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花开无声第一章南城的四月,空气里总浮动着一种湿漉漉的暖意,
混杂着泥土和新叶的气息。街角那家名为“寂默”的花店,是温阮小小的天地。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浅色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阮正细心修剪着一捧新到的栀子花,洁白的花瓣簇拥着,散发出清冽的甜香。她动作轻柔,
指尖拂过叶片,像对待易碎的梦。门上的风铃清脆一响。温阮抬起头,逆光中,
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是沈知衍。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面容冷峻,
周身带着与这温馨花店格格不入的疏离气场。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温阮垂下眼睫,
掩饰瞬间的慌乱,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修剪花枝的剪刀差点划到手。“沈先生。
”她放下剪刀,声音温和,带着惯有的柔顺。沈知衍的目光掠过满室鲜花,最终落在她身上,
没什么温度,像是例行公事。“老规矩,白玫瑰,一束。母亲喜欢。”“好的,请稍等。
”温阮转身去取花材,背对着他,才能悄悄深吸一口气。她认识沈知衍三年了。起初,
他只是众多顾客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定期来买白玫瑰,送给他的母亲沈夫人。
沈夫人是南城有名的贵妇,挑剔,矜贵,带着上位者固有的冷漠。温阮的花,
是极少数能入她眼的。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知衍来的次数多了些,
停留的时间也长了点。有时会靠在门边,看她插花,偶尔问一两句关于花材的问题。
他话很少,眼神也总是深的望不见底,但温阮却能从他微蹙的眉间,
读出他商场征战后的疲惫。她从不多问,只是在他来时,会默默在他惯坐的角落小几上,
放一杯刚沏好的栀子花茶。茶是温的,不加糖,带着栀子独有的清苦回甘。他第一次喝时,
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后来,那杯茶成了默认的惯例。温阮知道,
这微不足道的关怀,是她能给予的、最接近关心的距离。她也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天堑。
她是花店老板,父母早逝,靠着一点微薄的遗产和这门手艺谋生。他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南城商界炙手可可的新贵。云泥之别。但她控制不住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
像角落里悄然滋生的苔藓,不见光,却顽强地活着。每次他到来,风铃响起的那一刻,
都是她灰扑扑生活里,唯一的光亮。她熟练地包扎好白玫瑰,用素雅的银灰色雾面纸,
系上墨绿缎带。递给他时,指尖微微发颤。沈知衍接过,扫码付款。
视线扫过柜台边一小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瓣上还带着水珠。“这盆,也包起来。
”温阮愣了一下:“这盆……是店里的装饰,不卖的。”其实是她自己养的,放在手边,
日日看着。“我买了。”沈知衍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放办公室。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温阮低下头,轻声应道:“好。
”她找来一个更精致的花盆,小心地将那株栀子移栽过去,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
她知道他办公室的冷硬风格,这抹白色和清香,或许能带去一丝暖意?她不敢深想。
沈知衍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忙碌,目光在她低垂的、弧度优美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深沉难测。付了钱,他拿起花和那盆栀子,转身欲走。
“沈先生,”温阮忍不住轻声开口,递上一个保温杯,“栀子茶……路上可以喝。
”沈知衍脚步顿住,回头看她。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眼神清澈,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他沉默两秒,接过了杯子。“谢谢。”门上的风铃再次响起,
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温阮站在原地,看着窗外他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
直到车子汇入车流,再也看不见。店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水味,
混合着栀子的香气。她走到刚才他站过的地方,地板上似乎还有他留下的温度。角落里,
那盆栀子被拿走了,空出一小块位置,像她心里,也被带走了一块什么。她知道这样不对。
沈知衍的世界,不是她能够触碰的。母亲生前常说,阮阮,我们这样的人,要安分守己,
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心要怎么才能安分呢?她拿起剪刀,继续修剪花枝,
却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上次沈夫人来店里,挑剔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像冰冷的针,
