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接回家的真千金妹妹,是个戏精。她先是埋人参装福星,后又想偷江寻的种子来打压我。
可她不知道,我能听懂植物说话。在她所有阴谋被我一一戳破后,她疯了。她勾结地痞,
一把火烧了全村人赖以为生的粮仓。“林昭,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她在火光中对我尖叫。
我没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场。下一秒,附近所有的藤蔓和树枝都活了过来,
扑向大火和纵火的她。她不懂,在这个年代,能指挥植物意味着什么。1我重生了,
在真千金林雪被接回家的那天。上一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林雪,这个我名义上的亲妹妹,
用她能与动物沟通的秘密,一步步将我推入深渊。她让山雀为她衔来名贵的人参,
让野兔为她指引深埋的金条,她成了全家乃至全村的“福星”。而我,
这个当了十七年的假千金林昭,被她衬托得一无是处,像个碍眼的、鸠占鹊巢的贼。最后,
我被父母半卖半送地嫁给了邻村的家暴男,只为给她的“福星”弟弟换一笔彩礼。
我在无尽的殴打和绝望中,死在了那个飘着雪的寒冬。此刻,林雪正被我妈王桂芬搂在怀里,
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灰扑扑的麻雀。那麻雀死死盯着我,
突然尖锐地叫了起来:她就是那个占了你位置的假货!我要啄瞎她的眼睛!让她滚出去!
”林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故作天真地安抚着麻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一下下扎在我心上。我爸林建国和我弟林强都围着她,满脸惊奇和宠溺。我垂下眼帘,
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惊慌失措地辩解,也没有嫉妒发狂。因为,在我重生的瞬间,我也觉醒了。
我能听见植物的声音。此刻,我脚边那盆被我养得油绿的吊兰,
正用它细弱的叶片发出惊恐的尖叫:“主人!小心她!昨天半夜,
我看到她偷偷摸摸地在后院的老槐树下埋了东西!是一根好大好香的人参!
她想等会儿‘不经意’地发现,好让全家人都把她当宝贝!”我笑了。林雪,我的好妹妹。
你猜,是你的鸟儿飞得快,还是我的草宝,扎根深?我没有理会那只叫嚣的麻雀,
也没有看林雪挑衅的眼神。我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
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爸妈面前。“爸!妈!”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桂芬脸一沉,不耐烦地呵斥:“哭什么哭!雪儿刚回家,你在这儿触什么霉头!
”林雪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大概以为我要上演什么争宠的苦情戏码。我却不管不顾,
只是哭着说:“我……我刚刚打了个盹,梦见奶奶了!”“奶奶”两个字一出口,
我爸和我妈的脸色都变了。奶奶生前最疼我,一年前才刚过世。我哽咽着,
把早已编好的说辞一股脑地倒出来:“奶奶在梦里跟我说,她舍不得我,怕我以后受委屈。
她说她偷偷在后院的老槐树下给我埋了宝贝,是留给我这个孙女当嫁妆的!
让我一定要挖出来!”我一边说,一边死死地盯着林雪。我清楚地看到,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怀里的麻雀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
焦躁地扑腾着翅膀,尖叫道:“胡说!那是我的!是我找到给主人的!埋在那里的!”可惜,
除了林雪,没人听得懂它的鸟语。在他们听来,不过是这只“通人性”的鸟儿在附和我,
显得格外激动。我爸林建国是个孝子,听到我提奶奶,已经信了三分。他看着我,
又看看一脸煞白的林雪,犹豫地问:“昭昭,你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
”我哭得更凶了,“奶奶说,再不挖出来,就要被不干净的东西偷走了!爸,
我们就去挖挖看吧,就当是了了我的心愿,也看看奶奶是不是真的给咱家留了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几个字,我咬得极重。林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王桂芬虽然不待见我,但一听有“宝贝”,眼睛也亮了。农村人家,谁不信这些托梦的事?
