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灵魂跟着陆廷渊的助理走进殡仪馆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场属于她的葬礼，竟寒酸得像一场应付差事的流程。

没有肃穆的花圈阵，没有亲友齐聚的哀悼，只有入口处随意摆着的两束白色百合，花瓣边缘已经微微发蔫，像是随便从花店捡来的尾货。助理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流程单，一边打电话一边快步走着，语气里满是对陆廷渊的顺从：“陆总，殡仪馆这边都安排好了，简单走个仪式，下午就能把骨灰送墓地……您放心，绝不会耽误您晚上陪苏**的行程。”

林晚飘在助理身后，听到“陪苏**”这几个字，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团雾——原来她的葬礼，成了他不耽误陪另一个女人的“简单流程”。

不多时，几个身影走进了告别厅，是她在林家时认识的几个旧友。带头的女生看到空荡荡的厅内只有一张她的遗照，眼圈瞬间红了，拉着身边人的手低声抱怨：“怎么这么冷清？陆廷渊呢？他老婆走了，他都不来送最后一程吗？”

“听说他要陪苏晴去做复查，”另一个男生叹了口气，“晚晚这辈子，真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像针一样扎进林晚的灵魂里。她看着旧友们对着她的遗照鞠躬，眼眶泛红地说着“一路走好”，忽然想起自己结婚那天，也是这几个人来送她，当时她们还笑着说“晚晚，以后要幸福啊”。

幸福？她好像从来没拥有过。

仪式很快开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念着悼词，内容像是随便从网上抄来的模板，连她的年龄和生平都漏洞百出。助理站在最前面，时不时看一眼手表，显然在赶时间。林晚飘在遗照旁，看着这敷衍的一切，灵魂里连一丝难过都生不出来——她的一生已经够可悲了，没想到连死后的仪式，都要被这样潦草对待。

仪式结束后，工作人员把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递到助理手里。那盒子是最便宜的木质款，表面连雕花装饰都没有，冷冰冰的，像极了她在陆家那些年的日子。助理接过骨灰盒，随手放进随身带的黑色袋子里，转身就往门外走。

林晚的灵魂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只黑色袋子，穿过城市的车流，最后停在了城郊的公墓。这里偏僻又冷清，墓碑稀疏地立在荒草间，风一吹，就能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低声叹息。

助理找到提前选好的墓穴——那是公墓里最角落的位置，旁边就是一片废弃的空地。他叫来工人，把骨灰盒放进墓穴，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掏出手机给陆廷渊发消息：“陆总，都处理好了，骨灰已经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