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金融女王虐渣手册

重生七零:金融女王虐渣手册

主角:宋招娣宋宝来李秀兰
作者:我是流寇

重生七零:金融女王虐渣手册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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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王归来意识像是沉在漆黑冰冷的海底,不断下坠。尖锐的刹车声,

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叫,

炸开时那一片璀璨的星芒——最后定格在一双毫无波澜的、倒映着她惊愕面庞的异国瞳仁里。

宋黛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卡在喉咙口,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

是充斥在耳膜里永无止境般的“哐当——哐当——”声,沉闷,规律,

带着一种工业时代特有的粗暴节奏。

空气里弥漫着棉絮的微尘和机油混杂的、难以言喻的气味,呛得她鼻腔发痒。视线所及,

是斑驳的、露出里面灰黑色砖块的墙壁,高大的窗户上糊着厚厚的污渍,勉强透进些天光,

照亮下方一排排疯狂运转的织布机。穿着清一色藏蓝或灰扑扑工装的女人们埋首在机器前,

手指翻飞,面色是被重复劳动磨砺出的麻木。这不是纽约。

不是她位于曼哈顿顶层、可以俯瞰中央公园的豪华公寓。

更不是她那间掌控着数百亿资金流动、充斥着数字与尖叫的办公室。

这里是……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脑海。宋招娣。

十八岁。红星纺织厂女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工资大半上交家里。父亲宋大成,

沉默而贪婪,攥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母亲李秀兰,刻薄而精明,

将“女儿是赔钱货”挂在嘴边;弟弟宋宝来,被宠坏的废物,

着姐姐的血;还有那个即将谈婚论嫁、彩礼要求高得离谱的“好弟弟”……原主是怎么死的?

记忆最后,是连续加班三十六小时后心脏骤停的剧烈绞痛,倒在轰鸣的机器旁,

甚至没能换来身边工友一声及时的惊呼。累死的。华尔街的金融女王,

令人闻风丧胆的“资本黑寡妇”,最后竟然……累死在了七十年代纺织厂的车缝间里?

荒谬绝伦。宋黛,不,现在她是宋招娣了。她缓缓低下头,摊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不再是她保养得宜、戴着价值不菲钻戒、在键盘上能轻易掀起金融风暴的那双。

手指粗糙,指节有些变形,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黑色油污,

虎口和指尖覆盖着一层硬硬的薄茧。弱小,无力,遍布使用过度的痕迹。然而,

就在这双手的指腹缓缓摩挲过那些薄茧时,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冰冷、锐利、带着洞悉人性贪婪与市场规则的绝对自信,从灵魂深处苏醒,

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她轻轻握紧了拳。粗糙的茧子摩擦着掌心,带来细微而真实的刺痛感。

“招娣!发什么呆呢!二十三号机好像有点问题,你快去看看!”不远处,

一个戴着同样颜色工帽、嗓门尖利的女工朝她喊道,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耐烦。

宋招娣抬起眼。那一瞬间的眼神,让那喊话的女工莫名打了个寒噤,

后面催促的话噎在了喉咙里。那是怎样的眼神?平静,幽深,像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到底,

里面却仿佛藏着能噬人的漩涡。

这绝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谁都能支使两句的宋招娣会有的眼神!宋招娣没有理会对方的惊愕。

她依言走向那台发出异常“咔哒”声的织布机,

动作间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从容与审视。她检查了一下梭子和经线,

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部件上停留片刻。“一个小故障。”她的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机器的轰鸣,带着一种冷定的质感,“找保全工来调一下齿轮间隙就好。

”说完,她不再多看那女工一眼,转身走向车间角落那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拧开。

冰凉的水流冲刷在手腕上,暂时压下了灵魂与肉体尚未完全融合带来的那丝眩晕感。

她抬起头,看向墙上那面模糊不清的工业用镜。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过分苍白的脸,

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清秀,但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使得两颊凹陷,嘴唇缺乏血色。

唯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所有的怯懦、惶恐、逆来顺受都已被彻底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滔天权势与生死淬炼后的冰冷与洞明。十八岁的躯壳里,

