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瑜死了。死在离婚后第三年,被婆婆逼着净身出户,被扶弟魔弟弟榨干最后一分钱,
最终累死在医院的廉价病床上。可眼睛一闭一睁,我回到了离婚当天。这一次,
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和眼前这对狗男女我笑了。沈浩,我祝你和你妈天长地久。弟弟,
我祝你早日横尸街头。至于我?我要把他们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1死亡与新生消毒水的味道,是我记忆里最后的锚点。
它尖锐冰冷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我的鼻腔,提醒我生命正在流逝。我叫姜瑜,四十五岁,
死于多器官衰竭。护士拔掉我身上最后一根管子时,动作很轻。她可能觉得我还有知觉,
怕弄疼我。其实我已经不疼了。身体早就被掏空,像个破麻袋,扔在医院最角落的病床上,
等着腐烂。我的前夫沈浩没来。我的婆婆没来。我的亲弟弟姜兵也没来。
他们忙着瓜分我用半辈子积攒下来的一切。房子,存款甚至是那辆我开了不到一年的代步车。
离婚时婆婆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你一个不会下蛋的鸡,霸占着我家的房子,
要不要脸?赶紧滚!”沈浩站在一旁,眼神躲闪,嘴里却说着最伤人的话:“姜瑜,
算我求你,给我们沈家留条后路吧。”我被他们逼着,签下了净身出户的协议。
我唯一的弟弟姜兵,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堵在我租住的老破小门口,理直气壮地伸手:“姐,
我谈了个对象,彩礼还差十万,你给我想想办法。”我把最后的积蓄给了他。然后我病倒了。
弥留之际,我听见护士们小声议论。“就是她啊,老公出轨,被婆家赶出来,
还被弟弟啃老太惨了。”“是啊听说她前夫都准备二婚了,孩子都快生了。”原来如此。
我像个傻子,燃烧自己,照亮了一群白眼狼。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姜瑜!你到底签不签!别在这给我装死!
”尖利刻薄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猛地刺入我的脑海。我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那片惨白的天花板。不对。这天花板新一些,没有那一大片渗水的黄渍。
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烫着夸张卷发的中年女人,
正居高临下地瞪着我。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鄙夷。是我的前婆婆张桂芬。
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得体,眼神却飘忽不定的男人。沈浩。我的前夫。
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没有日后的啤酒肚,头发也还算浓密。我愣住了。
这不是我临死前的场景。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没有干枯的皮肤,没有密布的老人斑。
虽然有些粗糙,但还算得上光滑。“你看什么看!赶紧签字!
”张桂芬不耐烦地把一份文件拍在我面前的床头柜上。四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自愿离婚协议书》。我猛地抬头,视线扫过床头的日历。2018年6月12日。
我离婚的那天。我因为连日操劳加上情绪激动,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所以……我没死?我重生了?回到了七年前,我人生最大转折点的这一天?
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动。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像积压了多年的岩浆,找到了喷发的出口。老天爷你终究是开了眼。
“姜瑜你别闹了,对谁都没好处。”沈浩终于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温柔,
“你看你身体也不好,咱们好聚好散。房子和车都留给我,存款……我分你两万,
够你租个房子了。”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虚伪的温柔打动,哭着签了字。
我觉得自己拖累了他,耽误了他传宗接代。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
张桂芬见我不说话,又开始嚷嚷:“两万还嫌少?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白吃白住我们家这么多年,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要不是我儿子心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看着她那张一开一合的嘴,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妈你说得对。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张桂芬和沈浩都愣住了。他们可能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
哭哭啼啼地哀求。“我确实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我掀开被子,慢条斯理地坐起来,
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惊愕的脸,“所以我不能耽误了你们沈家。这婚我离。
”“那……那你快签字啊!”张桂芬催促道。“签。”我拿起笔,却没有立刻落下去,
而是抬头,看着沈浩,笑得越发灿烂,“不过这协议得改改。
”2民政局的反击沈浩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姜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我歪了歪头,笔尖在协议上轻轻敲击,发出“哒、哒”的声响,
“沈浩我们结婚十五年。这十五年,我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伺候你妈,家里家外,
哪件事不是**持的?”我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可每个字,
都像小锤子,敲在沈浩的心上。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婚内财产,一人一半,
这是法律规定的。”我翻开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
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十万,你家出了五万。房贷是我在还。凭什么全归你?”“你胡说!
”张桂芬立刻跳了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首付明明是我们家出的!
