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污蔑入狱,在冰冷的牢房里耗尽了最后一口气。我爱了傅谨言十年,
却换来他亲手将我送上绝路。他站在证人席上,面无表情地指证我:“是她,开车撞了人,
然后肇事逃逸。”而他身边,是他护着的林薇薇,那个哭得梨花带雨,说一切都是她不好,
却稳稳躲在他身后的小仙女。我没想到我能重活一世,在他们婚讯传遍全城的那一天,
重生在我自己的床上。
空气里混杂着傅谨言的古龙水和他带回来的、林薇薇身上那股廉价的甜香。
客厅里传来林薇薇娇滴滴的哭腔:“谨言哥哥,
我以为温言姐不要这个破罐子了……”傅谨言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纵容:“一个破罐子而已,
碎了就碎了。别哭,她的东西哪有你的眼泪金贵。”我赤着脚走出去,
看着我亲手烧制、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陶罐碎片,和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这一世,
我听交警的,红灯停,绿灯行,**,我绕行。1我醒来时,头痛欲裂。
不是死前那种被病痛折磨的钝痛,而是宿醉后的尖锐刺痛。映入眼帘的,
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那盏我亲手挑选的、被傅谨言嘲笑为“华而不实”的水晶灯。
我不是应该在监狱的医务室里,等待死亡吗?我撑着身体坐起来,
属于我自己的、柔软的床垫触感是如此真实。空气里,有傅谨言身上惯用的雪松古龙水味。
还有一股甜腻的、属于林薇薇的栀子花香水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瞬间将我拖回了那些被背叛和欺骗包裹的岁月。“谨言哥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客厅里,林薇薇的哭声不大不小,刚好能清晰地传进卧室。
“我看到那个陶罐放在角落里,上面还积了灰,我以为……我以为是温言姐不要的垃圾,
想帮你清理一下,谁知道手一滑……”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自责。“好了,
别哭了。”傅谨言的声音里满是纵容,那是我十年里求都求不来的温柔。“就是一个破罐子,
碎了就碎了。”“为了那种东西哭,不值得。”“你的眼泪比她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金贵。
”我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刺穿,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尖锐的、令人作呕的麻木。
那个“破罐子”,是我在陶艺课上花了一个月时间,亲手拉胚、烧制、上釉,
为他做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上面刻着我和他的名字缩写,WY和FJY。我赤着脚,
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客厅。他们正依偎在沙发上。
林薇薇穿着一件不属于她的、明显宽大的男士白衬衫,领口开得极低,露出若有若无的春光。
她的眼眶红红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我见犹怜。傅谨言正拿着纸巾,
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地上,
是我那个“破罐子”的碎片,散落一地,无声地嘲笑着我上一世的愚蠢。我的出现,
打破了这幅“感人”的画面。林薇薇最先看到我,她像是受惊的兔子,
立刻从傅谨言怀里弹起来。“温言姐!你……你醒了?”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得意。“对不起,温言姐,
我把你送给谨言哥哥的礼物打碎了……我……我赔给你好不好?我给你买个新的,
卡地亚的摆件怎么样?比这个……好看。”她用最天真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
轻蔑地将我的心意踩在脚下。傅谨言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我,眉头习惯性地皱起。
“醒了就去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还有,薇薇不是故意的,
你别又耍大**脾气。”上一世的我,听到这句话,大概已经歇斯底里地冲上去,质问他,
辱骂林薇薇,然后被他更厌恶地推开。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对狗男女,
在我家里,演着拙劣的戏码。我突然笑了。“噗嗤。”我的笑声很轻,
却让他们的表情都僵住了。“温言姐,你笑什么……”林薇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走到她面前,抬手。她吓得闭上眼睛,往傅谨言身后躲。傅谨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眼神冷厉:“温言,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只是轻轻地,
帮她理了理那件属于傅谨言的、凌乱的衬衫领口。然后,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演了,奥斯卡影后。
”“你身上这股廉价的栀子花味,熏得我快吐了。”“还有,下次在我老公床上过夜,
记得穿自己的衣服滚蛋。”林薇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我懒得再看她,转向傅谨言。
“傅谨言。”我平静地叫他的名字,“把你的小三和她的垃圾,一起从我的房子里清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傅谨言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冷静又刻薄的样子。他抓着我的手腕更用力了:“温言,你发什么疯?