住进了一个来自四十年后、曾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灵魂。

纺织厂的轰鸣在她耳中渐渐变了调,不再是噪音,而是某种背景音,

如同过去纽约交易所里沸腾的人声。她需要资本。需要信息。需要跳出这个禁锢的牢笼。

但首先……她需要解决掉那些,正趴在“宋招娣”这具尚未冰冷的尸体上,

迫不及待继续吮吸骨髓的……亲人。嘴角,无法控制地,一点点勾起。那弧度冰冷,锋利,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宋招娣对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苍白的倒影,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呢喃:“华尔街的手段,用来对付你们……”“真是,

杀鸡用牛刀了。”“不过……”她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敛去,

只剩下纯粹的、狩猎前的计算与冷酷,“既然占了你的身体,这份‘回报’,我会连本带利,

一一替你讨回来。”“准备好……破产了吗?我亲爱的……家人。

”2第一桶金:猴票水龙头滴着水,在水泥地上溅开深色的斑点。

宋招娣回到那间挤了八个女工的集体宿舍时,天色已经彻底暗透。

屋里弥漫着肥皂和汗液混合的气味,有人已经睡下,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摸到属于自己的那个靠门的下铺,动作轻缓,没有惊动任何人。床板硬得硌人。

她侧身躺下,手指探入褥子底下,仔细摸索着。很快,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边角。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是一个用旧手帕包裹着的小小布包。

这就是原主宋招娣的全部“财产”。就着窗外远处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解开手帕。

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还有三张印着粮食图案的、同样磨损严重的票证。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五块钱。在1975年,一个学徒工每月十八块的工资,

五块钱或许能买几斤肉,扯几尺布,但在宋黛眼里,这点钱渺小得如同尘埃,

甚至不够她前世在纽约高级餐厅支付一杯餐前酒的小费。然而,这是种子。是这具身体,

这重身份,所能提供给她的,唯一的,也是最初的资本。她需要启动资金。

需要快速完成原始积累。计划经济像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绝大多数人,但也意味着,

在那些被忽视的缝隙里,存在着信息差带来的巨大机会。

机会……第二天中午下工的**尖锐地响起,女工们如同潮水般涌向食堂。

宋招娣却逆着人流,走出了纺织厂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街道两旁是灰扑扑的墙壁和刷着标语的宣传栏。行人大多穿着蓝、灰、绿,

自行车**响成一片。她目标明确,走向位于十字路口的那家邮电局。邮电局里光线不算好,

木质柜台漆色斑驳。

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behindthecounter,没什么表情。

墙上贴着宣传画和最新的报纸。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充满时代气息的文字和图像,最终,

定格在柜台玻璃板下压着的一套新发行的邮票上。红色的底,

一只造型灵动、线条简洁的黑色猴子。庚申年猴票。心脏,难以抑制地,轻轻悸动了一下。

就是它。在她来自的那个未来,这枚面值仅仅八分钱的邮票,将在几十年后,

成为收藏界的传奇,一整版(八十枚)的价值会攀升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那是无数后来者捶胸顿足、后悔莫及的“如果当初”。而现在,“当初”就在她眼前。

“同志,买邮票。”她走到柜台前,声音平静。

里面坐着的中年女营业员抬了抬眼皮:“要哪种?普通的四分,八分?

”宋招娣指向那版猴票:“这个,庚申年的。我要一整版。”“一整版?

”女营业员愣了一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前这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脸色苍白,

一看就是厂里的女工。一整版猴票要六块四毛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买多少斤粮食了。

“你买这么多干啥?寄信也用不完啊。

”旁边一个等着汇款的干部模样的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宋招娣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精光,

声音里刻意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和固执:“家里……家里亲戚多,都要写信。

一次多买点,省得总跑。”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女营业员撇撇嘴,没再多问,

低头开始数票。一大版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味的邮票被推到她面前。

宋招娣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手帕包,仔细地数出六块四毛钱。几乎是原主留下的全部现金。

递过去时,她的手指稳得像山,没有一丝颤抖。接过邮票,她并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就着柜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齿孔完整,图案清晰,颜色鲜艳。完美。

