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纸条在殡仪馆外守了一夜。

不敢进去，也舍不得离开。

等到天色将明时，见郭家人抱着郭清屿的骨灰盒上了车。

我便开着车悄悄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昨夜又下了雨。

越往上开越难走。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能让我安稳的送郭清屿走完这一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正想着，一块巨石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我车上。

被我握了一路的半张纸掉在了我眼前。

我看着上面明晃晃的“我恨你”三个字笑出了泪。

怪我一意孤行，忘了郭清屿根本不想我送他上路。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我闭上眼暗自发誓。

“郭清屿，若有来世，我发誓再也不纠缠你。”

“罗霁月，你疯了吗！”

“我是你哥，你给我下这种药！”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下意识的道歉。

“对不起。”

三个字刚出口，一双大手就揽上了我的腰。

“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晚了点？”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我不敢置信的睁开眼。

却看见早已死去的郭清屿出现在了我眼前。

“哥？”

看着郭清屿被情欲染红的双眼。

我连忙推开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感受着脸上的刺痛，我喜极而泣的落下了泪。

这竟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