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千万,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华丽的水晶吊灯下,
雍容华贵的女人将一张支票推到沈修面前,语气没有半分温度,像是在打发一只碍眼的苍蝇。
“妈,跟他废什么话,他这种在泥水里打滚的穷鬼,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旁边,
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也就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顾宴,
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沈修端着托盘,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身上还穿着餐厅服务生的廉价制服。就在十分钟前,
他被经理毕恭毕敬地请到这个最豪华的包厢,
见到了他血缘上的亲生父母和那个占据了他二十年人生的冒牌货。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没有丝毫愧疚与补偿。只有冰冷的交易和高高在上的施舍。他们嫌他丢人。嫌他上不了台面,
会成为顶级豪门顾家的污点。沈修的目光从那张轻飘飘的支票上移开,
落在了对面三人的脸上。在他眼中,这三人的头顶,萦绕着一层稀薄而浑浊的金色气运,
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而所有的气运,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汇入假少爷顾宴的体内。不,更准确地说,是汇入他胸口戴着的那块龙形玉佩。那块玉佩,
沈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那是他从记事起就戴在身上的东西,是他被丢在孤儿院门口时,
身上唯一的信物。原来,那是一对。属于他的气运,被这鸠占鹊巢的家伙,偷了整整二十年。
沈修笑了。他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拿起那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在顾宴得意的目光中,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它撕成了碎片。“你们的气运,快到头了。”1纸屑纷飞,
如同嘲讽的雪花,散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顾家的女主人孟婉,
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修,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你做了什么?”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高贵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旁边的顾家家主顾振雄,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也皱紧了眉头,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臭服务员,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反应最激烈的是顾宴。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沈修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张俊朗的脸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一千万!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居然敢撕了?
你装什么清高!”沈修将最后一点纸屑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暴跳如雷的顾宴,最后落在他的胸口。那块龙形玉佩,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贪婪地吸收着从顾家父母身上流失的气运。而顾宴自己,不过是一个承载玉佩的容器。
一个可悲的窃贼。“我的东西,我会亲自拿回来。”沈修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锤子,
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没再看这可笑的一家三un,转身就走。“站住!”顾振雄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把话说清楚,什么你的东西?”沈修脚步未停。“拦住他!
”顾宴尖叫道。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立刻上前,堵住了沈修的去路。
沈修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面对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似乎毫无胜算。
孟婉恢复了镇定,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沈修,
别给脸不要脸。我们顾家愿意给你一千万,已经是看在血缘份上的仁慈。你若是不识好歹,
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是吗?”沈修扯了扯嘴角。他的目光穿过保镖,
落在包厢墙上挂着的一副名家山水画上。在他的视野里,那副画的周围,
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充满了不祥与破败。“友情提醒一下,”沈修淡淡地开口,
“顾先生,你上个月花八千万拍下的那副《秋山晚渡图》,是假的。而且,
画里藏着不干净的东西,不出三天,你必然会有一场血光之灾。”顾振雄脸色一变。
这幅画是他最近最得意的收藏,找了无数专家鉴定,都说是真迹无疑。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一派胡言!”顾振雄怒喝,“把他给我扔出去!
”两个保镖立刻伸手去抓沈修的胳膊。沈修身体微微一侧,看似轻易地躲过了他们的擒拿。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玄妙的轨迹,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其中一个保镖忽然惨叫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去,脸色瞬间惨白。另一个保镖大惊,
一拳朝沈修面门挥来。沈修不闪不避,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保镖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保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整个人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直流。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孟婉和顾宴都吓傻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看起来瘦弱文静的青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顾振雄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沈修,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沈修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信不信由你。”说完,他拉开门,
在餐厅经理和一众服务员惊恐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直到沈修的身影彻底消失,
顾宴才回过神来,他冲到顾振雄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爸!他……他是个怪物!
我们不能让他回来!他会毁了我们家的!”孟婉也脸色发白,
她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振雄,这孩子太邪门了,我们不能留着他,他是个祸害!
”顾振雄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副《秋山晚渡图》,沈修最后那句话,
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假的?血光之灾?他猛地站起身,对身后的秘书吼道:“去!
