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十次,这皇后我不当了!

重生十次,这皇后我不当了!

主角:萧景珩秦风沈玉书
作者:尹海敏

重生十次,这皇后我不当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6

我曾为萧景珩死过九次。每一次,都死于他亲手赐下的毒酒、白绫、或冷剑。

只因我碍了他心尖宠林月儿的路。第九次重生,我终于明白,我捂不热他那颗石头心。

于是这第十世,我累了,倦了,不争了。他要废后?我双手奉上凤印,只求一纸休书。

他要为贵妃出气?我当场鼓掌,赞他“痴情种,恋爱脑,为爱冲锋第一人”,

把他气得龙颜铁青。他终于发现我的“好”,悔不当初时,我却挽着太医的手,

准备假死跑路了。“陛下,这皇后您爱让谁当让谁当,本宫不奉陪了!

”1凤冠霞帔压得我肩头沉重,喜房内龙凤烛火跳跃,将满室映照得一片暖红。可这暖意,

半分也透不进我的心里。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响动不大,

却清晰地提醒着我——我饿了。第九次死后,这是我第十次回到这个夜晚。

“吱呀——”殿门被推开,一股寒气裹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萧景珩。

我的新婚夫君,大周朝的天子,也是亲手送我赴死九次的人。他一身大红喜服,

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冰冷与厌弃。他甚至懒得多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苏晚卿,记住你的身份。皇后之位是你的,但其他不该你妄想的东西,最好收起心思。

”又是这句话,一字不差。前九世,我听到这句话时,心如刀绞,泪水涟涟,

总会卑微地乞求他的一丝垂怜。可这一次,我只是缓缓起身,沉重的凤冠让我动作有些迟缓。

我冲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福礼,动作标准得像是刻在骨子里。“臣妾恭送陛下。”我抬起头,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夜深露重,陛下还是快些去探望月儿妹妹吧,莫让她等急了,

该心疼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和警告,就这么被我轻飘飘地堵了回去。

萧景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看向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厌恶之外的情绪——惊疑。

他大概在想,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我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坦然,

甚至还带着几分催促。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他猛地一甩袖,转身离去。只是那脚步,不知为何,

比前九世的每一次,都慢了半分。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他身上那股让我作呕的龙涎香。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对着空荡荡的殿门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春儿。

”我的贴身宫女春儿应声从内殿出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动静。

“娘娘……”她声音哽咽,想来安慰我。我却一指那满桌精致的合卺酒和寓意吉祥的糕点,

干脆利落地吩咐:“撤了!全撤了!”“换上小厨房备好的水晶肴肉、蟹黄包,

再温一壶青梅酒来。”春儿愣住了,满脸都是“娘娘你是不是伤心过度疯了”的表情。

我没理她,自己动手卸下那重得要死的凤冠,随手往桌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了上来。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肴肉,

蘸了点香醋,送入口中。嗯,就是这个味。春儿看我吃得香,眼里的担忧更重了,“娘娘,

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里难受。”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夹起一个皮薄馅大的蟹黄包,

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对她说:“哭什么?从今往后,咱们只为自己活。吃好喝好,睡得安稳,

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们顶着。”吃饱喝足,才是正经事。什么狗屁皇帝,什么情情爱爱,

能有蟹黄包香吗?……养心殿内,烛火通明。萧景珩烦躁地扯开喜服的领口,

李德全躬着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禀报。“陛下,坤宁宫那边……皇后娘娘她……胃口大开,

用了三大笼蟹黄包,还有一盘水晶肴肉。”萧景珩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没哭?没闹?

反而在吃宵夜?李德全又补充道:“皇后娘娘还说,从今往后,要吃好喝好,

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她顶着。”“啪!”一声脆响,萧景珩手中的白玉扳指,

竟被他生生捏碎了。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底窜起,烧得他心头发慌。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让他极其不悦。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睡得正香,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春儿一脸为难地进来禀报:“娘娘,贵妃娘娘带着各宫嫔妃来给您请安了,

仪仗都摆到宫门口了。”林月儿,来**了。往常的我,定会强撑着病体,梳妆打扮,

与她一番唇枪舌战,最后气得自己吐血。可现在……我只想睡觉。我翻了个身,

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含含糊糊地传出来。“告诉她,本宫昨夜……操劳过度,身子乏得很。

”“让她在殿外跪着吧,什么时候本宫睡醒了,什么时候再传她进来。”2坤宁宫外,

林月儿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晨间的露水打湿了她名贵的宫装。她身子单薄,风一吹,

