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花10000买下舅舅的猪肉,我妈气疯了

重生后,我花10000买下舅舅的猪肉,我妈气疯了

主角:诺诺赵磊
作者:真武七式的蛇天磊

重生后,我花10000买下舅舅的猪肉,我妈气疯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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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土猪肉,我转了舅舅10000块。母亲气得直哆嗦:“那是白送!你败家!

”我冷声撂话:“情谊无价,你懂什么?”谁知半月后,舅舅托人带信,眼底泛红:“闺女,

我这辈子就记住你了。”我以为只是感动,直到那人低声说:“那笔钱,救了舅舅的急。

”01那个周六的清晨,我被门**吵醒。打开门,一个巨大的白色泡沫箱堵在门口,

上面用黑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名字和电话。快递员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姑娘,

你这箱东西可真沉,从乡下寄来的吧?保鲜做得挺好,还冒着冷气。”我心里一暖,

知道是舅舅赵建军寄来的。费力地把箱子拖进客厅,用小刀划开层层缠绕的胶带,

一股混合着乡土与肉食的、纯粹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屋子。里面是分割得整整齐齐的土猪肉,

足足二十五斤。肥瘦相间的五花,精瘦的里脊,还有几根炖汤用的大骨。

每一块肉都用保鲜膜仔细包裹,肉质是城市超市里绝对见不到的健康粉红色,

皮上还带着几根没燎干净的猪毛,透着一股拙朴的实在。

我几乎能想象出舅舅在乡下昏黄的灯光下,笨拙又认真地切割、打包,生怕坏了一点点。

他家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舅舅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供养表弟读完大学已经耗尽了全部心力。我知道,这二十五斤猪肉,

几乎是他们家小半年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我拍了张照片发给舅舅,配文:“舅,肉收到了,

太棒了!”几乎是立刻,舅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声音里带着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局促:“诺诺啊,收到了就好,

收到了就好!我怕路上耽搁了,坏了可就白瞎了。”“怎么会,好着呢!

晚上我就炖一锅排骨汤。”我笑着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

点开银行APP,找到舅舅的账号,直接转了一万块钱过去。我知道,如果我说“给”,

他绝对不会要。于是,我附言:【舅,买肉的钱和给您的过年红包,您和舅妈一定得收下,

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做完这一切,我心情舒畅,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份情谊,

远不止这一万块。手机“叮”地一声,是银行的到账通知。紧接着,舅舅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这次,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和不安。“诺诺!你这孩子干什么!怎么转这么多钱!使不得,

使不得!我这就给你退回去!”“舅,说了是买肉钱和红包,您就安心收着。您再跟我推辞,

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语气强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电话那头,舅舅沉默了很久,

我似乎能听到他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最后,他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说:“……好,

好孩子,舅……舅收下了。”我妈赵秀莲买菜回来的时候,我正哼着歌在厨房里处理猪肉。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客厅里那个巨大的泡沫箱,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这又是什么?

你又乱买什么东西了?”“妈,是舅舅寄来的猪肉,你看,多新鲜。

”我献宝似的举起一块五花肉。她瞥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进厨房,

放下手里的菜。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晚饭时,一家人坐在桌前,气氛还算融洽。

我爸喝着我炖的排骨汤,赞不绝口。“建军养的猪就是不一样,这肉味儿,香!

”我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饭后,我爸在看电视,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银行APP推送了一条消费月结单。我妈正好端着一盘水果从我身后经过,

眼神不经意地一扫,脚步猛地顿住。下一秒,她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笔一万块的转账记录。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许诺!你疯了!”一声尖利的咆哮在我耳边炸开,

我爸吓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妈把手机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屏幕瞬间裂成一张蜘蛛网。

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一万块!一万块钱!

你就买了这么几块破猪肉?你是钱多得烧得慌,还是脑子被门夹了?你这是拿钱往水里扔!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胸口一股无名火“噌”地冒了上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那是我自己的钱。”“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生的!我养的!没有我,

你哪来的钱去当这个败家子!”她开始口不择言地翻旧账,“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从小就胳膊肘往外拐!你那个穷鬼舅舅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啊?

每年回去给你两个烂苹果,你就把他当亲爹了?他那是图你什么?图你是个傻子,图你的钱!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因为愤怒,身体都在发抖,“猪肉只是个由头,

这份情谊就值一万!舅舅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我亲妈,他也是你亲弟弟!

