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下凡仙君的情劫工具人。他带着我们的儿子和救命恩人飞升那天，我安静地收拾包袱。

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他从青丝到白发。后来我成了女富商，嫁给温柔体贴的救命恩人。

仙君却红着眼问我：「说好只是情劫，你怎么真的不爱我了？」

1重生归来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憋闷感，仿佛被巨石压住，我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茅草屋顶，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窗外，天刚蒙蒙亮。我抬手，

看着这双虽然粗糙却充满力量的手，没有老年斑，也没有干枯如树皮的皱纹。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一种近乎荒诞的认知——我回来了。

回到了……他还是谢云渊，我还是苏念，我们的女儿灵儿尚且年幼，而那个叫白芷兰的女人，

还未曾彻底占据他们所有心神的时候。不，准确地说，是回到了他们即将飞升，

而我即将被抛弃的……前一天。脑海里，前世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冰冷刺骨。

那个清冷如谪仙的男人，我的夫君谢云渊，握着我的手，语气平静无波：“苏念，

你我仙凡殊途。此番我带灵儿与芷兰先行一步，待我在上界安顿妥当，便回来接你。

”我信了。就为了这一句轻飘飘的承诺，我守着这间空荡荡的屋子，从青丝等到白发。

春去秋来，我看着院里的花开了又谢，门口的柳树绿了又黄，等到脊背佝偻，等到双目昏花，

等到生命最后一刻蜷缩在这冰冷的炕上，也再没等到他们娘俩……不，是他们父女俩，

回来看我一眼。仙凡有别？情劫？去他娘的情劫！那一世的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冰冷的恨意和彻骨的清醒交织在一起，让我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很快，

这股情绪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压了下去——释然，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世，

我不会再等了。情劫？你说度过那就度过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登仙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我利落地翻身下炕，动作没有丝毫迟滞。打开角落里那个破旧的木箱，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我这些年织的布，染的色。色泽鲜亮，布匹结实，是我熬夜点灯，

一梭子一梭子攒下来的心血。以前总想着，多攒点，给云渊做件新袍子，

给灵儿裁几身漂亮衣裳。现在？呵。我将这些布匹仔细打包好，扛在肩上，

径直去了镇上的布庄。布庄掌柜看到我的货，很是满意，给出了不错的价钱。

沉甸甸的一袋铜钱落在手里，那真实的重量，远比任何虚无的承诺更让人安心。“苏娘子，

听说你家谢公子要带你和小灵儿去上界享福了？真是好命啊！”掌柜一边数钱，

一边笑着打趣，“这点小钱还看得上眼？”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享福？只怕是去碍眼吧。

我将钱袋紧紧揣进怀里，感受着那硌人的触感，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着眼看了看天。天下那么大，总有一个苏念的容身之处。这一次，先走的人，是我。

2庭院一家人怀里的铜钱还带着布庄里的暖意，沉甸甸地坠在心头，却让我格外踏实。

我刻意在外面多耽搁了一会儿，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朝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清脆又刺耳。是我女儿灵儿的声音。

我脚步顿了顿，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悄无声息地挪到那扇半掩的柴扉旁，朝里望去。院子里，

我那宝贝女儿灵儿，正憋红了小脸，对着石缝里一株快要蔫儿吧唧的小草使劲儿，

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想让它活过来。可她显然不得其法，那小草非但没精神起来，

叶子反而更耷拉了。“爹！它怎么不听我的话呀！”灵儿跺着脚，

委屈地朝着旁边那道白色的身影撒娇。谢云渊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他闻言，只是微微蹙了下那好看的眉，

随手轻轻一挥。一道微不可见的灵光掠过，那株濒死的小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叶片，

变得翠绿欲滴，甚至顶端还冒出了个小小的花苞。“静心，感受草木之息。”他的声音清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而另一边，那个叫白芷兰的女人，正一脸温柔关切地看着灵儿。

见灵儿成功，她立刻上前，拿出丝帕，轻轻替灵儿擦着根本不存在的汗。“灵儿真棒，

一点就通。瞧这小花多好看，比你娘……”她话说到一半，像是才意识到失言，连忙停住，

转而笑道，“小心些，法术修炼切忌急躁。”那副温婉体贴的样子，那自然无比的互动，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一个清冷仙君，一个温柔仙子，

