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可能知道的。
魏兰英压制住心中的慌乱，对着姜玉破口大骂。
“我是你妈，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我让你下乡你就必须下乡，哪怕我让你去死，你也必须去死。”
她给姜玉下跪是为了让她自己心甘情愿替姜瑶下乡，这样对外就说是姜玉主动要求去下乡的。
姜玉，“你是我妈，但不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要是能选择，我选猪狗当妈，也不会选你当妈。”
“你……”魏兰英气得心口疼。
姜玉这是变相的骂她猪狗不如。
抓起扫把，就往姜玉身上抡。
扫把还没挨到她的身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姜玉手里的录音机摔到地上。
磁带仓盖从连接处直接断裂，边缘因撞击凹陷、卷边。旋钮被摔飞，滚落到魏兰英脚边。
好像在嘲笑她这个当妈的无能。
“啊……你个天杀的，老娘要打死你……”
魏兰英面部狰狞，看着姜玉的表情像是看仇人般，要是眼神能杀人，这会姜玉已经死得透透的。
姜玉围着八仙桌和魏兰英转圈，所到之处，将手能勾到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一片狼藉。
魏兰英气得失去理智，冲进厨房拿着菜刀出来。
不杀了姜玉，难消她心头之恨。
“住手！”姜怀仁回来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从魏兰英手里夺过菜刀，“你在干什么？”
魏兰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摔坏的东西，“这些都是姜玉弄坏的，这个**，活着就是克我、克全家。”
姜怀仁看着满地狼藉，一阵心疼，瞪着姜玉。
“姜玉，你是不是疯了？”
这些东西是他多年攒下的家当，就这样被姜玉全部摔坏了。
“对，我是疯了。”姜玉看着姜怀仁和魏兰英冷笑，“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你们现在却逼着我替姜瑶下乡，这世上有你们这样当爸妈的吗？”
魏兰英飞快的看了眼姜怀仁，怕姜玉说出不妥的话，大声骂道，“你这个**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去打姜玉。
自然打不到。
姜怀仁皱眉，“姜玉，姜瑶是你亲小叔的闺女，咱们是一家人。”
“姜瑶从小身体就不好，你当姐的替她下乡有什么不对。”
姜玉看着姜怀仁头顶的绿光，“傻缺玩意。”
姜怀仁，……？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姜玉，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老姜，你听到了吧，这就是我们辛苦养大的闺女。”魏兰英趁机说道，“她就是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就应该到乡下锻炼几年，好让她知道她现在的日子有多幸福。”
姜怀仁黑着脸瞪着姜玉。
“你妈说得对，你就应该去乡下锻炼几年，就你这教养，哪怕不是替姜瑶下乡，我也会给你报名去下乡。”
魏兰英心里的那口气顺了些。
只要姜怀仁跟她一条心，就不信姜玉再作妖。
姜玉嘲讽，“子不教，父之过。”
“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检讨下自己，对我这个闺女是否尽到了责任。”
魏兰英双手紧紧攥着，打不到姜玉，让她心里憋着的气出不去，恶龙咆哮道，“老娘把你养这么大还不够？”
姜玉，“我一岁多路还走不稳，你就让我拿着比我高的扫把扫地，我三岁你就让踩着凳子刷锅。”
“五岁就给全家人做饭，八岁就洗全家人的衣服。”
“从小到大，我穿的衣服都是姜瑶穿旧的，明明她比我小，我却要穿她穿过的衣服。”
“我的胳膊和腿都在外面露一截，冬天手和脚生了冻疮，疼的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我养大。”
姜玉的每个字，都像是巴掌扇在姜怀仁的脸上。
魏兰英瞪着姜玉，“你是女孩子，这些事从小我就要教你，要不然你长大嫁到别人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别人会骂你有娘生没娘教。”
姜怀仁心里的愧疚，听了魏兰英的话后消失无踪。
对啊，这些事不就本应该是女人做的吗。
“你妈说得没错，我们这样是在教你做事。”说的好像在虐待她一样。
姜玉反问，“那这些事姜瑶为何不需要做？”
“同样是姜家女儿，为什么她活的像公主，我活得像奴隶，我给全家人洗衣服就罢了，就连你们的裤衩子也要让我洗。”
姜玉说完看向魏兰英，“还有你跟姜瑶来月事弄脏的裤子，也要让我洗。”
魏兰英被姜玉说得臊得慌。
这种事是能拿出来说的吗？
“你给我闭嘴。”魏兰英说着就朝姜玉扑去。
高高扬起手。
正好姜瑶走过来。
姜玉一把拽过姜瑶。
魏兰英的巴掌就落在姜瑶的脸上。
姜瑶刚进来就挨了一巴掌，直接被打懵。
“瑶瑶……”魏兰英心疼的捧着姜瑶的脸，恨不得挨打的是她自己。
“大伯娘。”姜瑶委屈的看着魏兰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打姜玉的，没看到你。”魏兰英内心很是自责。
姜瑶是她亲闺女，人前却只能叫她大伯娘。
她亏欠这个孩子太多，总想弥补她。
姜玉看了眼被魏兰英抱在怀里的姜瑶，她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对母女。
姜怀仁手里还拿着魏兰英刚才想砍姜玉的菜刀，刀刃泛着冰冷的寒光。
姜玉看向姜怀仁，面无表情道，“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要告诉姜怀仁魏兰英给他戴绿帽子的事。
说出来他肯定不相信，但只要他留心，就会发现真相。
俩人刚走到门外，碰到郑文昌。
“姜叔叔，姜玉。”郑文昌看着俩人道。
姜怀仁朝郑文昌点头。
郑文昌顾不得姜怀仁在，看着姜玉急忙说道，“姜玉，姜瑶可是**妹，她虽跟你不是一母同胞，但你们身上都流着姜家的血。”
“姜瑶身体从小就不好，你身体比她好，你这个当姐的替她下乡天经地义，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郑文昌听闻姜瑶要下乡，又听说姜玉在家发疯，不愿意替姜瑶下乡，特意过来的。
听了郑文昌的话，郑怀仁看向姜玉。
“姜玉，你看文昌也是这样说的，你别太自私，明天就去街道办换了姜瑶的名字。”
不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疼闺女。
而是姜玉作为姐姐，她应该为姜瑶这个妹妹做点牺牲。
“啪”的一声！
姜玉重重的一巴掌甩在郑文昌脸上。
郑文昌直接被打懵了，还没回过神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