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啼血重生,大婚之日“沉晚宁,你可知罪!”冰冷的声音砸在耳膜上,
冻得她浑身发颤。好冷。冷得刺骨。沉晚宁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一片。她不是死了吗。
被幽禁冷宫三年,最后被她最爱的男人,靖王顾昭,亲手灌一杯鹤顶红。
原因是她毒害了他的白月光,她的堂姐,苏清月。他猩红着眼,
掐着她的脖子怒吼:“你连她的一根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那么善良,你怎敢害她!
”沉晚宁笑了。她笑得咳出了血。她爱了顾昭十年,嫁给了他五年。
她陪着他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步登上了权力的巅峰。可最后,她沈家满门抄斩,
她自己落得了个“毒妇”的下场。而他,顾昭,却连她一句解释都不肯信。
“我当然……”她咕咕着,鲜血从嘴角涌出,“顾昭,若有来世,
我沉晚宁……必让你血债血偿!”剧痛传来,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你醒醒啊!”一阵用力的摇晃,沉晚宁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
是贴着大红囍字的窗棂。耳边传来喧闹的锣鼓声。她……没死?“**,吉时快到了,
你怎么能睡着呢!”丫鬟春桃急得快哭了,“快,盖头盖上,靖王府的喜轿已经到门口了!
”靖王府。喜轿。沉晚宁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刺眼的凤冠霞帔。她瞳孔骤缩,
猛地抓住了春桃的手。她回来了。她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她嫁给顾昭的这一天!这一天,
是她一切噩梦的开始!“不,我不嫁!”她嘶吼着,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
她不要再重蹈覆辙!“**,你胡说一说!”春桃吓白了脸,“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啊!
你忘了为了嫁给靖王,在将军府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吗!”沉晚宁如遭雷击。是啊。
她想起来了。当年顾昭心中有所爱,根本不想娶她。是她,是她沉晚宁,
像个不知廉耻的疯子,丢尽了将军府的脸面,才求来了这桩婚事。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
顾昭俱乐部看到她的好。可她错了。大错特错。石头尚且能捂热,顾昭的心,
比冰窖里的寒冰还要冷。“呵呵……”沉晚宁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恨意。顾昭,
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这世,我沉晚宁,不再是那个爱你爱到卑微的傻子。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我以为你加在我身上,加在我沈家满门的痛苦,
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您别笑了,奴婢害怕……”春桃快哭了。“哭什么。
”沉晚宁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冽如刀。她重新拿起盖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扶我上轿。
”这位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她怎能缺席复活节的盛宴。顾昭,你的新娘,来索命了。
喜轿摇摇晃晃,停在了靖王府门口。没有踢轿门,没有搀扶。沉晚宁就这样被召回了轿子里。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隔着轿帘的响声地传了进来。“听说了吗,这位沈家大**,
是自己求着嫁过来的。”“啧啧,真是丢人了,靖王殿下根本没待见她。”沉晚宁端坐着,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这些羞辱,她以前世受过一次。这世,她听着,只觉得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轿帘终于被一块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了。那只手,曾温柔地抚摸过她的长发。
也是这只手,亲手掐断了她的脖子。沉晚宁压下心中的滔滔天恨意,
任由喜婆扶着她跨过了火盆。大堂,上方满座。她却只看到那身穿喜服,面容冷峻的男子。
顾昭。他还是那样丰神俊朗,只是那双看她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
只有吉祥和冰冷。“一拜天地。”“二拜高中。”“夫妻对拜。”沉晚宁机械地弯腰。
当她直起身子时,顾昭已经转身离去,没有窗帘留恋。他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大堂上方。
宾客们的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王爷就这么走了?”“这新娘子,怕是要独守空房!