一个粉雕玉琢、天赋初显的小仙童。而我呢？我下意识地摊开自己的手。

掌心因为常年织布、采摘草药，带着薄薄的茧子，指节也不算纤细。再看看院里那三位，

个个肌肤莹润，衣袂飘飘，不染尘埃。确实，他们站在一起，才更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我这个穿着粗布衣裳，一身烟火气的村妇，活脱脱就是个多余的。心底最后那点可笑的留恋，

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柴门，走了进去。院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谢云渊最先看到我，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苏念？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问，“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我没吭声，

只是低着头，径直朝着屋里走去。前世我回来得晚，根本不知道白芷兰今天会来，

他们父女俩也从未对我提起过。见我竟然无视了他，谢云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在我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袖。他的指尖微凉，

触碰到我粗糙的袖口布料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我知道，他向来不喜触碰这些。

“怎么不说话？”他问，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不悦，“芷兰也在，她是特意来看灵儿的。

”我停下脚步，用力将自己的袖口从他的手指里扯了回来。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知道了。”我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也许就是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他，谢云渊那两条好看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

眼神也瞬间沉了下来，透出几分寒意。这时，灵儿也跑了过来，仰着小脸看我，

语气里带着埋怨：“娘！白姨还在这里呢，你怎么这个样子呀？”看，

这就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小小年纪，心就已经完全偏向她爹和那个外人了。

都说女儿像爹，她不仅容貌随了他，连这清冷的性子，这对我的疏远，都像了个十成十。

我猛地扭头，目光沉沉地瞪了她一眼。平日里，为了弥补谢云渊的冷淡，

我总是努力扮演着一个慈母的角色，从不会对她这般严厉。

灵儿被我这从未有过的眼神吓得小脸一白，哇一声就扭头扑进了白芷兰的怀里，

带着哭腔喊道：“白姨，娘她好凶！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白芷兰立刻蹲下身，

温柔地拍着灵儿的背，声音能掐出水来：“灵儿乖，你娘只是……心情不好，

不是故意凶你的。不怕不怕，白姨带你去镇上买你最爱的糖人儿，好不好？”“好呀好呀！

”灵儿立刻转悲为喜，欢呼雀跃，紧紧拉住白芷兰的手，“爹爹也去！就我们三个一起去！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片平静。去吧，都去吧。不过些许风霜罢了，我的心，

早已在前世那几十年的孤寂中，冻得硬邦邦了。我现在，只为我自己而活。

3离心似铁那一家三口……不，是谢云渊、白芷兰带着我女儿灵儿，

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出门去了。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挺好，

耳根子清净。我转身走进我和谢云渊住了几年的这间卧房。说是卧房，其实简陋得很，

除了一张土炕，一个掉漆的衣柜，就只剩角落里我那个陪嫁过来的旧木箱了。我打开木箱，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好带的。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裳，

娘亲留给我的一根素银簪子，还有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我自己晒制的一些草药和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私房钱。前世的血泪教训告诉我，

任何时候，手里都得有点钱。我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叠好，包进一块蓝色的粗布里。

动作不疾不徐，心里甚至有种奇异的平静。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很轻，

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你今日是怎么了？

”谢云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调子，但里面掺杂了一丝明显的不悦。

“是因为白姑娘在此吗？她不过是来看看灵儿，你何至于此？”我手下动作没停，

将布包打了个结实的结，这才转过身看向他。他站在逆光处，身姿挺拔，

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此刻，他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清晰地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怎么，”我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没跟他们一起去镇上？糖人儿不甜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他那层平静的伪装。“苏念！”他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薄怒，“白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初我重伤濒死，是她耗费灵力将我救回！

你为何总是如此斤斤计较，心胸狭隘？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谴责，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谢云渊的夫人，

怎能是这般德行？”呵。我看着他义正辞严的模样，心里只想发笑。他好像忘了。

忘了当初是谁，把他从狼口里硬生生拖出来，后背被狼爪挠得血肉模糊？是我苏念。

忘了是谁，背着一身伤的他，咬着牙一瘸一拐走回山下这小破屋？是我苏念。忘了是谁，

明知危险，还一次次爬上悬崖峭壁，就为了给他采那些能吊命的草药？也是我苏念！

白芷兰确实救了他，用她那高贵的仙家灵力。

可若没有我前期拼死拼活把他从野兽嘴里抢回来，用土方子给他止血续命，

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哪还有机会等着他的救命恩人来消耗灵力？他曾对我坦言，

带白芷兰去上界，只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可说到底，报恩是假，不满意我这个凡俗妻子，

