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正:论迹不论心

重生雍正:论迹不论心

主角:甄嬛安陵容苏培盛
作者:荒草丛生的故居

重生雍正:论迹不论心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09

>我死后才知自己是《甄嬛传》里的大猪蹄子。>重生回甄嬛选秀前夜,

我连夜取消跪拜礼、调整后宫份例。>次日御花园,甄嬛正骂“最恨帝王无情”,

我走出树丛:“君子论迹不论心。”>安陵容下药事件爆发,我当众彻查还她清白。

>华妃撕着花瓣发疯:“皇上竟为甄嬛改了性子?”>三个月后大雪纷飞,

甄嬛伸手接住雪花。>“论迹不论心?”我握住她冰凉指尖,“朕用余生作答。

”---死亡,竟是如此缓慢而清晰的过程。粘稠的黑暗如墨汁般浸染着我的意识,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沉重得如同肺腑里灌满了铅水。牡丹台的风,

裹挟着残败花瓣的腐朽香气,钻进我垂老的鼻腔。最后一点清明中,

只听得见苏培盛那尖细嗓音带着哭腔,一声声喊着“皇上”,像钝刀在刮擦着骨头。

就在那口气即将彻底断绝的刹那——轰!无数画面、声音、文字,

裹挟着不属于我的、陌生又冰冷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粗暴地冲垮了我仅存的意识堤坝。

一个名为《甄嬛传》的离奇故事,连同那些被称作“弹幕”的讥讽文字,硬生生塞了进来。

“大猪蹄子雍正!”“纯元周边收集者!”“活该断子绝孙!”“甄嬛快跑!

”……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腐朽的魂魄深处。

我看到自己如何将甄嬛当作玩物,如何因猜忌将她推入深渊,如何被皇后蒙蔽,

如何赐死允礼……最终,她绝望地饮下毒酒,而我,孤家寡人,在龙床上凄凉咽气。悔恨!

从未有过的、足以焚尽魂魄的悔恨猛地攫住了我!原来,朕这一生,竟如此不堪?

竟负了那样多的人?尤其是她……那个站在梅树下,本应清冽如初雪的甄嬛……“不——!

”一声无声的嘶吼在我意识深处炸开。眼前骤然亮得刺眼,不再是牡丹台那垂死的昏暗。

檀木龙床的繁复雕花清晰映入眼帘,明黄色的帐幔低垂,带着新浆洗过的、干净的阳光气息。

殿内燃着熟悉的、宁神的龙涎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窗外,是紫禁城初夏的清晨,

鸟鸣清脆,带着勃勃生机。我猛地坐起,动作快得几乎扯散了明黄的寝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苏培盛!”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急切。殿门无声滑开,

苏培盛那张熟悉的脸探了进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询问:“皇上?您醒了?

时辰尚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此刻的眼神,大概如同濒死的野兽,凶狠而混乱。

“今日……是几时?”我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苏培盛明显被我吓住了,腰弯得更低:“回皇上,今儿是雍正元年五月十四。”雍正元年!

五月十四!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我的四肢百骸。选秀就在明日!

甄嬛……她明日就要踏入这吃人的宫门!那个“故事”里,

她初入宫时的失望、戒备、步步惊心……一切悲剧的起点!不能再重蹈覆辙!

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急迫地占据了我全部心神。

那些“弹幕”里愤怒的指责、那些“故事”中冰冷的结局,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灵魂。

朕是大清的皇帝,岂能再做那等昏聩负心之人?岂能再眼睁睁看着一切滑向深渊?“苏培盛!

”我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那冷意让我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奴才在!”苏培盛慌忙跪下。“即刻拟旨!”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空旷的寝殿内,

“第一:自今日起,后宫除正式大典外,废除妃嫔、宫人日常觐见皇帝及皇后的跪拜之礼!

行肃立或福身礼即可!”苏培盛猛地抬起头,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着,

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废除跪拜?这简直是……祖宗规矩都要翻过来了!“皇上,

这……这于礼不合啊!列祖列宗……”他结结巴巴,试图劝阻。“祖宗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我厉声打断,那属于帝王的威压瞬间释放出来,寝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日日跪拜,劳损筋骨,空耗精神,于国于家何益?朕意已决,速办!

”苏培盛被我眼中的决绝和不容置疑震住,再不敢多言,只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嗻!

奴才遵旨!”“第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着内务府、户部,会同皇后,

重订后宫所有位份年例及日用份例!务必详尽、公允!削减奢靡浮费,

提高低位妃嫔及宫人待遇!尤其宫女太监,月银、伙食、四季衣裳,皆须保障!

若有克扣贪墨者——”我顿了顿,眼神如冰,“一经查实,无论涉及何人,严惩不贷!