你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情谊?哈哈哈哈,情谊!”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尖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刻薄与鄙夷,“他一个穷光蛋,一个乡巴佬,

有什么资格跟你谈情谊?他配吗?他就是想吸你的血!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我告诉你,

许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败家女!”“啪”的一声,我狠狠地一拍桌子,

桌上的杯子被震得跳了起来。“我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乐意!

你觉得亲情可以用价格来衡量,那是你的价值观,不是我的!我跟你不一样!

”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刀锋。“你……”她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嘴唇开合了几下,最终挤出一句更恶毒的话,“好,好,你翅膀硬了!

你跟你那个穷鬼舅舅过去吧!我没你这个女儿!”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僵硬。

我爸在一旁手足无措,只会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一家人,干嘛呢?

”我看着他那副和稀泥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我拿起沙发上的包,

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那之后,我妈单方面与我开始了冷战。我搬回了自己租的公寓,

她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这个家,仿佛一夜之间成了我的禁地。半个月后,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喂,是诺诺吗?我是你李叔,你舅舅村里的。”是李叔,

他和我舅舅是发小,关系最好。“李叔,您怎么有我电话?您来城里了?”“嗯,来办点事。

你舅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一篮子土鸡蛋。你现在方便吗?我给你送过去。

”我们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了面。李叔看起来比上次过年见时苍老了许多,

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两鬓也添了白发。他把一个竹篮子放在桌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丫头,这是你舅舅的一点心意,他让我告诉你,别怪你妈,她……她也有她的难处。

”李叔叹了口气,声音很低沉,“但他这辈子,都记住你了。”我心里一紧,

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叔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凑近我。“你舅妈……前阵子突发心脏病,住院了,

急着要动手术。”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术押金要五万,他们家东拼西凑,就差一万块钱。

你舅……实在没办法了,才给你妈打的电话……”李叔的声音越来越低,

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痛。“你那笔钱……是救命钱啊,丫头。”02“救命钱”三个字,

像三颗烧红的钉子,狠狠地扎进我的脑子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邻桌的谈笑风生,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只看到李叔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满是同情和不忍。我妈……她竟然见死不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有些发颤:“李叔,我舅妈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顺利吗?”“手术做完了,挺成功的,医生说送得及时,再晚两天,人可能就没了。

”李叔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多亏了你,丫头。你舅说,你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大恩人。这个词让我觉得无比讽刺。我只是做了一个人,一个亲外甥女该做的事。

而那个本该最先伸出援手的人,我的母亲,却选择了冷眼旁观。和李叔分别后,

我甚至没回公司,直接在路边用手机订了第二天回老家的高铁票,

然后给领导发信息请了年假。理由是:家里有急事。这确实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紧急的事。

我需要回去,立刻,马上。我需要亲眼看到舅妈,确认她安然无恙。我也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我妈为什么会冷血到这个地步的答案。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回到那个“家”。

钥匙**锁孔,转动,门“咔哒”一声打开。我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声,

她头也没回,只冷冷地冒出一句:“还知道回来?”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径直走到她面前,

将行李箱立在地上。“我要回老家一趟。”我平静地通知她。她这才转过头,

视线在我手边的行李箱上停顿了一秒,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极端厌恶的表情。“不准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决绝,“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再认我这个妈!”果然,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舅妈生病住院,你,知不知道?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和慌乱,但很快就被更浓的刻薄和强硬所取代。她梗着脖子,

嘴硬道:“知道又怎么样?生病就去找医院,找医生!找我女儿干嘛?

我是开银行的还是印钞票的?我没钱!”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得像一块铁。

“他们找过你,对不对?”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拔高到近乎失控:“找过!是,

他赵建军是给我打电话了!找过又怎么样!他就是个无底洞!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我告诉你许诺,我们家要是沾上他,就得被他拖累死!填了他家,我们家就得喝西北风!

”“无底洞?”我抓住这个词,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他到底怎么你了?

让你这么恨他?”她的话里有话,那种憎恶,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嫌贫爱富。那是一种刻骨的,

带着旧恨的怨毒。“我恨他?我恨不得他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口不择言地咒骂着。

这时,我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息事宁人的疲惫。“又吵什么呢?

诺诺刚回来,秀莲你少说两句。”我第一次,

将积压了多年的怒火转向了这个一直以来扮演着“老好人”角色的父亲。“爸!