万一是真的呢?“挖!现在就去挖!”王桂芬一拍大腿,当即做了决定。林雪的脸,
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惊骇、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扭曲。她想阻止,
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精心策划的“福星”首秀,
会被我用一个荒诞不经的“托梦”,截胡得如此彻底。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吃了瘪。而这,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2夜色如墨,后院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我爸林建国扛着锄头,
我弟林强拿着铁锹,在老槐树下选定的位置开始卖力地挖掘。泥土被一锹锹翻起,
带着潮湿的腥气。王桂芬站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太太保佑,
一定要有宝贝,一定要有。”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贪婪的光,
完全忘了这“嫁妆”名义上是留给我的。而我,只是安静地站在阴影里,
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林雪身上。她紧紧攥着衣角,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她能说什么?说那人参是她埋的?
那她怎么解释人参的来历?一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孩,身上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偷的?
抢的?那她的“福星”人设就彻底崩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爸妈,
挖着本该属于她的“功劳”。她怀里的麻雀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冲着我爸妈尖叫:“别挖了!
住手!那是主人的!你们这群强盗!”林雪死死按住它,低声用我听不到的声音安抚着,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哎哟!碰到了!有东西!”突然,
林强手里的铁锹发出一声闷响,他惊喜地大叫起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桂芬一个箭步冲上去,也顾不上脏,伸手就往坑里刨。很快,
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体被挖了出来。林建国小心翼翼地揭开层层油布,
当那根足有我小臂粗、须根完整的野山参暴露在空气中时,
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人参特有的浓郁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天哪!
真的是老山参!这么大个头的,得值多少钱啊!”王桂芬捧着人参,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太太啊,您真是显灵了!您这是保佑我们家要发大财啊!
”林建国也是一脸激动,小心地接过人参,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称奇。
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只有我和林雪,是这场狂欢里冷静的旁观者。我看着她,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对她做了一个口型:【谢谢。】林雪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我凌迟。她明白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是在做梦,我是在抢!
就在这时,王桂芬终于从狂喜中回过神来。她抱着人参,
看我的眼神也前所未有地柔和了许多。“昭昭,你真是我们家的好孩子,
要不是你梦见老太太,这么大的宝贝咱们就错过了!”她说着,甚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我记事以来,她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对我。可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她不是因为疼我,而是因为我为她带来了“利益”。我顺势垂下眼,
继续扮演着那个懦弱又孝顺的女儿:“都是奶奶保佑。妈,奶奶说了,
这是给我的嫁妆……”我的话还没说完,王桂芬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干咳了两声,
把人参往怀里又紧了紧,含糊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这都是一家人的,
什么你的我的。你还小,这东西先放我这儿保管,等你出嫁的时候,妈还能亏待了你?
”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这根人参被她拿去给林强换了城里的工作,而我的嫁妆,
是一床破棉被。而一旁的林雪,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她突然幽幽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姐姐,你好厉害啊,做的梦都能成真。不像我,
只会跟些小动物说话,没什么大用处。”她这话,看似自谦,实则是在提醒我爸妈,
她的“福星”体质。果然,王桂芬一听,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她。“雪儿,怎么会没用呢!
