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七侠镇太玄医馆

综武:七侠镇太玄医馆

主角:李太玄陆小凤
作者:无聊的的人

第4章

更新时间:2025-06-16

晨光熹微,七侠镇的青石板路还蒙着一层薄雾。太玄医馆后院,李太玄拎着那只暗红色的空酒葫芦轻轻晃了晃,葫芦内壁残余的奇异酒香在清冷的空气里似有若无地飘散,勾得人喉头发痒。他瞥了一眼墙角堆积如山的药材包,脑海中张仲景传承的浩瀚药典自动翻页,无数酿造药酒、养生美酒的秘方闪烁着微光。

“五谷为养,百药为用…高粱需得饱满带赤,糯米要新收带浆,再配些陈皮、茯苓、枸杞…”李太玄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一坛尚未诞生的绝世美酒。昨日老张头和小女孩千恩万谢离去时留下的一小袋自家种的高粱米,此刻正静静躺在厨房角落,成了点燃他酿酒兴致的火星。医馆初立,名声初显,是该有点自己的东西了,酒,无疑是最好的陪伴与媒介。

他推门而出,晨曦的金线正好落在门楣那“太玄医馆”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上,其下“宁可架上药生尘”的对联在薄雾中透着一股沉静的锋芒。几个早起的镇民远远路过,看见那道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恭敬地停下脚步,遥遥作揖,口中低唤着“李神医”。李太玄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已越过他们,投向镇东渐次喧嚣起来的市集方向。体内太玄经内力如江河奔涌,自然而然地灌注双腿。

一步踏出,足尖在带着露水的青石板上轻轻一点,仿佛只是寻常迈步。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如被晨风托起的流云,倏忽间飘出十丈开外,青衫拂过之处,只留下几片被气流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儿落下。正是《纵意登仙步》——心念所至,身随意动,缩地成寸,飘逸若仙。路旁一个挑着担子赶早市的菜农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片青色影子掠过,揉揉眼睛再看,青石长街空空荡荡,只有远处一个模糊的背影正融入市集的人流中,快得像是幻觉。“眼花了?”菜农嘟囔一句,摇摇头继续前行。

七侠镇的早市,是烟火气最浓烈的地方。青石板路两旁,摊位如长龙延伸,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豆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菜贩们高声吆喝着新摘的瓜果蔬菜,水灵鲜嫩;肉案上挂着还滴着血水的猪肉羊肉;铁匠铺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节奏铿锵;更有各色南北杂货、竹编器具、粗布麻衣琳琅满目。喧嚣的声浪、混杂的食物香气、牲畜的体味、泥土的腥气、还有汗水的咸涩,扑面而来,形成一幅活色生生的市井百态图。

李太玄放缓了脚步,收敛了身法,闲庭信步般汇入这滚滚红尘。大宗师敏锐的五感在此刻展开到极致。他看似随意地逛着,目光扫过粮铺门口堆放的麻袋。

“这高粱陈了两年,胚芽已死,失了活性,酿出的酒必然苦涩呆板。”他在一家门脸颇大的粮铺前驻足,抓起一把高粱米粒在掌心搓捻,米粒干瘪暗淡,毫无新粮的油润光泽,心中立刻下了判断。他微微摇头,转身走向下一家。

“糯米倒是新米,可惜水汽未褪尽,容易发酸…”又在一家摇头离开。

最终,他在一个角落不起眼的老农摊前停下。老农面前只摆了几个小麻袋,高粱米粒粒饱满,呈深沉的枣红色,在晨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糯米洁白如雪,粒粒圆润晶莹,还带着新谷特有的淡淡清香。李太玄蹲下身,指尖捻起几粒,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饱满与生机,又凑近闻了闻那股纯粹的新粮气息,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老丈,高粱、糯米,各要五十斤。”他声音清朗。老农又惊又喜,忙不迭地应着,开始张罗过秤。

就在李太玄等待称粮的间隙,一阵压抑的哭泣和粗暴的呵斥声从不远处的布摊传来,打破了市集的和谐。

“哭!再哭老子把你卖窑子里去!晦气东西!”一个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浓密胸毛的彪形大汉,正恶狠狠地揪着一个十岁出头、瘦骨嶙峋的小乞丐的头发。小乞丐怀里死死抱着半匹被扯烂的粗麻布,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渗血,浑身发抖,泪水混着泥土糊了一脸,却不敢哭出声,只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疤爷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布…布自己挂到钉子了…”小乞丐语无伦次地求饶。

“放屁!老子这布是金丝银线不成?还能自己挂破?分明是你这小贼骨头偷布想跑!”被称作“疤爷”的汉子狞笑着,蒲扇般的大手高高扬起,又要扇下,周围人群面露不忍,却无人敢上前阻拦。疤脸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纠集了几个地痞,专在集市上敲诈勒索,连里正都拿他们没办法。

掌风呼啸,眼看就要落在小乞丐脸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青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切入两人之间。

没有震耳欲聋的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李太玄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似缓实急地向前一点。

指尖萦绕着一缕凝练如实质、几乎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气芒!

