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他白月光的替身,怀孕后我跑路他娶我只因我像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结婚三年,
他叫我永远梳黑长直,穿素色长裙。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亲手剪掉我的长发:“她回来了,
你该让位了。”我摸着腹中的孩子轻笑:“好啊,但希望你别后悔。”五年后国际影展上,
我的作品斩获金奖。他红着眼问我当年为什么消失。聚光灯下,
我挽着他白月光的手:“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
”---冰冷的剪刀刃口贴上她后颈皮肤时,林晚晚甚至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直到沈修瑾的手指缠绕上她垂落肩头的发丝,那动作算不上温柔,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缱绻,
然后,“咔嚓”一声脆响。清脆,利落,像折断一只蝴蝶的翅膀。几缕乌黑的发丝飘然落地,
落在光洁可鉴的深色地板上,触目惊心。林晚晚猛地一颤,
从一种麻木的放空状态中被强行拽回现实。她抬眼,从对面巨大的落地窗倒影里,
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身后的沈修瑾。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
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里,此刻沉淀着一种她看不懂,或者说,
不愿看懂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她回来了。”沈修瑾开口,
声音平稳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剪刀随着他的话语继续移动,
又一缕长发无声断落。“你该让位了。”窗影模糊,
林晚晚看着镜中那个熟悉的自己——三年了,永远一丝不苟的黑长直,永远素淡及踝的长裙,
像是被框在一个无形相框里的画像。这画像的原作,如今回来了。所以,
她这个拙劣的、占据了位置的临摹品,理所当然该被丢弃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钝痛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但很奇怪,那痛楚并不尖锐,
反而是一种沉甸甸的、预料之中的麻木。三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她活成一个精致的影子,
穿着他指定的衣服,梳着他喜欢的发型,模仿着他心尖上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要反复练习。她不是没有过期盼,
期盼时光能让他看见影子身后真实的血肉,但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换来的都是他蹙眉的纠正——“晚晚,不要这样笑,不像她。”或者,“晚晚,
走路时肩膀再放松些,她不会这么僵硬。”时间久了,那点不切实际的希冀,
也就和她的自我一起,被磨得差不多了。此刻,听着这宣判,她竟觉得,
一直悬在头顶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剪刀的冷锋擦过她的头皮,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她没有动,也没有哭闹,只是透过窗影,安静地看着沈修瑾熟练地毁掉她维持了三年的标志。
他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急躁,仿佛剪去的不是她视若珍宝(只因他喜欢)的长发,
而是一段亟待摆脱的麻烦。不多时,地上堆积起一团乌云。她原本及腰的长发,
变得参差不齐,勉强及肩,凌乱地披散着,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沈修瑾扔下剪刀,
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哐当声。他拍了拍手,像是要拂去什么不洁的灰尘。“离婚协议,
律师明天会送来。城西那套公寓,还有一张卡,算是对你的补偿。”他语气淡漠,
安排得迅速而高效,如同处理一笔失败的商业投资。林晚晚缓缓抬手,
指尖拂过那些被粗暴剪断的发梢,触感毛糙,扎得指腹微微的疼。然后,她的手慢慢下移,
轻轻覆在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一个秘密,一个她刚刚确认不久,
还来不及消化,更来不及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一股奇异的力量,混着一种冰冷的决绝,
从那个孕育着生命的地方升起,流遍全身。她抬起头,看向沈修瑾,
嘴角竟然极轻、极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不是他要求的、模仿白月光的温婉浅笑,
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和一种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疏离。“好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没有半分颤抖,“但希望你别后悔。
”沈修瑾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他预料中的哭泣、哀求、质问,
一概没有。只有这过分平静的接受,和一句轻飘飘的……挑衅?他蹙起眉,
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更深的漠然覆盖。后悔?他沈修瑾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一个替身而已,玩了三年,腻了,正主回来,自然该丢掉。至于那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已经是他额外的仁慈。他转身,毫无留恋地走向门口,
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今晚我不会回来,你尽快搬走。”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林晚晚一个人,和满地狼藉的断发。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曾经让她心旌摇曳,如今闻来,只觉得窒息。
她没有去看那扇紧闭的门,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小缕头发,
紧紧攥在手心。发丝坚韧,硌得掌心生疼。第二天,律师准时到来,带来了厚厚的离婚协议。
