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睁开眼睛时，喉咙里还残留着第八世被剥皮时的剧痛。

“第九世了……”她望着茅草屋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粗布被褥上。这一世，她出生在一个被修士庇佑的小山村，父母是普通的农夫。

窗外，晨光熹微。云昭翻身下床，从床底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刀面映出她十六岁的面容——清秀却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一双杏眼黑得吓人，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昭儿，这么早就起了？”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昭迅速收敛眼中的戾气，换上温顺的表情：“娘，我去后山砍些柴火。”

走出家门，她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八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第一世作为奴婢被活活打死；第二世饿死在逃荒路上；第三世鲛人族被屠戮殆尽；第四世整座城因神女与魔头的爱情陪葬……

“这一世，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云昭踏入后山密林，手中柴刀狠狠劈向一棵古树。树皮迸裂的声响惊起一群飞鸟，她仰头望着四散的鸟群，仿佛看到了神界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三日后，玄天宗来村里选拔弟子。云昭站在测试灵根的玉石前，平静地伸出手。当她的手掌贴上冰凉的玉面时，整块玉石骤然迸发出刺目的青光，随即“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天灵根！”负责选拔的白须老者激动得胡须颤抖，“小姑娘，你可愿入我玄天宗修行？”

云昭垂下眼帘，藏住眼中的暗芒：“弟子愿意。”

离开山村那日，父母哭红了眼睛。云昭跪地三拜，心中却无半分留恋。她知道，这一世的温情不过是又一次轮回的假象。唯有力量，唯有杀戮，才能终结这无尽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