《一阳指》!点穴截脉,指力通玄!

那缕淡金色气芒并非攻向疤脸的手掌,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向他扬起手臂的腋下极泉穴。疤脸只觉得一股尖锐冰冷的气息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腋窝,整条扬起的手臂瞬间麻痹,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垂落下来,连带着半边身子都一阵酸软无力!

“呃啊!”疤脸惊骇欲绝地怪叫一声,踉跄着连退数步,捂着酸麻无力的胳膊,惊恐地瞪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衫男子。对方身姿挺拔,气质慵懒,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寒潭,正平静地看着他,指尖那缕淡金色的气芒缓缓收敛。

“光…光天化日!你…你敢管老子的闲事?”疤脸色厉内荏地吼道,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那是什么手段?隔空点穴?这年轻人什么来头?

李太玄没理会他,弯腰扶起吓得瘫软在地的小乞丐,指尖在他脉门拂过,一丝精纯温和的太玄经内力渡入,瞬间平复了他惊悸的气血,脸上的巴掌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肿。他看了一眼小乞丐怀里那半匹被扯破的布,又扫了一眼布摊上那个明显外露的、带着倒钩的破旧铁钉,心中了然。

“布钱,我替他赔。”李太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市集的嘈杂。他从怀中(实则是空间)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约莫二两重,屈指一弹。银子化作一道银光,稳稳地落在布摊摊主面前,深深嵌入木质的摊板之中,只露出一个光滑的角。

摊主看着那嵌进木板里的银子,倒吸一口凉气,哪里还敢多话。

疤脸汉子看着李太玄这举重若轻的一手,再看看自己依旧酸麻无力的胳膊,脸上横肉抽搐,眼中凶光与惧意交织。他身后两个原本准备围上来的地痞同伴,更是被李太玄那平静目光一扫,如同被冰水浇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滚。”李太玄淡淡吐出一个字,眼神落在疤脸身上。

疤脸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罩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连狠话都不敢撂,怨毒又畏惧地盯了李太玄一眼,捂着胳膊,带着两个同伴,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转眼消失在小巷深处。

市集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的议论声,看向李太玄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小乞丐扑通一声跪下,咚咚磕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救命!”

李太玄随手将他扶起,一股柔和力道让他无法再跪:“去找点吃的。”他又摸出几个铜钱塞进小乞丐手里,然后拎起老农已经称好、捆扎好的两大袋高粱和糯米,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转身离去。步履依旧从容,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

回到太玄医馆时,日头已高悬。李太玄将两大袋沉甸甸的粮食放在后院阴凉通风处。他挽起袖子,打来井水,仔细清洗着双手。井水冰凉,冲去了市集沾染的尘埃和喧嚣。指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在清水中更显白皙。这双手,能捻动细如毫毛的银针救人于濒死,也能弹指间令泼皮地痞筋骨酸软。

洗净手,他并未急于处理粮食,而是踱步到前铺。目光穿过敞开的门,落在墙角那方静静安放的剑匣之上。

古朴的剑匣,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在从门口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落寞。匣中,那柄名为“天琊”的神兵,收敛了所有的锋锐与煞气,如同沉睡的凶兽,沉寂无声。

李太玄走到剑匣旁,伸出手指,轻轻拂去匣盖上的浮尘。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坚硬、非金非木的材质时,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如同沉睡巨龙的心跳,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他动作顿了顿,深邃慵懒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柄伴随传承而来的绝世神兵,锋芒足以撕裂苍穹,此刻却蒙尘于这小小的医馆角落。悬壶济世,是此刻的选择。但太玄经包罗万象,剑二十三那毁天灭地的锋芒,也深藏于传承之中。

是继续让它在匣中沉寂,还是让它重见天日?

李太玄的手指在蒙尘的匣盖上缓缓划过,最终却并未打开。他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神兵内敛的、令人心悸的脉动。转身望向门外,七侠镇的阳光正好,街上行人往来,小贩的吆喝声隐隐传来。医馆的门楣上,“太玄医馆”四个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其下“但愿世上无疾苦”的对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或许,此刻的沉寂,并非埋没。正如这满架药材,宁可生尘,换得人间少疾苦。天琊的锋芒,或许终有出鞘之日,但绝非在这市井安宁之时。

他拎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葫芦已空,只有残余的香气在唇齿间萦绕。目光再次投向那两袋静待酿造的高粱与糯米。

酒,该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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