她将这张轻飘飘的、却承载着未来无限重量的纸版对折,再用那块旧手帕重新包好,

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贴近胸口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心脏落回了实处。

转身走出邮电局,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她眯起眼,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身后,

隐约传来刚才那个干部和营业员的议论。“现在的年轻姑娘,手太散……六块多钱,

买这不当吃不当穿的玩意儿……”“谁说不是呢,估计是攒的嫁妆钱吧,

这下可好……”败家?愚蠢?宋招娣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她当然知道这五块钱在当下的购买力,

知道放弃它们意味着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更紧巴的生活。但她更知道,用这区区五块钱,

撬动的是一个怎样的未来。这不是消费。这是投资。是她对这个陌生时代,

投下的第一份信心。也是她向那些尚不知大难临头的“亲人”,悄然射出的第一支,

淬着资本寒冰的利箭。杠杆,已经压下。现在,只需要等待时间,来放大这微不足道的力量,

直至……天翻地覆。3拒绝上交发薪日的纺织厂门口,总比平日多了几分躁动。

女工们揣着刚领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工资,三三两两地走出来,

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点轻松和期盼。有人盘算着去买块香皂,有人商量着扯块花布,更多的,

则是步履匆匆地往家赶,那里有等着米下锅的嘴。宋招娣捏着那个薄薄的信封,

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纸币的轮廓。十八块。学徒工一个月的全部收入。她随着人流往外走,

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口那几棵叶子落尽的老槐树。树下,果然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赵桂芬。

原主的母亲,李秀兰。她穿着一件半旧的藏蓝色罩衫,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梆梆的髻,

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等待接收“贡品”的急切。

那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涌出的人流里搜寻,很快,就精准地锁定了宋招娣。

宋招娣甚至能清晰地记起,以往每一次,原主是如何低着头,

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小步挪过去,手指颤抖着,近乎虔诚地把那个信封递到李秀兰手里,

然后换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或者,如果钱数稍有不对,便是一连串尖利的数落和咒骂。

记忆里的画面让灵魂深处的宋黛泛起一丝冰冷的厌恶。李秀兰已经看到了她,

习惯性地往前迎了两步,右手甚至已经微微抬起,准备接过那“属于”她的东西。然而,

宋招娣的脚步没有停顿。她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堵在正前方的母亲,

眼神淡漠地从李秀芬身边掠过,步伐甚至没有减慢一分,径直朝着回家的那条小路走去。

风掠过树梢,带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李秀兰脚边。那只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李秀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从笃定到错愕,再到不敢置信,

最后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怒火取代。她猛地转过身,盯着女儿那挺直得有些陌生的背影,

尖声叫道:“招娣!你耳朵聋了?!”前面的背影依旧没有停留。“宋招娣!

”李秀兰的声音拔得更高,几乎破了音,引得旁边几个路过的工人都侧目看来。

宋招娣这才像是刚听到一般,缓缓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

日光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妈,有事?”那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秀兰气得胸口起伏,几步冲到她面前,手指差点戳到她鼻子上:“你装什么傻?工资呢?!

拿来!”“工资?”宋招娣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她甚至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的工资,自然在我这里。”“你——”李秀兰一口气没上来,

脸憋得通红,“反了你了!你的工资?没有家里把你养大,供你吃穿,你能有今天?

赶紧给我拿出来!家里等着钱买粮呢!宝来下个月相看对象,处处都要用钱!”又是宋宝来。

那个蛀虫。宋招娣眼底的冷意更浓。“家里买粮,弟弟相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再看李秀兰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转身继续往前走,

只留下一句清晰无比的话,“我的钱,以后我自己管。”李秀兰呆立当场,如同被雷劈中。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像面团一样任由她揉捏的女儿,

竟然敢……敢这么跟她说话?还敢扣下工资?“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给我站住!