觉得我配不上他仙君的身份，才是真！今日嫌我小肚鸡肠，明日怕是连我呼吸都是错的。

我懒得与他争辩那些陈年旧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我小肚鸡肠，

我斤斤计较。她白芷兰是恩人，高贵善良。那你去找她好了，

何必在这里跟我这个凡俗村妇浪费口舌？”谢云渊被我这话噎得脸色一阵青白，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忍让的我，会说出如此尖刻的话。他指着我，你了半天，

最终猛地一甩那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冷风。“不可理喻！”说完，他转身，

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甚至觉得有点轻松。吵开了也好，省得再虚与委蛇。我回过身，拎起那个小小的蓝色包袱，

掂了掂。重量刚好，装得下我全部的家当，也装得下我斩断的过去。4拂衣而去这一夜，

我睡得格外踏实。没有辗转反侧，没有愁绪万千，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

天还没大亮，我就醒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是谢云渊他们动身前往上界宗门的日子，

也是我苏念，彻底离开这座牢笼的日子。我利落地起身，换上最利落的一身粗布衣裳，

将那个蓝色的包袱背在肩上，又拿上了我常用的那把柴刀和一个小包袱，

里面装了些干粮和水。对着屋里那面模糊的铜镜照了照，镜中人眼神平静，没有丝毫留恋。

推开房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

感觉浑身都轻快了起来。没想到，有人比我起得更早。白芷兰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衣裙，仙气飘飘。她看到我这一身行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快步上前，对我施了一礼，姿态优美。

“苏姐姐这是……”她目光扫过我肩上的包袱和柴刀，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要进山采药吗？今日云渊哥和灵儿就要启程了，姐姐不送送吗？”我个子比她高些，闻言，

只是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她一眼，连假笑都懒得给一个。“他们父女俩不在这儿，

你就别装出这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了。”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不觉得恶心，

我还嫌碍眼。”白芷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你们在聊什么？

”谢云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但也依旧清冷。我没有回答。

白芷兰反应极快，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受了委屈却强忍着的表情，侧身让开。谢云渊走上前，

很自然地站到了我和白芷兰之间，身子微微转向我，有意无意地将白芷兰护在了他身后一侧。

这时，灵儿也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了，看到白芷兰，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白姨！

”而在看向我时，那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把脑袋扭到了一边，重重地哼了一声。

白芷兰立刻抓住机会，声音柔柔弱弱的：“没什么，云渊哥。

只是……苏姐姐似乎有些舍不得你，正在叮嘱我，以后……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和灵儿呢。

”她垂下眼睫，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显大度，又暗指我无理取闹。谢云渊听罢，看向我，

眼神里果然多了几分复杂，甚至有一丝极淡的……愧疚？“苏念，”他开口道，

语气比往日缓和了些，“你若早能如此明事理，该有多好。放心，待我在宗门站稳脚跟，

必定想办法接你过去，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懒得解释，也懒得看他们这令人作呕的互动，

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等等！”谢云渊却猛地闪身，再次拦在了我身前。

她盯着我肩上的包袱和手里的柴刀，话语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还背着包袱？”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眼中那点慌乱，

心里只觉得讽刺。现在知道慌了？前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几十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慌？

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学着白芷兰刚才的语气，平淡地撒了个谎：“进山多采些药材，

多换些银钱。你们去了上界，或许……也能用得上。”我知道他们用不上，

但这只是个离开的借口。果然，我话音刚落，身后的灵儿就小声嘀咕起来，声音不大，

但足够我们所有人听见：“上界用的都是灵石仙晶，

才用不到凡间的铜臭呢……真是多此一举。”她又在那里觉得我丢人，

觉得我不懂他们仙人的世界，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凡人村妇。我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正好，

这理由更充分了。谢云渊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看着我，

轻声道：“早些回来。我们……不久后就要出发了。有没有换来银钱都不重要，

你……回来就好。”回来？我回来干嘛？看你们一家三口，不，

看你们一家两口加上一个红颜知己，如何双宿双飞，如何在仙界逍遥快活吗？我没再回头，

径直走出了这个院子，走出了这个困了我前世一生的地方。最后的余光里，

瞥见他们三人站在院中，似乎在亲切地交谈着，畅想着未来的美好仙生。而我前方，

朝阳正彻底跃出地平线，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微风和煦，林间的鸟鸣清脆悦耳。

我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感觉身上某种无形的枷锁咔哒一声，碎了。情劫？你们度你们的劫。