刺得她无所遁形。沈知衍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种距离感,让她清醒,也让她难过。第二章沈知衍坐在疾驰的车后座,
手里拿着那杯栀子茶。保温杯壁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打开杯盖,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喝了一口。微苦,回甘。很像那个叫温阮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安静,温和,不张扬,
却有种莫名的存在感。他第一次注意到她,不是因为花,而是因为她的眼睛。三年前,
他刚接手集团一个棘手的项目,压力巨大,心烦意乱时偶然走进这家花店。那时她还很青涩,
招呼客人时有些怯生生的,但包花时眼神格外专注认真,仿佛手里的不是花,
而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他鬼使神差地买了花。后来,就成了习惯。母亲喜欢白玫瑰,
他便定期来买。这里安静,能让他暂时从纷繁的商业算计中抽离片刻。
他看得出温阮对他的那点心思。那种小心翼翼的关切,欲言又止的眼神,太明显。
他身边从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各种类型都有,温阮这样的,本不该引起他任何兴趣。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些习惯了她安静的陪伴,
习惯了她递上的那杯温度刚好的栀子茶。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
外婆家院子里那棵老栀子花树,夏天开花时,满院清香。那是他冰冷童年里,
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所以,他默许了这种靠近。偶尔,心情不错时,会多停留一会儿,
看她插花。她手指灵巧,专注的样子,有种让人心静的魔力。但他很清楚界限在哪里。
母亲绝不会允许他和这样一个出身平凡、开小花店的女人有更深的关系。
沈家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儿媳。比如,秦若雪。想到秦若雪,
沈知衍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秦家与沈家是世交,秦若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知衍哥哥长,
知衍哥哥短。母亲极力撮合,视秦若雪为理想的儿媳人选。
秦若雪也确实符合沈家媳妇的标准:家世优越,名校毕业,举止得体。但他对她,
始终缺乏那种心动的感觉。更像是对一个熟悉的妹妹。而且,
秦若雪偶尔流露出的骄纵和占有欲,也让他有些不适。相比之下,温阮的安静和顺,
更像是一处可以暂时歇脚的港湾。只是,港湾再舒适,船终究要驶向远洋。他的人生轨迹,
早已被设定好,不容许出现任何偏差。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晚上家宴,
秦若雪也会来。沈知衍放下保温杯,揉了揉眉心。他将那盆栀子花放在副驾驶座上,
对司机吩咐:“回公司。”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倒退,繁华却冰冷。他闭上眼,
温阮那双带着柔光的眼睛和秦若雪明媚却隐含算计的笑脸,在脑海中交替浮现。终究,
是不同的世界。第三章花店打烊时,已是华灯初上。温阮锁好店门,
抱着一天下来的疲惫和一点点关于沈知衍的、不切实际的念想,走向公交站。晚风微凉,
吹散了白日里的暖意。她住在城北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不大,
但收拾得干净温馨。推开门,迎接她的只有满室寂静。习惯了。自从父母相继病逝后,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寂静。有时她会想,如果父母还在,会不会支持她这份暗恋?大概不会吧。
他们一定会忧心忡忡地劝她,阮阮,找个踏实可靠的人,过平凡安稳的日子就好。沈知衍,
显然不是那个“踏实可靠”的选项。他是危险的,迷人的,却也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
简单煮了碗面,坐在窗边小口吃着。手机屏幕亮着,是秦若雪的朋友圈更新。
照片是在一家高级餐厅,秦若雪亲密地挽着沈知衍的手臂,笑容明媚,配文:“家宴时光,
和知衍哥哥一起~”温阮的手指顿住了。照片里的沈知衍,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但并没有推开秦若雪。他们看上去,那么登对,属于同一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心口闷闷的疼。
她关掉手机,埋头吃面,却味同嚼蜡。她知道秦若雪。南城名媛,经常来她花店买花,
每次都是大手笔,姿态高傲,看她的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轻蔑。
温阮能感觉到秦若雪对沈知衍的势在必得,以及对她这个“小花店老板”的不屑。
她从不争辩,也无从争辩。身份地位的悬殊,是横亘在她和沈知衍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吃完面,她走到阳台。角落里,养着好几盆栀子花,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她说,
栀子花朴素,香气却持久,像极了平凡生活中那些细微却坚定的美好。温阮蹲下身,
轻轻抚摸着一片花瓣。夜色中,栀子花的香气愈发浓郁。她想起白天沈知衍买走的那一盆。
不知道在他那间宽敞冰冷、铺着昂贵地毯的办公室里,那株小小的栀子,会不会适应?