把王大师给我请来!现在!立刻!”他必须要再确认一次!沈修走出餐厅,
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许多。他脱下那身廉价的制服,
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服务员沈修。顾家欠他的,
他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他的手机响了,是孤儿院的张妈妈打来的。“小修啊,
你最近还好吗?钱够不够花?”电话那头传来慈祥关切的声音。沈修心中的寒冰融化了一角,
声音也变得柔和:“张妈妈,我挺好的,刚发了工资,您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你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挂了电话,沈修抬头看向京城林立的高楼。他需要钱。
很多很多的钱。不仅是为了让张妈妈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更是为了拥有和顾家抗衡的资本。他的目光,投向了京城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琉璃厂。
那里,鱼龙混杂,既有价值连城的宝物,也有不计其斯的赝品。
但在他这双能看见气运的眼睛里,那里,遍地都是黄金。2琉璃厂的清晨,喧嚣而嘈杂。
地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物件,从铜钱玉器到字画陶瓷,琳琅满目,真假难辨。
沈修穿行在人群中,神色淡然。他没有像其他淘宝客一样,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
只是目光随意地扫过一个个摊位。在他的视野里,大部分物件都笼罩着一层灰白色的死气,
那是赝品和凡物的气息。偶尔有几件泛着淡淡的白光,说明是有些年份的老物件,
但价值不高。他需要找的,是那种蕴含着磅礴气运的宝物。这些宝物不仅本身价值连城,
其蕴含的气运更能为他所用,滋养他丹田内那道微弱的先天之气。
这是他从小修炼的一门无名功法,也是他能看见气运的根本。“小兄弟,看点什么?
我这儿的东西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保真!”一个摊主热情地招呼他。
沈修的目光落在他摊位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香炉上。那香炉只有巴掌大小,
布满了铜绿,造型也平平无奇,被随意地扔在一堆假玉中间。但在沈修眼中,这香炉的上方,
正盘旋着一团鸡蛋大小的乳白色光晕,纯净而温润。这是件宝贝。沈修心中一动,
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蹲下身,拿起香炉旁边的一块假玉,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
然后问道:“老板,这块玉怎么卖?”摊主瞥了一眼,撇撇嘴:“小兄弟好眼力,
这可是和田玉,五千块,不二价。”沈修心中冷笑,一块玻璃疙瘩也敢要五千。他摇了摇头,
放下假玉,似乎是无意间碰到了那个青铜香炉。“这个炉子呢?看起来挺旧的。
”摊主看了一眼,更不耐烦了:“哦,那个啊,不知道哪儿收来的破烂,你要是诚心要,
搭着这块玉,算你五千一,单买这个炉子,给三百块拿走。”在他看来,这炉子就是个添头,
能卖三百都是赚了。“太贵了。”沈修皱了皱眉,“一百块,我就当买个摆件。”“一百?
你打发叫花子呢!”摊主眼睛一瞪。沈修也不争辩,站起身就要走。“哎哎哎,回来回来!
”摊主连忙叫住他,“算了算了,今天还没开张,图个吉利,一百五,不能再少了!
”“一百。”沈修的语气不容置疑。摊主肉痛地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行!
给你了!”沈修爽快地付了钱,将香炉用报纸包好,放进背包,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摊主还得意地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用一个破烂多赚了一百块。
沈修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
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搀扶下,正快步朝刚才那个摊位走去。“老板!
你刚才是不是卖掉一个三足双耳的青铜香炉?”老者声音急切。摊主一愣,
随即点头:“是啊,刚卖掉,一个年轻人买的。”“糊涂啊!”老者一拍大腿,
满脸痛心疾首,“那是宣德炉!是明代宣德年间的真品!价值至少三百万!”“什……什么?
”摊主一**坐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周围的人群也发出一片哗然。
一百块买了个价值三百万的宣-德炉?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快!快追!他肯定还没走远!
”老者急得跺脚。年轻女子也一脸焦急,她正是宋家的千金,宋知意。
她今天陪爷爷来逛琉璃厂,爷爷远远地就感应到一股纯正的宝气,寻过来时却晚了一步。
宋知意扶着爷爷,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清瘦的背影。是他!昨天在餐厅里,
那个眼神清澈,却敢当众撕掉顾家千万支票的年轻人!“爷爷,我看到他了!
”宋知意指着沈修的方向。“快追!”沈修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交易已经完成,钱货两清,这宣-德炉现在是他的东西。他加快脚步,
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然而,没走几步,巷口就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宋知意和她的爷爷。
“这位小友,请留步。”宋老爷子喘着气,但目光炯炯地看着沈修。宋知意也看着沈修,
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昨天他敢硬刚顾家,
今天又能在鱼龙混杂的琉理厂一眼捡到大漏。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吗?“有事?
