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作为一只「走地鸡中的战斗鸡」被端上餐桌时,我以为我的鸡生就此结束。万万没想到,
我竟然重生了,还重生成了那个亲手把我做成「火焰蜜汁销魂鸡」
的米其林三星大厨——顾淮安的未婚妻。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场来自一只鸡的、啼笑皆非的复仇,正式拉开帷幕。【1】我死了,死得其所。
作为一只立志于称霸山头的芦花鸡,我的一生都在战斗。啄瞎过隔壁村的狗,
追着五岁的人类幼崽满山跑,还成功带领我的鸡群姐妹们占领了村头王大爷的玉米地。我,
代号「凤傲天」,是方圆十里内最不好惹的鸡。直到我遇到了顾淮安。
那是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败类的男人。他站在我们鸡场的篱笆外,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那眼神,不是欣赏,不是赞叹,而是一种……看食材的眼神。
我咯咯哒地骂了他一句,带着我的鸡群姐妹扬长而去。然而,我还是被抓了。
他把我做成了一道菜,叫「火焰蜜汁销魂鸡」。当蓝色的火焰在我身上升腾,
蜜汁的甜香混合着我羽毛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时,我听见他对身边的人说:「这只鸡,
野性十足,鸡肉紧实,是我做过最完美的艺术品。」艺术品你个头!
我诅咒你这辈子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我的意识在烈火中消散,带着一只鸡最朴素的怨念。
再次睁开眼时,我正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
还有一双……陌生的手。等等,手?我猛地坐起来,
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双纤细白皙、指甲上还涂着亮晶晶玩意儿的人类爪子。我动了动,
那爪子也跟着动了动。我不是在做梦!我的翅膀呢?!我的咯咯哒呢?!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倒映出一个陌生的女人。长发微卷,面容精致,
穿着一身丝绸睡衣,身材……嗯,作为一只鸡的审美来看,还算凹凸有致。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凤傲天,一只顶天立地的芦花鸡,变成了一个两脚兽!还是个女的!
「咯……咯……啊……啊……」我试图发出我熟悉的战斗鸣叫,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破碎的、娇滴滴的音节。就在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抓狂时,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那个把我做成艺术品的男人——顾淮安。
他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那张斯文败类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他走到我身后,
从背后轻轻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又磁性:「晚晚,怎么醒这么早?
不多睡一会儿?」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却让我浑身的「毛」
都炸了起来!杀鸡仇人!不共戴天!我下意识地就想用我最擅长的招式——旋风飞啄,
去啄他的眼睛。可我的尖嘴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的唇。我猛地一回头,
那张唇就不偏不倚地印在了他的脸颊上。空气瞬间凝固。顾淮安愣住了,随即低笑出声,
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这么热情?看来昨晚是我不够努力。」昨晚?努力?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些不属于我的、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
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林晚晚,职业是一名宠物心理疗愈师,而她的另一个身份,
是顾淮安的未婚妻。他们昨晚……还滚了床单。我,一只纯洁的芦花鸡,不仅被他吃了,
现在还睡了他!顾淮安看着我呆滞的表情,以为我害羞了,他捏了捏我的脸,
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了,快去换衣服,我给你做了早餐。
今天是你最爱吃的……法式松露滑蛋配烤鸡胸肉。」
烤……鸡……胸……肉……我的DNA动了。我看着镜子里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又低头看了看这具属于他未婚妻的身体,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
像一粒玉米粒在我脑子里迅速发芽、膨胀、炸开成了一朵巨大的爆米花。顾淮安,你等着。
你毁了我的鸡身,我就毁了你的人生。这场复仇,将由我,栖身于你未婚妻体内的「凤傲天」
,亲自主理。【2】我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盘精致的「法式松露滑蛋配烤鸡胸肉」
。金黄的滑蛋上点缀着昂贵的黑松露,散发着奇异的菌香。而旁边,
那几片被烤得焦黄酥脆、还带着漂亮网格纹的鸡胸肉,仿佛在对我发出无声的嘲笑。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顾淮安坐在我对面,优雅地用刀叉切着盘中的食物。
我能说这盘里的可能是我的远房亲戚吗?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把盘子扣在他头上的冲动,
用这具身体娇柔的声线,挤出一句话:「……我最近,想吃素。」顾淮安切肉的动作一顿,
抬起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吃素?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鸡肉料理吗?」废话!
