脱下外套披在白合肩上，对教导主任说：“我是白合的监护人，

有什么事跟我说。”凌湘母亲上下打量着周玮：“你就是那个包养学生的老男人？

”周玮脸色一沉，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刚才的话，麻烦你再说一遍。”女人瞬间怂了，

拉着凌湘就走。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周玮看着白合手臂上的淤青，眉头紧锁：“跟我走。

”周玮把白合带到律师事务所，指着一份文件说：“这是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白合愣住了，看着文件上“周玮”两个字，眼泪突然掉下来。“我不需要同情。

”白合把文件推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周玮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同情你，

我是……”4替身之痛这几天，白合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令她心痛的画面。

爸爸用手指着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嘴里大声吼道：“跟她妈一样**！”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进白合的心里，

让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痛苦。而在夜晚的梦境中，白合也总是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

她经常会梦到妈妈站在楼梯口，向她伸出手，眼神中带着求助和期待。然而，

无论白合怎么努力，她的身体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更别提去拉住妈妈的手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妈妈从楼梯上掉落下去。而更悲惨的是，

妈妈掉落后还遭遇了难产，最终离开了人世。那天之后，白合搬去了周玮的别墅。

张妈把客房收拾得温馨雅致，衣柜里挂满新衣服。白合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花园里盛开的栀子花，恍惚觉得像一场梦。周玮敲开她的房门，

递过来一个盒子：“明天开学，穿这个去。”打开盒子，是件白色连衣裙。

白合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见他时，自己穿的就是类似款式的裙子。白合忽然明白，

眼前的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但她不在乎，哪怕只是替代品，

她也贪恋这份温暖。开学那天，白合穿着白色裙子走进教室，所有人都惊呆了。

凌湘看到白合清纯的样子，嫉妒得眼睛发红。丁琛走过来想说话，被白合无视了。

白合径直走到座位，放下书包时，发现抽屉里塞着一张纸条：“放学后天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