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牢狱,我终于出狱。迎接我的,不是女友徐婉儿的拥抱,而是我妈冰冷的墓碑。墓碑旁,
徐婉儿一袭香奈儿,挽着一个满脸桀骜的男人。那男人我认识,秦浩,本市首富的儿子。
徐婉儿看到我,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惊恐和厌恶。“你怎么出来了?”我双眼赤红,
一步步走向她。“你不是说,只要我替你顶罪,你就会照顾好我妈吗?!”她笑了,
笑得残忍又轻蔑:“姜澈,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真的爱你吧?开车撞死人的,
从始至终都是秦少。你?不过是条听话的狗。”秦浩搂住她,往我脸上吐了口唾沫:“废物,
谢了啊,替我蹲了十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送你个礼物。”他话音刚落,
一辆失控的卡车便朝我撞来。剧痛中,我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冷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无尽的悔恨与怨毒将我彻底吞噬。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年前。刺耳的手机**划破寂静,
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婉儿”。1.“嗡……嗡……”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像一只濒死的甲虫。屏幕上,“婉儿”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记忆的洪流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十年牢狱的冰冷,母亲墓碑前刺骨的寒风,
徐婉儿那张刻薄轻蔑的脸,秦浩吐在我脸上的唾沫,以及卡车碾碎骨骼的剧痛……一幕幕,
一帧帧,在我脑中炸开!“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疼得我几乎要窒息。
我不是死了吗?我颤抖着举起双手,这是一双年轻、干净,没有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
我冲到镜子前,镜中的少年面容清秀,眼神明亮,虽然因为惊恐而脸色苍白,
但那是我十八岁的模样!我重生了!重生在了一切悲剧开始的那个夜晚!
“嗡……嗡……”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我死死盯着那个名字,上一世,就是这个电话,
将我的人生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电话里,徐婉儿哭得撕心裂肺,
说她晚上开车不小心撞了人,对方当场死亡,她害怕得要死。“阿澈,
我好怕……我不能坐牢,我的人生不能有污点!你帮帮我,求求你了!”“你没有前科,
成绩又好,主动自首一定能轻判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我信了。我爱她,爱得愿意付出一切。我冲到警局,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换来了十年刑期。我以为这是为爱牺牲,却不知,这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
只是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替死鬼!而真正的凶手,是她的新欢,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富二代,
秦浩!他们用我的十年青春和我母亲的命,换来了他们的逍遥法外,荣华富贵!
恨意如同岩浆,在我胸腔里翻滚、灼烧!我拿起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泛白,
发出“咯咯”的脆响。我划开接听键。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了徐婉儿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尖叫。“阿澈!救我!我……我撞死人了!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台词。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你在哪?”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徐婉儿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常,
急切地报出了一个地址:“在……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你快来,我好怕!”“好,
我马上到。”我挂断电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冷笑。徐婉儿,秦浩。这一世,
游戏开始了。猎物和猎人的身份,该换一换了。2.我没有直接去盘山公路。
而是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母亲疲惫却关切的声音:“小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是不是饿了,
妈给你煮碗面?”上一世,我入狱后,母亲为了给我凑律师费,没日没夜地打工,
最后积劳成疾,连手术的钱都凑不够,在绝望中离开了人世。直到死,
她都以为她的儿子是个杀人犯。这是我心中最深、最痛的伤口!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我强行忍住,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妈,我不饿。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爱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母亲带着笑意的嗔怪:“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嗯。”挂掉电话,我擦掉眼角的湿润,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这一世,我不仅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血的代价,更要守护好我的母亲,让她安享晚年!
我换好衣服,没有直接打车,而是绕到小区后门,那里有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走进去,
对正在打瞌睡的店员说:“你好,买包烟。”店员睡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有身份证吗?
”“没带,但我可以把我的学生证押你这儿,我同学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回来还你。
”我一边说,一边将手机的摄像头若有若无地对准了便利店墙上的时钟和当日的报纸。
时钟清晰地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店员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
赶紧拿了走。”我拿了一包烟,付了钱,特意让他扫了码,保留了电子支付记录。
做完这一切,我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便利店,打车前往城郊的盘山公路。上一世,
秦浩和徐婉儿就是利用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一点,将罪名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这一世,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车子在盘山公路的入口停下。我付了钱,
刻意多给了司机二十块钱:“师傅,麻烦您,能不能在这等我十分钟?
我朋友在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我怕待会儿不好打车。”司机看在钱的份上,爽快地答应了。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夜风,一步步走向那个让我命运转折的地方。远远地,
就看见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歪斜地停在路边,车头严重变形,前方的护栏被撞断,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身体,血迹在白布下蔓延开,触目惊心。
徐婉儿蹲在车旁,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秦浩!
他正不耐烦地抽着烟,看到我走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屑,
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看到我,徐婉儿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阿澈!你终于来了!我好怕!