你爸妈就给了三万块钱的嫁妆,你还想分房子?做梦!”我笑了。“妈记性不好,就别硬撑。
”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我的旧钱包。上一世这个钱包连同我所有的东西,
都被他们扔了出来。我打开钱包的夹层,从里面抽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银行转账凭证。
“看清楚,这是当年我爸妈给我转账十万的凭证。上面有日期,有银行盖章。要不要,
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拉个流水对一对?”张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
这张凭证我还留着。沈浩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姜瑜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
”我把凭证收好,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刷刷”地修改起来,“房子市价两百万,
我要一百万。车子,归你你折现十万给我。存款,我们总共有三十万,一人一半,
我拿十五万。加起来,一百二十五万,一分都不能少。”“你疯了!”张桂芬尖叫起来,
“你抢钱啊!”“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把协议推到他们面前,
“要么你们现在就去取钱,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要么,我们就法庭见。”法庭见。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在了沈浩和张桂芬的心头。他们知道,一旦上了法庭,
只会输得更惨。家里的经济状况,我比谁都清楚。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
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沈浩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他失望了。
我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上一世那个柔弱可欺,只会哭泣的姜瑜,
已经死在了病床上。现在的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只为复仇。“好……好!姜瑜,
算你狠!”沈浩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钱我给你!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
”他怕了。他怕夜长梦多。他急着摆脱我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好去迎接他的新欢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当然知道。看着他铁青的脸,我心里一阵快意。
这才只是开始。民政局里人不多。我和沈浩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个能跑马的距离。
张桂芬像个监工,站在我们身后,眼神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例行公事地问:“两位是自愿离婚吗?都考虑清楚了?
”沈浩迫不及待地说:“是,我们自愿,考虑清楚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侧脸,
曾经是我觉得全世界最英俊的。现在看来,只剩下懦弱和自私。“女方呢?
”工作人员看向我。我点点头:“嗯,考虑清楚了。只是在签字前,我需要先确认一下,
我的钱到账了没有。”沈浩的脸又黑了几分。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操作转账。
很快我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6月12日10:35入账1,250000.00元,
当前余额1,250135.50元。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是我的血汗钱,是我拿命换来的。上一世我到死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激动,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姜瑜。笔走龙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两本红色的离婚证拿到手里时,沈浩和张桂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终于被甩掉的包袱。“姜瑜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沈浩说完,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他回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你电脑里,
那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微笑着说,“我帮你做了个备份。
记得对你的新欢好一点,别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伤身体。”说完我拿起我的离婚证,
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民政局。身后是张桂芬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和沈浩压抑的喘息声。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眯起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
一切才刚刚开始。3斩断吸血藤走出民政局,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了个路边的公共电话亭,给自己换了个手机号。
然后我用新号码给我最好的闺蜜李梦发了条信息:我离婚了,净身出户的是沈浩。
晚上老地方,我请客庆祝新生。做完这一切,我才慢悠悠地打车,
回到了那个我住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去收拾我的东西。那些真正属于我的,
上一世被张桂芬当成垃圾一样扔掉的东西。我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沈浩和张桂芬估计还在为那个U盘的事情焦头烂额,没那么快回来。正好。我直奔卧室,
打开衣柜。属于我的衣服不多,大多是些过时的旧款。我只挑了几件常穿的,
其他的都留给沈浩的新欢吧。希望她别嫌弃。然后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从最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这才是我的目标。盒子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一对金手镯,一个玉坠子,还有一些零散的首饰。上一世我走得匆忙,这个盒子忘了带。
后来回去要,张桂芬说找不到了,八成是当垃圾扔了。我当时信了。直到我临死前,
看到来医院耀武扬威的沈浩新欢,脖子上戴的,正是我母亲留下的那个玉坠子。我气得吐血,
直接昏了过去。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我的东西,落到那群**手里。我把小木盒放进包里,
又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证件和日用品。做完这一切,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就在我走到门口,准备换鞋的时候,我的旧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弟弟”。
我的亲弟弟姜兵。我看着那个名字,眼神一点点变冷。上一世就是他在我离婚后,
像个吸血鬼一样,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我拿着沈浩分给我的那可怜的两万块钱,
给他付了十万的彩礼,给他买了车,给他还了赌债……而我病重住院,需要钱做手术时,
给他打电话,他却不耐烦地说:“姐,我又没钱,你找我有什么用?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卖了不就有钱了?”他指的是我爸妈留下的老房子。那是我们姐弟俩唯一的念想。
我没舍得卖。于是我死了。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姐!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跑哪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姜兵理直气壮的质问声。“有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姜兵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当然有事!我没钱了!