从今往后，我苏念，要走我自己的路了。5空屋尘封我离开村子，

一路朝着与进城相反的山里走去。倒不是真要去采药，只是想绕个路，

避开可能遇到熟人的官道。山路崎岖，对我这个常年爬山采药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走到半山腰，我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喝了一口。从这个高度，

能隐约看到山脚下那个我住了两辈子的村庄，还有村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槐树。

就在我歇脚的这会儿功夫，我看到村口那边似乎有了动静。几个人影出现在了那里。

即使隔得老远，我也能认出那抹醒目的白色——是谢云渊。他身边站着穿浅色衣裙的白芷兰，

还有那个小小的，穿着崭新衣服的，我的女儿灵儿。他们果然准时出发了。

我看到谢云渊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似乎在……眺望村子的方向？白芷兰站在他身侧，

微微侧头跟他说着什么。灵儿则显得有些兴奋，在原地蹦蹦跳跳。是在等我吗？

我心里嗤笑一声。等吧，等得越久，体会到的失望越多才好。前世几十年的等待，那滋味，

也该让你们尝尝皮毛。我没再多看，背起包袱，继续朝着深山走去。我知道穿过这片山脉，

另一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官道，那样就能彻底避开他们了。——村口，谢云渊眉头微蹙，

望着村子通向外界的那条土路。天色已经不早了，按理说，苏念该回来了。“爹，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灵儿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我都等好久了！

”白芷兰也柔声劝道：“云渊哥，时辰快到了，宗门来接引的师兄怕是快要到了。

苏姐姐……许是今日山里药材多，耽搁了吧。”谢云渊没有说话，心底却莫名有些烦躁。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来接引的仙鹤清唳着盘旋而下，

落在了村口的空地上。“仙鹤来了！”灵儿兴奋地拍手，又催促道，“我们快走吧！爹！

”谢云渊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土路尽头，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走吧。”他最终吐出两个字，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率先踏上仙鹤宽大的背，白芷兰拉着灵儿也紧随其后。仙鹤振翅，缓缓升空。

在离开地面的那一刻，谢云渊还是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越来越小的村庄，

和那条蜿蜒的、空无一人的土路。一种莫名的空落感，悄然袭上心头。——与此同时，

我已经找到了那条隐蔽的小路，正快步穿行在树林间。我知道他们走了。这一次，

先转身离开的人，是我。心里没有预想中的痛楚，反而有种挣脱束缚后的轻快。

前世那些沉重的爱恨、不甘和等待，仿佛都随着我坚定的脚步，被遗落在了身后的深山里。

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苏念的容身之处！

6临江初现我沿着那条隐秘的山路走了整整两天，渴了喝山泉，饿了啃干粮，

晚上就找个山洞或者大树杈将就一晚。虽然辛苦，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自由。

第三天下午，我终于穿出了山林，踏上了通往附近大城的官道。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车马粼粼，我混在人群中，朝着那座名为临江城的方向走去。临江城，前世隐约听过的名字，

据说是个繁华之地，机会也多。走了约莫大半日，远远已经能望见临江城高大的城墙轮廓。

就在这时，前方官道旁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和嚣张的呵骂声。我眉头一皱，

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一幕令人火起的景象——一辆马车歪倒在路边，

车夫和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倒在血泊里，眼看是没气了。几个手持钢刀、面目凶恶的强盗，

正连拉带拽地把一个衣着体面的老妇人和一个年轻**往路边的林子里拖。

那**吓得花容失色，哭喊挣扎着，老妇人则死死护着她，哀声求饶。“呸！老东西，滚开！

”为首的强盗头子一脸横肉，一脚踹开老妇人，伸手就去抓那**。“住手！”我厉喝一声，

从背后抽出了我的柴刀。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兵器，但刀口磨得锋利，对付这些乌合之众，

足够了。那强盗头子闻声回头，看到只有我一人，还是个拿着柴刀的女人，

顿时狞笑起来：“哪来的娘们，敢管老子们的闲事？识相的留下钱财，老子心情好，

还能放你一条活路！”我懒得跟他废话。前世为了在山里活下去，跟野兽搏斗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