”李秀兰反应过来,嘶喊着追了上去。宋家低矮的平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宋大成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宋宝来则四仰八叉地歪在唯一一张藤椅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棍,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妈,饭好了没?饿死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李秀兰一进门,

就把手里的布兜狠狠摔在桌上,指着刚走进门的宋招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你问问你的好姐姐!她翅膀硬了,工资不肯交了!”“什么?”宋宝来猛地坐直身体,

瞪向宋招娣,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可思议和被侵犯的恼怒,“宋招娣,你什么意思?

”宋大成也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烟雾看过来,带着沉沉的压迫感。面对三双神色各异,

却同样带着索取意味的眼睛,宋招娣站在屋子中央,背脊挺得笔直。

这具身体原本习惯性的佝偻和畏缩,在她灵魂入驻后,已被彻底抻直。“意思就是,

”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凌敲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从今天起,

我挣的每一分钱,都由我自己支配。”“你放屁!”宋宝来腾地跳起来,

挥着拳头就要冲过来,“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钱拿来!”宋大成重重咳嗽一声。

宋宝来的动作僵住,愤愤地放下拳头,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宋招娣。“招娣,

”宋大成磕了磕烟袋锅,声音沙哑,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别胡闹。家里困难,

你弟弟也大了,用钱的地方多。把钱给你妈,这事就算了。”胡闹?宋招娣迎上父亲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关切,只有对既定秩序被挑战的不满。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爸,

妈,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正式工人。”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法律规定,

我有支配自己劳动所得的权利。以前的钱,就算是我补贴家用。但从这个月开始,

不会再有了。”“法律?狗屁的法律!”李秀兰尖叫起来,扑上来就想撕扯她的衣服,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法律!你把钱藏哪儿了?给我交出来!

不然我今天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面对状若疯癫扑来的母亲,宋招娣没有躲闪,

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李秀兰蓄满力气的一抓。李秀兰收势不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打死我?”宋招娣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刮过李秀兰,刮过宋宝来,最后落在宋大成身上,“那你们以后,

找谁吸血呢?”一句话,如同冰水泼进滚油。整个屋子彻底炸了。宋宝来的咒骂,

李秀兰的哭嚎,宋大成沉重的呵斥,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掀翻低矮的屋顶。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宋招娣,只是静静地站着,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场由她亲手点燃的、名为“家庭”的闹剧。序幕,已经拉开。接下来,

该轮到她的猎杀时刻了。4经济封锁宋家的“战争”,以一种无声而彻底的方式升级了。

第二天宋招娣下工回来,就发现气氛不对。往常这个时候,李秀兰就算脸色再难看,

也该在灶台边忙活一家人的晚饭。但今天,厨房冷锅冷灶,连点热气都没有。

李秀兰坐在里屋的炕沿上,手里纳着鞋底,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她一眼。宋招娣没说话,

径直走向厨房——那个用破木板隔出来的、昏暗狭窄的小空间。手碰到门框,

却摸到了一片冰凉的金属。一把崭新的、黄铜色的挂锁,牢牢地锁住了两扇薄薄的木门。

她顿了顿,收回手,目光转向里屋。宋宝来趿拉着鞋从里面晃出来,嘴里叼着根牙签,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看什么看?家里进了老鼠,粮食得锁起来,免得被糟蹋了。

”他特意加重了“老鼠”两个字,眼神在宋招娣身上溜了一圈。蹲在门口抽烟的宋大成,

依旧沉默着,但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经济封锁。用饥饿来迫使她低头,交出工资,

重新变回那个予取予求的“宋招娣”。很原始,很直接,在某些情况下,或许会非常有效。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象。宋招娣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或者惊慌的神色。

她甚至没有再看那把锁和宋宝来那副嘴脸一眼,

转身就回了自己那间用布帘隔出来的、不足四平方的“卧室”。放下挎包,她坐在硬板床上,

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胃里确实有空虚感传来,这具身体正在发出生理性的**。饥饿?

