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脸上立刻露出了惯常的、带着几分轻慢的神情:“抓药?”“不……不是。”沈玉娘的声音细若蚊蚋,她慌忙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双手有些颤抖地放在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位小哥,我……我在后山采了些……些草药,不知……不知贵铺收不收?”伙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布包里的东西。干瘪的车前草、蒲公英、薄荷、马齿苋…...
破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瘦削而阴沉的身影堵在了门口,遮住了外面灰蒙蒙的天光。周承渊抬眼看过去,是他的母亲周老太。
周老太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里冒着稀薄的热气,那黑乎乎的药汁晃荡着,几乎要洒出碗沿。她吊梢着眼,嘴角向下撇着,一张脸拉得老长,像是谁欠了她几斗米没还。
“讨债鬼!”人还没完全进来,骂声就先到了,尖利得像是指甲刮过锅底,“一天到晚躺着装死,就知道糟……
黑暗并未持续太久,或者说,时间在极度的痛苦与混乱中已经失去了意义。周承渊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剧烈的咳嗽已经暂时平息,只剩下胸腔里火烧火燎的余痛和沉重得如同压着巨石的喘息。
他被沈玉娘重新扶着靠坐在冰冷的土墙上,一碗刚刚热好、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黑褐色药汁,正被小心翼翼地端到他的面前。
“承渊,趁热把药喝了吧,喝了才能好起来。”沈玉娘的声音轻柔,却掩不住那深植于骨髓的疲……
剧烈的咳嗽如同撕裂破布,一声接一声地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每一次都牵扯着肺叶和喉咙,带来火烧火燎的疼痛。周承渊在这无法抑制的痛苦中,艰难地撬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蛛网密布、椽木**的破旧屋顶,几处茅草塌陷,透进几缕惨淡而陌生的天光。一股混杂着浓重霉味、苦涩药味以及某种衰败气息的浑浊空气,趁机涌入他的鼻腔,**得他又是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