你能跟小动物说话,那才是天大的福气!你看这麻雀,多有灵性!”王桂芬说着,
又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我,“昭昭这个……也就是碰巧了,哪有人天天做梦都能挖到宝贝的。
”林雪的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她以为,她扳回了一局。可她不知道,我等的,
就是这一刻。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桂芬,又看了看林雪,委屈地说道:“妈,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的是梦见的。而且,我刚刚好像又听见奶奶说话了。
”“她说什么了?”林建国下意识地追问。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射向林雪,
一字一顿地说道:“奶奶说,偷拿了别人嫁妆的人,要被她打嘴巴的!”话音落下的瞬间,
异变突生!“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雪的脸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那只手,不是我的,不是林建国的,也不是林强的。是王桂芬的。是她自己,扬起手,
给了她最宝贝的亲生女儿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王桂芬自己也懵了,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仿佛那不是她的手一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我的手它自己动的!”林雪捂着**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妈,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而我,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脚下那棵老槐树的根须,
轻声说了一句:“干得漂亮。”就在刚才,我用尽全力,
向老槐树传达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指令:【用你的气根,像鞭子一样,抽那个女人的手,
让她打自己女儿的脸!】老槐树活了上百年,它的力量,远比我想象的更强大。
它无形的根须,精准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后院里,一片死寂。只有林雪压抑的哭声,
和王桂芬惊慌失措的辩解声。我低着头,掩去眼底那抹复仇的快意。林雪,这才只是个开始。
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我要你,百倍千倍地,还回来!3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家掀起了经久不息的涟漪。
林雪被王桂芬又哄又劝地带回了屋。隔着薄薄的墙壁,我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声,
以及王桂芬笨拙的安慰:“雪儿别哭了,妈真不是故意的……”我爸林建国蹲在院子里,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时不时地看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不解。我没有回屋,只是默默地帮着收拾院子里的残局,
将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回坑里。老槐树的叶子在我头顶沙沙作响,像是在对我邀功。
【干得好吗?】它苍老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干得好。】我平静地回应,【谢谢你。
】夜深了,我躺在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毫无睡意。隔壁房间,
林雪的哭声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王桂芬和林建国压低了声音的争吵。
“……你说这事邪不邪门?我那手跟不是自己的一样!”“行了!别说了!
什么上身不上身的,建国后不许搞封建迷信!我看就是你心虚,被昭昭那丫头一诈唬,
自己手滑了!”“我心虚什么!那人参是老太太留下的,我是她儿媳妇,我保管怎么了?
倒是你那个好女儿,刚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我看她才是个扫把星!”“你胡说八道什么!
雪儿是咱们亲生的!她能跟动物说话,那是福气!倒是林昭……她今天太反常了。”“反常?
我看她是憋着坏呢!以前闷声不吭的,现在倒会拿死人说事了!还嫁妆……她一个捡来的,
赔钱货,还想要什么嫁妆!”尖酸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穿透墙壁,扎进我的耳朵。
若是上一世,我听到这些话,只会心如刀割,缩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但现在,
我的心一片平静,甚至有些想笑。第二天一早,家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王桂芬顶着两个黑眼圈,给我和林强盛了稀饭,轮到林雪时,
却是一个荷包蛋加一碗浓稠的白米粥。林雪的脸颊还微微有些红肿,她低着头,
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睛红得像兔子。饭桌上,她突然抬起头,怯生生地对我爸妈说:“爸,
妈,对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哭的。”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瞬间激起了王桂芬的保护欲。“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要怪就怪……”王桂芬的眼刀子朝我飞了过来。我没理她,只是专心喝我的稀饭。
林雪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其实……我昨天让麻雀去山上,它好像又发现了好东西。
就在后山那片向阳的草坡上,它说那里有兔子窝,兔子好像藏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她的话,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亮晶晶的东西?”林强眼睛一亮,“姐,
该不会是金子吧!”林雪羞涩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
麻雀说兔子经常叼着那东西在洞口玩。”王桂芬的呼吸都急促了,
她一把抓住林雪的手:“雪儿,你说的是真的?在哪片草坡?”“福星!
雪儿你真是我们家的大福星!”林建国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昨晚的阴霾一扫而空。
看着他们狂热的模样,我差点笑出声。林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吗?可惜啊,
你不知道,从你动了这个念头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因为后山那片草坡上的所有植物,
昨晚就已经把你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我听。【那个能和动物说话的女孩,
今天早上让一只兔子把她藏好的一块破铜片叼到洞口,她要带家人来‘发现’!】【对!
就是那块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黄铜片,她擦得可亮了!】【她还让兔子在前面跑,
她就假装追兔子,然后‘意外’发现!】【我们都看见了!真会演戏!】草儿们的七嘴八舌,
在我脑中构成了一幅生动滑稽的画面。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看着已经准备出门的家人,
幽幽地开口了。“爸,妈,你们要去后山吗?
