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中醒来，发现自己重生成了前夫家新装的智能马桶时，我悟了。

高端的复仇，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方式——比如，在他与我的白莲花闺蜜你侬我侬时，

献上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再附送一套毕生难忘的冰火两重天「洗屁屁」SPA。

【1】我死了。死得很安详，甚至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欣慰。作为一名入殓师，

我见过太多狰狞扭曲的终点，而我自己的终点，是在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击下，

连人带车坠入冰冷的海水。溺水的过程虽然痛苦，但好歹留了个全尸，省了同行们不少事。

我以为这会是我故事的结局，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或者干脆化作一缕青烟，

从此海阔天空。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重生。更没想到，我会重生成一个……马桶。

一个安装在我前夫，顾衍城别墅主卧卫生间里，崭新锃亮，科技感十足，

带加热、冲洗、烘干、蓝牙音箱、甚至能连接Wi-Fi进行固件升级的，

顶级智能马桶。我的意识在一个冰冷光滑的陶瓷曲面里苏醒时，是懵的。「鬼大哥，

你确定没搞错？」我在意识里发出尖叫，「说好的重生复仇虐渣男剧本呢？

变成马桶我怎么复仇？用水滋他吗？」一个飘在我面前，

穿着古代官服、手里却拿着iPad的半透明身影，心虚地挠了挠头。

他是我死后遇到的地府实习引魂员，自称「鬼大哥」，因为业绩不达标，

错过了我的最佳投胎时间，为了弥补，私自给我开了个「重生」后门。「咳咳，小老妹，

意外，纯属技术意外，」鬼大哥划拉着iPad，一脸尴尬，

「本来是想让你重生成他身边的人，好方便你收集证据，谁知道系统出了点bug，

坐标偏移了零点零几毫米……就，就到这儿了。」我：「……」偏移了零点零几毫米，

我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马桶？你们地府的投胎系统是拼夕夕上买的吗？！「别急嘛，」

鬼大哥安慰我，「存在即合理。你想想，这个位置，是不是最能洞察他隐私的地方？

而且我给你申请了补偿大礼包，你作为『马桶精』，可以操控自身所有智能功能，

还能通过积累怨气值，解锁更多牛逼技能！复仇之路，指日可待！」

我还在消化这荒诞的现实，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顾衍城，

我那结婚三年，却冷得像块冰的前夫。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剪裁合体的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深邃不见底。我曾爱惨了这副皮囊，

也恨透了这皮囊下的冷漠。我们的婚姻是一场商业联姻，三年里，他对我相敬如「冰」，

除了必要场合，我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我死前正在跟他闹离婚，他却迟迟不肯签字。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我最好的闺蜜，林薇薇。她穿着我的睡衣，亲昵地挽着顾衍城的胳膊，

脸上带着胜利者才有的甜腻笑容，「衍城，你真好，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智能马桶，

特意给我换了一个新的。」我的陶瓷外壳「嗡」地一声，差点没当场裂开。给我换的？

我尸骨未寒，她就登堂入室，连我的睡衣都穿上了！还「特意」给她换的？

这个马桶明明是我死前一个月在网上订的！花的是我自己的钱！顾衍城没说话，

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走到洗手台前。林薇薇也不在意，她扭着腰，

像打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打量着我，然后，她一**坐了上来。那一瞬间，

我感觉我的「马桶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衍城，你看，这个坐垫还能加热，

好舒服哦。」她娇滴滴地说着，声音嗲得我马桶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体内的怨气值正在以火箭般的速度飙升。鬼大哥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恭喜！

怨气值首次蓄满！解锁初级技能：『出其不意』！你可以随机播放蓝牙歌单里的一首歌，

并强制启动冲洗功能，水温水压随机！」机会来了！林薇薇还在那搔首弄姿：「衍城，

你说……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她才刚走，我们就……」顾衍城拧开水龙头，

冷冷地打断她：「别提她。」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好一个「别提她」！

我心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行，不提是吧？那我就给你们来点「惊喜」！我集中所有意念，

启动了「出其不意」技能。下一秒，卫生间里，

嘹亮、喜庆、充满了乡土气息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响彻云霄！「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林薇薇的尖叫和歌声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她吓得想站起来，

但已经晚了。一股强劲、冰冷、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水柱，精准无比地从我体内喷射而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她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啊——！」

林薇薇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我身上弹了起来，裤子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堪。

顾衍城猛地回头，镜片后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错愕。我看着林薇薇花容失色的脸，

内心一阵狂喜。高端的复仇，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林薇薇、顾衍城，

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2】「衍城！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林薇薇惊魂未定，