”沈修停下脚步,语气平淡。“小友,你手里的宣-德炉,可否割爱?”宋老爷子开门见山,
语气诚恳,“老朽愿意出三百万,不,三百五十万收购!
”他身边的宋知意也补充道:“先生,我爷爷是国内顶尖的青铜器鉴定专家,
他找这只炉子找了很久了,还请您成全。”三百五十万。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
这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用一百块,转眼就翻了三万五千倍。但沈修只是摇了摇头。“不卖。
”钱固然重要,但这宣-德炉里蕴含的纯净气运,对他来说是无价之宝。宋老爷子一愣,
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小友,价钱还可以商量,四百万!
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沈修依旧摇头。宋知意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觉得沈修有些贪得无厌了。“先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四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只炉子的市场价,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宋家在京城的地位虽然不如顾家,但也绝非等闲之辈。
沈修闻言,终于正眼看了她一下。在他的视野里,这个女人头顶的气运,
是一团明亮的粉色光晕,纯净而浓郁,说明她家世优越,心地也还算善良。但此刻,
那粉色光晕的边缘,却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线。这是姻缘劫的征兆。而那黑线的另一端,
隐隐约约指向了顾家的方向。原来,她是顾宴的未婚妻。沈修心中了然,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的东西,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
和得不得寸进尺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宋知意的脸上,
意有所指地说道:“宋**有时间在这里为了一只炉子跟我纠缠,
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未来。”“你什么意思?”宋知意心头一跳。“你的未婚夫,
可不是什么良配。你若执迷不悟,不出一年,整个宋家都会被他拖下水,家破人亡。
”沈修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宋知意和宋老爷子的耳边炸响。3“你胡说八道!
”宋知意俏脸一白,厉声呵斥。她和顾宴的婚约,是两家早就定下的,门当户对,
人人都说是天作之合。顾宴虽然有些大少爷脾气,但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温文尔雅,
体贴备至。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凭什么如此恶毒地诅咒她的婚事,甚至牵连整个宋家?
“信口雌黄的黄口小儿!”宋老爷子也气得吹胡子瞪眼,
“知意和顾家那孩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岂容你在这里搬弄是非!”他一生鉴宝无数,
自诩阅人多矣,却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说他没见识吧,
他能一眼从垃圾堆里淘出宣德炉。说他有本事吧,又满口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腔调。
沈修看着他们激动的反应,只是觉得可笑。忠言逆耳。他能看到,
那条连接着宋知意和顾宴的姻缘黑线,正散发着不祥的灾厄气息。顾宴就是个灾星。
谁沾上谁倒霉。“言尽于此。”沈修懒得再多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站住!
”宋知意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三番两次地针对顾家?”她想起昨天在餐厅,沈修也对顾家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顾家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派来,故意挑拨离间的。沈修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你所以为的良人,或许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让宋知意心神一颤,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至于我为什么针对顾家……”沈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因为他们,
拿了我的东西。”说完,他不再理会怔在原地的宋知意,径直穿过巷子,消失在人流中。
宋知意呆呆地站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沈修最后那句话。拿了他的东西?
顾家拿了他什么东西?“知意,别听他胡说,我们走!”宋老爷子拉了拉孙女的衣袖,
脸色很不好看。宝贝没买到,还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一顿,让他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宋知意回过神来,扶着爷爷往回走,但心里却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另一边。顾家。
顾振雄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派出去的秘书已经回来了,
带回了一个让他心胆俱裂的消息。“老板,王大师……王大师他昨天晚上突发心梗,
人已经没了……”顾振雄一**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凉。
王大师是他最信任的古玩鉴定专家,也是京城这个圈子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他死了?
偏偏是在自己想找他鉴定那副画的时候,突发心梗死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顾振雄嘴里喃喃自语,沈修昨天说的话,
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盘旋。难道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那副画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爸!您怎么了?”顾宴从楼上下来,看到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别叫我爸!
”顾振雄猛地抬头,眼神猩红地瞪着他,“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惹上那个煞星!
”他现在无比后悔,昨天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去对待沈修。如果好言好语地把他接回家,
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顾宴被吼得一懵,随即委屈道:“爸,这怎么能怪我?
是那个野种不识好歹!给他一千万他都不要,他就是想回来跟我们抢家产!”“抢家产?
”顾振雄冷笑一声,“他要是真想抢,你觉得你斗得过他吗?”那个年轻人,
眼神沉静得可怕,身手更是诡异莫测。顾宴这个被宠坏的废物,除了花钱和惹是生非,
还会做什么?被父亲如此贬低,顾宴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嫉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我不管!我才是顾家的儿子!您和妈只有我一个儿子!那个野种,他必须消失!