给薇薇道歉!”我没理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路况良好,随时可以出发。
”2傅谨言的力气很大,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将我从重生的恍惚中彻底拽回现实。“道歉。
”他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淬着冰。“温言,我再说最后一遍,给薇薇道歉。
”林薇薇躲在他身后,露出一双含泪的眼睛,看起来委屈极了。“谨言哥哥,算了,
你别怪温言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她一边说着“算了”,
一边用眼神向我**。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几乎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上一世,
就是这样。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一哭,错的就永远是我。我记得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我提前半个月订了餐厅,准备了礼物,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他三个小时。
他最后带着林薇薇一起来了。林薇薇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裙子,那是他送她的。
她“不小心”把红酒洒了我一身,然后躲到傅谨言身后,哭着说对不起。
傅谨言当时是怎么说的?“温言,你别这么小气,薇薇又不是故意的。一条裙子而已,
你至于摆着一张死人脸吗?”我记得我呕心沥血做出的设计方案,被他轻飘飘地拿走,
给了刚进公司的林薇薇。林薇薇靠着我的方案拿了新人奖,在庆功宴上对我举杯。“温言姐,
谢谢你的指点,这杯酒我敬你。”所有人都在夸她天赋异禀,只有我知道,那是窃取。
我去找傅谨言理论,他只是不耐烦地推开我。“公司给谁不是给?你是我老婆,
就不能为我分担一下,让着点新人吗?薇薇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需要这个机会。
”最可笑的,是我入狱的那个晚上。林薇薇开着傅谨言的车,在郊区的路上撞了人。
她吓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傅谨言。他们一起找到了我,求我。傅谨言抓着我的手,
第一次对我说了软话。“言言,你帮帮薇薇,她不能有案底,她的人生会毁了的。
”“我们家有最好的律师,你只要去顶罪,最多就是缓刑,不会有事的。”“言言,我求你,
算我欠你的。”我爱了他十年,信了他十年。我信了。结果,在法庭上,
他成了最关键的证人。他冷静地陈述:“我到场的时候,驾驶座上的人是温言,
林薇薇在副驾,吓得昏过去了。”我的律师目瞪口呆,全世界都目瞪口呆。
我成了恶毒的、逼迫无辜小姑娘顶罪的疯子。最后,我在监狱里郁郁而终,死的时候,
新闻上正在播报傅氏集团总裁傅谨言和新锐设计师林薇薇的订婚消息。多么讽刺。“温言?
”傅谨言的声音将我从血腥的回忆里拉了出来。他看到我走神,更加不悦。“我在跟你说话,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着他紧抓着我手腕的手,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
掰开他的手指。“傅谨言。”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可笑?
”“什么?”他愣住了。“我说,你,傅谨言,”我一字一顿,“不仅瞎,还蠢,
而且特别可笑。”“你护在身后的这个女人,”我指了指林薇薇,“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你傅家的种吧?”“怀着你的种,穿着你的衬衫,睡着我的床,还打碎我送你的礼物,
然后哭着说她不是故意的。”“啧啧,真是当代茶艺大师,互联网没有你都得少一半的乐子。
”我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傅谨言的瞳孔剧烈收缩。
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温言姐,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她尖叫着反驳,声音都变了调。傅谨言没有理会她的辩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我身上,
像是要在我脸上剜出两个洞。“你怎么知道?”他问。我笑了。我怎么知道?
我用一条命换来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甩开他的手,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我转身走进卧室,在衣柜的最底层,拖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上一世的我,
也曾无数次地收拾行李,想要离开。但每一次,都被他三言两语的哄骗,或是冷冰冰的威胁,
给拦了回来。这一次,不一样了。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傅谨言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慌乱。“温言,你要干什么?
”“你又想玩离家出走这套把戏?”“我告诉你,
今天你如果敢踏出这个门一步……”他的威胁还没说完,我直接打断他。
“那我就永远不回来。”我走到玄关,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搬家公司人员。
我对他们点点头:“可以开始了,书房里所有打包好的箱子,都搬走。”傅谨言的表情,
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变成一种无法理解的错愕。“温言!”他冲过来,堵在门口,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3“闹?”我看着堵在门口,一脸怒容的傅谨言,
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傅总,您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在我家,睡我的床,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现在还问我闹什么?”“你这问题,
就跟问鱼为什么不能在天上飞一样,离谱。”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门口的两个搬家师傅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手上的动作都麻利了不少。
傅谨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从未被我这样当众顶撞过,面子上挂不住。“家里的事,
我们关上门说。”他压低声音,试图来拉我的胳膊。“你让外人进来像什么样子?让他们走!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他们不是外人,他们是来帮我搬走我东西的‘自己人’。
”“傅谨言,这房子是我的,我让他们走,他们才能走。你,算什么?
