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

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

主角:沈雪霁萧凛顾长渊
作者:风起雁归来

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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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二十三年,冬。雪下得比往年都大,压塌了西市牌坊。沈雪霁被押上刑台时,

雪已经埋到脚踝。她穿着囚衣,腰间束一道粗麻绳,绳结勒住断腕伤口,血浸透麻绳,

又冻成冰碴。监斩官是她丈夫——不,应该说是她“曾经的”丈夫。帝师萧凛,白衣无暇,

立在监斩台后,像一幅被雪洗净的山水。他抬眼,目光穿过纷飞雪幕,落在她脸上。

沈雪霁想笑,却先呕出一口血。“先生,”她嘶哑开口,声音被北风撕碎,“你说过,

君臣一诺,可抵生死。我信了。”萧凛指尖微动,似想抬手,最终只是握住袖中暖炉。

“时辰到——”令牌落地,雪尘惊起。铡刀落下那一瞬,沈雪霁看见萧凛转身,

雪落在他肩头,像一场迟到的葬仪。原来他连她的死都不肯看完。沈雪霁再睁眼,

听见的是耳边铜漏“滴答”一声。雕花窗外,海棠正盛,风一过,花瓣砸在窗棂上,

像一场温柔的雨。她坐起身,胸口还残留着被腰斩的剧痛。那种脊椎断裂、脏器挤压的疼,

像一条冰冷的蛇,盘桓在记忆里。“姑娘醒了?”丫鬟春桃掀帘进来,笑意盈盈,

“今日及笄礼,老爷请了帝师大人做正宾,可把京中贵女们羡坏了。”沈雪霁指尖一颤。

及笄礼?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完好,指腹柔软,没有剑茧——这是十五岁的沈雪霁。

她回到噩梦开始的前一天。前世这一天,萧凛以“帝师”身份为她加笄,她对他一见倾心,

三个月后嫁他为妻,从此沈家卷入夺嫡漩涡,父兄被斩,母亲撞柱,她被腰斩。如今重来,

她第一件事就是拆局。“春桃,”她嗓音发干,“替我传话,就说昨夜受凉,及笄礼取消。

”春桃瞪大眼:“取消?帝师大人已经在前厅”话音未落,外头传来脚步声。有人叩门,

声音清冽,像雪夜里折断的松枝。“沈姑娘,可在?”那声音——沈雪霁指甲瞬间掐进掌心。

萧凛。他竟然提前来了。她翻身下榻,赤足踩在地上,冰凉触感让她清醒。门被推开,

男人白衣束玉,立在门槛外。比记忆中年轻,眉宇间少了三年后的阴鸷,

却依旧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他目光落在她赤足上,微微蹙眉:“地上凉。”沈雪霁没动。

她以为自己会恨,会尖叫,会扑上去撕了他。可真对上那双眼睛,

她只觉出一身冷——像被毒蛇盯住。“帝师大人,”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又轻又稳,

“小女重病,恐过了病气,及笄礼不敢劳驾。”萧凛眼尾微挑。“病了?”他向前一步,

她下意识后退。男人垂眸,目光落在她脖颈——那里还留着前世他亲手系上的“长命缕”,

如今空空如也。“沈姑娘,”他声音低了一度,“本座略通医理,可替姑娘把脉。

”沈雪霁背脊发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却未必是唯一的棋手。萧凛今日,

太像有备而来。“不必,”她扬起下颌,露出一个笑,带着少女的天真与疏离,

“男女授受不亲。”萧凛看着她,良久,轻笑一声。“好。”他转身,衣摆掠过门槛,

像雪落无声。沈雪霁却看见,他广袖之下,握着一只暖炉——那只暖炉,她死前才见过,

炉身刻着“霁”字,是她送他的新婚礼物。如今却出现在他手里。

一个可怕的念头劈进脑海:难道他也回来了?永徽二十年,暮春,沈府夜宴。前厅笙歌未散,

沈雪霁已借“头风”退席。她披一件素色斗篷,沿小径直奔父亲书房。

廊下红灯笼被风吹得猎猎,像一簇簇将熄未熄的战火。她要抢在圣旨到来前,

让父兄“死”一场。书房里,沈峤正与长子沈霄对弈。灯影斜照,父子二人眉宇凝肃,

显然局外有话。沈雪霁没敲门,径直闯入。“阿霁?”沈霄皱眉,“你不在女席,跑来作甚?

