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姜家干了二十年,都没受过这种羞辱。”
“她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换作是我,宁愿死也不会受这种屈辱!”
姜璟柔死死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机械地张着嘴,强迫自己吞咽着,喉咙被刮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凌辱。
就在她机械地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抱住了姜桑柔的腿。
“姐姐!”
“这里怎么有个人学狗吃东西?”
姜璟柔浑身一僵,抬起头的瞬间看见一个小男孩,只听佣人叫他:
“三少爷。”姜璟柔身体一僵,浑身发颤。
姜桑柔丝毫不掩饰眼里丝恶意,拉过姜屿川,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川川,这不是人,这是姐姐养的狗。”
“想不想听狗叫?”
姜璟柔的脊背僵直,仿佛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桑柔……别让川川看……求你了……”
姜桑柔欣赏着她的痛苦,笑容愈发恶毒,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好啊,我可以让人把他带离开,不让他记住你这副模样,不过——”
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几乎掐进姜璟柔的皮肤。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姜璟柔呼吸一滞,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仍颤抖着问:“……什么?”
“跟萧卿尘离婚。”
没有任何犹豫,姜璟柔用几乎撕裂般的嘶哑声线轻声应道。
“好。”
她真的,真的爱不动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地陪川川长大。
姜桑柔有些讶异,不过达到了目的,也不在乎姜璟柔到底怎么想的,只让人带她回去。
姜璟柔擦干眼角的泪,在快要消失在门口时,才敢偷偷地看一眼川川。
和奶奶说的一样,可爱、健康。
晚上,雨更大了。
姜桑柔让人把她带到萧卿尘的卧室门前。
沉香与墨香交织,宣纸铺于红木案上。
青砚狼毫间,萧卿尘为姜桑柔抄经,内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姜璟柔惨白的脸。
门被推开,姜璟柔出现在门口。
他沉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沉默了良久,喉咙干涩如砂的她,终于挤出声音:“萧卿尘,我们离婚吧。”
只要他们离婚,姜桑柔就不会再针对她。
她就可以好好地留在这里当佣人,陪川川长大。
萧卿尘爱不爱她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想活着。
萧卿尘眸底凝起一层冰冷晦涩,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嗓音沉得骇人。
姜璟柔的将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尊严,亲口碾灭。
“我自知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我愿意净身出户,这辈子就在姜家当一个女佣,以此来赎清我的罪孽。”
不知是愤怒烧穿了他的理智,还是恨意终于冲垮了堤坝,萧卿尘猛地挥臂,砚台与笔墨应声翻落。
雷声响彻天际,他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拽起,再不似之前清冷如佛。
姜璟柔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上一次他这样暴怒,还是因为姜桑柔的“死讯”。
可现在,他的怒意竟比那时还要可怕。
“以前……都是我的错。”
她声音颤抖,却依然强撑着说完:“我们离婚,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姜桑柔了。”
“于你于我,都是件两全的喜事。”
萧卿尘眼中的怒火瞬间凝结成冰,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他粗暴地扯过她纤细的身躯,将她抵在书案上,缠着佛珠的手扼住她的下颌。
“离不离婚,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