宋黛的记忆深处,翻涌起一些更为残酷的画面。并不是肉体的饥饿,

而是那种在瞬息万变的金融战场上,精神高度紧绷,连续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

与看不见的对手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搏杀,肾上腺素的飙升足以压制一切生理需求。

她经历过资本市场的“饥荒”,那才是真正能吞噬人骨髓的东西。相比之下,

眼下这点肠胃的蠕动,不过是清风拂面。她冷静地评估着现状。粮票被控制,厨房被封锁,

意味着她无法从家里获得任何食物。身上的现金在买了猴票之后几乎耗尽,

剩下的几毛钱支撑不了几天。工厂食堂吃饭需要钱和粮票,她那点积蓄,杯水车薪。硬碰硬,

现在不是时机。这具身体太弱,社会关系网几乎为零,正面冲突只会让她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必须另辟蹊径。她需要食物,需要维持这具身体最基本的运转。同时,她需要信息,

需要找到这个时代规则下,能够让她快速积累第一笔真正启动资金的机会。猴票是长线投资,

远水解不了近渴。脑海中,超越时代几十年的知识飞速运转,筛选着七十年代末期,

中国这片土地上可能存在的、被忽视的财富缝隙。黑市?风险太高,

不符合她初期低调行事的原则。技术革新?需要平台和资源,目前不具备。信息差……对,

信息差。她想起昨天在邮电局,除了猴票,似乎还瞥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关于“国库券”、“侨汇券”的模糊通知和讨论片段。

在这个绝大多数人观念还停留在“储蓄光荣”的年代,这些金融产品的初级形态,

往往因为流通不便、认知不足而存在巨大的套利空间。还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

厂区围墙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更远处,隐约可见农田和村庄。

农村……集市……自由市场的萌芽……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她脑中成形。饥饿感再次袭来,

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宋招娣缓缓站起身,走到那面裂了条缝的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动作带着一种冷静的自持。“这点饿,都受不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

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还怎么跟他们玩下去?”她需要忍耐,

需要像最顶尖的掠食者一样,潜伏,等待,寻找那个一击必中的机会。家人以为锁住厨房,

就能锁住她的咽喉。他们不知道,他们锁住的,只是一具即将蜕变的蝉壳。真正的毒蛇,

早已悄无声息地游出了巢穴,在黑暗中,亮出了淬毒的獠牙。破局之道,不在厨房那把锁上。

而在她的脑子里。5黑市试水饥饿是种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啃噬,从胃袋深处蔓延开来。

宋招娣面不改色地咽下嘴里分泌过多的唾液,将挎包的带子又攥紧了些。包里,

躺着被她小心撕下来的四枚猴票,用从车间捡来的干净废纸包着。这是她目前能动用的,

几乎全部“流动资产”。黑市。这个词带着风险与机遇的双重气息,在她脑中盘旋。

她知道它的存在。在原主零碎的记忆里,在工友们压低声音的交谈中,

总有些模糊的影子——在某个废弃的厂区后巷,在临近郊区的某个桥洞下,

总有人揣着紧俏的票证、物资,进行着不见光的交易。这是计划经济的阴影地带,

滋生于匮乏与需求。风险在于被抓。轻则批评教育,没收所得,

重则……她需要评估这个“重则”在1975年的具体含义。但机遇在于,

这里没有价格管制,只有最原始的供需关系。而供需,正是她最擅长的游戏。她需要食物,

需要钱,更需要一个能够让她小试牛刀、验证这个时代规则缝隙的试验场。目标,

城西老机械厂后头的那条死胡同。记忆碎片里,那里似乎比较“活跃”。傍晚下工后,

她没有回那个冰冷的“家”,绕了几条路,确定无人跟踪,

才拐进了那条堆满废弃零件和烂砖头的巷子。巷子深处,人影绰绰,比想象中要“繁荣”。

人们大多缩着脖子,拢着手,彼此交换着警惕的眼神,低声交谈。交易在袖子里进行,

靠手指的比划和耳语的数字完成。空气里飘着烟味、土腥味,还有一种紧张的沉默。

宋招娣的出现,引来几道打量的目光。一个穿着工装、面色苍白的年轻姑娘,

在这里显得有些扎眼。她没有理会那些视线,目光快速扫过“市场”。

有人面前摆着几颗鸡蛋,有人手里捏着一小卷布票,还有人揣着粮票,眼神游移。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报价和成交情况。粮票,尤其是全国粮票,比地方粮票溢价高出近三成。