便摇摇欲坠,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煞是惹人怜爱。我连眼皮都懒得抬,

只听着春儿在殿内小声通报。“娘娘,贵妃娘娘她……看着快晕过去了。”我打了个哈欠,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晕了就抬回去,本宫又不是太医。

”春儿不敢再多言,安静地退了出去。约莫一炷香后,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想来是林月儿的戏演够了,哭着跑去找她的景珩哥哥了。果不其然,午膳前,

萧景珩的圣旨就到了。李德全捏着嗓子,一板一眼地宣读:“皇后苏氏,善妒无德,

有亏妇范,着其闭门思过,抄写《金刚经》百遍,以养心性,钦此。”春儿的脸瞬间白了,

噗通一声跪下,替我着急:“娘娘!”百遍《金刚经》,那得抄到何年何月?

这分明是故意折辱。我慢条斯理地用完最后一口燕窝粥,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起身接旨。

“臣妾,接旨。”没有愤怒,没有眼泪,平静得仿佛只是接到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书。

李德全的眼皮跳了跳,想从我脸上看出些别的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淡然。他躬了躬身,

带着人退下了。“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春儿都快急哭了,“您的手……”前几世,

我为了让他看到我的“悔改”,一笔一划,熬得双眼通红,指节肿胀破皮,

最后落得一身病根。这一世,我可不伺候了。“春儿。”“奴婢在。”“去,

拿我的私库令牌,出宫去一趟,找一个叫‘丹青圣手’的画师。”我顿了顿,补充道,

“告诉他,价钱随便开,本宫只有一个要求,画得要好。”春儿彻底懵了,张着嘴,

半天没合上。三日后,一幅长卷被秘密送入宫中。我命人展开,最上等的雪浪宣纸上,

一幅工笔《清明上河图》跃然眼前。亭台楼阁,舟船车马,贩夫走卒,三教九流,

无不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赏。”交差那日,

我命人抬着这幅长卷,浩浩荡荡地去了养心殿。萧景珩正在与几位大臣议事,见我进来,

脸色便沉了下去。“皇后,你的经书抄好了?”他的语气里满是等着看好戏的嘲讽。

“回陛下,抄好了。”我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立刻将画卷在御前徐徐展开。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几位老臣的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往前凑了几步,

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萧景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变成了墨黑。“苏晚卿!

”他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朕让你抄经,你竟敢拿一幅画来戏耍朕!

”满朝文武吓得立刻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我却不慌不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

一脸的无辜与诚恳。“陛下息怒,臣妾万万不敢戏耍陛下。”我指着那画卷,

振振有词:“臣妾自知字迹丑陋,怕写出来污了佛祖的眼,实在是罪过。可臣妾思来想去,

对佛祖的敬意,最重要的是心诚。”“陛下您看,”我指向画中那繁华的街景,

“这街上人来人往,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正是佛光普照,国泰民安的最好体现吗?

臣妾将此盛世绘于卷上,献于佛前,难道不比那些枯燥的经文,更能体现臣妾的虔诚之心吗?

”“所谓心诚则灵,形式嘛,不重要。”我一番话说完,殿中更静了。几个跪着的老臣,

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

生怕被龙椅上的人瞧见他们憋笑憋得通红的脸。萧景珩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瞪出两个窟窿。半晌,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给朕退下!”“臣妾告退。

”我姿态优雅地行礼,转身离去,留下他一殿的怒火和一地憋着内伤的大臣。此事不出半日,

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我刚回到坤宁宫,太后宫里的掌事姑姑就到了,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

“皇后娘娘,太后请您去慈宁宫说说话。”3慈宁宫里,檀香的气味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后端坐在上首,捻着一串佛珠,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她与我苏家有旧怨,自我入宫,

她便从未给过我好脸色。前几世,我怕她,敬她,想方设法讨好她,却始终是块捂不热的冰。

“皇后倒是好巧的心思,用一幅画就将皇帝和满朝文武都应付了过去。”她终于开口,

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我福了福身,姿态谦恭,话却不软:“母后谬赞。臣妾只是觉得,

抄经拜佛,求的是心静,盼的是国安。与其将那盛世江山停留在口头,不如绘于纸上,

日日观之,时时警醒,也算是为我大庆江山尽一份心。”太后捻佛珠的手指一顿,

终于抬眼看我。我迎着她的目光,话锋一转:“只是闭门思过这些时日,

成日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筋骨都快生锈了。太医总说要动一动,气血才能活络,可这宫里,

实在无趣得紧。”这话戳中了太后的心事。她常年礼佛,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深宫寂寞,

