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惧,小声问:“苏老师……那个叔叔……好凶。他认识你吗?”苏念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她看着孩子清澈眼中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喉咙堵得发紧。她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极为艰难地、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不认识。老师不认识他。”七年的平静如同纸糊...
春日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落在海城“萌芽”幼儿园色彩斑斓的塑胶操场上。空气中飘荡着孩子们稚嫩的欢声笑语,像一串串清脆的风铃,敲碎了午后静谧的空气。
苏念安穿着卡其色风衣,里面是合身的白色针织衫和米色长裤,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柔和的侧脸。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在她眼角添了几道极淡的纹路,沉淀下温和从容的气质。那份曾经的苍白脆弱被一种坚韧的内核撑起,如同历经风霜的……
冰冷,无孔不入的冰冷。
苏桐的意识如同沉在幽深的海底,被浓稠的黑暗包裹着,一点点艰难地向上漂浮。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单调枯燥的“嘀——嘀——”声,规律得令人心悸。每一次“嘀”声都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混沌,将她一点点拉回现实。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钧巨石,每一次尝试掀起都耗费着她仅存的力气。终于,一缕微弱却刺眼的白光闯入了视线。
天花板是陌生的惨白。空气里萦绕……
我被当成植物人白月光的活体培养皿已五年。每晚为他**时,他都对着床上的人轻语:“再等等,她的心很快就是你的。”手术前夜,我拿着孕检单想给他惊喜。却听见他温柔承诺:“放心,明天就用她的心脏救你。”我连夜爬上运输车逃亡。七年后携子归来,他红着眼堵在幼儿园门口:“孩子是谁的?”手术台上,我笑着递出器官捐赠书:“按约定,心脏给你。”心电仪归零那刻,他疯了一样割开自己胸腔。
冰冷的消毒水气……
生活的拮据刻在每一处细节:超市打折时抢购的临期面包,反复缝补的衣物,孩子生病时她彻夜不眠守在床边硬熬……沈哲很懂事,从不吵闹,只是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渐渐染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默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惶。他不再问起那个幼儿园门外“很凶的叔叔”,却在每次看到苏念安深夜对着窗外发呆、或者听到稍大的敲门声就骤然紧绷的肩膀时,会下意识地靠过来,伸出小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这种无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