布票紧俏,但需求似乎不如粮食刚性。鸡蛋是硬通货,但不易保存。

心里迅速构建起一个简单的供需模型和价格区间。然后,

她走到了一个蹲在墙角、面前放着个小布袋、看起来像是郊农的老汉面前。布袋口微微敞开,

露出里面红褐色的东西——红枣。“这个怎么换?”她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

老汉抬起浑浊的眼,看了看她,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伸出三根手指:“三斤细粮票,

换一斤枣。”宋招娣没说话,伸手捏起一颗枣看了看,干瘪,个头小,品相一般。她放下枣,

摇摇头:“这枣不行。一斤细粮票。”“啥?一斤?你抢呐!”老汉急了,

“我这可是自家树上打的!”“品相差,个头小。”宋招娣语气平淡,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一斤细粮票,不换我走了。”她作势欲起。“哎哎,等等!

”老汉显然急于脱手,“一斤半!最少一斤半!”宋招娣停下动作,看着他:“一斤二两。

不还价。

”她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斤二两细粮票——这是原主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省下来,

被她找到的。老汉纠结了一下,看着那实实在在的粮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交易在袖子里完成。宋招娣将那一小袋红枣迅速塞进挎包。第一笔交易,完成。

用信息差(判断枣的实际价值)和谈判技巧,以低于对方心理底价成交。她没有停留,

转向另一个目标——一个手里捏着一小卷布票,不断张望、面色焦虑的中年女人。“大姐,

布票怎么出?”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你要?全国通用的!一尺布票,换八两粮票,

或者一毛钱!”宋招娣心里快速计算。布票的实际价值,在黑市上应该略高于这个报价,

尤其是全国通用的。这女人显然急用钱或粮。“我要了。”宋招娣没有还价,

直接数出对应的粮票。她需要快速建立“信誉”和交易记录,小额的利益可以暂时放弃,

换取效率和潜在的信息。女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完成交易。接下来,是重头戏。

她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手”的、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面前。

男人脚边放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眼神精明。“哥们儿,收邮票吗?”宋招娣开门见山。

男人挑眉,上下打量她:“邮票?小姑娘,这儿不兴玩这个。”“庚申年猴票,新发行的。

”宋招娣从包里拿出那四枚邮票,展开一角,让对方能看到那鲜明的红色和猴形。

男人凑近看了看,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精明:“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

你要换什么?”“钱。或者全国粮票。”宋招娣报出早已想好的价格,“一枚,一块五。

或者等价全国粮票。”“一块五?”男人嗤笑一声,“你抢钱啊?八分钱的东西!

”“现在是八分。”宋招娣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以后呢?这东西,存量就这么多,

不会再印了。识货的,自然知道它的价值。”她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那不是吹嘘,

而是陈述一个她笃定会发生的未来。男人眯起眼,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姑娘。苍白,瘦弱,

但那双眼睛……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更不像一个初次来黑市的雏儿。

他沉吟了一下。猴票他听说过,确实刚发行,设计也独特,虽然不觉得能值一块五,

但这姑娘的笃定让他有些动摇。黑市里,有时候拼的就是个眼光和胆量。“一块二一枚。

我全要了。”他还价。“一块四。不二价。”宋招娣寸步不让,“你可以不要,我找别人。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风险与可能的收益。最终,他啧了一声:“行!

一块四就一块四!四枚,五块六毛钱!”他从帆布包里摸索着数出钱,

又搭配了一些全国粮票,凑足价值。厚厚的一小沓纸币和粮票入手,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实感。

宋招娣仔细点清,确认无误,将邮票递过去。交易完成。她没有再多停留,

将钱和粮票分开藏好,迅速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巷子。走出巷口,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

胃里的饥饿感依旧存在,但此刻,

却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过——那是资本初次增殖带来的、冰冷而确切的兴奋。

五块六毛现金,加上换来的全国粮票和那包红枣。其价值,

已经远超她那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更重要的是,她验证了这个时代的规则缝隙,

验证了自己超越时代的认知和手段,在这个原始的市场里,依然有效。黑市,

这个充斥着风险和不确定性的灰色地带,成了她降临这个时代后,

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金融试验场。而她,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试验成功。接下来,

