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叼草根的护卫“沐曦,明日便是宫中春猎,这枚‘火凤玉佩’乃我祖传之物,
今日赠你,望你贴身佩戴。”男人笑得温润如玉,一袭锦袍衬得他丰神俊朗。他,宜春侯,
薛成武。京城无数贵女的春闺梦里人,也是她云沐曦的未婚夫。云沐曦垂着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森冷的阴影。她看着那枚递过来的、殷红如血的玉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是这枚玉佩!前世,薛成武在她大婚前夕,将这枚玉佩“赠”予她。
三日后,宫中春猎,禁军从她贴身携带的玉佩夹层中,
搜出了她父亲、镇国大将军云啸“通敌叛国”的密信!薛成武当场反戈一击,
声泪俱下地控诉云家谋逆。等待云家的,是满门抄斩!而她,在拼死护卫的掩护下逃出京城,
最终却还是被薛成武一箭穿心,钉死在冰冷的雪地里。临死前,薛成武踩着她的脸,
笑得残忍:“云沐曦,你和你那个蠢货爹,不过是我献给皇后的投名状罢了。
你云家的三十万兵权,才配得上我!”……“沐曦?
”薛成武的声音将她从地狱般的记忆中拉回。云沐曦猛地抬头,
眼中的血色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薛成武被她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怔,手僵在半空。
他皱眉:“沐曦,你怎么了?脸色这般差。”云沐曦深吸一口气,
压下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杀意。她活过来了。她重生在了薛成武送玉佩的这一天!一切,
都还来得及!“侯爷有心了。”云沐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逼迫自己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接过了那枚玉佩。“玉佩很美,只是……太过贵重。
”“你我即将大婚,何谈贵重?”薛成武松了口气,只当她是小儿女情态。“侯爷说的是。
”云沐曦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那冰凉的触感,仿佛是前世族人流尽的鲜血。
薛成武又虚情假意地安抚了几句,约定明日春猎再见,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刹那,云沐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来人。
”她冷冷开口。“大**。”侍女青儿应声入内。“去,
把院子里那个新来的、嘴里总叼着草根的护卫,叫到我书房来。”“啊?”青儿一愣,
“大**,您叫‘墨’?他……他就是个刚入府的粗人,冲撞了您怎么办?”“叫他来。
”云沐曦不容置喙。“是。”……片刻之后,书房。云沐曦端坐案后,
手中把玩着那枚火凤玉佩。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穿着最下等的护卫短打,身材却掩不住的悍利,五官深邃,只是那双眼睛,
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偏偏嘴角又总是玩世不恭地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他叫墨。
三天前刚入府,据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流民。但云沐曦知道,不是。前世,
云家满门被屠,正是这个平日里最不起眼、连刀都懒得佩的护卫,爆发出惊天的武力,
硬生生从刑场将她劫走。他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逃亡了七天七夜。最后,他为了护住她,
被薛成武的亲卫万箭穿心,死前还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口中喃喃:“……活下去。
”这个护卫,绝不简单!“墨。”云沐曦开口,声音平静。男人站在堂下,没行礼,
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算是回应。“你入府三天,可知我云家的规矩?
”墨嚼了嚼嘴里的草根,吐出两个字:“不知。”“放肆!”侍女青儿厉声呵斥。
云沐曦抬手,止住了青儿。她死死盯着墨的眼睛:“那我今日便教你第一条规矩。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墨的面前。她比墨矮了一个头还多,却气势逼人。“我云家的规住,
就是忠诚。不忠者,死。”墨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似乎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云沐曦忽然摊开手,掌心赫然是那枚火凤玉佩。“认识这个吗?”墨的瞳孔,
在看到玉佩的瞬间,几不可查地猛然一缩!虽然只有一瞬,但云沐曦捕捉到了。他认识!
云沐曦的心脏狂跳起来。“宜春侯刚送来的。”她冷道,“我不喜欢这块玉,你帮我处理掉。
”墨的视线从玉佩移到她的脸上,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处理?
”他慢悠悠地问,“大**的意思是,扔了?”“不。”云沐曦一字一句,“我要它,
碎得一干二净,碾成粉末,让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侍女青儿已经吓得白了脸。这可是宜春侯送的定情信物!大**疯了吗?墨沉默了。
他叼着草根,就这么看着云沐曦。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云沐曦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前世,她懦弱、轻信,直到死前才看清一切。这一世,
她从地狱归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需要一把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锋利的刀!
