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腊月的风刮在脸上,像细碎的冰刀。我裹紧身上唯一一件洗得发硬的旧棉袄,牙齿不受控地磕碰着。门帘掀开,带进一股寒气,晴儿的小脸冻得通红,眼眶也红红的。她哆嗦着,把一...
腊月的风刮在脸上,像细碎的冰刀。我裹紧身上唯一一件洗得发硬的旧棉袄,
牙齿不受控地磕碰着。门帘掀开,带进一股寒气,晴儿的小脸冻得通红,眼眶也红红的。
她哆嗦着,把一个瘪得可怜的旧布囊塞进我手里,
着哭腔:“**……他们、他们克扣得太狠了……就……就只给了这些……”布囊轻飘飘的,
几乎没有分量。我解开系绳,几块小得可怜的碎银和一小撮铜板滚落出来,……
灶房弥漫着呛人的灰雾,细密的炭粒在浑浊的光线下飞舞。粗使婆子李嬷嬷正咬牙切齿地与炉灶上那口旧铁锅搏斗。锅底积着厚厚的黑亮炭垢,像一层顽固的痂,死死扒住金属。宽大的锅铲刃刮擦上去,只发出刺耳的“嚓嚓”声,带起更多恼人的黑灰,呛得她连连咳嗽,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作孽哟!这老锅垢,比石头还硬!”李嬷嬷泄气地丢下铲子,抹了把汗,恶声恶气地冲角落吼道:“还杵着作甚!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她顿住,目光锐利如刀再钉我脸,一字一句,寒意彻骨:
“记住,王爷心念惦记的,永远只那一个!你?不过是个玩意儿!摆正位置!若有半分逾越,或仗脸兴风……”
未尽威胁,比明言更胆寒。
此时,一体面大丫鬟端托盘入,上置一精巧紫檀木妆奁盒,雕花细腻。
王夫人目光触及妆奁盒,丹凤眼中寒光骤盛!那怨毒不再掩饰,如毒蛇吐信!
“这腌臜东西!”她声音……
“听雨轩”的日子在屈辱与冰冷中流淌。刘嬷嬷的“身份宣告”如无形枷锁。我与林晴(晴儿)在方寸之地苟活,炭火难御初冬寒,粗衣磨肤,饭食寡淡。比物质匮乏更窒息的,是被圈禁、被监视、被视作赝品的屈辱。
晨昏定省,是逃不掉的折磨。刘嬷嬷如监工,准时冰冷催促。前往“荣禧堂”的路,漫长压抑。府邸深广富贵,更衬“听雨轩”卑微。沿途仆妇或低头,或投来探究轻蔑目光,如芒刺背。
今日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