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这个马桶……它、它自己唱歌，还喷我！」顾衍城皱着眉走过来，

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我身上的控制面板。他的手指冰凉，划过我的陶瓷外壳，

让我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战栗。「可能是线路短路，触发了自动清洁模式。」

他得出了一个极其科学的结论，然后站起身，看着林薇薇狼狈的样子，语气平淡地吩咐，

「去客房换身衣服。」林薇薇委屈地瘪着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忌惮和恐惧。我内心冷笑。这就怕了？这才哪到哪儿。

卫生间里只剩下我和顾衍城。他没有离开，而是靠在洗手台上，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灯光下，他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竟透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我的车祸被警方定性为意外，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可我知道，不是的。出事前，

我的车刚刚做过保养，刹车却在关键时刻失灵了。而帮我把车送去保养的，正是林薇薇。

我曾以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顾衍城。他想摆脱我这个联姻妻子，

好和他的真爱林薇薇双宿双飞。所以，他策划了这场「意外」。可现在，看着他落寞的样子，

我的心底又升起一丝疑云。如果他真的那么迫不及不及待地想让我死，

为什么此刻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像是在为什么事烦心？「小老妹，别被他骗了！」

鬼大哥的声音及时响起，「男人都是天生的演员！你看他，转头就给小三清场，

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吗？」

鬼大哥的iPad上显示出我的怨气值数据：「刚才那一波操作，

怨气值涨了50点，干得漂亮！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解锁『灵魂出窍』技能，

到时候你就能短暂离开这个陶瓷壳子了！」离开这个壳子？这倒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死亡的真相。顾衍城和林薇薇，

到底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一个最沉默也最全知的观察者。

林薇薇大概是被我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踏进主卧卫生间半步。她开始缠着顾衍城，

想让他把我这个「闹鬼」的马桶换掉。「衍城，我总觉得这个马桶怪怪的，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普通的吧？」她在客厅里撒娇。「一个马桶而已，你怕什么。」

顾衍城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听不出情绪。「可是……我总觉得姐姐她……她好像没走远……」

林薇薇的声音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恐惧。我冷笑，你当然觉得我没走远，

我就在你家坐着呢。顾衍城那边沉默了。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别胡说。」

他的反应很奇怪。不是不耐烦，也不是安抚，而是一种……压抑。当天晚上，

他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他一个人回到主卧，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然后走进了卫生间。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扑面而来。他没有用我，

只是站在我面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静静地看着我。是的，他在看一个马桶。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复杂、深沉，像一口望不到底的古井。「沈念，」他突然开口，

叫了我的名字。我的陶瓷机身猛地一震。他的声音很轻，带着酒后的沙哑，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呓语：「你到底在哪儿？」我愣住了。他不是应该巴不得我死吗？

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他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死了！

警方都发布了死亡通知！「小老妹……」鬼大哥的声音都有点结巴了，

「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苦肉计？还是他脑子被门夹了？」我也不知道。顾衍城伸出手，

似乎想触摸我，但手到半空又停住了。他只是那么站着，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

充满了孤寂。「他们都说你死了，」他低声说，「我不信。」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不信？他为什么不信？「你那么怕水，怎么会把车开进海里。」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笃定和……痛苦？「你一定是躲起来了，对不对？你在生我的气，

所以躲起来了。」我彻底混乱了。怕水……我的确很怕水，这是我很少告诉别人的秘密。

顾衍城怎么会知道？我们结婚三年，同床异梦，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喜好和恐惧？

难道……我的死，另有隐情？而顾衍城，他扮演的角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凶手」？

就在我思绪万千之际，顾衍城突然俯下身，凑近了我。

他的脸离我的马桶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冰冷的表面上。「沈念，

如果你能听见，」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给我一点提示。」我：「……」提示？

我一个马桶，我能给你什么提示？我给你表演一个自动翻盖吗？！

【3】顾衍城的请求让我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他到底是真的在找我，

还是在演一出深情不悔的戏给鬼看？可这里除了我这个「马桶精」和鬼大哥，

没有别的观众了。「小老妹，冷静！这绝对是顶级PUA！」鬼大哥在我脑中义愤填膺，

「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说这些话来麻痹你！千万别上当！」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就动摇了。我死得那么惨，林薇薇那么嚣张，这都是事实。