”沈雪霁反手阖门,目光落在棋盘——黑白子交错,竟是一副“玉门死局”。前世她不懂,

如今却看得分明:这是父兄在推演“若抗旨,沈家几成活路”。答案显而易见——零。

她深吸一口气,跪地,叩首。“父亲,兄长,今夜必须‘死’。”沈峤指尖一颤,

棋子“叮”一声落回罐里。男人抬眼,眸底沉如深海:“理由。”“三日后,

御史台会奏您‘私开北境马市,暗通狄戎’;证据,是父亲亲笔押印的通关文牒,仿得极真。

”沈雪霁声音压低,“再五日,圣旨下,满门抄斩。”书房陷入死寂。

沈霄猛地起身:“胡闹!父亲镇守北境十年”“证据不重要,”沈雪霁抬眼,

“要的是沈家死。”沈峤沉默良久,忽道:“谁告诉你的?”灯芯“啪”地炸响。

沈雪霁指尖掐进掌心,答得飞快:“帝师。”她只能借萧凛的名,让父兄相信“消息”可靠。

沈峤与长子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眸底骇色:若连萧凛都肯通风,说明天罗地网已张,

沈家确无活路。“你想如何‘死’?”沈峤问。沈雪霁抬眸,吐出两字:“火遁。

”半个时辰后,沈府后苑废弃马厩燃起第一簇火。

沈家父子诈死计划极险:需在京中耳目众目睽睽下,

被“烧”得面目全非;又要让仵作、禁军、御史台同时验尸,确信无误。

沈雪霁从袖中抽出一只白瓷瓶——“朱颜改”。药入体内,两刻后肌肤溃烂、骨色焦黑,

与火场尸骸无异;却会在七日后脱皮重生,不留痕迹。前世,顾长渊用它造过“替身”,

如今她偷了方子。“父亲,您与兄长各服半瓶。”她嗓音发颤,“余下半瓶,给我。

”沈霄厉声:“你不必——”“我要留在京城,拖住他们。”沈雪霁轻声,

“若三人同时‘身亡’,幕后之人必知有诈。只有我这个‘沈氏余孤’活着,他们才会放心。

”沈峤目光复杂:“阿霁,你可知留下是何下场?”“知道。”她笑,眼底却是一片冷,

“女儿会活得比谁都贱,也比谁都狠。”火越烧越大,映得她眸中似有修罗起誓。三更鼓响,

京兆府、巡防营、金吾卫几乎同时赶到。沈府后院已是一片火海。焦梁断木下,

抬出两具烧得蜷曲的男尸——腰间玉佩、战刀铭文,皆昭示身份:镇国公沈峤,世子沈霄。

沈夫人当场哭厥。沈雪霁披发赤足,跪爬在尸骸前,以手扒黑炭,十指鲜血淋漓。众目睽睽,

无人疑她作戏。天亮,御史台呈奏:沈氏父子“畏罪自焚”,私通狄戎案死无对证,

请封沈府,收女眷入狱待查。圣旨下:沈氏女雪霁,年幼无辜,暂押天牢,听候发落。

天牢第三日,沈雪霁缩在湿草上,数屋顶漏痕。忽然铁锁轻响,有人立于牢门外,雪衣无暇。

萧凛。他俯视她,目光掠过她血迹斑斑的指尖,语声极淡:“沈姑娘,交易仍有效——嫁我,

我保沈家。”沈雪霁抬眼,唇角干裂,却扬起一个笑:“帝师大人,沈家已亡。

”“亡的是表面,”萧凛俯身,指尖探入袖,取出一物——半截焦黑发黑的战刀残片,

却在刀脊处,隐现一道“峤”字暗纹。“令尊与令兄,三日前已出京畿,改道北境。

”他声音低哑,“你拖得够久,他们走得够远。”沈雪霁瞳孔骤缩——原来他早知,

甚至一路护送。“为何帮我?”萧凛指腹摩挲刀片,眸色深得像要噬人:“本座要的,是你。

”沈雪霁握紧拳,指甲陷入掌心血口。她忽然意识:自己以为的“先手”,

在他眼里不过是心甘情愿走进他笼子的鸟。可那又如何?她抬眼,一字一顿:“好,我嫁。

但我要三件事。”萧凛挑眉:“说。”“第一,我要顾长渊的人头。第二,

我要你手上所有关于‘朱颜改’的方子。第三”沈雪霁贴近铁栏,

声音轻得像鬼语:“大婚夜,不许你碰我;你若违,我杀你。”萧凛低笑,

眼底疯色翻涌:“成交。”他转身离去,雪衣掠过暗黑牢廊,像一簇不肯融化的冷火。

沈雪霁靠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父兄脱险,她已半脚踏进深渊。接下来,轮到她做猎人了。

大婚夜,帝师府喜灯如昼,却静得可怕。沈雪霁凤冠未卸,攥紧袖中匕首,指节泛白。

喜榻垂落金钩,红浪翻涌般映着她苍白的脸。窗棂外,更鼓三声——萧凛仍未现身。忽然,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冷风灌入,喜烛乱晃。进来的却不是新郎,

而是浑身浴血的沈霄。“兄长?”沈雪霁霍然起身,匕首落地,“你不是说已出京畿?!

