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世上,有个无物不当的当铺。
“无论你有什么需求,只要你能找到第零号当铺,你都能如愿以偿。”
听过的人都当成是都市传说,只有张诗姌知道是真的。
因为她进去过。
还因为,她成功典当了对未婚夫苏隐洲的爱。
……
2025年7月28日,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
张诗姌在下班后走入了传说中的‘第零号当铺’,典当了她对未婚夫苏隐洲的爱。
走进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银行柜台。
雪白的墙面,和银行VIP柜台一模一样的檀木柜台,还有柜台后穿着工装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
连交到她手上的合同都是用中文宋体小四号,上书‘第零号当铺质压合同’。
现代化,标准化,与时俱进。
张诗姌便也像以往签合同那样,认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夜里10:41,张诗姌回到她和苏隐洲的家。
厨房里有锅铲相撞的声响。
张诗姌缓步向前,诧异地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陌生女人。
苏隐洲的衬衫在女人的身上格外宽大,暴露出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
和女人胡闹的事,苏隐洲没少干。
可如此登堂入室的,这还是头一个。
意外的是,此情此景下,张诗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心痛。
就好像……她真的把对苏隐洲的爱典当了一般。
张诗姌出神间,她身后便响起脚步声。
一回头,她看见了同样衣衫不整的苏隐洲。
男人随意披了件睡袍,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五官深邃立体,眉眼间是藏不住的风流。
他的确有寻欢作乐的资本。
看见张诗姌,苏隐洲毫不意外。
“你回来了。”
厨房里的女人这时才惊觉张诗姌的存在,她立即低下头嗫喏地说:“张**……”
张诗姌一脸木然。
苏隐洲则笑着走向女人,搂住了她的肩膀,对张诗姌坦然介绍:“认识一下,这是沈晚溪。”
张诗姌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撞破苏隐洲和别的女人约会时的情形。
那时,他们才订婚一个月。
她满脸的泪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苏隐洲却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耐。
他说:“受不了就解除婚约,苏家有的是合作伙伴,我也不需要一个限制我自由的未婚妻!”
张诗姌当时真的很傻。
她以为那只是苏隐洲对婚约的不满反抗,所以她忍了下来,甚至更加用心的去爱苏隐洲。
可后来,当一个又一个女人来来去去,张诗姌才知道,这只是苏隐洲的本性。
他不爱她,所以毫不在意她的感受,今天甚至还变本加厉到将人带进了家里。
张诗姌回过神,看向沈晚溪微微点头,很是礼貌提醒:“沈**,已经很晚了。”
沈晚溪脸色微变,随即恋恋不舍地看了苏隐洲一眼,才说:“我这就走。”
怀里一空,苏隐洲眉头皱了一下。
但他也没留沈晚溪,任她离开。
沈晚溪却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对张诗姌说:“张**,夜宵得麻烦您继续做一下,隐洲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到时候胃痛就不好了。”
张诗姌一怔。
苏隐洲有胃病,所以一起生活的三年,每回他晚归,她都会亲手做羹汤。
可这一刻,被沈晚溪一提醒,张诗姌突然有点后悔将人请走。
至少……把汤做完再走也行啊。
大门开启又阖上,屋内重回寂静。
苏隐洲走向张诗姌,笑得有些玩味。
“还以为你想通了,今晚不回来了,毕竟和婚约之外的人试试,味道总是不一样。”
这便是他对刚刚一切的解释。
订婚前,张诗姌的好友曾对她说过一句话:“联姻最好的两种状态:第一是谁也不爱谁,各玩各的;第二就是两人有缘,能够相爱。”
“而最坏的呢,却是一个人无意,另一个人却爱上了他!”
张诗姌不幸处在了最坏的状态。
她对自己的联姻对象苏隐洲一见钟情,苏隐洲却是个没有心的花花大少。
如果是在走进第零号当铺前的自己听了苏隐洲这话,只怕此刻已经恍如被万箭穿心了吧?
而现在,张诗姌只是清浅一笑,留下一句:“宵夜你自己动手吧。”
她直接转身上了楼。
张诗姌想,原来此刻就是联姻最好的状态:他不爱她,而她也终于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