我决定给他一个「提示」。一个能让他和林薇薇都永生难忘的提示。第二天，林薇薇又来了。

她大概是觉得风头过去了，又开始作妖。她抱着一堆名牌衣服和包包走进主卧，

当着顾衍城的面，开始清空我的衣帽间。「衍城，姐姐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捐掉吧，

还能积点德。我这些新衣服都没地方放了。」她一边说，

一边把我最喜欢的一件羊绒大衣扔在地上。我的怨气值「噌」地一下又开始报警了。

顾衍城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只是冷冷地说：「放下。」「可是……」

「我让你放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薇薇悻悻地住了手，

但脸上依旧写满了不甘。她抱着自己的战利品，气鼓鼓地走进了卫生间，

大概是想对着镜子自我安慰一下。她站在镜子前，拿出新买的口红，

一边涂一边自言自语：「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死人罢了，还占着地方。

顾衍城迟早是我的，这个家也是我的。」好，很好。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立刻沟通鬼大哥：「有没有什么新技能？能让她说出更多东西的！」

鬼大哥划拉着iPad：「怨气值还差一点才能解锁『吐真剂』模式。不过，

可以兑换一个『场景重现』体验卡，能让她看到她最害怕的幻觉！」「就这个！」

我集中意念，兑换了体验卡。林薇薇刚涂好口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下一秒，镜子里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

而是一张苍白、浮肿、头发上还滴着水的女人的脸。那张脸，是我的。「啊——！」

林薇薇的尖叫比上次被水冲还要凄厉，她手里的口红「啪」地掉在地上，

整个人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沈……沈念？」她抖着声音，脸色惨白如纸。

镜子里的「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七窍开始缓缓流出红色的液体，

就像……就像溺死的人一样。「薇薇，」一个阴冷、飘忽的声音，通过我的蓝牙音箱，

幽幽地在卫生间里响起，「我的车……刹车是你弄坏的吧？」这是我用怨气值合成的声音，

模仿着恐怖片里的女鬼。林薇薇彻底崩溃了，她抱着头，疯狂地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你别来找我！是你自己该死！」她语无伦次地喊着，一**跌坐在地上，裤子瞬间又湿了。

但这次不是**的，是她自己吓的。「衍城！救命啊！有鬼！有鬼啊！」

她手脚并用地爬出卫生间，连滚带爬地扑向客厅里的顾衍城。顾衍城被她的动静惊动，

快步走了过来。他看到瘫软如泥的林薇薇，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又怎么了？」「鬼！有鬼！是沈念！她在镜子里！她问我刹车的事！

」林薇薇死死地抓着顾衍城的裤腿，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刹车！

顾衍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锐利如鹰，他低下头，盯着林薇薇，

一字一句地问：「什么刹车？」林薇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比刚才还白。「没……没什么……我胡说的……我太害怕了……」她眼神躲闪，

语无伦次地辩解。顾衍城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冷得像淬了冰的刀。他没有再追问，

只是把林薇薇从地上扶起来，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最近精神太紧张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把林薇薇送走了。整个别墅又恢复了死寂。我能感觉到，顾衍城的心已经乱了。

林薇薇那句脱口而出的「刹车」，像一颗钉子，钉进了他心里。晚上，他没有再喝酒。

他走进书房，打了一个电话。我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鬼大哥通过「信号截取」功能，

把对方的声音传给了我。那是一个**。「顾总，您是说，

要重新调查您太太车祸的案子？从刹车失灵入手？」顾衍城「嗯」了一声。「好的，

我明白了。特别是要查一下一位叫林薇薇的女士，在事故前后的所有行踪和通讯记录，对吗？

」「对。」挂掉电话，顾衍城在书房里站了很久。我通过门缝，看到他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原来，他真的起了疑心。我的「提示」，起作用了。而我，

也终于看到了复仇的曙光。林薇薇，你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4】**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顾衍城拿到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整整一夜没出来。我不知道报告里写了什么，但我能想象，那上面的内容，

足以打败他过去所有的认知。第二天一早，他走了出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

但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丝……杀气。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林薇薇。

「薇薇，你今天有空吗？来家里一趟，我有事跟你说。」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林薇薇显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欢天喜地地答应了。我预感到，一场大戏即将上演。「鬼大哥！

怨气值够了吗？『吐真剂』模式！」我激动地问。「够了够了！小老妹你放心，

今天保证让她把老底都吐出来！」鬼大哥比我还兴奋，搓着半透明的手。下午，

林薇薇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她大概以为顾衍城是要跟她商量订婚的事，

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得意。「衍城，你找我什么事呀？」她娇笑着走进来。

顾衍城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然后，

他将那份调查报告推到了林薇薇面前。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那份报告的封面，

眼神开始慌乱：「这……这是什么？」「你自己看。」顾衍城的声音冷得掉渣。

林薇薇颤抖着手，翻开了报告。只看了第一页，她的脸色就瞬间血色尽失。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她在我车祸前，偷偷接触一个汽修厂的修理工，