你赶紧给我打五千块钱过来,我等着交房租呢!”还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上一世我二话不说,就把刚到手的两万块钱,给他转过去五千。“我没钱。”我说。
“怎么可能!你不是刚离婚吗?沈浩那小子肯定分了你不少钱吧?你别想骗我!赶紧的,
我急用!”姜兵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我再说一遍我没钱。”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姜兵我离婚了,净身出户。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姐。你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
姜兵才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姜瑜**疯了!你是我姐!你养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不管我谁管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你婆家闹!我去沈浩单位闹!
我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还是这些陈词滥调。威胁恐吓。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些话吓住了,怕他毁了我的名声,怕他影响了沈浩的工作,
一次又一次地妥协。“你去啊。”我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正好我也想看看,
你这个‘老赖’的儿子,是怎么去你前姐夫单位撒泼打滚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闹得越凶,他们只会越恨你。
”说完不等姜兵反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关机一气呵成。斩断这条吸血藤,
是我重生的第一步。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困住了我十五年的牢笼。外面的天真蓝。
4老破小与新生活我在市中心的老城区,租下了一间“老破小”。三十平米,一室一厅,
月租一千五。房子很旧,墙皮都有些脱落,但收拾得很干净。最重要的是,这里离李梦家近。
李梦是我从大学时就要好的闺蜜,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上一世我死后,
是她帮**办的后事,也是她指着沈浩和姜兵的鼻子,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这份情我记一辈子。我把行李箱拖进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虽然地方小,
但这是我自己的空间。没有张桂芬的挑剔,没有沈浩的冷漠,也没有姜兵的索取。我第一次,
感觉到了自由。晚上七点,我按照约定,来到了我和李梦常去的那家烧烤店。“瑜伽!这里!
”我刚进门,就看到李梦在角落里朝我使劲挥手。她还是老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可以啊姜瑜,这才半天不见,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李梦捏着我的脸,啧啧称奇,“以前看着蔫了吧唧的,现在这小眼神带电啊。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不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喜事?”李梦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你真离了?沈浩那孙子同意了?他妈那老巫婆没闹?”“离了。
”我把离婚证拍在桌子上,“不仅离了,我还让他大出血了一把。
”我把白天在医院和民政局发生的事,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李梦听得目瞪口呆,
手里的烤串都忘了吃。“**!姜瑜,你被附身了?还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这战斗力,
也太猛了吧!”她一拍大腿,兴奋地脸都红了,“干得漂亮!对付那一家子**,
就不能心慈手软!那个U盘,简直是神来之笔!你怎么想到的?”“大概是,被逼急了吧。
”我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满上。李梦也拿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不管怎么样,
离了就好!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吗?”她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那你弟弟那边……姜兵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他没找你麻烦吧?
”“找了。”我把下午和姜兵的通话内容也告诉了她。李梦气得直拍桌子:“这个王八蛋!
白眼狼!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心里没点数吗?还敢威胁你!瑜伽,你这次做得对!
就不能再管他了!他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我知道。”我点点头,
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灼热的**。
“梦梦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了。”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李梦的眼眶红了。她握住我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支持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一百多万,你准备怎么用?”“我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找点事做。
”“住的地方好说,先住我那儿!”“不用我已经租好房子了。”我笑着说,
“就在你家附近那个老小区。”“那也行,有什么事方便照应。”李梦想了想,
又说“工作的事也别急,先休息一段时间。你这些年太累了,该好好放松一下。
钱不够了跟我说,姐养你!”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人生在世,能有这样一个知己足矣。
这顿饭我们吃到了深夜。我们聊了很多,从大学时的糗事,到对未来的规划。
我发现重生回来,不仅仅是改变了命运,也改变了我的心态。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沈浩,
只有那个家。我活得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忘了自己也有翅膀。现在笼子打开了。
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和李梦告别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夜的风,
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路过一个24小时的机时,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我把银行卡**去,输入密码,查询余额。当屏幕上再次显示出那一长串数字时,
我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不是梦。我真的有了一百二十五万。有了重新开始的资本。