他会不会记得浇水?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在这边兀自担心,
说不定那盆花早已被他转手送人,或者,根本就被遗忘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自生自灭了。
她和他,就像这栀子花和沈知衍的世界,本就不该有交集。她的暗恋,
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独角戏。可是,为什么每次风铃响起,看到他走进来的那一刻,
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雀跃呢?夜深了,温阮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沈知衍的身影,他冷淡的眉眼,他接过花茶时微凉的指尖,
他今天买走那盆栀子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或许是她错觉的一丝温和。就这样吧。
温阮对自己说。能这样偶尔见到他,默默地看着他,为他泡一杯茶,已经是偷来的幸福了。
她不敢,也不能奢求更多。只是,心底某个角落,总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真的,
只能这样吗?夜色深沉,无人回答。只有栀子花的香气,透过窗缝,丝丝缕缕地飘进来,
缠绕着这个平凡女孩不为人知的、甜蜜又苦涩的心事。而命运的齿轮,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开始缓缓转动,即将把她推向始料未及的深渊。好的,我们继续《栀子无香》的故事,
深入第二卷——那场精心策划的陷害如何一步步撕裂所有的信任与温情。
第二卷:坠落的星辰第四章南城的初夏,雷雨变得频繁。午后的天空刚刚还澄澈如洗,
转眼间已堆起铅灰色的云层,空气闷热得让人心慌。“寂默”花店里,
温阮正将一批娇嫩的鲜花搬进室内,以防突如其来的暴雨。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心底却莫名萦绕着一丝不安,像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攥着。风铃响动,不是熟悉的节奏。
温阮抬头,看见秦若雪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经典粗花呢套装,妆容精致,
笑容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温老板,生意不错呀。”秦若雪环视花店,
指尖划过一盆盛开的百合,语气轻慢。“秦**。”温阮放下花盆,擦了擦手,
态度不卑不亢,“需要什么花吗?”秦若雪走到那排栀子花前,俯身嗅了嗅,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知衍哥哥好像挺喜欢你这里的栀子花?
上次还特意买了一盆放办公室。”温阮的心微微一紧,面上依旧平静:“沈先生是常客,
照顾生意。”“是吗?”秦若雪直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温阮,“只是照顾生意?温阮,
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这话说得直白而刻薄。
温阮的脸色白了白,手指蜷缩进掌心。她垂下眼,没有反驳。争论毫无意义,
只会让场面更难堪。秦若雪似乎很满意她的沉默,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请柬,
放在柜台上:“下周是沈伯母的生日宴,在沈家老宅举办。
伯母点名要你准备宴会用的全部鲜花,特别是客厅和茶室,要用最新鲜的栀子,
她喜欢那个味道。”她顿了顿,补充道,“到时候,我会和知衍哥哥一起招待宾客。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温阮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她接过请柬,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秦若雪最后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轻蔑,然后才转身离开。风铃再次响起,带来的却不是期待,
而是沉重的压抑。温阮看着那张精致的请柬,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
沈夫人的生日宴……她从未接过如此重要的订单。而且,秦若雪亲自来通知,
语气还如此怪异。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负面想法。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能为自己倾慕之人的母亲准备生日花艺,或许……也是一种隐秘的幸福吧。
她开始认真构思花艺方案,想着如何用栀子花营造出既高雅又温馨的氛围,甚至偷偷设想,
沈知衍看到满室栀子清香时,会不会……有一丝想起她?第五章沈夫人生日宴当天。
沈家老宅灯火通明,宾客云集,衣香鬓影。温阮和助手早早将鲜花送达,并精心布置好。
客厅的茶几上,她特意用青瓷瓶插了一束含苞待放的栀子,
旁边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罐她亲手窨制的栀子花茶——这是她的一点私心,
或许沈夫人会喜欢,或许……沈知衍会喝到。宴会开始后,温阮和助手便退到偏厅等候,
以防花艺出现任何需要调整的情况。透过门缝,她能听到主厅传来的谈笑声,
能看到沈知衍穿着正式的礼服,周旋在宾客中,沉稳从容。秦若雪始终跟在他身边,
巧笑倩兮,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温阮默默看着,心里酸涩难言。那才是他应有的世界,
而她,只是一个躲在角落里的旁观者。宴会进行到一半,天空终于憋不住,下起了瓢泼大雨,
电闪雷鸣。突然,主厅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呼:“沈夫人!您怎么了?”温阮心头一紧,
下意识站起身。只见沈夫人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呼吸急促。
沈知衍一个箭步冲过去,脸色骤变:“妈!”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家庭医生迅速赶来,
进行检查。沈知衍紧握着母亲的手,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担忧。“是急性心肌梗塞!