”这栋婚前全款买在我名下的别墅,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这一世反击的起点。“温言姐,
你别这样……”林薇薇又怯生生地凑了上来,她已经迅速整理好了情绪,
换上了一副担忧又懂事的表情。“你别跟谨言哥哥吵架,都是我不好,我走,我马上就走!
”她说着要走,脚下却一步没动,反而抓住了傅谨言的衣袖,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谨言哥哥,温言姐肯定是误会我们了,你快跟她解释一下啊。”“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
你让着她点……”好一招以退为进,倒打一耙。她总能用最柔弱的姿态,
把我钉在“无理取闹”的十字架上。傅谨言果然吃这套。他立刻回头安抚她:“薇薇,
你别怕,这没你的事。”然后,他用一种极度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温言,
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尖酸,刻薄,像个泼妇。”“薇薇只是我的妹妹,
她身体不舒服,我照顾她一下怎么了?”“你就非要用你那些肮脏龌龊的思想,
来揣测我们吗?”“妹妹?”我笑了,“睡一个被窝,搞大肚子的那种妹妹吗?傅谨言,
你家这亲戚关系还挺开放的。”我懒得再跟他们掰扯。“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我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温言!”傅谨言彻底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扣住我的肩膀,
“我说了,不准走!”“你今天要是敢走,我们就完了!”他威胁道。“我们早就完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在你一次次偏袒她,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
最后眼睁睁看着我被送进监狱的时候,我们就完了。”“什么监狱?你说什么胡话!
”傅谨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我没有解释。重生的事,太匪夷所思。我只需要让他知道,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温言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巨大的力道让我自己也踉跄了一下。“傅谨言,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明天会送到你公司。
”“这栋房子,以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跟你没关系。至于你傅家的东西,
我一分都不会要。”“我们,好聚好散。”我说完,转身就要走。“不准走!
”傅谨言从身后抱住我,双臂收紧,像铁箍一样。“温言,你别闹了,我错了,
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你别走!”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慌乱和乞求。上一世,
我做梦都想听到他对我服软。可现在听来,只觉得恶心。“放开!”我挣扎着。就在这时,
一个威严又愤怒的女声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干什么!”我回头,看到了傅谨言的母亲,
我的婆婆,张岚。她提着一个爱马仕的包,身后跟着司机,满脸怒容地看着我和傅谨言。
当她的目光扫过我身后的搬家工人和客厅里衣衫不整的林薇薇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温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们傅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背着谨言在外面找人?还敢把人带到家里来!
”她的逻辑总是这么清奇。看到搬家工人,第一反应不是我被欺负了要搬走,而是我出轨了。
上一世,我挨了这一巴掌。这一世,我不会了。我侧头躲开,张岚的手挥了个空。她愣住了。
我看着她,冷冷地开口。“张女士,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该被扇耳光的,不是我。
”我抬手,指向她宝贝儿子身后,那个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林薇薇。“而是她,
和你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儿子。”“还有,别张口闭口‘我们傅家’,
我很快就不是你们傅家的人了。”“你!”张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傅谨言连忙松开我,去扶她。“妈,您怎么来了?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张岚一把推开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跟这种没教养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谨言,
你看看,这就是你当初非要娶的女人!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只会撒泼!
”“当初我就说了,薇薇多好,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你非不听!”她说着,又转向林薇薇,
眼神立刻变得慈爱。“薇薇,你受委屈了,有阿姨在,没人敢欺负你。”这戏剧性的一幕,
让我都想给她们鼓掌了。我拿出手机,对着门口的方向,按下了录像键。然后,
我走到张岚面前,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张女士,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麻烦让一让,
别挡着我的搬家师傅们工作。”“哦,对了,刚才您骂我的话,还有您夸奖林薇薇**的话,
我都录下来了。”“我想,傅氏集团的公关部,应该会对这段‘未来婆婆盛赞小三,
辱骂正妻’的视频很感兴趣。”张岚的脸色,终于变了。4“你……你敢!
