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是日头暖融的时候。

曹府的后园亭台楼榭，花木扶疏，正是百花初放的季节。曹婉柔穿着一袭淡粉纱裙，亭亭玉立，美得像只无害的小鹿。

她一见曹小婷到来，立刻上前牵住她手：“表姐，你今日气色好多了，我好担心你呀。”

曹小婷懒得抽回手，只淡淡道：“是吗？”

曹婉柔僵了一瞬。

温如舟也立刻走来，神色温柔如旧：“小婷，你不舒服，怎么不歇着？”

曹小婷轻轻挑起眼尾：“温公子心疼我？”

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温如舟微不可察地一顿。

以往的曹小婷，从不这么问。

温如舟笑了笑：“自然。”

曹小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这几日若说不想定亲，你是不是也会心疼？”

“这——”

他怔住。

曹婉柔在一旁也僵了僵。

曹小婷却仿佛没看到似的，转身去看亭中摆放的花笼：“既然来了，就别站着了。”

她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温如舟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安——

仿佛眼前的女人已不是以前那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傻子。

观花宴上，众姑娘都在赏花、吟诗，十分热闹。

曹婉柔坐在曹小婷身侧，轻声试探：“表姐，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夜里昏过去，是不是因为……”

她顿了顿，满脸关切，“是不是因为太期待与温哥哥的婚事，紧张了？”

曹小婷眼皮都没抬，只淡淡道：

“是啊，我紧张得睡不好，生怕你提前把温公子抢走了呢。”

噗——

有个姑娘差点把茶喷出来。

曹婉柔瞬间脸白如纸：“表姐，你在说什、什么……”

“我说错了吗？”曹小婷扭头，温柔一笑，“你们不就在偏厅，说得挺热闹。”

温如舟微微变色：“小婷——”

但曹小婷已不想听。

她转身，举步往外走。

春鹃急忙追上：“**，您去哪？”

“后湖。”

她轻声道。

春鹃愣了愣，忽然明白——

**想避开温如舟。

也想……让某些人，心更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