”春桃气得发抖,想去理论。沉晚宁拉住了她。“不必要。”她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盖过了所有的吵杂。她自己打开了盖头。满堂宾客瞬间静默。
所有人都被新娘子的容貌震惊了。沉晚宁,京城第一美人,传言不虚。此刻,这位第一美人,
脸上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只有一片寒霜。她环视霸王,
目光聚焦那群嘲笑得最厉害的宗室子弟一起。“王爷公务繁忙,本王妃替他接待各位。
”她顿了顿,端起桌面的一杯酒。“只是,本王妃今天也累了。”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她将酒杯“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瓷片四溅。“春桃,
送客。”第二章洞房花烛,他的羞辱夜色深沉,喜房里红烛光高照。
沉晚宁已经换下繁重的嫁衣,只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她安静地坐在桌边,把玩着一只茶杯。
她在等。等那个男人。前世的洞房花烛夜,他一夜未归。她像个傻子一样,从天黑等到天明,
等来的就是他彻夜陪伴苏清月的消息。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这世上,她倒要看看,
他不再是和上辈子一样了。“吱呀——”房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的顾昭,
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竟然来了。沉晚宁眼中闪过一瞥异,随崇高了然。呵呵,
看来是那些宗室子弟,把她“砸杯送客”的壮举告诉了他了。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沉晚宁,
你好大的胆子!”顾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谁规定你毁了本王的喜宴!”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翻涌着毫无掩饰的恐怖。沉晚宁吃痛,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抬头,冷冷地对着他的视线。
“王爷的喜宴?”她轻笑,“王爷都不在,算什么喜宴。”“你!”顾昭被她骂得一噎。
他突然到了,这个一向出现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今天竟然敢顶嘴。
“你别忘了,你这王妃之位,是怎么来的!”顾昭甩开她的手,满脸鄙夷。
“若不是你与沈家的军功相逼,若不是你在将军府外跪了三天,
你以为本王会娶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吗?”“你连清月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又是这句话。沉晚宁的心,感觉被钝刀子割过。就算是重生一世,听到这句话,还是会痛。
但更多的,是恨。“是吗。”她站起身来,一步逼近顾昭。红色的睡衣衬得她肌肤胜雪,
那张绝美的脸部,此刻却淬着冰。“王爷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又怎么必来这个洞房。
”她直视着他,“你现在就可以走,去找你的苏清月。我拦住你。”顾昭被她的眼神震住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没有了以往的痴迷和爱慕,极致下刺骨的冰冷,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好像他是个脏东西。这种认知,让顾昭勃然大怒。
“你以为本王不敢?”他冷笑着,一把捏住了沉晚宁的下巴。“沉晚宁,
你既然费尽心机嫁进来了,就该履行当王妃的本分!”“本分?”沉晚宁笑了,“王爷是指,
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你和你的白月光践踏吗?”“你放肆!”顾昭彻底被激怒了。
他一把将沉晚宁推倒在床上。“你不是想当靖王妃吗?本王今天就成全你了!
”他俯身压了上来,动作粗暴,没有半分怜惜。瞬间沉晚宁的心,一沉到了谷底。
她想要反抗,可女性力量悬殊。以前的无数屈辱,和现在的羞愤交织在一起。眼泪,
不受控制地滑落。顾昭的动作猛烈。他看到了她的眼泪。那眼泪里,没有委屈,没有祈求,
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他的心,莫名地抽了一把。“怎么,装不下去了?”他嘲笑地开口,
试图掩饰那一瞬间的失落神。“收起你这个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本王看了只是觉得吃饭!
”沉晚宁闭上眼。她不再挣扎,也不再流泪。“顾昭。”她平静地开口,“你会受伤的。
”“替换?”顾昭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王最替换的,就是娶了你!”一夜荒唐。
天光微亮时,顾昭便起身离去。他甚至没有根本看一眼床上的人。沉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过了许久,她才坐锻炼起身。春桃端着水盆进来,
看到身上的青紫色痕迹,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
“**……王爷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别哭。”沉晚宁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拿过一旁的衣服,一件装备。“春桃,去给我准备一份厚礼。”“啊?备礼给谁?
