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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之前的事不能让栀然知道,”孟泽深说,“我发过誓要让她一辈子都幸福,只要她回来了,她就依然是我的底线,所以你......”
“泽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会和你保持距离,但就让我们留下来继续照顾你和子柚子栖吧。”
何念伊语带哭腔,满是不舍。
“老婆......老婆......再让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吧。”
孟泽深感动地叫着她,耳鬓厮磨。
“再给我最后一次吧泽深......”
卧室里很快便传出一阵阵娇喘和皮肉的撞击声。
盛栀然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结了冰。
他竟然叫她老婆?
仿佛自己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坏人!
三年的头破血流,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她孤苦伶仃在异世界为他拼命,他却在家里和别的女人相携三年。
如今她回来了,竟还要打她母亲主意!
听着里面的动静,盛栀然一阵反胃,打开旁边客卧的洗手间就呕吐起来。
她自己收拾出这间客卧,出来时和恰好孟泽深也从对门满面红光地走出来。
看到她,孟泽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栀然,你怎么在客卧?”
“我晚上要睡这间,已经收拾好了。”
孟泽深顿了下:“好啊,你想睡哪间我都陪着你。”
盛栀然皱眉,刚要说什么,孟泽深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三年你辛苦了,好久没吃到我的手艺了,我去准备你爱吃的菜。”
孟泽深刚走,何念伊走了出来,有意无意地露出满是红痕的锁骨。
她挑眉看着盛栀然,表情再不似之前柔弱温良:“盛姐姐,我知道你刚才听到泽深说什么了。”
“这三年都是我在陪着他,子栖也非常喜欢我,虽然你回来了,但他们心里还有几分是你呢?”
她凑近,眨了下眼睛:“这双眼角膜还是泽深做主将你妈妈的换给我的,我用着很好,你说你妈妈的肾脏还保得住吗?”
盛栀然气急,浑身都止不住发抖。
当年车祸后,何念伊悔过态度良好,她即使再气愤,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可五年过去,她却骑到了她的头上撒野!
盛栀然抬手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靠男人你又能得意到几时?”
脸颊瞬间肿起,何念伊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借着她的力道后退几步,身子后仰,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啊——”
盛栀然震惊地瞪大眼睛,本能地跑下楼梯想拉住她。
可何念伊已经摔到了楼下,额头一股股鲜血流了出来。
“念伊!”孟泽深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何念伊缩在他怀里怯怯地看着盛栀然,声音微弱:“我只是和盛**说欢迎回来,她就不由分说打了我一巴掌,还将我从楼上推了下来......”
盛栀然简直被气笑,指着她:“明明是你先挑衅——”
“盛栀然!”孟泽深将何念伊护在怀里,眼神冷沉:“五年前确实是念伊的错,但她也用三年的付出弥补了我们,你一回来就这么对她,是真的过分了!”
孟子栖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扑腾着两只胳膊就胡乱打着盛栀然,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念伊阿姨?你这个坏妈妈!”
孟子柚推开他,挡在盛栀然身前:“你们不向着妈妈向着外人?”
盛栀然沉默下来,看着丈夫和儿子陌生的眼神,心脏仿佛被钝刀磨着。
何念伊三年的付出?
她是坏妈妈?
她两年满世界跑着求医,三年去陌生世界“还债”,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
孟泽深打横抱起何念伊,路过盛栀然的时候没有避开,撞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走去。
盛栀然没站稳向后仰倒,后脑砰得一声撞在了桌子上。
“妈妈!”孟子柚连忙过来扶着她。
可孟泽深和孟子栖却连头也没回一下,护着何念伊离开了。
盛栀然自嘲地笑了笑,半晌,她问道:“子柚,如果妈妈和爸爸离婚,你想跟着谁?”
孟子柚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我要跟着妈妈!爸爸和弟弟都不相信妈妈,他们才是坏人!”
盛栀然闭了闭眼,亲了下女儿的额头:“妈妈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的。”
能够坚定站在她身边的人不多了,她一定会加倍珍惜。
盛栀然去医院先包扎了后脑,又找到何念伊的病房,想问孟泽深她母亲在哪家医院。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盛栀然还是被病房里的景象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