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主管更诧异了,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在德国那边可什么根基都没有,你过去就等于一切重来。”
我笑了笑,一脸认真。
“国内一级高管的职位饱和了,我要向上走,不就得重来?”
从行政主管那出来后,我回了自己办公室,翻开卷宗,仔细工作起来。
等到下班时,已经9点了。
我刚回到家,便看见江映晚正认真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她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白皙的小臂。
见我回来,江映晚合上平板,平静地望向我:“以桉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我冷静地与她对视:“昨天你喝醉,就是他送你回来的。”
江映晚一顿。
但随即微挑了挑眉,便绕过了这个话题,只说:“过几天是以桉生日,我想邀请你去他的生日聚会。”
我定定看她,问道:“他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江映晚语气坦然:“他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而已。”
我唇角轻扯,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
我清楚记得,五年前顾以桉出国时,江映晚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他共事。
现在人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
我懒得翻旧账,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顾以桉生日当天。
江映晚一早就不见了人。
我洗漱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
看着满柜白色衬衫,我忽地有些发怔。
我忽然发现,这些年,我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顾以桉的程度。
顾以桉爱穿白,我就也跟着穿白,哪怕我真正爱的,是深邃的黑。
如今,我都已经决心离开,就从衣服开始吧。
我从衣柜深处找出了五年前的旧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完美地显示出我健硕有力的身形。
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我系好了领带。
中午,我准时来到约定的场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便听门里人尖锐的一声:“什么?以桉,你还请了迟叙?你请他干什么,他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就是啊,他一个普通211本科生,我们在座可都是清北毕业,至少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映晚的面子,他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好吗。”
“映晚,现在以桉也回来了,你给个准话,以桉和迟叙,你到底选谁?”
我脚步一顿。
我当然知道江映晚的圈子不欢迎我。
江映晚是国内理论物理年轻一代的领头人,清北最年轻的女教授。
她的同事们也自诩高级知识分子,总是看不起我的学历,认为我比不上顾以桉,不配陪在江映晚身边。
其实我并不认为自己差在哪里,但为了江映晚的社交关系,以往我总是能忍就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