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叙述:冒名顶替杀人犯的人生

真实叙述:冒名顶替杀人犯的人生

主角:陈总何强赵磊
作者:影诺

真实叙述:冒名顶替杀人犯的人生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9

派出所的户籍指纹系统是2011年启用的。我接到电话时,手里的整容证明烫得像火。

整个办理过程,我都畏畏缩缩。生怕警察从我这张全新的脸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是何伟。一个法学生,一个早在四年前就该被宣告死亡的人。而被我杀死,

并偷走他人生的那个高利贷混混,叫赵磊。这一切,都要从2007年,

我手里那把滴血的菜刀说起。1刀尖上的新生「小伟……他、他不动了。」

哥哥何强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带着一股尿骚味。我僵硬地转过头,

看见他瘫坐在墙角,裤裆湿了一片。而我,正跨坐在一个叫赵磊的男人身上。

我的双手死死握着一把尖头菜刀的刀柄,刀刃整个没入了他的心口。温热的血从刀口溢出,

浸透了他满是纹身的胸膛,也溅了我一脸。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汗水和何强失禁带来的恶臭。

赵磊,我们这片最大的高利贷头子“洪爷”手下的得力干将,死了。

死在我这个21岁的大学生手里。几分钟前,他还死死掐着我哥何强的脖子,

面目狰狞地咆哮:「偷场子的筹码,按规矩要剁手!」「**还敢拿剪刀捅我?」

「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路!」而我哥何强因为再次堵伯,

在洪爷的场子里偷了价值几十万的筹码,被当场抓获。赵磊念在我之前帮过他,答应私了,

把我叫来。可我刚进门,就看到何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从背后捅进了赵磊的腰。

那一下并不致命,却彻底点燃了赵磊的杀意。我脑子一片空白,

所有的法律条文、所有的正义信仰,都在何强濒死的紫色面孔前轰然倒塌。我冲进厨房,

抓起菜刀,用尽全身力气,终结了这场暴力。等我回过神来,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完了……完了……我们杀人了……」何强抱着头,像一只绝望的困兽,喃喃自语。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是学法的,

我知道正当防卫的界限。我这一刀,是标准的防卫过当,故意杀人。等待我的,

将是冰冷的铁窗和十几年的光阴。我的人生,在拿到法学学位之前,就要提前画上句号。不,

我不能就这么完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大脑。我猛地站起来,

走到瑟瑟发抖的我哥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哭什么!」「想坐牢吗?」

何强被我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我。我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听着,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何伟,和赵磊起了冲突,被他失手杀死了。」

「他害怕,跑路了。」何强瞪大了眼睛:「弟,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他‘活’过来,用我的方式。」我迅速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赵磊是洪爷的手下,他无故失踪,洪爷一定会查。」「我们是最后见他的人,我们跑不掉。

」「但如果,是‘赵磊’把我杀了,为了躲避风头而消失,一切就合理了。」

我走到赵磊的尸体旁,忍着恶心,在他口袋里翻找。很快,我找到了他的钱包和一部小灵通。

钱包里有他的身份证、几张银行卡和两千多块现金。身份证上的照片,

是一个剃着板寸、眼神凶狠的男人。比我大两岁,脸型有七分相似。「真是天助我也。」

我把身份证揣进兜里,用赵磊的手机,找到通讯录里备注为“洪爷”的号码,

编辑了一条短信:「老大,讨债时没轻重,弄死了个学生仔。」「我得出去躲两年,

这个号不用了,风声过了我再回来。」发送。关机。取出手机卡,掰成两半。做完这一切,

我回头看着何强,急迫道:「把他用床单裹起来,塞进行李箱。」「找个地方,挖个坑,

埋得深一点。」「记住,要找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去的地方。」何强明白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解脱。他知道,我又一次把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代价是我自己跳了进去。「哥,」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他,声音冷得像冰。「你欠我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以后给我好好做人,照顾好妈。」「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赌,

我就算从地狱爬回来,也要亲手杀了你。」我脱下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

换上赵磊衣柜里一套干净的夹克。然后,我拿起他的钱包和那两千多块钱。走出这扇门,我,

何伟,就死了。活下来的,是赵磊。一个杀人犯,一个亡命徒。我的新生,从一场谋杀开始。

2阴沟里的老鼠连夜的绿皮火车,像一条疲惫的巨蟒,

载着我逃离了那座埋葬了我前半生的城市。我买了最远的票,去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南方小城。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我蜷缩在硬座的角落,紧紧抱着我的挎包,

里面装着我全部的“家当”——赵磊的身份证,两千多块钱,和一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