条款和沈修瑾说的一样,一套地段不错的公寓,一笔足够她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金钱。
林晚晚看也没看具体数字,直接在末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稳定,没有丝毫犹豫。
律师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干脆,忍不住多了一句嘴:“林**,
如果您对条款有什么不满意……”“没有。”林晚晚打断他,将协议推回去,
“请转告沈先生,我祝他……得偿所愿。”她开始收拾东西。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住了三年,属于她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大部分衣物、饰品,
甚至护肤品,都是沈修瑾按照“她”的喜好置办的。
她只带走了自己嫁过来时带的那个旧行李箱,
装了几件自己婚前买的、不符合“她”风格的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最后,
她走到书房,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本厚厚的速写本。这里面,全是她偷偷画的设计稿,
与服装无关,是她梦想的建筑世界——流畅的线条,奇妙的构想,充满生命力的空间。
这是三年婚姻里,她唯一没有被沈修瑾干涉、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她抚摸着速写本的封面,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行李箱。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她最后一次回望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奢华,精致,却没有一丝烟火气,
更像一个按照剧本布置好的舞台。而她,只是一个蹩脚的、随时可以下台的演员。
她没有丝毫留恋,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
然后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尽管这空气里带着初冬的寒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
接听。那边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晚晚,都安排好了吗?这边一切就绪,就等你了。
”林晚晚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出租车里,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机场。“都好了。
”她对着电话那头轻声说,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薇拉,
帮我订最早去巴黎的机票。对,就今天。”五年后。巴黎。夏纳国际电影宫。星光熠熠,
流光溢彩。金棕榈奖的颁奖典礼正在进行,全球瞩目的焦点。然而,
在与之毗邻的另一座现代化场馆内,气氛同样热烈,
至因为参与者的身份而更显独特——这里正在举行的是戛纳国际创意与设计影展的颁奖晚宴,
汇聚了全球顶尖的建筑师、设计师和艺术家。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气味和低语声。沈修瑾端着一杯威士忌,站在人群边缘,有些心不在焉。
他是受一个合作方邀请而来,对这种场合并无太大兴趣。沈氏集团这几年业务扩张迅猛,
触角伸到了海外,这种社交场合不可避免。他的目光随意扫过会场,直到,
落在前方不远处那个被聚光灯和人群簇拥着的身影上。那一刻,世界仿佛骤然安静,
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急速褪去,只剩下那个焦点。一个女人。一身简洁至极的黑色西装裤装,
勾勒出利落挺拔的身姿。短发,极短,打理得随意而时髦,
露出清晰优美的下颌线和白皙修长的脖颈。她正侧头与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评审团主席交谈,
嘴角噙着一抹从容自信的笑意,眼神明亮锐利,如同淬了火的星辰。
那张脸……沈修瑾的呼吸猛地一窒。是林晚晚。绝不会错。
尽管她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那种刻意模仿的柔顺温婉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独立、强大与耀眼。那头他亲手剪断的头发,
如今以另一种更绝绝、更耀眼的方式重生。
她手里握着一座造型别致的金色奖杯——本届影展最高奖项,
“未来视野”最佳概念设计金奖的奖杯。他刚才隐约听到司仪激动的介绍,
获奖者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新锐建筑师Lin,她的获奖作品《破茧·新生》,
以其对空间、光影与生命力量的震撼表达,征服了所有评委。Lin……林晚晚。
沈修瑾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握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指节泛白。五年。
她消失了整整五年,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动用过手段去找,
最初是恼怒于她的“不识抬举”,后来……后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但那杳无音信的结果,让他胸口某个地方,始终堵着一块石头。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
以这种方式,重逢。而且,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周围的恭贺声、交谈声重新涌入耳中,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刺耳。他看着那些人向她道贺,
看着她从容应对,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看向他时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爱慕。
一股莫名的,混杂着震惊、愠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刺痛感的情绪,
在他胸腔里翻涌、冲撞。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他穿过人群,
无视那些试图与他打招呼的人,目光死死锁在林晚晚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