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3月10日，上午九点。
萧河站在工商银行ATM机前，看着吐出来的二十张百元大钞，指尖微微发颤。前世这个时候，他正蹲在女生宿舍楼下，捧着苏晴点名要的星冰乐，看着对方和周明轩在楼上拥吻。而现在，他将八张银行卡里的余额全部取出，176289元现金被分成三份，分别塞进背包夹层、工装裤暗袋和运动鞋内。
“滴——”
视网膜上突然铺开淡蓝色界面，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前方3米内存在潜在异能者，觉醒概率78%】。萧河抬头，穿荧光绿马甲的银行保安正盯着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电击棍，指节泛白。
“先生需要帮助吗？”保安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紧绷。
萧河笑了笑，摇摇头。系统界面上，保安的轮廓边缘泛着淡金色微光，那是异能觉醒前的征兆。他突然想起前世这个保安在第三天抢银行时，徒手撕开了防弹玻璃——现在，他的掌心正对着对方腰间的钥匙串，系统提示：【金属操控异能（未觉醒状态），可提前吸收核心基因链】。
“不用了，谢谢。”萧河转身离开，指尖在裤袋里轻轻一握。保安腰间的钥匙串突然发出脆响，金属环应声断裂，钥匙哗啦啦掉在地上。对方咒骂着弯腰捡拾时，萧河已经走出银行，嘴角勾起冷笑——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用系统干预未觉醒者的基因链，看来可行。
市中心仓储超市的电动门刚打开，萧河就被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呛得皱眉。前世此时，这里还是苏晴抱怨“超市冷气太足”的购物天堂，三天后却变成血与腐肉的屠宰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那是从学校实验室顺来的，镜头正对着入口处的零食货架。
“先生需要购物车吗？”导购员推着金属推车走来，胸前工牌写着“王姐”。萧河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块淤青，形状像个扭曲的爪印——那是三天后被变异宠物猫抓的，最终导致她变成攻击型丧尸。
“要最大的那种。”萧河露出温和的笑，“另外，能带我去食品区吗？我要给公司囤三个月的物资。”他说话时将手掌按在推车上，系统界面亮起：【力量强化异能（觉醒中），当前等级：0.5级】。
王姐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对“三个月物资”的说法感到震惊。萧河跟着她走向食品区时，快速扫过货架：压缩饼干、罐头、真空包装米，这些都要囤，但更重要的是——他停在药品区前，目光落在布洛芬、抗生素和碘伏上，前世苏晴假装痛经骗他买的止痛药，现在成了末世最珍贵的药品。
“先生，您确定要50箱军用压缩饼干？”收银员看着扫码枪上的数字，声音发颤，“还有20箱午餐肉，10箱生理盐水……这些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
萧河递出伪造的公司采购证明，指尖在收银台上敲了敲：“尽快结账，我赶时间。对了，你们仓库的通风系统是不是该修修了？”他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补充道，“刚才路过后门，闻到有东西腐坏的味道。”
那是前世保安被丧尸咬伤后，腐烂在仓库的气味。收银员脸色一白，连忙低头继续扫码。萧河趁机将微型摄像头粘在收银台下方，镜头对准仓库入口——那里，三天后会成为苏晴和周明轩埋伏他的陷阱。
结完账刚走出超市，手机震动，陈凯发来消息：“老大！老刀说柴油要现金交易，你给我的校园卡刷爆了！”附带一张照片，胖子举着空了的钱包，脸上的肉挤成一团。
萧河笑了，回复：“去学校旁边的二手市场，找穿红夹克的刘叔，说我介绍的，他会给你发电机和太阳能板。记住，砍价时把裤腰带松两格，装成三天没吃饭的样子。”
正要收起手机，前方传来高跟鞋的响声。苏晴挽着周明轩的胳膊从奢侈品店出来，前者穿着新款Burberry风衣，后者手腕上戴着萧河去年送的万国手表——用他做家教三个月的工资买的。
“阿河？”苏晴松开周明轩的手，小跑着过来，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花，“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下午陪我逛街吗？”她说话时故意凑近，香水味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那是周明轩常抽的万宝路。
萧河后退半步，恰好避开她伸出的手：“临时有点事，苏晴，我……”他皱眉看着苏晴风衣下摆沾着的泥土，那是前世她在酒店后巷和周明轩激吻时蹭到的，“你裙子脏了。”
苏晴脸色微变，很快又换上甜笑：“讨厌，人家刚买的新衣服呢。”她转身对周明轩撒娇，“明轩，你看阿河都不陪我逛街了，你陪我去楼上买口红好不好？”
周明轩斜睨萧河，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舔狗嘛，当然要忙着给女神囤物资——不过萧河，你买这么多压缩饼干，是打算去叙利亚当难民吗？”他搂着苏晴的腰转身，声音压得很低，“离这傻逼远点，省得脏了你的手。”
萧河看着他们走进电梯，指尖悄悄按动遥控器。藏在苏晴风衣内衬的微型追踪器开始工作，系统界面上，两个红点正在七楼化妆品区移动。他摸了摸下巴——这个追踪器，是用前世周明轩送苏晴的手链改装的，里面的定位芯片，还是他亲手焊上去的。
下午三点，萧河站在城郊废弃的人防工程入口。铁门上的铁锈被他用“金属操控”异能震落，露出里面的电子密码锁。前世他偷听到周明轩和军方的交易，知道这里的密码是“0721”——后来才明白，那是他作为实验体的编号。
“叮——”