该考虑如何扩大战果了。6父亲的“投资”宋家低矮的平房里,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经济封锁没能让宋招娣屈服,反而让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李秀兰的咒骂从尖锐变得有些无力,宋宝来的挑衅也因得不到回应而显得滑稽。只有宋大成,

依旧沉默地蹲在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那呛人的旱烟,烟雾后面,

那双浑浊的眼睛偶尔会扫过宋招娣空荡荡的床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他最近手气背得很。厂里那几个固定的牌搭子,好像约好了似的,让他输多赢少。

兜里那点私房钱,像阳光下的雪,化得飞快。李秀兰把钱看得比命根子还紧,

宋宝来又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这断了的“工资”……让他心里跟猫抓似的。

宋招娣将父亲的焦躁尽收眼底。贪婪,是最好利用的弱点。而一个又贪又赌的父亲,

简直是上天送到她手里的完美工具。她开始不着痕迹地布局。几天后的傍晚,

她“难得”地早早回了家。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压抑着的兴奋,

脚步也比平时轻快些许。她没有理会李秀兰剜过来的眼刀和宋宝来的冷哼,

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隔间,但关门时,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一拍,

让外面的人能隐约听到她从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又小心放好的细微声响。然后,

她像是要出去打水,特意将那个半旧的挎包,留在了隔间的床上,帘子也没有完全拉严。

宋大成蹲在门口,烟袋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瞄着那半开的帘子。机会。

他等宋招娣端着盆走出去,又等李秀兰骂骂咧咧地去了后院,

宋宝来依旧瘫在藤椅上哼着不成调的歌。他猛地站起身,因蹲得太久,腿脚有些发麻,

但他顾不上了。像一只嗅到腥味的狸猫,他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那个小隔间。挎包就放在床尾。

他的手有些抖,心脏在干瘪的胸腔里擂鼓。他快速拉开拉链,伸手进去摸索。

没有想象中的大额钞票。只在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他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钱。不多,但也不少。足足十五块钱!还有几张崭新的全国粮票!宋大成呼吸一窒,

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就知道!这死丫头肯定藏了私房钱!

他贪婪地将钱和粮票攥在手里,感受着纸币粗糙的质感。但紧接着,

他发现手帕里还裹着一张折叠的、像是从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纸片。鬼使神差地,

他展开了纸片。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潦草的字,

像是随手记下的:「张哥透露:月底有一批沪市来的“的确良”衬衫,内部处理,三十件。

黑市可翻三倍。本金需五十,稳。」的确良!宋大成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那可是紧俏货!

年轻人都追着要的东西!黑市翻三倍?三十件……那就是……他脑子飞快地计算着,

呼吸越来越粗重。五十块本金,转手就能赚一百块!一百块啊!他得在牌桌上赢多久?

稳赚不赔!张哥?是了,招娣那丫头最近神出鬼没,难道是搭上了什么有门路的人?

巨大的贪念像野火一样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身为父亲的愧疚。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十五块钱和粮票塞进自己兜里,又将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起。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退出了隔间,重新蹲回门槛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但脸上已经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宋招娣端着水盆回来,

似乎并未察觉挎包被人动过。她平静地放下盆,拉严了隔间的帘子。

宋大成看着那紧闭的帘子,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五十块本金……他还差三十五块。

家里的钱都在李秀兰那个铁公鸡手里,肯定要不出来。但是……他想到了一个人。

厂区后面那条巷子里的王老五,专门放印子钱的……风险?在翻三倍的利润面前,

那点利息算什么!第二天,宋大成破天荒地请了半天假。他找到了王老五,

凭着在厂里干了十几年的老工人的身份,好说歹说,又押上了下个月的工资,

才借到了三十五块钱。利息高得吓人,但他已经顾不上了。凑足了五十块,

他按照纸条上模糊暗示的“张哥”可能出没的区域,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打听、蹲守。