换你你试试!我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昨天,我给一只猫咪做心理疗愈,它告诉我,
它的前世是一只鸡,死得很惨。我……我于心不忍。」这理由很符合原主林晚晚「万物有灵」
的人设。她是个宠物心理疗愈师,说白了,就是个靠着跟小猫小狗「沟通」来赚钱的神棍。
顾淮安显然被我这个荒诞的理由说服了,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心太软。
好吧,你想吃素,我明天给你做。但今天这个,不许浪费。」他把一叉子鸡胸肉递到我嘴边,
眼神温柔,语气却不容置喙。我看着那块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是同类的尸体!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叉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不吃!」
我的声音尖锐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顾淮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生物。「晚晚,你怎么了?」他问,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我现在是林晚晚,一个深爱着他的、温柔的女人,
而不是那只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凤傲天」。我必须稳住。我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
肩膀微微抽动:「对不起,淮安……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它们好可怜。
我一想到它们被关在笼子里,失去自由,最后还要被……被吃掉,我就……」
我哭得「梨花带雨」,充分发挥了这具身体的女性优势。果然,顾淮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傻瓜,又胡思乱想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温柔,「它们是食材,生来就是为了给人们提供美味和能量的。
这是它们的价值,也是它们的归宿。」**在他怀里,
闻着他身上那股让我恨之入骨的、混杂着高级香水和人间烟火的味道,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价值?归宿?放屁!老娘的价值是称霸山头,
不是变成你盘子里的一块肉!这笔账,我记下了。
吃完这顿令人作呕的早餐(我最终还是在他的逼视下,含泪吃光了滑蛋,
并偷偷把鸡胸肉藏进了口袋),顾淮安去他的餐厅了。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
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第一步:勘探敌情。顾淮安的书房是禁地,林晚晚的记忆里,
他从不让她进去。越是禁地,越有猫腻。我学着人类的样子,用一根发夹,笨拙地捅着门锁。
想当年,我用我的尖嘴,能轻松啄开最复杂的谷仓门锁。这点小东西,不在话下。「咔哒」
一声,门开了。书房里很整洁,一尘不染。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
另外三面墙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烹饪书籍,从中餐到法餐,
从分子料理到原始烧烤,应有尽有。我像一只巡视领地的母鸡,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上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盒子上。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好东西。
我再次拿出我的发夹。这次的锁要复杂得多,我捣鼓了半天,弄得满头大汗,
终于在发夹即将报废的前一秒,听到了那声悦耳的「咔哒」。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金条,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本……黑色的皮面笔记本。我翻开笔记本,第一页,
是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字体写着的一行字:「完美食材的养成与献祭」。【3】「献祭」?
这个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做菜就做菜,用得着这么神神叨叨的吗?我按捺住内心的不安,
继续往下翻。笔记本里记录的,根本不是什么菜谱,
而是一套……令人毛骨悚然的「养鸡指南」。「编号73,芦花鸡,性格暴躁,
富于攻击性。饲养第99天,于山泉水中浸泡一小时,喂食特制香料,
可激发其肉质中的『斗』性。」「编号112,白羽鸡,性格温顺。需每日聆听圣乐,
保持其心境平和,可使其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带着一丝『禅』意。」「编号258,
乌骨鸡,饲养环境需极阴,以毒虫喂食,七七四十九日后,其骨血乌黑透亮,可入药膳,
有『逆』之奇效。」一页页翻下去,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上面记录的每一只鸡,
都有详细的编号、品种、性格分析,以及一套匪夷所思的、近乎虐待的饲养方法。
顾淮安把它们分门别类,冠以「斗」、「禅」、「逆」、「怨」、「喜」等不同的「品性」,
仿佛它们不是生命,而是一件件可以被随意塑造的工具。在笔记本的最后几页,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编号。「编号404,芦花鸡,野性难驯,为百年不遇之『霸』品。
此鸡有统领之姿,桀骜不驯。需以无根之水净身,以七种烈性香料腌制,再以果木引燃,
用其『霸』气,方可成就无上珍品——火焰蜜汁销魂鸡。」编号404……那不就是我吗?
!原来我不是被随机抓走的,而是被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祭品」!
我感到一阵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恶寒。这个男人,他不是厨师,他是个疯子!是个恶魔!