抄家、流放,乃至……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带着凛冽的杀意,

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都骤然下降。苏培盛伏在地上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声音都变了调:“嗻!

奴才……奴才这就去传旨!这就去办!”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背影仓惶。

寝殿内重新陷入寂静。我缓缓走到窗边,猛地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

初夏的晨风带着草木清气灌入,吹拂着我汗湿的鬓角。远处宫墙连绵,

金色的琉璃瓦在初升的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甄嬛……明日,你便要来了。这一次,

朕绝不会再做那个让你失望、让你心寒、将你推入绝境的“大猪蹄子”。朕要这紫禁城,

换一番天地!---圣旨如惊雷,炸响在看似平静的后宫湖面。不过半日,

废除日常跪拜的消息便长了翅膀般飞遍东西六宫。初时是死一般的沉寂,随即暗流汹涌。

有低位常在、答应躲在屋子里喜极而泣,揉着常年跪拜留下青紫印记的膝盖。

也有位份稍高、习惯了尊卑森严的妃嫔,在自家宫里摔了茶盏,骂着“乱了规矩”。

宫女太监们则聚在偏僻角落,压低声音兴奋地议论着,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

关于月银和伙食的传闻让他们干涸的心田裂开了一丝希望的缝隙。翊坤宫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沉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上好的甜白瓷茶盏被狠狠惯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

碎片和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华妃年世兰端坐在紫檀木雕花宝座上,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染着蔻丹的长指甲深深掐进柔软的丝绒扶手。

“废除跪拜?提高贱婢份例?”她的声音尖利,带着毒蛇般的寒意,

“皇上这是被什么脏东西迷了心窍?还是那起子**胚子,在皇上面前嚼了本宫的舌根?!

颂芝!”贴身宫女颂芝吓得一哆嗦,扑通跪在碎瓷片上,也顾不得疼:“娘娘息怒!

皇上……皇上许是近日操劳国事,体恤下人……”“体恤?”华妃冷笑一声,

艳红的唇角勾起刻薄的弧度,“体恤到把祖宗规矩都踩在脚下了?这宫里,没了尊卑上下,

岂不是要翻了天去!”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那对名贵的东珠耳坠也跟着剧烈晃动,

“去!给本宫查!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背后兴风作浪!还有,明日选秀,

都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些狐媚子要钻进来,搅乱这一池子水!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像淬了毒的刀子。“都给本宫记清楚了!

这翊坤宫的天,变不了!谁敢跟着外头的歪风邪气飘,本宫就扒了她的皮!

”---储秀宫偏殿一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新晒被褥的干净气息。

窗外偶尔传来其他待选秀女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兴奋或紧张的私语。

甄嬛坐在临窗的楠木圆凳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却许久未翻动一页。她微微侧着头,

似乎在凝神听着流朱从外面打探来的最新消息。“……**,是真的!

”流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可思议的雀跃,“废除日常跪拜的旨意已经明发六宫了!

还有呢,听说内务府和户部的大人们都进了皇后娘娘的景仁宫,关起门来议了大半天,

据说是要重新定份例,要削减高位娘娘们的开销,

给下头的常在答应、还有宫女太监们加月钱加伙食呢!”站在甄嬛身侧的浣碧闻言,

秀气的眉毛却微微蹙起,低声道:“**,这……未免太过离奇。自古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皇上此举,恐非吉兆,或是……另有所图?”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甄嬛的目光终于从书卷上抬起,望向窗外那片被宫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湛蓝天空。

她的眼神清澈,却深得像秋日的潭水,波澜不惊,只沉淀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思量。

“离奇?”她轻声重复,唇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带着洞悉的了然,

“或许吧。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是这‘雷霆’劈向的,是那些积年的、盘根错节的规矩。

这‘雨露’惠及的,却是宫中最沉默的大多数。”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冰冷的字迹,

声音平静无波:“上位者一念之转,牵动的是无数蝼蚁的命运。是福是祸,

是真心变革还是帝王心术的权衡……时间自会给出答案。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流朱听得似懂非懂,眨了眨眼。浣碧则若有所思,看着自家**沉静的侧脸,

那份担忧并未完全散去,却也不再言语。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

在甄嬛素雅的月白衣裙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她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书卷,

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不过是翻过的一页书。---翌日,选秀大典在体元殿肃穆开场。

朱红的宫门次第洞开,沉重的吱呀声仿佛碾过每一个待选秀女的心尖。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脂粉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高坐于九龙金漆宝座之上,冕旒垂下的玉藻轻微晃动,遮挡了部分视线。

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殿下那一排排垂首肃立、穿着统一制式旗装的女子。环肥燕瘦,各具妍态,