”王桂芬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要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在家待着,别出门!”“哦,
”我点点头,“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后山那片草坡,
藤蔓长得最疯,路滑,你们追兔子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脚下,别被绊倒了。”林雪的脸色,
在我提到“追兔子”和“藤蔓”的时候,又一次变得惨白。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回了她一个纯良的微笑。王桂芬却不耐烦地挥挥手:“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们家雪儿是福星,出门都有老天保佑!你少在这儿咒我们!”说完,
一家三口便兴高采烈地出门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祝你们,玩得开心。4一个小时后,村口的喧闹声将我从屋里引了出来。我刚走到院门口,
就看到我爸林建国黑着一张脸,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他身后,王桂芬和林强,
正一左一右地架着林雪。林雪的模样,比他们更狼狈。她的连衣裙被划破好几道口子,
上面沾满了泥土。膝盖上磕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混着泥水,看起来触目惊心。最重要的是,
她整个人都蔫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脸上写满了屈辱和不甘。
村里好事的大妈大婶儿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建国,你们这是咋了?上山摔了?
”“哎哟,雪儿这腿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王桂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强撑着笑脸应付道:“没事没事,就是雪儿这孩子心善,看见只受伤的兔子想去救,
结果山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兔子?什么兔子?”一个眼尖的大婶立刻抓住了重点。
王桂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他们一家人兴师动众地上山,
是去追一只“会寻宝”的兔子,结果宝没找到,人还摔了个半死吧?那不成了全村的笑话。
我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我能清晰地听到,林雪脚边那些不起眼的狗尾巴草,
正在兴奋地向我汇报战况。【我们绊倒她了!我们绊倒她了!】【那个兔子刚跑到我们这儿,
我们就把藤缠在它腿上,它跑不动了!】【然后那个女孩就追了上来,
我们所有的藤蔓一起伸出去,她“啪”就摔了个狗吃屎!】【她妈妈想去拉她,
也被我们绊了一下,差点滚下山坡!】【太好玩了!她还想找什么亮晶晶的宝贝,
结果只找到了一脚泥!】我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当林雪带着全家人的期望,
信心满满地追着那只“引路”的野兔时,整片草地的藤蔓,都成了我的帮凶。
它们疯狂地生长,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精准地将兔子和林雪,一同网罗其中。
她引以为傲的动物沟通能力,在植物的绝对主场优势面前,不堪一击。
看着灰头土脸的一家人,我没有上前,而是转身朝着村东头的生产队大院走去。现在,
轮到我登场了。此时正值午后,生产队的社员们都在田埂上休息。
我径直找到了生产队长赵卫国,一个皮肤黝黑、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赵叔。
”我恭敬地喊了一声。赵卫国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林家丫头?你来干啥?
”在村里人眼里,我一直是个闷葫芦,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主动来找生产队长了。
我不卑不亢地说道:“赵叔,我刚才从田边路过,听见咱队里南边那块玉米地里的苗,
叶子都卷边了,蔫蔫的,应该是缺水了。还有西头那块高粱地,好像生了黏虫,
我看到好多高粱叶子背面都有白色的小点点。”我说完,
周围几个休息的社员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一个老农咂了咂嘴,说道:“嘿,你这丫头片子,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南边那块地势高,是容易旱。”赵卫国半信半疑地站起身:“走,
去看看。”我跟在他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田地。结果,和我说的分毫不差。
南边的玉米地,因为前两天的大太阳,已经出现了旱象。而西头的高粱地,翻开叶子背面,
果然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卵。赵卫国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赞许:“林昭,
行啊你!平时看不出来,还是个懂农活的好把式!要不是你提醒得早,
这片高粱就要遭大殃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表扬道:“大家伙儿都看看!
