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锋看着那一双双充血的眼睛,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退后一步,强压慌乱挥手示意保安松开。
“行……算你们狠!”
“既然没搜到,我刘某人说话算话。”
“你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给,尽管提!”
现场死寂,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我。
作为市场部总监,手下带着十个兄弟,这次的项目奖金加年终奖,我至少能分到二十万。
人人都以为我会趁机拿回那笔血汗钱。
我蹲下身,捡起衣服,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平静地直视着他。
“我要你立刻做一件事。”
刘剑锋不耐烦地催促:“钱?还是升职?快说!”
“把我老婆接到船上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前世我抽到硬币后,第一个就给她发短信报喜,她却叮嘱我千万别让刘剑锋看到。
我当时只当她是怕刘剑锋赖账。
现在想来,她怎会预知这枚硬币如此重要?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牵涉其中。
“好,我派快艇去接。”
快艇凌晨两点才到。
三岁的小宝睡得正熟,小脑袋靠在她肩上。
“不是让你把孩子放爸妈那儿吗?”我皱起眉头。
“爸妈出去旅游了,临时找不到人。”
小宝并非她亲生。
他是我前女友留下的,当时才几个月大。
妻子嫁我之前,在刘剑锋的公司干过三年。
后来公司裁员,她离职后我们才认识。
婚后她做了全职主妇,却不知何故,并未退群,也没人发现。
她对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换尿布喂奶粉半夜哄睡,家里多亏有她。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好女人。
现在,我不太确定了。
我把小宝安顿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她叹了口气,伸手为我整理衣物。
“那帮人太欺负人了,让你下跪,还那样羞辱你。你为了这个家辛苦了。”
“年会怎么样?抽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抽到。”
她转过身,端来一杯热水。
入睡后,我感到床垫轻轻陷下,她下床了。
“找什么呢?”
我突然发声。
她浑身一抖,手里还抓着我的裤子,脸色变幻不定。
“你是不是抽到了一块钱?”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从未跟她提过是一块钱。
群里只说有人抽到钱,并未言明具体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一块钱?”我死死盯着她。
“还有那杯水,你是不是也动了手脚?”
她突然把裤子重重摔在地上。
“是!我放了安眠药!”她声音尖利,透着一股歇斯底里。
“我想让你睡个好觉有错吗?”
“你整天忙工作,神经衰弱,我就不能心疼你吗?”
“我都这么为你着想了,你还怀疑我?”
“少跟我来这套。”我冷冷打断她。
“一块钱的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气凝固了。
她脸上的委屈和愤怒一点点积攒,突然她转身冲向大床,将熟睡的小宝薅了起来。
她拖着孩子大步冲向露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