或紧张得指尖发白,或强作镇定眼神飘忽。

当那个名字被内监尖细的嗓音唱出——“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七!”我的心跳,

在那一瞬间,竟漏了一拍。纵使早有准备,纵使昨夜已在心中描摹了无数遍,

当那个身影真正出现在视野中时,一种近乎窒息的钝痛和难以言喻的悸动还是狠狠攫住了我。

她穿着一身并不十分出挑的浅碧色旗装,在一众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素净。

身姿如初春抽芽的新柳,挺拔而柔韧。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那双曾让我无数次沉溺又无数次心碎的明眸。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裙裾纹丝不动,

那份沉静的气度,与周遭或紧张或刻意显露的秀女截然不同。“臣女甄嬛,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声音响起,如珠玉落盘,清泠泠的,

带着少女特有的柔和,却又透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韧劲。她依着新旨,行的是肃立福身礼,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滞涩。皇后端坐在我身侧,端庄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例行公事般地问了家世、读了何书。甄嬛一一作答,声音平稳,条理清晰。“甄氏女留牌子,

赐香囊!”内监的高唱声落定。我看见她长长的睫毛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再次福身行礼:“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仪态无可挑剔,恭敬中带着疏离。那份疏离,

像一根极细的针,无声地刺了我一下。前世选秀时,她眼中那点懵懂的好奇和期冀,

此刻已荡然无存。她退下了,融入那一群“留用”的秀女之中,身影很快被其他人遮挡。

但我知道,她已入局。这一世的开局,已然不同。我握紧了宝座冰冷的鎏金扶手,

指节微微泛白。改变的第一步已踏出,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选秀的喧嚣尘埃落定,

新晋的宫嫔如同被精心挑选的雀鸟,暂时栖身于储秀宫的各处角落,

等待着属于她们各自宫苑的最终归属。紫禁城的空气似乎也随之紧绷起来,

无形的暗流在朱墙黄瓦间涌动。三日后,一个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激起滔天巨浪,

却在特定的圈层里迅速荡开了涟漪——安答应,安陵容,迁居延禧宫东偏殿。延禧宫主位,

正是那位以“贤德”著称的富察贵人。这消息传到甄嬛所居的储秀宫西暖阁时,

她正临窗而坐,素手调弄着一盆初绽的白玉兰。花瓣莹润,暗香浮动。“延禧宫?

”甄嬛指尖捻着一片花瓣,动作未停,只淡淡重复了一遍,声音听不出喜怒。“是呢,**。

”流朱一边利落地收拾着妆台上的钗环,一边快人快语,“就是那位在殿选时被夏冬春刁难,

后来被**您出言相助的安小主。听说富察贵人面上倒是和和气气的,

只是……”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浣碧将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轻轻放在甄嬛手边的小几上,

接口道:“富察贵人是满洲老姓的贵女,素来眼高于顶。安答应家世……着实寒微了些。

同住一宫,只怕日后少不了磋磨。**当日帮她解围,怕也未必是福。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忧虑和不赞同。甄嬛端起茶盏,青瓷衬得她的手指越发白皙如玉。

她垂眸,看着碧绿的茶汤中几片细芽沉浮,袅袅热气氤氲了她沉静的眼眸。“举手之劳罢了。

”她轻呷了一口茶,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窗外的天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能帮一把是一把。至于日后是福是祸……路,终究是自己走的。在宫里,最没用的,

就是‘后悔’二字。”她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庭院中几株苍劲的古树,枝丫虬结,

伸向四四方方的天空。“帮人,不过是求个心安。至于结果如何,自有天意,也看她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超脱于年龄的清醒,又似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倦意,

“在这深宫,谁又能真正护得住谁呢?终究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劫数。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素净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盆白玉兰静静吐露着幽香,

阁内一时只闻茶水注入杯中的细微声响。---五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淅淅沥沥,

洗去了紫禁城连日来的微尘,也将御花园浸润得更加葱茏欲滴。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新。雨后初霁,阳光穿透薄云,

将叶尖上的水珠映照得晶莹剔透。我屏退了随行的仪仗,只带着苏培盛一人,

换了身寻常的靛蓝色常服,信步走在湿漉漉的石子小径上。并非刻意寻她,

只是想独自感受一下这雨后园子的清净。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

粉白的花瓣被雨水打落不少,铺在湿润的泥土上。就在海棠花树之后,

一座小巧玲珑的太湖石假山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蓦然撞入眼帘。是甄嬛。她并未带侍女,

独自一人,正仰头望着假山顶端一株在风雨中顽强绽放的紫色鸢尾花。

雨后澄澈的阳光勾勒出她纤细优美的脖颈线条,侧颜沉静,

眼神却似乎穿透了那朵摇曳的鸢尾,望向某个虚无缥缈的远方,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一丝极淡的厌倦。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隐在了旁边一株枝干虬结的老石榴树后。苏培盛何等机灵,立刻无声无息地退后几步,