林昭这丫头,有种田的天赋!比咱们有些老油条看得都准!今天下午,全体都有,
南边地浇水,西边地打药!给林昭这丫头,记五个工分!”五个工分!在这个年代,
一个壮劳力一天也才挣十个工分。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挣了五个工分。
周围的社员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以前的忽略,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佩服。“这丫头,
可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在一片赞扬声中,我看到了刚从家里出来,
准备去村卫生所给林雪拿药的王桂芬。她站在田埂的另一头,
呆呆地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我,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她引以为傲的“福星”女儿,上山寻宝摔伤了腿,成了笑柄。
而她最看不起的“赔钱货”养女,却因为“有种田的天赋”,被生产队长当众表扬,
为家里挣来了实实在在的五个工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晚上,我回到家时,
破天荒地发现,我的饭碗里,也多了一个荷包蛋。是林建国亲手给我煎的。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了。”我听见王桂芬带着一丝怀疑,
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个能让庄稼长得好,一个找兔子能摔断腿……到底哪个才是福星,
哪个是假的哦……”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雪的心上。我知道,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付费卡点提示:她能否反转自己的命运?她将迎来怎样的结局?
】它会和我院子里的植物一样,疯狂地生根,发芽。5林雪的腿伤,养了足足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安分了许多,再没有搞什么幺蛾子。我们家的气氛也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王桂芬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但至少不会再指桑骂槐。
林建国则会时不时地问我一些关于庄稼的问题,俨然把我当成了半个农业专家。而我,
则利用这段时间,通过与植物的交流,彻底摸清了我们村乃至周围几座山头的“家底”。
哪里的土质最适合种花生,哪里的山涧边长着能入药的草药,
哪片林子里的蘑菇最多最鲜……这些信息,像一张巨大的藏宝图,
在我脑海里清晰地铺展开来。但我没有急着表现。我知道,小打小闹的胜利,
只会让林雪更加警惕。我要等的,是一个能让她永不翻身的机会。这个机会,
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悄然而至。那天,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通知所有人在打谷场**,
说是有县里来的大人物要讲话。打谷场上,人山人海。我看到生产队长赵卫国,
正陪着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台子上。那个男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身形清瘦挺拔,皮肤是常年在室外工作才会有的健康小麦色。他眉眼干净,气质斯文,
和村里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们格格不入。“同志们,静一静!”赵卫国清了清嗓子,
大声介绍道,“这位,是县农业局派来的农学专家,江寻同志!这次来我们红旗村,
是为了帮助我们改良本地的农作物品种,提高粮食产量!大家鼓掌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江寻。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江寻扶了扶眼镜,声音清朗地开口了。他没有说太多大道理,
而是直接指出了我们村农业生产上存在的问题,比如水稻品种老化、抗病性差,
玉米种植密度不合理等等,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村里的老农们听得连连点头,
眼神里充满了信服和希望。我站在人群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另一处。林雪也来了。
她一瘸一拐地站在人群前排,正痴痴地望着台上的江寻,那双眼睛里,
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我太了解她了。对她而言,江寻的出现,
不仅仅是一个能让她出人头地、抢夺功劳的机会,更是一个能让她摆脱农村,
飞上枝头的绝佳跳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讨好他,接近他。果不其然,散会后,
林雪就立刻行动了。她一改往日的柔弱,主动凑到江寻面前,甜甜地说道:“江同志,您好,
我叫林雪。我……我特别喜欢小动物,它们也特别喜欢我。以后您在山里搞研究,
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山里的鸟儿、松鼠,都是我的好朋友,
它们可以帮您找到最好的植物样本!”这番自我介绍,可谓是别出心裁,
瞬间就吸引了江寻和周围人的注意。能和动物沟通,这在淳朴的村民看来,是了不得的本事。
江寻也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他推了推眼镜,笑道:“是吗?那很厉害。谢谢你,
林雪同志。”林雪见他态度温和,更是得意,还挑衅似的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心中冷笑。林雪,你以为动物是你的眼线,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