连个能说话的人都难寻。我趁势道:“前几日看杂书,见一吃食,名曰‘火锅’。

说是用一锅熬好的浓汤,置于桌中,底下用炭火温着,将那牛羊肉切成薄片,

还有各色新鲜菜蔬,想吃什么便下锅一涮,蘸上酱料,热气腾腾,最是驱寒暖身,还热闹。

”太后的眼神动了动。我再加一把火:“光吃也无趣。还有一种纸牌戏,名为‘马吊’。

四人一桌,斗智斗勇,既能动脑,又能消磨时光。听说太后牌运一向极佳,

想来定能大杀四方。”太后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不出两日,

我的坤宁宫便成了整个后宫最热闹的地方。我特意请了太后,

又叫上了几个平日里被林月儿压得抬不起头的低位嫔妃。偌大的宫殿里,

一口紫铜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辛香麻辣的味道勾得人食欲大动。“哎哟,

这毛肚讲究个七上八下,老了可就不好吃了。”我夹着一片毛肚,

在滚开的红油汤里涮了几下,递到太后碗中。太后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几个小嫔妃更是头一回见这种阵仗,吃得满面红光,拘谨全无。酒足饭饱,马吊桌子一摆,

坤宁宫里顿时响起了清脆的洗牌声。“碰!”“吃!”“胡了!清一色,多谢各位承让!

”太后摸上一张“红中”,将牌面一推,笑得脸上褶子都舒展开了。坤宁宫内笑语欢声,

暖意融融。而百步之外的承乾宫,却是冷锅冷灶,寂静无声。林月儿听着那边的动静,

气得摔了一套茶具,哭哭啼啼地又跑去了养心殿。“陛下!

皇后娘娘她……她带着一群人在宫里设宴聚赌,乌烟瘴气,这……这简直是秽乱后宫啊!

”萧景珩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带着李德全,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坤宁宫的大门。

殿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架势吓得站了起来,只有太后,

还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看着自己刚胡的牌,眉头微蹙,

显然是对这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十分不满。萧景珩满腔的怒火和质问,

在看清上首坐着的人是谁后,尽数卡在了喉咙里。我放下手里的牌,站起身,

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带头鼓起了掌。“哎呀,陛下真是为爱冲锋的典范!”我声音清亮,

确保殿内每个人都能听清。“月儿妹妹前脚刚走,您后脚就火速赶来为她撑腰。

这份神仙爱情,真是感天动地,臣妾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噗嗤——”不知是哪个嫔妃没忍住,笑出了声。萧景珩的脸,瞬间从铁青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我,一个“你”字在嘴边哆嗦了半天,愣是没说出第二个字。太后拿起帕子,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眼神凉凉地扫了过来:“皇帝,哀家玩得正尽兴,你若无事,

就先退下吧。”萧景珩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出内伤。在亲娘和满殿妃嫔的注视下,

他第一次在我这里,输得一败涂地,狼狈退走。4萧景珩自觉在坤宁宫丢了天大的脸面,

一连半月都未曾踏足后宫。只是他这火气没处发泄,便尽数撒在了前朝。早朝时,

户部尚书不过是多问了一句俸米的发放时日,便被他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罚了半年俸禄。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我倒乐得清静,

命人将内务府送来的各地舆图都搬进了偏殿,闲来无事便铺在地上,拿着炭笔勾勾画画,

研究着哪条出宫的路线最是隐蔽安逸。这日午后,我正对着一张京郊地图出神,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娘娘!娘娘!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声音都变了调,“霖州……霖州决堤了!”我端着茶盏的手,

稳稳地停在半空。来了。心中并无波澜,甚至有些意料之中的平静。前九世,

每一次霖州洪灾,我都会提前足足三个月,绞尽脑汁地写好匿名奏本,从哪段河堤年久失修,

到哪个官吏暗中贪墨,再到粮草调度、灾民安置,无一不写得明明白白。

萧景珩只需要照着我的“功课”,盖上玉玺,便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一场天灾,收获万民敬仰,

稳坐他的明君之位。而这一次,我什么都没做。我安稳地坐在坤宁宫里,

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新贡的雨前龙井,听着太监一趟趟来报。“启禀娘娘,

陛下派了户部侍郎周大人为钦差,即刻赶赴霖州赈灾。”我差点笑出声。周侍郎,

朝中有名的笑面虎,贪墨的银子比他吃的米还多。派他去赈灾,无异于派黄鼠狼去看鸡。

果不其然,不出十日,前线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糟。“娘娘,霖州……霖州灾民暴动了!

