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逐客令,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尤其是林薇,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嫁给陈明,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图我这个婆婆好拿捏,图陈家看似殷实的家底吗?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我那套老房子虽然破,但位置好,马上就要拆迁了。
按照政策,至少能分到两套新房,外加一大笔拆迁款。
这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她处心积虑,演了两年多的戏,眼看着就要到手了,怎么能容忍我这个煮熟的鸭子飞了?
“妈,您别这样……”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哭腔。
“滚!”
我一个字,掷地有声。
眼神里的冰冷和决绝,让她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陈明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
他大概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他的母亲,会突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最终,他还是拉着不情不愿的林薇,和一脸愤恨的陈玥,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世界总算清静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下子跌坐回病床上。
后背,已经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刚才的对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强硬的态度,只是我的伪装。
面对我付出了一辈子的儿女,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我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心软了。
前世的惨死,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迅速整理前世的记忆和未来的计划。
首先,是房子。
那套老房子,是我的命根子,也是他们所有人觊觎的焦点。
我绝对不能让它落入任何人手中。
拆迁的消息,现在还只是小道消息,但前世的我知道,不出三个月,正式文件就会下来。
我必须在这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次,是钱。
这些年,我白天在国企上班,拿着微薄的薪水。
但没人知道,从我离婚那天起,我就开始研究金融市场。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就是我独自在股市里搏杀的时间。
我用仅有的一点积蓄起家,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也承受了巨大的风险。
幸运的是,我挺过来了。
这些年,**着投资,已经积累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这笔钱,我一直藏得很好,连儿女都不知道。
我总想着,等我老了,走不动了,再把这笔钱拿出来,分给他们,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了他们。
他们却只当我是个一无所有的退休老太,想方设法地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这笔钱,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染指分毫。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林薇。
这个女人,是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她不仅贪婪,而且恶毒。
前世,她榨干了陈家,害得陈明入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甚至怀疑,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嫁进来的。
这一世,我一定要撕开她伪善的面具,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在我思索之际,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请问是沈慧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我是。”
“您好,沈女士。我是东城区拆迁办公室的,我姓王。关于您名下位于光明路三十七号的房产,有些事情想跟您当面沟通一下,请问您明天有时间吗?”
拆迁办?
我心里一动。
这么快?
前世,拆迁办的人是两个月后才联系我的。
难道因为我的重生,有些事情也发生了改变?
不管怎样,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有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我们就在您家门口见?”
“不,”我立刻否决,“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见面。我们换个地方,就在我家附近那个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见吧。”
我必须小心谨慎。
陈明他们今天吃了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那套老房子,肯定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如果让他们看到我跟拆迁办的人接触,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主任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答应了。
“好的,沈女士,都听您的安排。那就明天上午十点,街心公园见。”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机会,来了。
我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彻底摆脱那一家子吸血鬼。
我深吸一口气,从病床上下来,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市里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