”张岚的叫嚣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的惊慌。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眼神里满是忌惮。傅家最重脸面,她这个傅家女主人,更是将名声看得比命还重。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晃了晃手机,笑得一脸无辜。“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条烂命和一部手机。你说,我豁出去,
能给你们傅家带来多大的‘惊喜’?”上一世,我就是太在乎脸面,太在乎他,
太在乎这个可笑的“傅太太”头衔,才会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温言!”傅谨言上前一步,
挡在我和他母亲中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把手机给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凭什么?”我反问。“就凭我是你丈夫!”“哦?
”我挑了挑眉,“一个即将收到离婚协议书的前夫吗?”“你!”傅谨言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谨言哥哥,
你别生气……”林薇薇又开始她的表演了。她柔弱地拉着傅谨言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温言姐,求求你,你把视频删了好不好?阿姨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怪阿姨,也别怪谨言哥哥,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
你冲我来,只要你别离开谨言哥哥,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着,竟然“扑通”一声,
就要朝我跪下。好一朵惊世绝伦的白莲花。傅谨言眼疾手快地把她捞进怀里,
动作里充满了疼惜。他抱着瑟瑟发抖的林薇薇,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温言,
你满意了?”“你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把薇薇逼死,你才甘心吗?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这么对一个孕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终于承认了。
亲口承认,林薇薇怀了他的孩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搬家师傅们停下了脚步,
张岚的嘴巴张成了“O”型,脸上是震惊,随即转为狂喜。“孩子?薇薇,
你……你怀了谨言的孩子?”张岚激动地冲过去,抓住林薇薇的手,那态度,
比对亲闺女还亲。“真的吗?几个月了?哎哟,我的乖孙孙!
”林薇薇羞涩又得意地点了点头,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阿姨,
才……才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好,一个多月好啊!”张岚喜不自胜,
“我们傅家终于有后了!”她完全忘了,我这个正牌儿媳妇还站在这里。或者说,在她眼里,
我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早就该被扫地出门了。这场面,真是滑稽又残忍。上一世,
我直到入狱后,才从探监的狱警闲聊中,得知林薇薇怀孕的消息。那时,我骨瘦如柴,
病入膏肓,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万念俱灰。而现在,
我亲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这出“合家欢”的戏码,内心却毫无波澜。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心,早在上一世的监狱里,就已经死了。“恭喜啊。”我鼓了鼓掌,
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傅总,既然贵公子都有了,
那我们的离婚手续,是不是可以办得快一点?”“我这个人,不喜欢当电灯泡,
尤其还是五千瓦的。”傅谨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大概以为我会崩溃,会哭闹,
会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可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闹剧。
“温言,你非要这样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挫败。“我们之间,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不然呢?”我反问,“难道留下来,等你儿子出生,
我给他当保姆吗?傅谨言,你配吗?”“你!”“够了!”张岚突然厉声打断我们。
她用一种施舍的眼神看着我,高高在上地宣布:“温言,看在你跟了谨言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可以做主,让你留在傅家。”“薇薇肚子里的,是傅家的长孙,身份金贵。她进门,
只能是正妻。”“至于你,就委屈一下,当个平妻吧。”“你放心,以后傅家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扎向我。平妻?在这个时代,
她竟然能说出如此荒唐可笑的话。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恩赐”的脸,看着傅谨言默认的表情,
看着林薇薇眼底的得意。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拿起了手机,
拨通了那个刚刚给我发短信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开了免提,
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传了出来:“喂,温**。”“李律师。”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里。“可以开始了。”“启动对傅氏集团的商业窃密诉讼,
冻结傅谨言的所有私人账户。”“另外,帮我报警。”“就说,
三年前城南郊区的一桩肇事逃逸案,我有新的证据。”“我要实名举报,真正的肇事者,
是林薇薇。而傅谨言,是伪证罪的共犯。”5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张岚脸上的狂喜和得意凝固了,变成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傅谨言抱着林薇薇的手臂僵住了,他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愤怒,
而是惊骇。最精彩的,是林薇薇的表情。她的脸在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
比她身上的白衬衫还要惨白。那双刚刚还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不……不是的……”她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你……你胡说……”电话那头的李律师没有丝毫停顿,声音专业而冷静。“好的,温**。
窃密案的诉讼材料已经准备完毕,五分钟后提交法院。账户冻结申请同步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