”正在这时,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我们城西那个项目的工地上,
出……出大事了!”顾振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出什么事了?
”“脚手架……脚手架突然塌了!当场砸死了一个工人,还有好几个重伤!”“轰!
”顾振雄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城西那个项目,是他今年最看重的大项目,投资了数十亿,
关系到顾家未来的发展。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项目停工整顿是小,
后续的赔偿、调查、以及对顾家声誉的打击,都将是毁灭性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顾振雄瘫在沙发上,面如死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猛地抬头,看向墙上那副《秋山晚渡图》。血光之灾!应验了!那个叫沈修的年轻人,
他说的一切,都应验了!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他真的能看到未来!恐惧,
如同潮水般将顾振雄彻底淹没。他惹上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快!
快去把那副画给我烧了!烧了!”顾振雄指着墙上的画,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几个佣人手忙脚乱地取下画,正要往外搬。“等等!”顾宴忽然开口,他死死地盯着那副画,
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爸,不能烧!这画值八千万!就算出了事,
我们也不能把钱扔了啊!”“你懂个屁!”顾振雄气得浑身发抖,“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画里有邪气!会害死我们全家的!”“我不信!”顾宴一把抢过画卷,“什么邪气,
都是那个野种危言耸听!他就是想骗我们,好让我们把他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我偏不让他如意!”他抱着画,就像抱着救命稻草。这是八千万!有了这笔钱,
他就能做很多事,就能证明自己比那个野种强!顾振雄看着状若疯魔的儿子,
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绝望。他养了二十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了,他不是自己的种。
他只是个窃贼。一个偷走了自己亲生儿子二十年人生的窃贼!
4沈修回到自己租住的狭窄出租屋。房间里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书桌。
他将背包里的宣德炉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在桌上。炉身古朴,铜绿斑驳,但在他的眼中,
那团乳白色的气运光晕却越发浓郁,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沈修盘膝坐在床上,
双手虚托着宣-德炉,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的无名功法。一丝丝精纯的白色气运,
从宣-德炉中溢出,如同涓涓细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最后汇入丹田。
他丹田内那道原本只有头发丝粗细的先天之气,在得到这股气运的滋养后,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了一圈。沈修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夫妻俩的争吵声,和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最重要的是,
他“看”得更清楚了。他再次“看”向顾家的方向,这一次,
他不仅能看到顾家那摇摇欲坠的金色气运,更能看到一团浓郁的黑气,
正从城西的方向升腾而起,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准备将顾家彻底吞噬。
工地出事了。沈修心中了然。这只是个开始。顾振雄如果不把那副邪画处理掉,顾家的灾难,
将会接踵而至。而那个愚蠢的顾宴,竟然还把那幅画当成宝贝。真是自寻死路。
沈修收回功法,缓缓睁开眼睛。宣-德炉上的气运光晕黯淡了一些,但依旧纯净。
这炉子里的气运,足够他吸收好几天了。有了这第一桶金,他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他光明正大站在顾家面前,拿回一切的身份。第二天,
沈修拿着宣-德炉,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家拍卖行——保利拍卖行。他没有走正门,
而是通过后门,找到了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陈老。陈老在圈内德高望重,
以眼光毒辣、为人公正著称。当沈修将报纸包裹的宣-德炉放在他面前时,
陈老一开始并没在意。但当他打开报纸,看到炉子的瞬间,眼神就变了。他戴上老花镜,
拿起放大镜,从炉身、炉耳到炉底的款识,仔仔细-细地看了半个小时,连一口茶都没喝。
“宣德三年,工部督造,内府御用……”陈老放下放大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眼神里满是震撼和激动,“小友,你这只炉子,是从何而来?”“祖上传下来的。
”沈修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陈老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干他们这行的,
规矩就是不问东西的来路。“小友,你可愿将此炉委托我们拍卖行进行拍卖?
”陈老看着沈修,目光灼灼,“老朽可以保证,这只宣-德炉,
绝对能成为我们秋季拍卖会的压轴重器!起拍价,我给你定在三百万!”“我不想拍卖。
”沈修摇了摇头。陈老一愣:“那小友的意思是?”“我想用它,跟你们拍卖行换一个东西。
”沈修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换东西?”陈老有些不解。“我需要一个身份。”沈修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保利拍卖行,首席顾问的身份。”陈老瞳孔骤缩,以为自己听错了。
“首席顾问?小友,你是在开玩笑吗?”保利拍卖行的首席顾问,那是什么样的身份?