“我若不呢?”良久,墨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沙哑。“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云沐曦冷笑,“你潜入我云家,必定有所图。帮我做事,我给你想要的。否则,
我现在就喊人,说你偷盗侯爷信物。”墨的眼神冷了下来。“大**在威胁我?”“不。
”云沐曦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听闻,三年前,宜春侯曾奉命围剿过一批‘叛党余孽’,手段极其残忍。
”“你身上的杀气,和薛成武的亲卫,一模一样。”轰!墨周身的气息轰然一变!
如果说刚才他是一潭死水,现在,这潭水下则露出了万丈深渊!
他那叼着草根的嘴唇微微抿起,一股恐怖的煞气锁定了云沐曦。“你到底是谁?”他问。
云沐曦知道,她赌对了。“一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她以为自己镇住了他。
可下一秒,墨却忽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草根吐到一旁,上前一步,
反将云沐曦逼得退后半步。他俯视着她,那双黑眸里尽是嘲讽与了然。“**。”他开口,
声音低沉,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你连自己的秘密都快藏不住了,还敢来探究我的?
”云沐曦瞳孔骤缩!只听他轻声道:“你那身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怨气,
还有……藏都藏不住的杀意。”“**,你还是先藏好你自己的秘密吧。”2你我,
是同类人墨的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云沐曦的心口。怨气?杀意?他全看见了!
云沐曦的心脏有那么一瞬几乎停止跳动,但随即,更汹涌的战栗从脊椎升起。她不怕,
反倒笑了。“好。”她盯着墨的眼睛,“你果然很敏锐。”她猛地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
那股几乎要噬人的恨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既然你都看出来了,
我也不必再装。”云沐曦退后一步,坐回主位,神态恢复了镇国将军府大**的从容与高傲。
“你说的没错,我恨不得生啖薛成武的肉,喝干他的血。这个理由,够不够你我合作?
”墨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见过太多崩溃和伪装,却没见过一个深闺**,
能在这等秘密被戳穿后,瞬间调整好姿态,甚至反过来将军。“不够。”墨的声音依旧沙哑,
“我只是个护卫,大**的家仇,与我何干?”“与你何干?”云沐曦冷笑,“三年前,
西山围场,宜春侯薛成武奉皇后密诏,围剿‘废太子余党’三百七十四人,无一生还。
”“你身上的血腥气,”云沐曦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拳上,“和那晚我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就是那晚的‘余孽’。”这一下,墨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护卫,一股凝如实质的杀气风暴般席卷了整个书房!
侍女青儿已经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你到底是谁?!”墨的声音里,带上了真正的杀机。
“我是谁不重要。”云沐曦强顶着这股压力,指尖发白,“重要的是,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薛成武,以及他背后的皇后。”“我需要你的能力,你需要我的情报。
你我,是同类人。”墨死死地盯着她。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她对薛成武的恨意是真,
但她对三年前那场屠杀的了解,却绝不该是她能知道的!“你凭什么认为,
我不会杀了你灭口?”墨缓缓逼近。“凭这个。”云沐曦将那枚火凤玉佩丢在桌上。
“明日春猎,薛成武会当着陛下的面,‘揭发’这枚玉佩,
里面藏着我父亲通敌叛国的‘密信’。”云沐曦直视他:“这是我的情报。现在,
轮到你的能力了。”“我要你,在今夜子时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里面的东西换掉。
”墨的脚步停下了。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疯狂。她不是在试探,她是在布局!
她连薛成武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换成什么?”墨问。“换成这个。
”云沐曦从袖中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薄绢,推了过去。“这是……?
”“宜春侯私吞军饷、结党营私的账本。一份小小的‘见面礼’。”云沐曦淡淡道,“当然,
是摹本,但足以让他脱层皮。”墨震惊地看着她。私吞军饷?!这种东西,她是怎么弄到的?
云沐曦迎着他的目光:“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做不做得到。
”前世,她逃亡路上,曾听薛成武的亲信酒后醉言,夸耀过他们侯爷如何“聪明”,
将真正的账本藏于密室,又做了多少假账。那些醉话,她一个字都没忘!这一世,
她提前三天,就利用对侯府的“未婚妻”身份,潜入密室,拓印了这份铁证!