每当乘警巡视经过,我的心脏都会骤停。我怕他们锐利的眼神看穿我伪装的皮囊,

怕我这张年轻的脸与身份证上那个凶狠的男人对不上号。我不敢睡,一闭上眼,

就是赵磊死不瞑目的脸,和他胸口那把被我**去的菜刀。火车颠簸,记忆也跟着翻涌。

我想起了2005年,我爸从高空作业架上摔下来,公司赔了五十万。那笔钱,

是我们家悲剧的开始。妈妈用大部分钱买了新房,

又拿出十万给辍学多年的哥哥何强开了家粉丝煲店。起初一切都很好,粉丝煲店生意火爆,

何强仿佛浪子回头,甚至还给我买了当时流行的小灵通。他摸着我的头,

憨厚地说:「好好学,将来当个大法官,给咱家长脸。」那时的我,

真的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可堵伯像一个无形的恶魔,轻易就吞噬了他。

他先是卖了新开的分店,然后卖了主店,最后抵押了房子,借了高利贷。当我拿着法律书,

跟他讲高利贷利率违法时,他只是红着眼嘶吼:「把钱赢回来!」「我能把一切都赢回来!」

最终,他输掉了一切,包括我的人生。「哐当。」火车到站的巨大声响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浑身一颤,抹了把脸,才发现满是泪水。我下了车,站在陌生城市的站前广场,

南方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的人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我像一粒被风吹来的沙,

无足轻重,也无人问津。恰恰正是我需要的。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

一个床位一天八块钱。同屋住着三教九流的人,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怀好意。

我不敢暴露任何东西,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就抱着包睡觉。我需要一份不需要身份验证,

能糊口的工作。可我这张脸太年轻,太斯文,和身份证上的“赵磊”格格不入。

**不了体力活,在餐馆传菜,第一天就打翻了盘子,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半个月后,

我身上的钱只剩下不到三百。我饿得头晕眼花,蹲在一家宾馆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就在那时,我听到了改变我命运的对话。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正对宾馆前台发火:「你们这破宾馆,住了不到半小时,我钱包就丢了!」

「里面有八千块现金!」「赶紧给我找出来,不然我报警了!」前台是个年轻女孩,

吓得快哭了,一个劲地道歉。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看着那个男人,冷静地开口:「先生,

您确定是在宾馆丢的吗?」男人瞪着我:「废话!」「不是在这丢的还能在哪?」

「您刚才说,您住了不到半小时?」「对!」「开个钟点房,办点事儿!」他一脸不耐烦。

「办什么事,能让您在半小时内就心甘情愿地掏出八千块钱,甚至忘了它在哪儿?」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男人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从涨红变成了猪肝色。我继续说:「公共场所敲诈勒索,金额超过两千元,

就构成敲诈勒索罪,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闹到警察那里,

您不仅钱拿不回来,还得解释一下您开钟点房‘办事’的对象是谁,以及这八千块钱的性质。

」「我想,您太太应该会很感兴趣。」男人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微微一笑:「当然,也可能是您记错了,钱包放在了别处。」

「现在回去找找,说不定还在。」他像看鬼一样看着我,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你狠」,

转身落荒而逃。前台女孩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我连声道谢。这时,一个穿着西装,

看起来像经理的人从后面走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懂法?」我低着头,

谦卑地说:「以前读过几天书。」「我看你像在找工作,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当前台吗?」

「包吃住,一个月一千三。」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干。」就这样,我,

何伟,顶着赵磊的身份,在一家鱼龙混杂的宾馆里,找到了我的第一个落脚点。

我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苟活的洞穴。

3酒杯里的乾坤宾馆前台的工作清闲又压抑。白天还好,到了夜晚,

这里就成了欲望的交易所。形形**的男女,其中不乏浓妆艳抹的站街女和她们的“鸡头”。

起初我极不适应,但很快就麻木了。我学会了对一切视而不见,机械地登记、开房、收钱。

我的法律知识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直到那个“鸡头”兰姐的出现。

兰姐是这一片最“德高望重”的鸡头,手下有十几个姑娘。一天晚上,

她手下一个叫小雅的姑娘被客人打了,还被抢了钱。兰姐带着人找上门,

结果反被那个客人叫来的一帮混混给围了。我报了警,警察来了,和稀泥,

说这是“个人纠纷”,让她们自己协商。兰姐气得在宾馆大堂直骂。我等她骂累了,

才递过去一杯水,低声说:「兰姐,抢劫就是抢劫,跟职业没关系。」

「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

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兰姐愣了一下:「你说啥?」「我说,你可以告他抢劫。」

「另外,你找两个姐妹,去医院给小雅做个伤情鉴定。」「如果构成轻伤,

他还要多一条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至少五年起步。」我平静地解释。「找警察没用,