在整个京城的上流社会,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这个位置,已经空悬了十年,
因为根本没人有这个资格。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想用一只宣-德炉,
换这个位置?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没有开玩笑。”沈修的语气很平静,“一只宣-德炉,
或许不够。但如果,我能帮你们找到比它珍贵十倍、百倍的宝贝呢?如果,
我能让你们拍卖行,未来十年之内,再无一件赝品出现呢?”陈老的心脏猛地一跳。
再无一件赝品!这是何等狂妄的口气!要知道,古玩鉴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专家,也难免有打眼的时候。保利拍卖行每年因为拍出赝品,
赔付的金额和损失的声誉,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真能做到零赝品,
那保利将一跃成为全球第一的拍卖行!这个诱惑,太大了。陈老死死地盯着沈修,
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吹牛心虚的痕迹。但没有。沈修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口说无凭。”陈老沉声说道,“你如何证明?
”沈修笑了笑。“很简单。”他站起身,走到陈老办公室里那面摆满了各种古玩的博古架前。
他的目光,从一件件价值不菲的藏品上扫过。青花瓷瓶,唐三彩马,田黄石印章……每一件,
都笼罩着或强或弱的宝光。但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紫砂茶壶上。
那茶壶的周围,萦绕着一团比宣-德炉还要浓郁数倍的紫色光晕,贵气逼人。“陈老,
您这把顾景舟大师的石瓢壶,很不错。”沈修开口道。陈老心中一凛。
这把壶是他的心爱之物,也是他鉴宝生涯中最得意的收藏之一,从不对外人展示。这小子,
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沈修话锋一转,“壶是好壶,可惜,您泡茶的水,用错了。
”“用错了水?”陈老眉头一皱。“您用的是山泉水吧?虽然甘甜,但性属阴寒。而这把壶,
在烧制时,混入了一点朱砂,属阳。阴阳相冲,长期以往,不仅会损害壶的灵性,
更会影响您的健康。”沈修顿了顿,看着陈老发黑的印堂,
继续道:“您最近是不是时常觉得心悸、失眠,而且关节疼痛?”陈老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僵住了。沈修说的症状,跟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一模一样!他找了无数名医,
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衰退。难道,问题的根源,竟然是这把茶壶?
“你……你怎么知道?”陈老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不仅知道,我还能治。
”沈修走到茶台前,将壶里的残茶倒掉,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倒了进去。
他没有用开水,只是用普通的常温矿泉水。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指,轻轻点在壶盖上,
将一丝精纯的先天之气,渡了进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瓶普通的矿泉水,在壶中,
竟然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热气,仿佛被烧开了一般。一股奇异的茶香,
混合着紫砂的陶土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办公室。陈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打败了。“好了。”沈修收回手指,将壶里的水倒进茶杯,递给陈老,
“您尝尝。”陈老颤抖着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温润而醇厚的暖流,
瞬间从喉咙滑入腹中,然后扩散至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那股困扰他多日的阴寒之气,仿佛被这股暖流瞬间驱散得一干二净。整个人,
都像是年轻了十岁!“神……神了!”陈老激动地站起来,看着沈修的眼神,
已经从审视和怀疑,变成了狂热和崇拜。“先生!请受老朽一拜!”说着,
他竟然真的要对沈修弯腰行礼。沈修连忙扶住他。“陈老不必多礼。”他知道,他的目的,
已经达到了。“现在,您觉得,我够资格做这个首席顾问了吗?”5三天后。京城上流社会,
被一则重磅消息引爆。百年拍卖行保利,正式对外宣布,聘请一位名叫“沈修”的年轻人,
担任其悬空十年的首席顾问一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疯了。“沈修?谁啊?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保利的首席顾问?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连王大师生前都没坐上去的位置!”“我查了,这个沈修,今年才二十岁,
之前一直在一家西餐厅当服务员!”“一个服务员,当上了保利的首席顾问?
这世界太疯狂了!”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有人说这沈修是保利幕后大老板的私生子,
有人说他走了狗屎运,用一件绝世珍宝换来了这个位置。但无论如何,“沈修”这个名字,
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顾家。孟婉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她无法接受,那个被她用一千万羞辱的野种,
转眼间就成了连她都需要仰望的存在。保利的首席顾问!这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