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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快醒醒!”
榻上的叶闻枝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鬓发。
她眼神涣散,聚焦在惊慌的婢女脸上。
竟想也不想,抬脚便狠狠一踹。
“哎哟!”
那婢女猝不及防,被踹得踉跄倒地,喉头一甜,竟呕出一口血来。
“夫人!”另一名婢女失声惊呼,扑上前来。
叶闻枝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太多阴冷纷繁的记忆挤在一团,袭上心头。
视线落在面前满是担忧的婢女脸上,下意识问出了声,“云岫,你还活着?”
“夫人,云岫自然活着,您是不是梦魇了?”
叶闻枝心中有了猜测,猛地攥紧锦被,指尖发白,喘着气厉声道:
“取铜镜来,快!”
记忆中她被囚禁多年,早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样。
可如今镜中映出的,却分明是一张饱满鲜妍、娇艳欲滴的脸庞。
叶闻枝抚上心口,长长舒出一口气。
呼……还好还好,只是噩梦。
没事哒,自己吓自己。
目光扫过地上咳血的婢女,不悦地蹙起眉,语气中满是厌弃,
“身子骨这般不济事,一脚就吐血了?
不知情的,还当我如何苛待了你。
晦气的东西,拖出去。”
恰在此时,老妈子慌慌张张撞入门内,脸上却堆满喜色,
“夫人,给您道喜啊!侯爷……侯爷他回来了!”
什么?!
叶闻枝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因为梦中她那死鬼丈夫,也是这般毫无征兆地突然回京。
这个“死鬼”并非娇嗔,就是字面意思,他真的死过。
老侯爷当年押错了宝,赔上身家性命不说,连爵位都险些被夺。
时值北境动荡,是他儿子顾珩毅然投军、远赴沙场。
不久之后传来死讯,这才保住侯府门楣。
眼下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叶闻枝一时竟分不清。
“快,扶我起来。”她强压惊惶,声音微颤。
一行人匆匆赶至老夫人房中,叶闻枝一眼便瞧见跪在堂前的男子,心中咯噔一下。
目光急扫,醒来后梦中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她分明记得,顾珩今日便会带回那个该死的女人。
然而,四下查看却并无踪影。
叶闻枝狠狠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心口。
没事哒,自己吓自己。
不料此时,一道身影自门外翩然踏入,英姿飒爽,声音清亮:“珩哥哥。”
叶闻枝:!!!
瞳孔骤缩,是她!就是这个女人陈青莲!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与担忧,但顾珩已迅速起身。
“闻枝,”他看向多年未见的正牌夫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这位是陈青莲,若非她助我,早已命丧黄泉,更别提日后立下军功,她是侯府的恩人。”
叶闻枝抱臂而立,审视的目光如冷电般射向对面。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锋,隐有风雷之势,屋内气氛瞬间紧绷。
老夫人干咳一声,试图转圜:“既对珩儿有恩,自是侯府的贵客,不如先安顿下来……”
“母亲,”顾珩忽地打断,再次行礼,
“儿子当时重伤失忆,垂死之际是莲妹救了我性命。
日久生情,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老夫人急使眼色,他却恍若未见:
“儿子已禀明圣上,愿以军功换取娶她为平妻。”
老夫人顿时哑然,这傻儿子竟偏挑今日摊牌!
顾珩转而看向叶闻枝,语气放缓了些,
“闻枝,是我对不起莲妹,她为我付出良多,故而求得了这个恩典。
不过日后仍由你主持中馈,你仍是家中主母,望你二人能和睦相处。”
顾珩预想到叶闻枝会愤怒、会委屈,却万万没料到,她眼中竟无半分这些情绪,反而盈满了……
嫌弃?她在嫌弃什么?
“啧啧啧,”叶闻枝摇着头,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顾珩你玩得挺花啊,嘴上叫着妹妹,心里却打着这等主意,未免有些变态了吧?”
“你胡说什么!”顾珩霎时怒极,“还有没有点教养!”
“哧……”叶闻枝轻蔑一笑,“你都没有的东西,何必挂在嘴边?
我倒要请教,唯有士大夫方可娶平妻,你一介粗鄙军汉,也配?”
顾珩脸色铁青:“放肆!我是你夫君,陛下金口玉言已应允,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抗便抗了,此事本就不对,闹到御前我也有的是道理可讲。”
“你!简直狂妄!”
顾珩怒极,上前一步扬手便要挥下。
电光石火间,叶闻枝竟精准攥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便是一记清脆耳光。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老夫人脸上。
满室死寂。
老夫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叶闻枝一把推开怔住的顾珩,他竟踉跄数步,在角力中完全落于下风。
“你,你疯了!”顾珩勃然大怒。
叶闻枝甩了甩手,满脸嫌恶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老婆子脸上不知抹了什么,黏腻腻的,
“不过一报还一报,你想打我,我便打你娘,公平合理。”
“我看你是真疯了,我告诉你,莲儿我娶定了!”
“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玩得倒花。”
陈青莲终于忍不住上前,挡在顾珩身前:“你莫要太过分!我不准你这般辱骂珩哥哥!”
“哟~不准你这般辱骂珩哥哥~”叶闻枝怪声怪气地学舌,
“抢男人抢得这般理直气壮,姐们儿,够不要脸的啊?
没钱买镜子?不行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呢?
就你这样式儿的……哧……”
“够了!”
“够你娘!”
叶闻枝吼得比他还要大声。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再废话,转身径直朝外走去,将一屋子死寂甩在身后。
脚下生风,快步回到自己院落。
抄起桌上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才勉强压下翻涌的心绪。
贴身丫鬟云岫急坏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叶闻枝挥挥手,眉眼间凝着冷色:“容我想想。”
她本是现代穿越到此世婴儿身上,不过托身得好,父亲是三品威烈将军。
匆匆十六年,到了待嫁的年纪。
她父亲手握军权,断不可联姻武将,而文官呢天然高一头,要门当户对也不容易。
千挑万选,叶闻枝才择定顾家。
门第式微,仅存空爵,上头无公公只一婆母,易于拿捏。
老一辈夺嫡败落,料想不敢再涉足争储。
顾珩若想翻身,必得倚仗她叶家势力。
只要稍立功勋,她诰命之位唾手可得,爵位亦能稳固。
岂料千挑万选,竟选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正思忖间,老妈子领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母亲,这是孩儿今日写的字。”
叶闻枝眯起眼,打量着这个名义上从旁支过继来的孩子。
当年听闻顾珩死讯,她心下窃喜。
既无需伺候丈夫,又能安享富贵,逍遥一世。
只是膝下空虚,才同意过继一子,图个无痛当娘,日后亦有依靠。
这孩子开蒙不久,练字是根基,她望子成龙,将来科举得功名,她后半生便彻底稳妥。
故而管教极严,必令其练就一笔好字。
却不知,这份严厉早已在孩子心中种下怨恨的种子。
而根据“梦中”最后时光的记忆,这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旁支之子。
呵……
叶闻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寒光乍现。
【ps】警报:
女主精神美丽,相当炸裂。
道德水准偏高的扛不住第二章,严辞劝退。
让我们互相放过彼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