你就看着她这样吗?舅妈差点就没命了!她是你老婆,可舅舅也是你小舅子!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见死不救,一句话都不说吗?”我爸被我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他看了看暴怒中的我妈,又看了看我,脸上满是为难。最后,他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走过来拉我的胳膊。“诺诺,别惹你妈生气了,她也是……也是为这个家好。”为这个家好。

多么可笑的理由。我对这个家,对这两个我称之为“父母”的人,在这一刻,彻底失望透顶。

我甩开我爸的手,拖起地上的行李箱,转身走向门口。我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张开双臂死死地堵在门口。“我说了,不准去!”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心里一片冰冷,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是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

平静到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我伸出手,用力地,一点一点地,

将她的胳膊从门框上推开。“这个家,”我看着她的眼睛,清晰地说道,“我现在,

也不想待了。”她愣住了,大概是没料到一向只是跟她顶嘴的我,

会用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反抗。我没再看她一眼,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她可能发出的任何声音。坐在开往老家的高铁上,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我妈那句“无底洞”,

和我爸那欲言又止的叹息,像两团迷雾,笼罩在我心头。我知道,那个贫穷闭塞的乡下,

那个我舅舅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埋藏着的秘密,绝不仅仅是贫穷那么简单。

03高铁在县城站停靠,我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县人民医院。

一股浓重的来苏水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病人压抑的**和家属焦急的脚步声。

我按照李叔给的地址,找到了住院部五楼心胸外科的病房。透过病房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窗,

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靠窗的病床上,舅妈虚弱地躺着,脸上罩着氧气面罩,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床边,舅舅赵建军佝偻着背坐在一张小马扎上,

正笨拙地给舅妈擦拭着手背。他的头发白了大半,几天不见,仿佛老了十岁。

表弟赵磊站在床尾,一米八几的个子,此刻却垂着头,像一棵被霜打了的蔫白菜。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绝望。我推开门走进去。“诺诺?”舅舅第一个看到我,

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先是震惊,随即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和局促。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双手在满是补丁的裤子上用力地搓着。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来了,

而是:“丫头……你……你怎么来了?

那钱……钱我跟你表弟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我的鼻子瞬间就酸了。我快步走过去,

打断他的话:“舅,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舅妈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的舅妈听到了我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透出一点光亮。她想说话,

但氧气面罩让她发不出声音,只是费力地向我伸出手。我赶紧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冷而干瘦,没有一点力气。“舅妈,您好好休息,别说话,我来看您了。

”表弟赵磊看到我,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终于有些绷不住,他转过身去,偷偷抹了一下眼睛。

我找到主治医生,详细询问了舅妈的病情。医生告诉我,是急性心肌梗死,

送来的时候情况非常危急,立刻就安排了心脏支架手术。“幸好手术费交得及时,

手术做得也很成功。再晚几个小时,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医生看着我,有些感慨,

“你们家属也算有孝心,有决断。”我听着医生的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这所谓的“及时”,是我歪打正着撞上的,而那个本该第一时间做出决断的人,

却选择了放弃。我把舅舅支开,让他去打点热水。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表弟赵磊。

我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表弟,他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磊子,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赵磊沉默了很久,嘴唇紧紧地抿着,

像是在跟什么巨大的力量抗衡。终于,他抬起头,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姐……”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他告诉我,那天晚上,舅妈在家里突然说胸口疼,

喘不上气,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他和舅舅吓坏了,连夜叫了村里的车送到县医院。

医生检查完,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必须马上手术,准备五万块钱。“五万块……姐,

对我们家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赵磊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我跟我爸把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都打遍了,东拼西凑,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

最后……最后还差一万块押金,医院不给钱就不给手术。”他说,

就在他和舅舅蹲在医院冰冷的走廊上,走投无路,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舅舅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说要给姑姑,也就是我妈,打个电话。“我爸说,那是他亲姐姐,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不会见死不救的。”赵磊的叙述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电话通了,我爸说明了情况。

结果……结果我姑姑在电话里冷笑。”“她说:‘借钱?赵建军,你这辈子除了会借钱,

还会干点什么?你老婆的命是你自己没本事救,是你自己穷,别来祸害我!