隐入另一丛茂密的修竹之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和远处隐约的鸟鸣。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到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说给这满园寂静的花草听。那清泠泠的嗓音,

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世人皆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荣华富贵唾手得。

却不知这朱墙之内,不过是更精致的樊笼。最可悲的,莫过于将一生荣辱、满腔情意,

尽数系于一人之身。”她微微停顿,目光从那鸢尾花上移开,

缓缓扫过眼前被雨水洗刷得碧绿的芭蕉叶、嶙峋的假山石,

最终落向远处巍峨宫殿的琉璃金顶,

唇边竟浮起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而那高高在上之人,坐拥天下,心系权柄。

所谓‘情意’,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是权衡利弊后的点缀。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薄情寡恩才是常态。这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帝王口中的‘真心’,最可恨的,

亦是这‘帝王无情’四字!”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从齿缝间轻轻挤出来的,

带着一种冰冷的、压抑的、洞悉世情的恨意与不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

狠狠凿在我心口最痛的地方!前世她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那句“四郎,那年杏花微雨,

你说你是果郡王,或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瞬间与眼前这清冷孤绝的身影重叠。

那“故事”里我的所作所为,那“弹幕”中汹涌的骂声,此刻都化作了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大猪蹄子……薄情寡恩……深不可测……这些词,

每一个都精准地钉在我的耻辱柱上!

一股混杂着巨大愧疚、痛楚和急于辩白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几乎烧毁了我的理智。

我再无法隐匿在树后!“君子论迹不论心。”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骤然打破了这片花木间的宁静。甄嬛的身影猛地一僵!

她几乎是瞬间转过身来,动作快得带起了裙裾的微澜。当看清从石榴树后走出的人是谁时,

她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惊愕、难以置信、被撞破心事的慌乱,

还有一丝本能的恐惧,如同破碎的冰凌,在她眼底激烈地翻涌、碰撞。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如同她身后那株白海棠的花瓣。

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脊背却挺得更直了,仿佛一株骤然遭遇风雪的翠竹,

虽惊却不折。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请罪,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却又在极致的惊惶中,

强自维持着最后一丝不肯彻底崩溃的倔强。我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

看着她眼中那破碎的惊惶和强撑的倔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

前世的负累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向前迈了一步,试图缓和气氛,

声音放得更加低沉:“朕……”这个自称出口,竟觉得无比艰涩,“只是偶然路过,

并非有意……”然而,解释的话语在她那充满戒备和疏离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眼中的惊惶并未散去,反而因我的靠近而添了几分紧绷。

那眼神分明在说:听到了最不堪的私语,撞破了最隐秘的心事,帝王之怒,焉能不惧?

空气仿佛凝固了。雨后的清新气息被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所取代。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苍白的面容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你……”我再次开口,

试图找到合适的言辞,打破这令人心碎的僵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发间,

只簪着一支素银的玉兰花簪,再无其他饰物,朴素得与这金碧辉煌的御花园格格不入。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笨拙关切:“雨后风凉,衣衫单薄,

莫要着了寒气。”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突兀而僵硬。甄嬛闻言,

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如同受惊的蝶翼。她猛地垂下眼帘,避开了我的目光,

再次深深福下身去,这一次,动作标准而带着明显的疏离:“臣女失仪,妄议君上,

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声音恢复了平稳,却像冰层下的暗流,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剩下刻板的恭敬和认罪。她的姿态,她的言语,像一道无形的冰墙,瞬间在我们之间筑起。

那刚刚因我冲动现身而短暂打破的距离感,此刻以更坚固、更冰冷的方式重新确立。

看着她低垂的、线条优美的颈项,看着她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恭敬,

我心中翻涌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那些急于剖白的悔恨、那些想要扭转乾坤的决心,此刻都显得如此不合时宜。“起来吧。

”我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沉重,“御花园景致尚可,

你……随意走走,无妨。”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沿着来时湿漉漉的小径,快步离去。

脚步竟有些虚浮,仿佛身后那道清冷的目光有千钧之重。苏培盛无声无息地跟上,

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走出很远,那被花木假山遮挡的角落再也看不见,我才停住脚步,

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空气,却觉得胸中依旧憋闷得厉害。“苏培盛。

”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奴才在。”苏培盛立刻躬身。“传旨。

”我看着眼前在雨后阳光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的御花园,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新晋宫嫔甄氏,赐居……承乾宫正殿。”承乾宫,离养心殿最近,位置尊贵,

历来是宠妃居所。前世,那是华妃心心念念却未能得偿所愿的地方。苏培盛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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