”沈霄按住腹部刀口,血从指缝汩汩涌出:“萧凛……根本就没想放我们活。

父亲在北境被伏,我杀回来报信。”他踉跄走近,

把一枚染血虎符塞进她掌心:“这是镇北军调兵符,他原想今夜过后再栽你‘通敌’,

如今提前动手了。”沈雪霁脑中轰然——原来她仍算错一步:萧凛要的,不只是她,

还有沈家旧部十万兵权。“跟我走。”沈霄抓住她手腕,“府后角门有暗渠,可直通外城。

”沈雪霁却猛地抽手,眸色沉得吓人:“不,我留下。”“你疯了?!”“我若走,

正中他下怀。”她咬牙,一字一句,“我要让他知道——这一次,谁才是刀俎。”说话间,

院外忽起喧嚣,铁甲铿然,火把光影透过窗纱,将喜房照得如同白昼。帝师府亲卫已围院。

沈霄拔剑,血却先一步溅在红绸上。沈雪霁俯身拾起匕首,抬手割破自己左臂,

鲜血顿时染透嫁衣。“阿霁——”“躺下。”她按住兄长肩膀,把人推入床底,

扯过喜被盖住血渍,“别呼吸,别睁眼。”几乎同时,房门被踹开。萧凛披玄色鹤氅,

立在门槛,手里提着一颗人头——顾长渊的幕僚,柳先生。血顺着发梢滴落,

在喜毯上晕开暗花。他目光落在沈雪霁染血的嫁衣,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受伤了?

”“大喜之日,帝师大人送的头礼,颇为别致。”沈雪霁冷笑,把匕首背到身后,“下一步,

是不是该割我父兄?”萧凛抬手,亲卫立刻退至院外。门被重新阖上,屋内只剩二人对峙。

“你早知道沈峤没死。”他叹息,似无奈,“我布的是死局,你偏要救。

”“我救的不是他们,”沈雪霁抬眼,“是我自己。”萧凛垂目,

将柳先生人头随手置于喜桌,掏出一方雪帕擦手:“顾长渊今夜会反,

借你沈家旧部打开九门。我只需坐实‘沈氏余孽’通敌,便可将你们一并抹除。

”“可惜你算漏了一样。”“哦?”沈雪霁扬起左手,血顺着指尖滴落,

她却笑得明艳:“虎符在我手里。镇北军认符不认人——你杀我,十万铁骑即刻踏平京师。

”萧凛终于变了脸色。“条件。”他声音低哑。“第一,放我兄长出城;第二,三日内,

我要顾长渊活着跪到我面前;第三”沈雪霁一步逼近,染血匕首抵住他胸口,

刃尖透衣:“大婚夜,你离我十步之外;敢近一步,我就让天下人看帝师如何被新娘穿心。

”萧凛低笑,眸中竟透出宠溺:“沈雪霁,你可知威胁我的代价?”“知道。”她手下用力,

血珠自他白衣渗出,“但我不想再做棋子。”男人忽地伸手,握住她执刀的手腕。掌心滚烫,

像要把她骨头融化。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好,本座允你。但记住,十步之外,

仍在本座怀里。”话音落,他松手,转身离去。门扉开合,风雪卷入,吹得喜烛几近熄灭。

沈雪霁踉跄一步,冷汗湿透重衣。床底,沈霄爬出,面如金纸:“阿霁……你疯得连他都怕。

”“怕?”她喃喃,望着刀尖上的血,“不,他只是兴奋。”棋局才刚开始,谁是猎人,

谁又是猎物,尚未可知。京阙烽火,一夕熄灭。天亮时分,九门血迹犹未干透,

镇北军的黑旗却已全部撤至城外,仿佛昨夜铁骑叩关只是百姓的一场噩梦。

沈雪霁立在帝师府最高的望楼,俯瞰长街。风卷旗角,拍在她面颊,像冰刃刮骨。

身后脚步轻响——萧凛解了鹤氅,替她披上。“镇北军已回营,无诏不再入京。

”他声音低淡,像在陈述别人的功绩,“夫人这一笔,天下领情。”沈雪霁没有回头,

只抬手,将虎符递还给他。“借刀而已,刀不恋鞘。”萧凛低笑,指尖擦过她的掌心,

却没收虎符:“送出的东西,本座不收回。再说”他俯身,贴在她耳侧:“顾长渊还没死,

你的仇未完,我的局也未终。虎符留在你手,比放在军中更叫敌人睡不着。

”沈雪霁眸色微动,终于侧身看他。“三日期限已到,顾长渊的人头呢?”“逃了。

”萧凛坦然,仿佛说的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昨夜乱军里,有人替他死;他坐船走津门,