你得找律师,直接去法院起诉。」兰姐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但她走投无路,

还是按我说的做了。半个月后,兰姐提着水果篮来找我,满脸喜色。那个客人被刑事拘留了,

他的家人为了让他能判轻点,不仅赔了十万块钱,还到处托关系求兰姐出具谅解书。

从那天起,我在这一片“出名”了。大家都知道,城北这家破宾馆的前台,

是个懂法的“高人”。我的人生轨迹,因此发生了第二次偏移。而宾馆老板却怕惹事,

把我辞退了。但兰姐给我介绍了新工作——去市里最大的酒吧“夜色”当酒保。

调酒师负责配酒,我负责擦杯子,以及……解答吧台前那些中年男人的法律困惑。

来这里的客人分两种,寻欢作乐的年轻人,和借酒浇愁的中年人。后者往往会把我当成树洞,

倾诉他们的烦恼。像什么:老婆出轨了怎么分财产,合伙人卷款跑了怎么追债,

老娘留下的拆迁房兄弟们争得头破血流……而我总能从法典的某个角落里,

为他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武器”。渐渐地,来找我“咨询”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需要排队。

我的名声,从“懂法的小赵”,变成了“赵律师”。这天,一个穿着考究,

但满脸愁容的男人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他叫陈总,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也是我们这里迅速崛起的房地产新贵。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他喝了半瓶酒,

终于忍不住,把一份合同摔在吧台上,对我旁边的调酒师吼道:「妈的,这帮老狐狸,

在合同里给我下套!」「法务部那帮废物愣是没看出来!」我瞥了一眼合同,

封面上写着《土地合作开发协议》。我默默地擦着杯子,等他发泄完,才轻声说:「陈总,

能让我看看吗?」陈总抬头,醉眼惺忪地打量着我:「你?」「一个酒保,你看得懂?」

我没说话,只是把合同拿了过来。那是一份关于项目利润分配的补充协议,条款繁复,

充满了法律术语和财务陷阱。我花了二十分钟,用铅笔在上面圈出了七个“坑”。每一个坑,

都足以让陈总损失数百万。比如,协议里写着“项目净利润”,

却在附件里用极小的字重新定义了“净利润”的计算方式,

把大量的管理成本和资金成本都算了进来,大大稀释了陈总应得的份额。比如,

付款节点被设置得极其模糊,用“项目整体完工验收后”代替了明确的日期,

对方可以无限期拖延。我把圈出的地方一一指给他看,并解释了其中的风险。

陈总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半。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从惊讶,到审视,

最后变成了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他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问:「你叫什么?」

「赵磊。」我回答。「读过大学?」我的心猛地一紧,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直刺我的伪装。

我垂下眼帘,低声说:「没那个命。」陈总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意味。

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对我说:「以后别当酒保了,给我当秘书。」「不,

当我的私人法律顾问。」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也不管你身上有什么事。」「我只要你的脑子。」「跟着我,我保证你在这座城市里,

可以横着走。」我抬起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没有犹豫。「好。」因为我知道,

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把过去的自己,埋得更深。4陈总的刀就这样。

我成了陈总的“私人法律顾问”。也慢慢知道陈总,陈立丰,是靠拆迁起家的。

他的第一桶金,充满了血腥和暴力。如今他想洗白上岸,杀进房地产行业,

就需要我这样一把刀,帮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小麻烦”。

我的办公室就在他的办公室隔壁,月薪两万,配车配房。在2008年,

这绝对是一个足以让无数人眼红的数字。我不再是那个在旅馆里瑟瑟发抖的何伟,

也不是在酒吧里擦杯子的赵磊。我穿上了量身定制的西装,戴上了金丝眼镜,

有了一个新的英文名叫Victor。人们都恭敬地称我一声“赵顾问”。

我很快就见识了陈总的手段。一个钉子户,挡住了他新楼盘的开发。陈总没有派人去强拆,

而是让我去查。我花了一周时间,查出那家户主的儿子在**部门上班,

并且有一笔数额不小的灰色收入。我把证据匿名寄给了纪委。半个月后,那个儿子被**。

老户主失去了靠山,痛哭流涕地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一个竞争对手,

在土地竞拍会上和陈总死磕。拍卖会前一天晚上,陈总的司机老K,

一个沉默寡言的前特种兵,把对方锁在酒店房间里,然后叫了几个**和一堆记者。第二天,

对方“因嫖娼被抓”的新闻传遍了全市。陈总以底价拿到了那块地。

我负责处理后续的“法律纠纷”,用一份天衣无缝的“侵犯名誉权”起诉书,

让那几家报道新闻的媒体赔了一笔小钱,然后闭上了嘴。而我做的,远不止这些。

我会利用合同漏洞,让建材商血本无归。设计法律陷阱,让合作伙伴净身出户。

我甚至帮陈总处理过“意外事故”——一个不听话的施工队长,

从尚未完工的楼上“失足”摔下,我用一份完美的工伤赔偿协议和一份伪造的安全记录,

堵住了他家人的嘴。我越来越像一把合格的刀,冰冷,高效,从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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