”“苏府。”沉晚宁系上象征,眼神冰冷,“就说,本王妃感谢苏清月**,
替我照顾了王爷一夜。”第三章堂姐来访,虚伪的白月光沉晚宁“厚礼”送出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半天就飞遍了京城。人人都说靖王妃善妒,
新婚第二天就给丈夫的“心上人”送礼**。也有人说,靖王妃可怜,
新婚之夜就被夫君抛下。靖王府,成了最大的笑话。顾昭在书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当场捏碎了狼毫笔的手。“她居然敢!”这个女人,正在向他宣战吗!“王爷息怒。
”一旁侍候的,就是他的心腹长史,李源。李源低声道:“王爷,涉……怕是有隐情。
王妃昨天,明明是和你在一起的。”顾昭一愣了。是啊。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去苏府。
那她送礼,感谢苏清月“照顾”?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主人,他顾昭,新婚之夜,冷落了正,
妃宿在了别处!可她自己显然是受害者,为何要买家?顾昭想不通。他只觉得,这个沉晚宁,
和以前不一样了。“王爷。”门外传来通报。“苏**来了。”顾昭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
眼中的冰霜化成了一片滩春水。“快请。”苏清月一袭白衣,弱柳扶风地走了进来。
她长相清丽,气质温婉,正是顾昭最喜欢的那一款。“阿昭。”她柔柔地开口,眼睑微红,
“你……你不是怪我吗?”“怪你什么?”顾昭扶住她。“怪我没有拦住你,
让你昨晚……委屈了晚宁妹妹。”苏清月低下头,碳水化合物自责的体重。
“昨晚你本是来陪我的,都怪我身子不稳,没能留住你……才让晚宁妹妹误会了。
”顾昭的心,瞬间软得一糊涂。看看,这就是清月。永远善良这么,这么体贴。
再想想沉晚宁那副尖酸刻薄,满身刺痛的样子!“不关你的事。”顾昭柔声道,“是她善妒,
是她心胸狭隘!”“阿昭,你别这么说晚宁妹妹。”苏清月急忙道,“她刚嫁过来,
心里没底,才会做出这种事。你应该多体谅她。”她越这么说,顾昭的感觉就让她心疼。
“清月,你就是太善良了。”他握住苏清月的手,“你放心,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个王妃之位,早晚就是你的。”苏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表面却更加显恐怖。“阿昭,
不可胡说!她是你的正妃,我……我怎么能……”“王爷,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门外的通报,打断了苏清月的“表白”。顾昭的眉头,瞬间皱起。这个女人,
又想扮什么花样!“阿昭,晚宁妹妹叫你,你快去吧。”苏清月体贴道,“我去看看伯母,
正好也和晚宁妹妹解释了一下昨晚的误会。”顾昭点了点头,“也好。”相对前一后,
来到了沉晚宁的“清竹院”。沉晚宁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着茶。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衬得她肤色更白。看到顾昭和苏清月联袂过来,
她一点也不意外。“哟,姐姐来了。”她放下茶杯,笑盈盈地站起身来。“王爷也来了,
真是稀客。”这阴阳怪气的调子,让顾昭的火气又上来了。“晚宁姐姐,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苏清月抢先一步,握住了沉晚宁的手,满脸歉意。
“昨晚王爷去了我那里,但他担心我的身体,我们……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沉晚宁差点笑出声。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这话说的,希望她沉晚宁是洪水猛兽,
非要拆散它们这对苦命鸳鸯。“姐姐说的哪里话。”沉晚宁反手握住了她,笑得更甜了。
“王爷担心姐姐,是人之常情。毕竟姐姐是王爷的‘白月光’嘛。”苏清月的脸色,
微微一僵。“晚宁姐姐,你……”“王爷。”沉晚宁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头看向顾昭。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楚商量个事。”“什么事?”顾昭冷着脸。“我想回门。”沉晚宁道,
“按照规矩,新妇三日回门。王爷,你陪我一起回去。”顾昭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他梦见沈家,梦见沉晚宁,更不想陪她演戏。“王爷。”沉晚宁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劝你最好答应。”她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也不想让全京城都知道,靖王殿下,新婚第二天,
就让王妃独守空房,还被‘白月光’堵在了房里吧?”顾昭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她怎么知道苏清月来了!“你派人监视我?!”“王爷言重了。”沉晚宁抬起手,
退后一步。“我只是,不想让父亲和哥哥担心。”她抬头,迎着顾昭要杀人的目光,
一字一句:“王爷,你若不陪我回去。我只能告诉我父亲,靖王府,容不下我。
”这是**裸的威胁!沈家手握重兵,是顾昭现在最倚仗的兵力。他撕破脸不敢。“好。
”顾昭从牙缝里犯一个字。“本王,陪你回去!”苏清月站在一旁,
看着对方的“暗流涌动”,气得手帕都快绞碎了。这个沉晚宁,什么时候把这么牙尖嘴利了!