他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隐藏着一颗何等扭曲和冰冷的心!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扭曲的祭坛,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山神喜『霸』,
以此为祭,可换十年气运。下一个,需寻『灵』品。」山神?祭品?气运?
这些词串联在一起,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顾淮安的成功,他那神乎其技的厨艺,
根本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通过这种邪恶的献祭仪式,跟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做了交易!
他献祭掉我们这些被他赋予了特殊「品性」的鸡,来换取他自己的名利和好运!
我就是那个被献祭的「霸」品!而现在,他正在寻找下一个祭品,一个所谓的「灵」品。
我合上笔记本,手脚冰凉。我原以为,我的复仇只是为了我自己。现在看来,
我是为了千千万万个惨死在他手下的同胞!这个男人,必须付出代价!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顾淮安回来了!我吓得一个激灵,
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塞回盒子,锁好,再把盒子放回原位。然后,我蹑手蹑脚地溜出书房,
轻轻带上门。我刚回到卧室,顾淮安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笼子,
笼子里是一只通体雪白、眼神灵动的小猫。「晚晚,」他笑着把笼子递给我,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我看着那只小猫,它蜷缩在笼子的一角,
用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惊恐地看着顾淮安,身体瑟瑟发抖。作为一只前·鸡,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绝望。「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猫,据说非常有灵性,
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抑郁绝食。」顾淮安抚摸着笼子,
眼神却是我无比熟悉的、看「食材」的眼神,「我想,你作为最专业的宠物心理疗愈师,
一定能跟它『沟通』一下,让它恢复活力,对吗?」他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看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又看了看顾淮安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成型。他说的下一个祭品,那个所谓的「灵」
品……该不会就是这只猫吧?不,甚至……他是在试探我。试探我这个「宠物心理疗愈师」,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灵性」。如果我表现出任何异常,或者说,表现得「太有灵性」
……那么下一个被摆上祭坛的,会不会就是我,林晚晚?【4】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手接过了那个冰冷的笼子。「好可爱的小猫。」我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真正的林晚晚,「叫什么名字呀?」「它叫『雪球』。」
顾淮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我层层剖开,「你试试,
看看能不能读懂它的心。」读懂它的心?我当然能。
我甚至能听到它在心里用猫语尖叫:「放开我!这个两脚兽好可怕!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想吐!
救命啊!」但我不能说。我抱着笼子,坐到沙发上,装模作样地把耳朵贴近笼子,闭上眼睛,
嘴里念念有词,模仿着林晚晚平时「作法」的样子。
「嗯……我感受到了……它很悲伤……它在思念它的妈妈……」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吗?」顾淮安在我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它的主人说,
它从小就在宠物店长大,没有妈妈。」我心里一惊,暗骂自己大意了。
但我脸上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我说的不是生下它的猫妈妈,
而是……它精神上的母亲。可能是在宠物店里,对它最好的一位店员**姐。
它在思念那种温暖的怀抱。」这个解释天衣无缝,非常符合我神棍的人设。顾淮安挑了挑眉,
不置可否。他伸出手,想要打开笼子,把猫抱出来。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笼门的一瞬间,
笼子里的小猫「雪球」突然炸毛了!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扑向顾淮安的手,张开嘴,
露出了尖尖的牙齿。顾淮安反应极快地缩回了手,但手背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真是一只不知好歹的畜生。」他低声说,
眼神里的阴鸷一闪而过。我抱着笼子,清晰地感觉到「雪球」在剧烈地颤抖。它不是在攻击,
它是在用生命自保。它从顾淮安身上,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来自天敌的恐惧。
「别……别伤害它!」我脱口而出,紧紧抱住笼子,「它只是太害怕了!交给我,
我能安抚好它!」顾淮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创可贴,
自顾自地处理伤口。「给你三天时间。」他一边包扎,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三天后,
它还是这个样子,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净化』它的灵魂了。」他说「净化」
两个字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我不寒而栗。我知道他的「净化」是什么意思。
就像他「成就」我一样,用火,用油,用各种香料,把一个鲜活的生命,
变成他祭坛上的一道菜。接下来的三天,我把「雪球」当成了我的亲姐妹。
我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用最柔软的毯子给它做窝,用最顶级的猫粮喂它。
