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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几抹身影时,温夕心里顿时被绝望充满。
警察没来,薄景修也没来。
温夕拼尽全力却也只动了动手指,她泄了气不再挣扎。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在叫她。
“温夕!”
这声喊叫让温夕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她再也撑不住一歪头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温夕又被送来了医院。
她刚动了动手耳边就传来了薄景修担忧的声音。
“夕夕,你醒了?”
温夕闻声转头,薄景修憔悴的样子出现在她眼前,一看就知道他估计守了很久。
换做从前温夕早心疼死了,可如今温夕的心里只有一片漠然,甚至觉得他虚伪至极。
饶是全身疼的动不了,温夕还是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出去。”
薄景修被她眼里的冷漠刺伤,可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他却一点也生不起气,只有满眼的心疼。
“夕夕,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探访真的会出事儿。”
“地址是晚晚的同事抄错的,那群人见你好看才心生歹意,我一定把他们告到底,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温夕闭了闭眼,连笑都是苦涩的。
她直直的看着薄景修:“到现在你还要维护宋晚晚吗?我亲耳听见他们说是宋**的命令,你告诉我除了宋晚晚还能有谁!”
薄景修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眉宇间满是不解。
“温夕,你为什么总把一切坏事都怪在晚晚头上?”
“要不是因为你放那群人进别墅导致晚晚受伤不能去探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你是想说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知道地址是错的,所以故意叫你去的吗?”
薄景修的咄咄逼人让温夕的呼吸逐渐哽住,喉咙像堵了刀片一样。
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是吗?
温夕无奈的抹了把眼泪转头看向窗外,没再说一句话。
薄景修看着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了。
他嘴唇嗫喏着,声音还是软了下来:
“夕夕,你别再针对晚晚了,等晚晚转正好不好?等她转正我就再也不管她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我带你去最想去的爱尔兰。”
提起爱尔兰,温夕的心越发坠痛。
这趟旅行本来计划带爸妈出国的,可是现在妈妈却不在了。
温夕死死咬住嘴唇,可眼泪还是一点点滑落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薄景修破天荒的哪儿也没去,寸步不离的守在了她的病床前。
温夕知道是他的愧疚心作祟,可只有薄景修知道,他不只是愧疚还有害怕。
那天他赶来医院看见病床上只剩微弱呼吸的温夕时,腿瞬间就软了。
他甚至不敢走上前,因为他怕再也听不见温夕的呼吸声。
所以他推了所有工作,一心守着温夕,剩下的时间全心全意准备温父的开庭。
开庭前一天,薄景修没再睡在医院,临走时他摸了摸温夕的头:
“夕夕,你乖一点,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温夕没说话只是扯起一抹讽刺的笑。
这句话他从宋晚晚回国说到现在,每次都是让她再等一等。
她这一等就是一年,这次她不想再等了。
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宋晚晚还在国内,他就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温夕累了,不想再当他们重归于好的催化剂了。
见温夕没说话,薄景修只当她是默认了,转身就出了门。
可他刚走没多久,门就又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