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年前那个傻子吗?’”“她还说……”赵磊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让你老婆死了算了!反正你这种穷光蛋,

死了也干净!’”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愤怒和寒意。赵磊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姐,

我爸挂了电话,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那么蹲在医院的走廊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半宿。

他说他对不起我妈,他没本事……”“就在我们俩都以为我妈真的要死了,

都准备去求医生先救人,我们打一辈子工来还钱的时候,我爸的手机响了。

是银行的短信通知。”“姐,你转来的那一万块钱……就像神兵天降一样。

”“我爸看着那条短信,捧着手机,整个人都愣住了,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然后他站起来,

冲到缴费处,把押金交了。我妈才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说完,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我妈那些刻薄、恶毒、不留一丝情面的话,

通过表弟的转述,像一把把刀子,一遍遍地扎在我的心上。我救的,不仅仅是舅妈的命。

更是舅舅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在那一刻,被我妈亲手踩得粉碎的尊严。

我看着病床上昏睡的舅妈,看着眼前这个红着眼睛的表弟,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我心底里升腾起来。04我走出病房,径直走向一楼的缴费处。“你好,

我想查询一下心胸外科12床病人的费用情况。”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

抬头看我:“12床赵秀芳是吧?目前欠费三万七千六百块,

后续可能还会有一些康复治疗的费用。”“我全部缴清,另外再预存两万。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银行卡,递了过去。我的积蓄不多,但支撑舅妈这次的治疗费用,

绰绰有余。“全部缴清?”工作人员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很快地操作起来。

拿着缴费单回到病房时,舅舅和表弟都愣住了。舅舅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单子,

看到上面一长串的数字和“已缴清”的字样,他的手抖得厉害。“扑通”一声,

舅舅竟然直直地要对我跪下。“使不得!舅舅!你这是干什么!”我吓坏了,

赶紧和表身边的弟一起,死死地将他拉住。舅舅一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涕泗横流:“诺诺,

你让舅舅怎么还啊……舅舅这辈子……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你这份恩情啊……”“舅!

你再说这种话,我扭头就走!”我板起脸,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舅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别想!

”表弟赵磊也红着眼睛,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对我点了点头。那个眼神里,有感激,

有敬重,更有一种男子汉的承诺。我为舅妈家花了将近六万块钱救命的事情,

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我们那个不大的老家亲戚圈里传开了。这其中,

自然也包括了我妈的耳朵。我的手机在我口袋里疯狂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给舅妈削苹果。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妈”字,我心里冷笑一声,早有预料。我走到走廊尽头,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我妈那熟悉的,夹杂着暴怒和羞愤的咆哮声就刺破了听筒,震得我耳朵发麻。

“许诺!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才甘心!啊?你现在是能耐了是吧?

拿着钱到处去当菩萨!”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弟媳病情的关心,

全是那种被戳破了面具的恼羞成怒。我异常冷静地问她:“我丢你什么脸了?

”“你丢我什么脸了?你还问我!”她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我赵秀莲的女儿,拿了好几万块钱去救济她那个穷鬼舅舅!

他们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赵秀莲心狠手辣,连亲弟弟的死活都不管!

说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如!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回娘家!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气笑了。真的,被她这套不可理喻的“面子”逻辑,给气得笑出了声。“回娘家?

你还想回娘家?”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还有脸回娘家?赵秀莲,在你亲弟弟打电话给你,

跪着求你救他老婆一命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的脸?

”“在你对着电话那头的他说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的脸?

”“在你差点让你弟媳因为那一万块钱的押金而没命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的脸?”“脸?

你现在跟我谈脸?”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她那层可笑又可悲的虚伪外衣。“赵秀莲,我以前,只是不认同你的活法,

不认同你把钱看得比人重。”我顿了顿,然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而决绝的语气,

说出了那句在我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但是从今天起,我为你感到耻辱。”电话那头,

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煞白着脸,嘴唇哆嗦,

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的样子。我没有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

点开通讯录,找到她的名字,点击,拖入黑名单。世界,清净了。这一刻,我没有感到快意,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和疲惫。和一个只在乎自己“面子”而罔顾他人性命的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精神上的决裂,从这一刻起,正式宣告。05县城的夜晚格外安静。

我独自一人走出医院,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诺诺,接下电话,爸爸有话跟你说。】是父亲。他大概是用了别人的手机。我犹豫了几秒,

还是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回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父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愧疚。“诺诺……你妈她……”“我不想听她的事。

”我冷冷地打断他。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恨她,

也该恨她。你妈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我的心一动,

没有做声,静静地听着。父亲的声音仿佛被拉回到了很久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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