以及他们之间的转账记录。「不……这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我！」她猛地把报告合上，

矢口否认。「陷害你？」顾衍城冷笑一声，「那这个呢？」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林薇薇和一个男人的对话。男人：「林**，事情都办妥了，

刹车油管我动了手脚，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这真的不会出人命吧？」

林薇薇：「你废什么话！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出点小事故，在医院躺个十天半月，

耽误了她和衍城离婚。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钱少不了你的！」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如遭雷击。原来……原来是这样！林薇薇的目的，不是想杀我，

而是想阻止我离婚？为什么？如果她爱顾衍城，不是应该巴不得我赶紧离婚给她腾位置吗？

这不合逻辑！「衍城！你听我解释！」林薇薇彻底慌了，她扑过来想抓住顾衍城，

却被他嫌恶地躲开。「我就是……我就是太爱你了！我怕你跟她离了婚，

她会分走你一半家产！我不想让你受损失啊！」她哭得梨花带雨，试图用「爱情」

来做最后的挣扎。顾衍城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冰冷：「所以，你就去害她？林薇薇，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她出个小意外！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没想到她会死啊！」林薇薇崩溃大哭。就在这时，

我决定再加一把火。我启动了「吐真剂」模式。一股无形的能量，从我身上散发出去，

笼罩了林薇薇。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有些呆滞。顾衍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眯起眼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不想让我和沈念离婚，真的是因为怕我财产受损？」

林薇薇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喃喃地回答：「不……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沈念一旦恢复单身，

她就会发现……发现她父母留给她的那笔海外信托基金的真相……我不能让她发现……」

海外信托基金？我父母在我成年时，确实给我留下了一笔基金，

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笔小数目，由家族的律师在打理。林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也知道这件事。这笔基金，有什么真相？顾衍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真相？」

林薇薇的眼神空洞，一字一句，吐出了一个让我浑身冰凉的秘密。

「那笔基金……根本不是小数目。它真正的价值，超过百亿。而我……我早就伙同那个律师，

伪造了文件，在过去的几年里，偷偷把里面的钱，

转到了我自己的海外账户上……如果沈念和你离婚，她一定会去重新清算财产，到时候，

一切就都暴露了！」百亿！我的父母，竟然给我留下了百亿遗产！而林薇薇，

我当成亲姐妹的闺蜜，不仅觊觎我的丈夫，还偷偷侵吞了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

为了掩盖罪行，她不惜制造车祸，想要让我「消失」！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所有。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为我着想，全都是假的！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滔天的恨意和怨气在我体内疯狂翻涌，整个卫生间，不，是整个别墅的灯光，

都开始疯狂地闪烁起来！「砰！」客厅里最贵的那盏水晶吊灯，在我极致的愤怒中，

轰然炸裂！【5】水晶吊灯的碎片像一场华丽的暴雨，叮叮当当地砸在地板上。

林薇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瞬间从「吐真剂」模式中惊醒过来。

她看着满地狼藉和顾衍城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衍城……我……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她惊恐地捂住嘴，眼中充满了绝望。

顾衍城没有理会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薇薇的心脏上。

「百亿基金……伪造文件……制造车祸……」他每说一个词，声音就冷一分，「林薇薇，

你真是好样的。」「不！不是那样的！衍城，你相信我！是这个房子有鬼！

是沈念的鬼魂在控制我说话！」林薇薇语无伦次地把锅甩给了我。这一次，我没有否认。

我甚至非常乐意她这么认为。我集中意念，将怨气值催动到极致。客厅的电视「滋啦」

一声自己打开了，屏幕上是一片雪花。然后，一个用我的声音合成的、阴森森的童谣，

通过别墅里所有的智能音箱，幽幽地响了起来。「一二三，好朋友，

你的东西就是我东西……」「四五六，开车走，走到桥上掉下楼……」

这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编的童谣，此刻却成了催命的魔咒。「啊——！」林薇薇彻底崩溃了，

她指着四面八方，疯狂地尖叫，「是她！是她！沈念你这个**！你死了都不放过我！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帮你管着钱，帮你看着老公，我有什么错！」到了这个地步，

她还在狡辩。顾衍城看着她疯癫的模样，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