密码正确，铁门缓缓打开。潮湿的空气里带着霉菌味，萧河打开手电筒，照亮隧道内壁。根据系统扫描，这里纵深300米，有五个独立石室，足够改造成安全屋。他蹲下身，指尖按在冰冷的石壁上，系统提示：【检测到地下50米存在能量反应，疑似初代核晶矿脉】。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站起身时顺手掰下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系统界面突然闪烁，机械音响起：【发现未觉醒土系异能者，是否吸收基础基因链？】
萧河挑眉，看着手中的石头在掌心慢慢变软，像块温热的橡皮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吸收未觉醒的异能，前世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舔狗，此刻正操控着岩石在指间变幻形状，最终捏成苏晴的头像——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砰！”
碎石飞溅的声音里，他听见手机短信提示音。陈凯发来照片，背景是堆成小山的柴油桶和发电机，胖子咧着嘴比耶，旁边站着穿红夹克的刘叔，手里拎着两箱二锅头。萧河勾了勾唇角，回复：“干得漂亮，晚上请你吃烤肉——去学校后巷的张记，记得点五串腰子，给罗铮也带一份。”
罗铮，前狼牙特种部队总教官，此刻应该正在城西的退伍军人安置点，三天后会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被丧尸咬断三根手指。萧河摸了摸口袋里的军用匕首，那是前世罗铮临死前送他的，现在，他要提前让这位铁血教官加入自己的阵营。
暮色降临，萧河坐在人防工程的石阶上，看着系统界面上的倒计时：116:59:58。三天前的现在，他正蹲在苏晴宿舍楼下，等着对方施舍般的晚安短信；而现在，他的背包里装着能买下半个超市的现金，掌心躺着从保安那里吸收的金属操控核晶，泛着淡淡的银蓝色光芒。
“萧河！”
隧道外突然传来陈凯的喊声，夹杂着货车引擎的轰鸣。萧河站起身，看见胖子从驾驶室探出头，车斗里堆满了发电机、太阳能板和一箱箱用防水布盖着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从黑市老刀那里弄来的枪支弹药。
“靠！”陈凯跳下车，肚子上的肥肉跟着晃了晃，“你说的刘叔是不是人啊？非要让我陪他喝三瓶二锅头才肯卖发电机，现在老子走路都打飘……”他突然盯着萧河的手，眼睛瞪大，“我去！你什么时候学的魔术？手里的石头怎么变金属了？”
萧河看着掌心的银色金属块，那是用岩石转化的铝锭。他笑了笑，将金属块抛给陈凯：“胖子，记住现在的我——”他转身走向黑暗的隧道，声音低沉却清晰，“以后在这个末世，我能给你的，不再是帮你追女生的馊主意，而是——”
“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你一根汗毛的力量。”
陈凯摸着手里发烫的金属块，看着好友的背影在手电筒光芒中逐渐高大。他突然发现，萧河走路的姿势变了，不再是从前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脊背挺直得像把即将出鞘的刀，脚步落地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隧道深处，萧河打开第二块石室的铁门。手机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里，苏晴正坐在周明轩的跑车上，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打字。他知道，那条消息会在十分钟后发来，内容是“阿河，我刚才在超市看见有人抢物资，你能来接我吗？”，附带一个委屈的表情。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开着租来的破车，顶着暴雨去当那个愚蠢的救世主。他掏出微型摄像头的接收器，看着屏幕里苏晴和周明轩在车内拥吻的画面，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的“录制”按钮。
“苏晴，你知道吗？”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前世你让我在仓库里当诱饵时，我其实早就知道那是陷阱。”他看着画面里苏晴露出的朱砂痣，眼中闪过冷光，“但我舍不得拆穿，因为我以为，只要我够听话，你总会有一天看见我。”
“现在我明白了——”他关掉接收器，转身走向堆满物资的货车，“有些人的良心，只有在末世的核晶光芒里，才会显出血肉的颜色。”
当第一颗星星出现在夜空时，萧河站在人防工程入口，看着陈凯正在调试发电机。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比早晨更密集，更急促。他知道，变异病毒已经开始在城市里蔓延，第一个变成丧尸的人，此刻正在某家医院的病房里，撕咬着护士的咽喉。
而他，即将在这最后的五天里，织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背叛者、野心家、以及即将觉醒的异能者，全部纳入网中。他的掌心，那颗菱形晶体正在发烫，系统界面上，“可吸收异能”列表已经出现了三个选项：金属操控、力量强化、极速（未觉醒）。
“五天后，当暴雨来临——”萧河低声说，“就是你们的末日，而我，将在废墟上，建立属于万异能者的帝国。”
风从隧道深处吹来，带着地底深处的寒气。陈凯突然打了个哆嗦，抬头看见萧河站在阴影里，眼中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炽热而危险。
那是从未在萧河眼中见过的光，像是被碾碎的星辰重新聚合，在末世的夜幕降临前，亮起第一簇指引众生的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