需要立刻送医院!”医生紧急说道。“快!备车!”沈知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就在这时,秦若雪突然指着茶几上那杯还冒着些许热气的栀子花茶,
尖声道:“伯母刚才就喝了这杯茶!是温阮泡的茶!这茶有问题!”一瞬间,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那杯茶上,继而像利箭一样射向偏厅门口的温阮。温阮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血色尽失。“不……我没有!那茶是我准备的,但……”“你还敢狡辩!
”秦若雪哭喊着,扑到沈夫人身边,“伯母,您醒醒啊!一定是温阮,她因为知衍哥哥,
对您怀恨在心!”沈知衍猛地抬头,看向温阮。那双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眸,
此刻被震惊、愤怒和一种被背叛的冰冷充斥。“温阮!”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她的名字,
“是你?”“不是我!沈先生,你相信我!”温阮冲过去,急切地想要解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怎么可能害沈夫人?我没有理由……”“理由?
”沈知衍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一把抓起桌上那罐栀子花茶,
狠狠摔在温阮脚边!瓷罐碎裂,茶叶和干栀子花瓣散落一地,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却带着绝望的味道。“就因为我看得起你,偶尔来买你的花,你就痴心妄想?
因为我母亲不认可你,你就用这种下作手段?!”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温阮的心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怀疑。原来,
在他心里,她对他的那点小心翼翼的感情,竟是如此不堪?原来,
他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她会因爱生恨,下毒害人?“不是的……真的不是……”温阮摇着头,
泪水终于决堤,声音破碎不堪。她想说你可以去检验那杯茶,她想说秦若雪在撒谎,
可巨大的悲伤和绝望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除了苍白的否认,什么也说不出来。“报警!
”沈知衍不再看她,对身边的助理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抱起意识模糊的母亲,
快步冲向门外。经过温阮身边时,他甚至没有停留一秒。雨水从敞开的门外溅入,
打湿了温阮的鞋面和裙摆,冰冷刺骨。她僵在原地,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
看着满厅宾客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看着秦若雪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逞的冷笑。
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她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的、那点微弱的星光,原来在他眼中,
不过是随时可以碾碎的尘埃。信任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警察很快到来,
在一片混乱中带走了失魂落魄的温阮。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彻底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点暖意。第六章拘留所的条件简陋而冰冷。
温阮蜷缩在硬板床的角落,单薄的被子无法驱散从心底渗出的寒意。她不吃不喝,
只是呆呆地望着铁窗外那一方灰蒙蒙的天空。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知衍那双冰冷的、充满恨意的眼睛,还有他那些诛心的话语。
每一次回想,都像凌迟一般痛苦。她想过无数种和他结局的可能,或许是渐行渐远的淡漠,
或许是她终于鼓起勇气后的婉拒,却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最不堪、最屈辱的方式收场。
他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在他心里,她的品行就如此低劣吗?几天后,审讯开始。
实在饮用那杯栀子花茶后突发急病;茶具上只有她和温阮的指纹;秦若雪作为“目击证人”,
言之凿凿地指控温阮因“求爱不成”而心生怨恨。更致命的是,警察在温阮花店的工作台下,
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包,里面残留着少量与沈夫人症状相符的药物粉末。“人赃并获,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审讯的警察语气严厉。温阮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
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我没有下毒。”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她知道,
所有的辩解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苍白无力。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她,
是那个注定被牺牲的棋子。她想到了沈知衍。他现在在哪里?是在医院陪着母亲,
还是……更加深信不疑地认定她的罪孽?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来。站在被告席上,
温阮穿着不合身的囚服,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她看到了坐在听众席前排的沈知衍。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面容冷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