我退出银行卡,走出机,看着街上闪烁的霓虹灯,第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5致命的软肋在新租的“老破小”里安顿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出奇。我每天睡到自然醒,
然后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来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看看书,
上上网或者和李梦约着出去逛逛街。这种悠闲的生活,是我上一世想都不敢想的。
以前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给沈浩和张桂芬做早饭,然后洗衣服,打扫卫生,
忙得像个陀螺。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这天下午,我正在家里研究菜谱,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
“请问是姜瑜女士吗?”“我是您是哪位?”“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是这样的,
沈浩先生委托我们,希望能和您协商一下关于他个人电脑里一份重要文件的交接事宜。
”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我就知道,沈浩会找上门来。
那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面藏着的可不仅仅是些不雅视频。更重要的,
是沈浩这些年背着公司,私下接活的所有证据。包括合同,转账记录,以及他为了抢项目,
给客户送礼的回扣清单。沈浩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建筑公司当项目经理,油水很足。
但他也贪心,经常利用公司的资源,在外面接私活。这件事一旦被他们公司知道,
他不仅工作不保,还可能要吃官司。上一世我对此一无所知。是离婚后,他新欢的老爹,
也就是他们公司的副总,为了给自己女婿铺路,把他给举报了。沈浩丢了工作,
赔了一大笔钱,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这一世这个把柄,落在了我的手里。“王律师,
我想你搞错了。”我慢悠悠地说,“我和沈浩先生已经离婚了,他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姜女士,您先别急着挂电话。”王律师的语气很客气,“沈先生说了,
只要您愿意归还那个U盘,他愿意支付给您一笔可观的报酬。”“哦?有多可观?”“五万。
”我嗤笑一声。五万?打发叫花子呢?“王律师,麻烦你转告沈先生。”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那个U盘,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如果我一不小心,
手滑了把它寄到你们市纪委,或者沈先生公司的纪检部门,你猜会发生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王律师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姜女士,你这是敲诈!
”“不不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笑了,“五万太没诚意了。这样吧,
你让沈浩准备五十万。五十万,换他一个安稳的后半生。这笔买卖很划算。”“五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电话里,隐约传来沈浩气急败压的怒吼声。看来他就坐在王律师旁边。
“抢?”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沈浩到底是谁在抢?你婚内出轨,转移财产,
逼我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是在抢?我告诉你,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我的账户上没有看到钱,后果自负。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沈浩一定会给这笔钱。因为这是他的软肋,致命的软肋。
他赌不起。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沈浩没有再联系我。我也不急,每天照样吃吃喝喝,
逛街购物。我用离婚分到的钱,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换了个新发型,
还去美容院做了个SPA。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我突然觉得,为那样的男人和家庭,
耗费了十五年的青春,真是不值。第三天上午,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的转账短信。
五十万准时到账。我的总资产,达到了一百七十五万。半个小时后,沈浩的电话打了过来,
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钱你收到了,U盘呢?”“急什么。”我懒洋洋地说,
“东西我已经放在了市中心公园东门第三个长椅下面。你自己去取吧。”“你耍我?
”“信不信由你。”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大好。那个U盘里,
其实是空的。真正的备份,我存在了云盘里,设置了定时邮件。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
那些邮件,会自动发送到各大媒体和纪检部门的邮箱。沈浩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
一步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垮掉。我要像猫捉老鼠一样,
慢慢地玩死你。6菜市场的灵感手里的钱多了,心里的底气也足了。
我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路。坐吃山空肯定不行。我才三十八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学历不高,只是个普通的大专毕业生。结婚后就当了家庭主妇,与社会脱节了十五年。
现在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几天我有些迷茫。李梦劝我别急,实在不行,
就拿钱开个小店,卖卖衣服,或者开个奶茶店。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唯一擅长的,
好像就只有做饭。这十五年,为了迎合沈浩和张桂芬挑剔的口味,我没少研究菜谱。
天长日久,厨艺倒是练得不错。但这能当饭吃吗?开个餐馆?投资太大,风险也高,
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天早上,我照例去家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正是上班早高峰,
菜市场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我穿梭在人群中,
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和主妇们的讨价还价声,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生命力。我走到一个卖卤菜的摊位前,准备买点猪头肉。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手脚麻利,配合默契。“老板给我来半斤猪头肉。”“好嘞!
”老板娘热情地应了一声,拿起刀飞快地切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女人,行色匆匆地挤了过来。“老板给我来一份夫妻肺片,
一份凉拌三丝,再来一只烧鸡。快点,我赶时间上班。”“好的好的,马上!