第四章回门风波,暗藏杀机三日回门。靖王府的马车,在片祥和的豚中,
停在了将军府门口。顾昭和沈晚宁,前前后后地下了车。在外人看来,这对郎才女貌,
举止亲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层礼服下面,是怎样的暗潮汹涌涌来。“王爷,在外面,
还请你装得像一点。”沉晚宁挽着他的手臂,低声提醒。“不然的话,我爹的拳头,
可不长眼。”顾昭的脸黑如锅底。他堂堂靖王,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威胁!“沉晚宁,
你别得寸进尺。”“我只是陈述事实。”沉晚宁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将军府的牌匾下,
瞳孔狭小刺眼。“父亲!大哥!”她抬起顾昭,快步迎了上去。镇国大将军沉威,
和她的长兄沉修,每天都等候多时。“宁宁,回来就好。”沉威是个不苟言笑的武将,
此刻看着女儿,眼中却满是疼爱。“爹。”沉晚宁眼睑一热。上一世,她死在冷宫里。
而她的父亲和大哥,为了给她“报仇”,起兵造反,最后落得个万箭心的下场。
是她害了他们。这世上,她将会进行悲剧重演!“见过岳父大人,舅舅。”顾昭走了过来,
拱手行礼,姿势倒是做足了。“哼。”沉威冷哼一声。他本不同意这门婚事,
奈何女儿铁了心要嫁。“王爷客气了,里面请。”一家人落座。沉威和沈修,
自然是拉着顾昭“关心”朝中政治。沉晚宁则被母亲拉到了一边。“宁宁,
王爷……他对你好吗?”沉母满脸担忧。“母亲放心,他很好。”沉晚宁笑着安慰。
“你这孩子,就是报喜不报忧。”沉母叹了口气,“我听说了,苏家那个丫头……”“娘。
”沉晚宁打断她,“苏清月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看到女儿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痴迷,反而多了一丝清明和,坚定沉母稍稍放了心。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了。”午宴上方,气氛还算融洽。顾昭虽然不情愿,
但沈家的势力他也必须倚仗,打出功夫。沉威和沈修,也不断地给他敬酒。
沉晚宁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前世,她也是这么天真。她以为,只要沈家,
还在顾昭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可她忘了,顾昭是一只吃不熟的白眼狼。他可以一边利用沈家,
一边和苏清月密谋,如何害她这个正妃。“王爷。”沉晚宁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这杯,
我敬你。”顾昭挑眉,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宁宁谢过王爷,对我沈家的‘看重’。
”她特意锁定了“看重”二字。顾昭心中一凛。他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王妃客气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沉晚宁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划过捐助。“大哥。”她又看向沉修,
“我记得,你之前查到过,东宫太子,好像在私下囤积铁矿?”“啪!”顾昭手中的酒杯,
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沉修也是一愣,“宁宁,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份机密,
他从未告诉过她。“我……”沉晚宁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是她上世,从顾昭的书房里,
偷听到的。此时顾昭正利用这个消息,联合其他皇子,准备扳倒太子。“我……我猜的。
”她急忙掩饰。“王妃倒是,很关心朝政。”顾昭的声音,冷得掉渣。他死死地扑沉晚宁。
她知道太多了。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铁矿”这种军机要事!放弃……顾昭心中,
杀机一闪而过。除非,她是太子的人!这个念头一出,他再看沉晚宁,眼神彻底变了。
他原以为她只是心机深沉,爱慕虚荣。还没到,她嫁给了他,居然是有图!好啊。
好一个沉静的晚上。好一个镇国将军府!沉晚宁讲了他身上的寒意,心中一紧。糟糕了。
她知道顾昭生性多疑。她这句话,恐怕是引火烧身了。“王爷,我只是……”“够了。
”顾昭猛地站起身。“岳父大人,本王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他甚至不等沉威回话,
抓起沉晚宁的手腕,就往外拖。“宁宁!”沉修大惊,起身要拦。“大哥,我不敢。
”沉晚宁的真相,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王爷只是……喝多了。
”她被顾昭粗暴地塞进了马车。车帘落下,困住了沈家人的视线。马车刚一启动,
顾昭就一把将她推到了广场上。“说!”他掐住了她的脖颈,眼眶猩红。“你是谁的人!
你嫁给本王,到底有什么目的!”第五章疑心暗鬼,他开始动摇脖子上的力道,
让沉晚宁几乎丧气。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和上一世,他灌毒酒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顾昭……你疯了……”她艰难地开口,用尽全力去掰他的手。“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我还能是谁的人!”“还敢嘴硬!”顾昭怒不可遏制。“铁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矿的!
你若不说实话,本王现在就掐死你了!”沉晚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
顾昭的疑心病有按钮。上一世,苏清月只是伪造了几封“书信”,他就信了她通敌国。
这世上,她亲口说出了“铁矿”,他更不会信她了。“呵……”她突然挣扎了。她睁开眼睛,
用一种近乎预设的眼神,看着他。“顾昭,你真可悲。”“你……”“你连我不是真心爱你,
都分不清。”沉晚宁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甘。“是的,
我知道铁矿的事。”“那是我……那是我偷听你和李源说话的时候,听到的!”她就出去了。
“我只是想帮你!我想让你知道,我沉晚宁,不仅仅是争风吃醋的草包!