我不再试图去「表演」什么宠物沟通,而是用我作为一只动物的本能,去亲近它,安抚它。
我会学着猫妈妈的样子,用舌头(当然是象征性的)舔它的额头;我会在它睡觉的时候,
蜷缩在它身边,用我的体温温暖它;我甚至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用我蹩脚的、半人半鸡的嗓音,给它哼唱我们鸡群里流传的《打鸣歌》。「雪球」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它不再对我呲牙,开始愿意被我抚摸,甚至会在我哼歌的时候,
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我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种名为「责任」的情感。
我不仅要为自己复仇,还要保护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第三天傍晚,顾淮安回来了。他一进门,
就看到了在客厅地毯上和我玩毛线球的「雪球」。它不再是三天前那副惊恐炸毛的样子,
而是变得活泼亲人,看到顾淮安,也只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和我玩耍。
顾淮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来你真的有点东西,晚晚。」他走到我身边,
低头看着我和「雪球」,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微笑,「它的『灵』,被你安抚得很好。」
我心里警铃大作。「是啊,」我强笑着说,「它只是需要爱和陪伴。」「不。」
顾淮安缓缓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滚烫的、贪婪的温度,「它需要的,
是一个同样拥有『灵』的引导者。」他蹲下身,与我平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眼神狂热而迷醉。「晚晚,我找了那么久,踏遍千山,寻遍百种,
都找不到最完美的『灵』品。」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像魔鬼的低语。「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最完美的『灵』品,原来一直就在我身边。」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只猫。猫,只是一个诱饵,一个测试。
他要献祭的是林晚晚。是拥有着「宠物疗愈师」身份、能与动物「沟通」
、在他看来充满了神秘「灵性」的……我。【5】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但我的身体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顾淮安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脖颈,最后停留在我的心脏位置。「你的心跳,
像一首最美妙的鼓点。」他着迷地低语,「用你来做主祭品,山神一定会非常满意。到时候,
我将不仅仅是米其林三星大厨,我将是世界厨艺界的……神。」疯子!他已经彻底疯了!
我看着他那张因狂热而扭曲的俊脸,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瞬间爆发。「你胡说什么!」
我猛地推开他,抱着「雪球」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淮安,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精神不太好?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我必须装傻,装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顾淮安被我推得一个趔趄,他脸上的狂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审视。「晚晚,
你在害怕什么?」他站直身体,一步步向我逼近,「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的事业吗?你说过,
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林晚晚的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闪现。这个傻女人,
确实对顾淮安爱得死心塌地,对他那些神神叨叨的「美食哲学」深信不疑。甚至,
她隐约知道顾淮安有些「特殊」的仪式,但她选择用爱情蒙蔽自己的双眼。
难怪顾淮安会认为她是一个完美的、自愿的祭品。「我……我当然支持你。」我抱着「雪球」
,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但是……但是献祭什么的,太……太吓人了。我们是现代人,
要相信科学。」「科学?」顾淮安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科学能解释为什么我用『怨』鸡做的汤,能让濒死之人回光返照吗?
科学能解释为什么我用『喜』鸡做的菜,能让抑郁症患者开怀大笑吗?晚晚,
你每天和动物『沟通』,你才是最不该相信科学的人。」他说得没错。从一只鸡变成人的我,
确实没资格谈科学。但我必须反抗!「那不一样!」我大声反驳,「我那是爱!
是用爱感化它们!而你,你是虐待!是杀戮!」「爱?」顾淮安的笑容变得残忍起来,
「爱是最廉价的东西。只有恐惧和欲望,才是驱动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
我给了那些鸡永恒的价值,它们应该感谢我。而你,晚晚,我也会让你获得永生。」
他向我伸出手:「来,把猫给我。然后,我们开始准备仪式。
你会成为我最完美、最伟大的作品。」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雪球」
。我不能把「雪球」交给他,更不能让自己成为祭品。怎么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的「职业病」犯了。作为一只前·战斗鸡,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找帮手,
摇「鸡」!现在我身边没有鸡,但有猫!我低下头,用只有我和「雪球」能听懂的「语言」
——一种混合了鸡鸣、猫叫和人类气音的奇怪频率,飞快地对它说:「小雪球!想活命吗?
想活命就听我指挥!看到那个男人的脚了吗?用你最快的速度,最尖的爪子,给我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