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挂了电话后,沈南风还是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带着沈南风做了笔录,又和她一同调取了街道的监控。
监控里清晰显示着,沈屿原本正常走在路上,就在和夏悠悠擦肩而过时,夏悠悠突然身子歪了歪,手直接撞上了沈屿的胳膊。
一切都不过是夏悠悠早有预谋的算计。
沈南风流着泪看完,将监控储存了下来。
将弟弟送去殡仪馆后,她拿着离婚协议回了家里。
刚进门,就听见客房内传来激烈响动,家里的佣人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表情。
那是夏悠悠的房间。
沈南风浑身颤抖着,朝着客房走去。
门没关紧,一靠近,房间内女人激烈婉转的低吟和男人急促的喘息声,更清晰地冲入她的耳内。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房内透出:“宝贝,我真是爱死你这副身体了。每次欢爱过后,我就角色身心舒畅,再也不会头疼。”
房内两人身体交叠。
在他们脚边,地板上散落着几个用过的东西,足可见战况激烈疯狂。
黑丝被撕碎后,绑在了女人的双手上。
正是她的丈夫傅闻洲和他的心理医生夏悠悠。
原来......他竟是这样治病的。
在害死她的弟弟后,在她痛不欲生时,她的丈夫正在别的女人身上,纵情生死。
屋内传来女人娇媚的嗓音。
“傅总,你为了我伤害了那个变态,就不怕傅夫人真和你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傅闻洲笑得邪肆散漫,语气笃定:“南风爱惨了我,怎么会舍得不理我?生气了,她会把自己哄好的。”
女人娇笑着仰头去吻他,扬了扬手里的小盒子。
“可她爱你,你更宠爱的却是我,我要奖励你。”
“今晚不把这盒用完,我可不放你离开。”
傅闻洲的动作越发激烈:“宝贝,今晚我是你的。”
夏悠悠与门口的沈南风对上视线,缓缓勾起唇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是故意的。
沈南风捏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傅闻洲亲手用匕首洞穿,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直接回了房间的浴室,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
被踹的后背隐隐作痛。
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难看,好似恶鬼的自己,她笑得凄凉。
世人都说傅闻洲深爱她,爱到在心口刻上她的名字。
却没人知道,其实她也在同样的位置纹上了他的姓名。
此刻,看着胸口上的“傅闻洲”三个字,沈南风流着泪打开随身的包。
正准备取出路上买的水果刀,却看见包里那串暗红色的手串。
这段时间,为了给傅闻洲治病,无论是去给隐居的老道士下跪,求对方出山给他看病,还是接连一周偷偷放血给他做药引,她都做了。
昨晚傅闻洲睡着后,她偷偷给他打磨了一条荆棘手串。
手指被扎得鲜血淋漓,她却毫不在乎,用了大半个夜晚才完工。
手串完成后,她连夜捧着它,一步一叩,爬了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上了南安山。
跪在三清元尊神像前虔诚许愿,磕了足足九十九个头,将这用她心尖血浇灌过的荆棘手串开了光。
只求他,平安无恙。
没想到下山赶回来,还没来得及送去给他,就得知了弟弟出事的消息。
沈南风定定看了一眼,而后将手串直接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她将水果刀取出,咬着牙,一点点,将心脏处那块纹了傅闻洲名字的皮肤挖掉。
用力到仿佛要将他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彻底挖出来一般。
直到胸口处只剩淋漓血迹,沈南风脱力地扶住洗手台边缘,无声道:“傅闻洲,我不爱你了。”
负真心者,永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