”“我爱你啊……顾昭……”她得撕心裂肺,“我哭爱你爱到,连我爹都不想了,
我跪了三天才求来这门婚事……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为了太子的权势吗!
”“如果我是太子的人,我何必嫁给你这个,当时最不受宠的靖王!”她一声质问,
如同重锤一样,砸在了顾昭的心上。顾昭的手,微微松动了。是啊。他怎么忘记了。
这个女人,爱他入骨。爱到……傻瓜。如果她真是太子的人,她应该嫁给太子,而不是他。
“你……你真是偷听的?”他还是不信。“不然呢!”沉晚宁猛地推开他,缩在紫色里,
眨眨眼。“我若真是奸细,我会在我爹和我哥面前,说出这种话吗!
”“我这不是……在帮你立功吗!”她哭着喊道。顾昭沉默了。他看着她脖子上明显的指痕,
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那股无名火,渐渐开始了。取而代之,
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弟弟。他看来,她真的错怪了。“王爷。”车外的李源,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担心地开口。“……无事。”顾昭整理了中间衣,坐回了原位。
马车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沉晚宁不再看他,只是扭头看着窗外,无声地流泪。
那副样子,就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兽。顾昭的心,又是一首躁午。“以后,不该你听的,
别听。”他生硬地开口,地上给了一个台阶。沉晚宁没有理他。顾昭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道歉”。她实在不敢领情!“沉晚宁。
”他解锁了语气。沉晚宁这才真正达到了终点。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臀部下一片冰冷。
“王爷,我知道了。”她道,“以后,你的书房,我公寓踏足半步。
”“我……”顾昭被她噎住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停车。”沉晚宁突然道。
“又怎么了?”顾昭不耐烦。“王爷不是看见没有见我吗。”沉晚宁掀开车帘,
“我自己走回去了。”她说着,真的要跳车。“你疯了!”顾昭眼疾手快,
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彼此碰撞,姿势暧昧。沉晚宁的唇,甚至擦过了他的下巴。顾昭的身体,
瞬间僵硬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息。不是苏清月那样甜腻的脂粉香,
而是一种……很清冽的竹香。很好闻。沉晚宁也愣住了。她没到,顾昭会拉她。她更没想到,
自己会和他贴得这么近。“放开!”她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脸上满是嫌恶。那表情,
仿佛传达了里面的东西。顾昭的脸,彻底黑了。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嫌弃他!
第六章昔日神医,今世的将军沉晚宁的“嫌弃”,深深刺痛了顾昭。回到王府,
他一言不发,拂袖而去。沉晚宁乐得清静。她立刻叫来春桃,“去,
把库房里那支千年人参来。”“**,那可是皇后娘娘赏的……”春桃不舍。“拿去。
”沉晚宁不容置疑。“是。”“然后,你赶紧出府,去城西的‘百草堂’,
找一个姓裴的怪医。”沉晚宁眼中精光一闪。“你就说,靖王妃病重,快死了,
重金求他出诊。”“啊?**您没病啊!”“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春桃不敢再问,
立刻领命而去。沉晚宁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拳头。裴玄。上一世,顾昭的御用神医。
此人医术通神,性格古怪,只认钱,不认人。上一世,沉晚宁在冷宫病重,
求顾昭请裴玄来看看。顾昭却冷笑道:“你这种毒妇,也配让裴神医诊治吗?”最后,
她在病痛中,活活熬死了。这世,她要抢在顾昭前面,把裴玄拉带到自己身边。她不仅要活,
还要活得比谁都好!半个时辰后,春桃回来了。她,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一脸的不耐烦。“谁快死了?赶紧的,我还忙着呢。”裴玄一进门,
就篱笆围起来。“裴神医。”沉晚宁从内室走了出来。裴玄头像,看清来人,愣了一下。
好一个美人。可惜,一脸的短命相。“你就是靖王妃?”他上下打量着她,“不像啊,
中气十足,骂人都比别人大声。”“裴神医说笑了。”沉晚宁也没什么意思,这张他坐着。
“请神医来,不是看病。”“不看病?”裴玄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看病你叫我来干!
耍我玩呢?不知道我出诊费多贵的!”“知道。”沉晚宁将那支千年人参,推到了他面前。
裴玄的眼睛,“狮子”地一下就亮了。“千年……血参!”他激动地扑过去,
就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那根人参。“好东西,好东西啊!”“神医,一点诚意,够吗?
”沉晚宁浅笑。“够了,太够了!”裴玄把人参小心翼翼地收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