说是朝廷发下的赈灾粮里掺了沙土,根本没法入口!”“娘娘,

周大人……周大人被愤怒的灾民围堵在府衙,已经三天没敢出门了!

”萧景珩在养心殿里急得团团转,砸了不止一套心爱的瓷器。他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以往迎刃而解的难题,这次却处处碰壁,一败涂地。他在御书房熬了三个通宵,

双眼熬得通红,死死盯着墙上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奏报堆积如山,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的,竟是我的脸。是那日在坤宁宫,我带着众妃嫔言笑晏晏的脸。

是一个荒谬至极,却让他心底发寒的念头。似乎……自打苏晚卿嫁与他之后,

许多棘手的政务,都变得格外顺遂。那些他本以为要耗费心神才能解决的难题,

总会凭空出现一些“神来之笔”的奏折,为他指明方向。他再也坐不住了。深夜,大雨滂沱。

萧景珩连伞也未撑,带着一身寒气和怒火,一脚踹开了坤宁宫的殿门。

我正与奉召前来诊脉的张太医对弈。棋盘上黑白分明,棋局正到酣处。

“砰——”他一把挥落了整张棋盘,黑白玉石棋子混着碎裂的棋盘滚落一地,

发出刺耳的声响。张太医吓得立刻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萧景珩双目赤红,

死死地瞪着我,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狼狈不堪。“苏晚卿!南境洪水滔天,

万民流离失所,你身为国母,竟还有心思在此与人对弈取乐!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我第一次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我的声音很轻,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陛下,

您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个被您告诫要‘安分守己,不该妄想’的深宫妇人。

”“至于南境……”我走到墙角一个落了灰的木箱前,吹开锁上的尘土,打开,

从里面取出一沓沓早已泛黄的纸张,随手扔在他脚下。纸张散落一地,

上面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前九世,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不眠不休,

为你拟好万全之策。哪条河道需要加固疏通,哪个官员会阳奉阴违,

江南哪家米行会趁机囤积居奇,我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只需要照着抄一遍,

盖上你的传国玉玺,就能舒舒服服地当一个万民称颂的圣君,然后就有大把的时间,

去陪你的月儿妹妹吟诗作对。”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这是前九世的‘功课’,陛下,你要抄吗?”“可惜,这一世,我不想再做了。

”“你的江山,你自己扛吧。从我第九次被你亲手了结性命时起,这天下万民的死活,

就再也与我苏晚卿,没有半分干系了。”萧景珩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

他颤抖着手,捡起脚边的一张草稿。那上面清晰的字迹,精准的分析,

对局势走向的可怕预判,竟与他记忆中那些让他龙颜大悦、被他誉为“神来之笔”的奏折,

分毫不差。他猛然抬头,看到的,是我眼中那一片沉寂的、绝绝的冰原。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千秋功业,他自诩的圣明天威,原来,

不过是建立在我九世惨死的白骨之上。5萧景珩是如何离开坤宁宫的,他自己都忘了。

只记得那夜的雨,冰冷刺骨,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御书房,将自己死死关在里面。

那一沓沓泛黄的草稿,被他一张张摊开,铺满了整个金丝楠木御案。

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分析着边疆战事的粮草路线,推演着科举改制的利弊得失,

甚至连某年某地的蝗灾,都提前预估了规模和走向。桩桩件件,

都与他记忆中那些被他奉为“神来之笔”的奏折,一一对应。他引以为傲的盛世功绩,

他自诩的圣明天威,原来全都是我一笔一划,用九世的性命铺就的黄粱一梦。天亮时,

有宫人推门进来,只看到他们那位年轻的帝王,伏在案上,一夜之间,鬓角竟染上了霜色。

他第一次,真正地怕了。按照我的旧稿,萧景珩连下十二道圣旨,罢免了周侍郎,

从京畿大营调派军队护送新粮,又命人按我图上所绘,在下游挖掘分洪渠。

南境的局势总算稳住,但朝廷已是元气大伤。从那以后,

萧景珩下朝后不再去任何妃嫔的宫里,而是鬼使神差地,日日往我这坤宁宫跑。他不进来,

就站在远处,像个偷窥的贼。他看到我遣散了宫里大半的奴仆,只留下几个贴心的。

他看到我命人将院子里名贵的花卉都换成了最寻常的瓜果藤蔓。他还看到,

新来的太医沈玉书,陪我在廊下煮茶,在园中赏花,相谈甚欢。沈玉书眉目清朗,温润如玉,

会笑着将新开的茉莉别在我的发间,而我,没有拒绝。那一天,萧景珩心中的那股无名邪火,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尝到了一种陌生的,名为“嫉妒”的滋味。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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