几天后,他终于在黑市边缘,“偶遇”了一个穿着旧工装、看起来颇有些门路的精瘦汉子,

别人都叫他“张哥”。宋大成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递了根烟,

旁敲侧击地问起“的确良”的事。那张哥打量了他几眼,眼神里带着审视,

压低声音:“老哥消息挺灵通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数量不多,想要的人可不少。

”宋大成心里一紧,连忙表态:“张哥,我有心要!本金我都带来了!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张哥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

看老哥你诚心。后天晚上,还是这儿,带钱来拿货。”成了!宋大成激动得差点原地跳起来。

他千恩万谢地告别了张哥,揣着那五十块“希望”,脚步轻飘飘地往家走,

仿佛已经看到一百块利润在向他招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

宋招娣静静地站着,看着他欣喜若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鱼饵,

已经吞下。钩,也咬死了。现在,只需要等着收线,看着这条贪婪的鱼,

如何在自以为是的发财梦里,挣扎窒息。深渊的入口,父亲,您请。

7哥哥的“财路”宋家的空气里,除了宋大成那压抑着兴奋的坐立不安,

又多了另一股焦躁的火焰——来自宋宝来。他看着宋招娣依旧每天准点上下工,

脸色甚至比之前被饿着的时候还稍微好了一点,那挺直的背脊,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凭什么?这个以前任由他搓圆捏扁的姐姐,现在居然敢无视他,

还敢把钱攥在自己手里?他宋宝来才是宋家的根!是将来要给老宋家传宗接代的!

他相看对象要钱,将来结婚、生孩子、哪一样不要钱?以前有宋招娣的工资顶着,

他虽然也没正经工作,但手里总不至于太紧巴。现在这条来钱的腿断了,他浑身都不自在,

像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这种不自在,在发现父亲宋大成最近似乎也阔绰了点,

偶尔还能摸出包好烟时,达到了顶峰。爹肯定有门路!宋宝来笃定地想。

但他不敢直接去问宋大成,他怕那个沉默寡言却下手极狠的爹。他把这股邪火,

全算在了宋招娣头上。宋招娣冷眼旁观着哥哥那写在脸上的、蠢蠢欲动的贪婪。

比起父亲那带着赌徒孤注一掷的贪,宋宝来的贪更直接,更**,也更……愚蠢。正好,

一锅端了。她需要一把更快的刀,来料理这个废物哥哥。几天后,宋宝来在街上闲晃,

琢磨着去哪儿弄点钱花花时,被一个以前一起混过的、外号“黑皮”的混混拦住了。

“宝来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呢?看你气色不错啊!”黑皮递过来一根烟,笑嘻嘻地套近乎。

宋宝来没好气地接过烟:“发个屁财!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不能吧?”黑皮凑近了些,

压低声音,“我咋听说,**子最近手头挺活络的?在黑市那边,倒腾点小东西,

好像赚了点儿。”宋宝来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她能赚什么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黑皮一副“我消息灵通”的样子,“现在政策松动了点儿,

有点门路的,来钱快得很!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就是缺本钱。

小打小闹没意思,要有本钱,搞点‘短期拆借’,那钱生钱才叫一个快!”“短期拆借?

”宋宝来没听过这词儿。“就是……嗯,好比你把钱借给急需用钱的人,时间短,利息高!

今天借出去,明天可能就连本带利回来了!比抢钱还快!”黑皮比划着,唾沫横飞,

“我知道有个地方,专门做这个,稳得很!就是门槛高,没点家底,人家不带你玩。

”宋宝来的心,像被羽毛搔了一下,痒得厉害。利息高?时间短?钱生钱?“得多大家底?

”他忍不住问。黑皮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起码得这个数起。两百块。

”“两百?!”宋宝来倒吸一口凉气,他长这么大,

摸过最多的钱也就是宋招娣那十八块工资,“我上哪儿弄两百块去?”“所以我说嘛,

没家底玩不转。”黑皮惋惜地拍拍他肩膀,“可惜了,听说前几天有人投了一百,

三天就拿了三十块的利钱!啧啧……”三十块!三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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