”她把脸埋在我的怀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熟悉的、带着香水味的身体贴上来,
我却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上一世她那张嘲讽的脸和我妈冰冷的墓碑在我脑海中交替出现。我想推开她,
想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喉咙里却像被灌了铅,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
我强忍着滔天的恨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沙哑:“别怕,有我。
”听到我的承诺,她怀里抖动的幅度小了些,而一旁的秦浩,嘴角勾起一抹计划通的冷笑。
他掐灭烟头,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小子,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婉儿不能有事,她可是未来的大明星。”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带着侮辱性:“你,
一个穷学生,烂命一条。这件事,你替她扛了。放心,你妈那边,我会让人打点好。
你进去待几年,出来后,我保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扛?怎么扛?”秦浩以为我被吓傻了,
皱了皱眉:“就说是你开的车,你喝了酒,不小心撞了人。我已经找人处理过现场了,
不会有任何破绽。”“哦?”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顶罪?
”徐婉儿从我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张我曾经迷恋不已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自私和哀求:“阿澈,我知道这很委屈你。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你忍心看我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吗?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发誓,我一辈子都对你好!
”“真心相爱?”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感觉无比讽刺。我看着她,
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徐婉儿,你真的以为,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你吗?
”3.我的话音刚落,徐婉儿和秦浩的脸色瞬间变了。徐婉儿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表情已经从楚楚可怜变成了错愕和惊慌:“阿澈,你……你说什么?
”秦浩的眉头则紧紧锁起,眼神变得阴鸷,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周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说,”我向前一步,逼近徐婉儿,
直视着她躲闪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刺进她的心里,“开车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我能感觉到她抓住我胳膊的手猛地一僵,身体瞬间绷紧了。我没有停顿,
转头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秦浩,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开车的人,是你,
秦大少,对吗?”“**胡说什么!”秦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喝骂,“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让你顶罪是看得起你!”他的反应,
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而是继续用那把无形的刀,
一刀刀地割开徐婉儿的伪装。“让我想想,是不是秦大少喝了酒,飙车取乐,结果玩脱了,
撞死了人?”“然后你们两个慌了神,想找个替死鬼。找谁呢?哦,
想到了我这个对你死心塌地、家里又穷又没背景的‘男朋友’。”“徐婉儿,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
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彻底帮你摆脱我这个穷鬼,又能让你攀上高枝的机会?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徐婉儿的心脏上。她的脸色从惊慌转为惨白,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远处的出租车司机似乎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对,
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他的目光像一束微弱的光,照亮了这片罪恶的黑暗,
也让秦浩的脸色更加阴沉。“够了!”秦浩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将徐婉儿护在身后。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姜澈,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今天这罪,你顶也得顶,不顶也得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到我脸上,
卡片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这里面有五十万。拿着钱,去自首。
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妈在榕城待不下去!”又是这一套。威胁,利诱。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套组合拳打懵了,加上对徐婉儿的爱,才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但现在,
这些在我眼里,只觉得可笑。我弯下腰,捡起那张银行卡,在指尖把玩着。
徐婉儿和秦浩以为我心动了,神色都缓和了一些。徐婉儿更是赶紧上前,柔声劝道:“阿澈,
秦少不会亏待你的。五十万,够阿姨看好几次病了。你就当是为了我们,也为了阿姨,
好不好?”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突然笑了。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我将那张银行卡,
“啪”的一声,掰成了两半。“五十万?”我将断裂的卡片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就想买我的人生和我妈的命?”“秦浩,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你!
”秦浩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警察已经快到了。你们是现在跪下来求我,还是等着在法庭上求法官,自己选。”“站住!
”徐婉儿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姜澈,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停下脚步,回头,
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你?你不是还有你的秦少吗?”“至于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从你打那个电话开始,我就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出租车。身后,是秦浩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徐婉儿绝望的哭喊。坐上车,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最近的派出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什么也没说,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和那对狗男女的身影越来越小,
最终消失在夜色中。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秦家的势力在榕城盘根错节,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恶战,即将来临。4.到了派出所,我没有提车祸的事,
而是说我的手机丢了,需要开具一个证明,方便补办电话卡。值班的警察有些不耐烦,
但还是按照流程给我做了笔录。我详细地描述了“丢失”手机的经过,特意强调了时间点,
正好是我接到徐婉儿电话之后,去便利店买烟之前。做完这一切,我拿着笔录回执,
走出了派出所。现在,我有便利店的监控和支付记录,有出租车司机的证词,
还有派出所的报案笔录,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链。秦浩,你想把黑锅甩给我?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甩。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刚走进教室,
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同情,
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前排的几个女生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听说了吗?徐婉儿出事了!”“怎么了?她不是请假了吗?”“不是请假,
是被警察带走了!听说昨晚她开车撞死了人!”“天啊!真的假的?
她平时看起来那么乖……”“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我听说,她男朋友,
就是姜澈,昨晚跟她在一起!”这些议论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空气里。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同桌,一个叫赵磊的胖子,凑了过来,
压低声音问:“澈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昨晚真跟嫂子在一起?”我看了他一眼,
淡淡地说:“我们分手了。”赵磊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还没等他追问,
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
是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的徐婉儿。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终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警察同志,就是他!”她猛地抬起手,指向我,
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昨晚开车的人是他!是他撞了人,然后害怕,
就逼我替他顶罪!还威胁我,要是我敢说出真相,就杀我全家!”一瞬间,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人格毁灭级”的指控给震住了。
我成了那个撞死人还威胁女友的恶魔。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走到我面前,
表情严肃:“姜澈同学,你被指控涉嫌一起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案,并涉嫌威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