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收起了所有杀气,重新变回了那个懒洋洋的护卫。他走上前,
拿起桌上的玉佩和那张薄绢。“大**,”他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森白的牙,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得多。”“子时。等我消息。”话音未落,他高大的身影一晃,
已如鬼魅般消失在书房。……夜色渐深。云沐曦没有点灯,任由自己坐在黑暗中。她在等。
前世的惨剧一幕幕在脑中回放,父亲的怒吼,母亲的哀嚎,还有族人倒在血泊中的绝望。
她握紧双拳,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流出也浑然不觉。“薛成武,皇后……”“这一世,
我必将你们,挫骨扬灰!”吱呀——窗户被无声推开。墨的身影融入黑暗,
他将一枚玉佩抛了过来。云沐曦稳稳接住。还是那枚火凤玉佩,入手温润,
看不出丝毫被动过的痕迹。“东西,换好了。”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里面的账本呢?
”“你给的摹本,手法太粗糙,我‘润色’过了。”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加了点宜春侯的私印印泥,又仿了他的笔迹,签上了他和皇后内侍交接的暗号。
”云沐曦心中一凛。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更可怕!“你……”“大**,演戏要演**。
”墨打断了她,“明日,你只需‘惊慌失措’即可。”“你想要的,明天都能看到。
”身影一闪,墨再次消失。云沐曦握着冰冷的玉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翌日,皇家春猎。旌旗招展,鼓乐齐鸣。皇帝高坐看台,皇后雍容华贵地伴在身侧。
宜春侯薛成武,一身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频频投向云家所在的区域。
云沐曦一身红衣,策马而来,腰间那枚火凤玉佩,在阳光下刺眼夺目。薛成武看到那玉佩,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贪婪。他催马上前,温情脉脉:“沐曦,今日气色不错。这玉佩,
你很喜欢?”云沐曦“羞涩”一笑:“侯爷所赠,沐曦自然珍之重之。”“那就好,
那就好……”薛成武笑得愈发虚伪。狩猎开始。就在众人兴致最高时,忽然,
一名禁军统领(薛成武的人)冲入场中,噗通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事关江山社稷!”皇帝皱眉:“讲。”那统领猛地一指云沐曦,声色俱厉:“臣截获密报,
镇国大将军云啸意图谋反!证据,就在其女云沐曦贴身佩戴的火凤玉佩之中!”全场,死寂。
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云沐曦!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薛成武更是第一时间跳出来,
满脸“震惊”与“痛心”。“不!这不可能!
沐曦她……”他“悲痛”地看向云沐曦:“沐曦,你快告诉陛下,这是诬陷!
”云沐曦坐在马上,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仿佛被这惊天变故吓傻了。
“我……我不知道……”“陛下!”薛成武“大义灭亲”地跪下,“事关重大,
请陛下立刻搜查玉佩,以证云将军清白!”皇帝面沉如水,点了点头。禁军统领大步上前,
一把扯过云沐曦腰间的玉佩,高高举起:“请陛下验看!”薛成武的嘴角,
已经忍不住开始上扬。云家,完了!而在远处护卫的人群中,墨依旧叼着那根草根,
靠着一棵大树,半眯着眼,仿佛在打盹。一切,才刚刚开始。3玉佩掉包,
当众反殺第3章玉佩掉包,当众反杀全场的呼吸都停止了。禁军统领高举玉佩,
声震如雷:“陛下!此玉佩乃宜春侯所赠,云沐曦贴身佩戴,人赃并获!”“胡言乱语!
”一声爆喝,镇国大将军云啸排众而出,他虎目圆瞪,须发皆张:“我云家世代忠良,
岂容你血口喷人!”“父亲……”云沐曦“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没有……”薛成武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片“悲愤”。他跪行几步,
爬到皇帝面前:“陛下!臣万万不敢相信!但……禁军统领所言,
臣也曾有所耳闻……为了云将军的清白,请陛下明鉴!”他表面求情,实则字字诛心,
将“搜查玉佩”这件事钉死。高台上,一直闭目养神的皇后终于睁开了眼,她凤目含威,
淡淡道:“陛下,宜春侯所言甚是。若云将军是清白的,正该查验,还云家一个公道。
若……若真有不轨,也当早日肃清。”她一锤定音。皇帝面无表情,
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扫过薛成武,又扫过“惊慌失措”的云沐曦。“开。”他只说了一个字。
“遵旨!”禁军统领大喜过望。他就是薛成武的心腹,这玉佩的机关,他演练了不下十次!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手指在玉佩的凤尾处一按!咔哒。一声轻响,玉佩应声而开,
露出中空的夹层。薛成武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来了!云家覆灭,就在今日!
那统领得意洋洋,伸手从夹层中掏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布。统领愣住了。不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