”老板娘一边给她打包,一边笑着说:“小姑娘又来照顾生意啦?看你天天这么忙,
回家也来不及做饭吧?”“可不是嘛!”年轻女人叹了口气,“天天加班,回家就想躺着,
哪还有力气做饭。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卫生。还是你们家的卤菜好吃,买回去配个米饭,
一顿就解决了。”我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脑子里突然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对啊!
现在像这个年轻女人一样的上班族太多了。他们工作压力大,生活节奏快,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自己做饭。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餐馆价格又贵。
如果我能做出干净、卫生、又美味的家常菜,做成一份份的便当,或者预制菜,
专门卖给这些上班族,会不会有市场?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在我脑子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投资小风险低正适合我这种没什么经商经验的人。
而且这是我喜欢并且擅长的事情。我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上买猪头肉了,
拉着老板娘打听起来。“大姐我看你们生意挺好的,一天能卖多少钱啊?
”老板娘见我一脸认真,倒也没藏着掖着,笑着说:“小本生意,挣个辛苦钱。一天下来,
毛利润大概有个千把块吧。”一天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那你们这个摊位,租金贵吗?”“不贵一个月三千。我们这是老市场,价格便宜。
”我心里有数了。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干别的,
天天泡在市里大大小小的菜市场和写字楼附近。我观察我记录我分析。我发现市场需求,
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写字楼下的快餐店,一到中午就人满为患。但大部分人,
都是一脸麻木地往嘴里扒拉着饭,吃得并不开心。我有了信心。我决定就从这里开始,
建立属于我自己的事业。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先从线上外卖开始,做私房菜。
等积累了一定的客户和口碑,再考虑开实体店。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梦。她举双手赞成。
“这个靠谱!瑜伽,你的手艺我最清楚,比外面那些五星级大厨都强!只要你肯干,
肯定能火!”“你放心大胆地去做!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当第一个天使投资人!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心里却暖洋洋的。“投资人就算了,你给我当第一个顾客吧。
”“没问题!以后姐的一日三餐,就包在你身上了!”说干就干。我把“老破小”的厨房,
好好地改造了一番。添置了新的厨具,消毒柜冰箱。然后我注册了一个微信小号,
取名“姜瑜的私房菜”,头像就是我自己做的一桌子菜。一切准备就绪。我的新生活,
即将扬帆起航。7前夫的“新生活”在我紧锣密鼓地筹备我的私房菜事业时,沈浩的日子,
却并不好过。这些消息,都是李梦告诉我的。李梦有个远房表妹,就在沈浩他们公司当会计,
所以对沈浩的近况,了如指掌。“你知道吗,瑜伽沈浩那孙子,最近在公司可惨了。
”李梦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地说,“他那个新欢,叫什么来着?哦白露。仗着她爹是副总,
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把沈浩当奴才一样使唤。”“以前沈浩在公司,好歹也是个项目经理,
手底下管着几个人。现在倒好,天天跟在白露**后面,端茶倒水,拎包开车,
活像个小跟班。”我听着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这一切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白露那种被惯坏了的千金大**,怎么可能像我一样,把他当成天一样供着?
“还有更劲爆的!”李梦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听说白露肚子里的孩子,
根本就不是沈浩的!”我愣了一下。这个消息,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表妹听他们公司的人说的。白露在和沈浩好上之前,
有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是个健身教练。后来她爹嫌那个男的穷,硬是把他俩拆散了,
然后就看上了沈浩这个‘老实人’接盘。”“沈浩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孩子月份大了,他想赖都赖不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天天被白露呼来喝去,还得陪着笑脸。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沈浩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你摆脱了我,
是迎来了新生。却不知道,你只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坑。
“对了还有你那个前婆婆张桂芬。”李梦继续说道,“自从白露住进他们家,
那老巫婆的日子也不好过。白露嫌她做的饭难吃,嫌她打扫卫生不干净,天天指桑骂槐。
张桂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得罪了这位财神奶奶。”“前两天,
张桂芬还想让白露把工资卡上交,说是帮她‘保管’。结果被白露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说她老不死,想贪图她的钱。把张桂芬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听到这里,
我只觉得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张桂芬你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
就是拿捏儿媳妇。现在来了一个你拿捏不住的,滋味如何?“瑜伽我怎么觉得,
这一切都像是你安排好的一样?”李梦突然问。我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挂了电话,我心情大好。我哼着歌,走进厨房,
开始准备我私房菜的第一批菜品。我计划先推出几款招牌菜,比如红烧肉,糖醋排骨,
还有我最拿手的几样凉拌菜。我精心挑选了食材,用最认真的态度,烹饪着每一道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