一路南下。”沈雪霁冷笑:“帝师也有失手?”“失手是我,得利却是你。”萧凛抬手,

抛来一封火漆密折,“打开看看。”折子出自南境枢密院,顾长渊竟在扬州现踪,

以“前朝遗孤”之名,召集私兵,欲截今年漕船,断京师粮道。“他想把你沈家旧部,

逼成天下公敌。”萧凛语气平静,“一旦漕粮被劫,镇北军纵有虎符,也先背骂名。

”沈雪霁攥紧折子,指节泛白。“你想如何?”“本座替你保沈家,

你替本座——”男人眸色深沉,一字一顿,“做真真正正的帝师夫人。”“名义上,早已是。

”“我要的是这里。”他抬手,点在她心口,“心甘情愿。”沈雪霁垂眸,忽然笑出声,

笑得肩头轻颤:“萧凛,你疯了?我恨不得食你血寝你皮,你却同我谈‘真心’?”“无妨。

”萧凛也笑,眼底却冷得像淬冰,“恨也是心,本座照单全收。”同日午后,

圣旨抵达帝师府。封沈雪霁一品“忠烈夫人”,赐赤金册,准同参机务,入内阁议事。

传旨太监走后,沈雪霁独坐中庭,看日光把金册照得刺目。她忽然想起父兄,

想起那夜火海——他们可还活在人间?若活,听见这道圣旨,会不会为她哭一场?指尖微紧,

金册边缘割破肌肤,血珠滴落,她却浑然不觉。直到身后有人叹息。萧凛伸手,掰开她指缝,

用帕子压住伤口:“沈家已赢一局,别先把自己逼疯。”沈雪霁抬眼,

眸底血丝纵横:“下一步?”“南下。”男人声音低缓,“带你亲手抓回顾长渊。

”“京师呢?留得住?”“留得住。”萧凛拂过她鬓边碎发,语气温柔得像情人呢喃,

“因为本座把‘弑君’的刀,递给了别人。”沈雪霁心头骤跳。弑君?

她猛地抓住他手腕:“你动陛下?”“不是我。”萧凛微笑,眸色却阴冷,“是顾长渊。

他在扬州写了一份‘清君侧’檄文,罗列本座十大罪,首条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本座只是顺水推舟——让陛下先死,再让他背锅。”沈雪霁背脊发凉。

她终于看清:眼前这个男人,不止要顾长渊的命,他还要天下大乱,再亲手平乱,以血为阶,

登那至高之位。而她,是他选中的——站在身侧,与他一同俯瞰尸山血海的人。夜里,

帝师府设小宴,只他们二人。灯影摇红,酒过三巡,萧凛忽然开口,声音低哑:“沈雪霁,

你看过真正的宫城雪夜吗?”沈雪霁指尖一顿,想起前世——她便是被腰斩于宫门之外,

雪覆满地,他白衣立于监斩台,一眼未眨。“看过。”她轻笑,“血与雪,红白相映,

好看得紧。”萧凛抬眸,眼底浮起一层她看不懂的暗色:“那一夜,我本想救你。

”沈雪霁嗤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救我?用铡刀?”“用天下。”男人声音极轻,

“可你等不及。”沈雪霁愣住。萧凛却不再深言,只替她斟满杯:“南下之前,

本座送你一份礼。”“什么?”“沈峤。”沈雪霁豁然起身,带翻酒盏:“我爹?!他在哪!

”“北境,断刃谷。”萧凛以指蘸酒,在案上画出一道线,“顾长渊派死士追杀,

本座的人先一步赶到,把人藏进谷中冰窟。”“活吗?”她声音发颤。“只剩一口气。

”萧凛抬眼,眸色深沉,“想救,就同我做完这场戏,抓顾长渊,换你父。

”沈雪霁指尖收紧,良久,缓缓坐下“萧凛,你总有办法把我逼到绝境,再给我一条生路。

”“生路?”男人低笑,指尖抚过她唇角,“本座给你的,是血路。可走到底,你会发现,

那条路尽头,站的是我。”三日后,帝师府车马离京,帝后同行,旌旗千里,南下扬州。

京师百姓夹道,跪送“忠烈夫人”。没人知道,车辇之内,沈雪霁袖中匕首贴着萧凛心口,

一寸未移。马车驶出城门那一刻,男人忽然伸手,握住她执刀的手,

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可闻:“沈雪霁,这一局,我们赌命。”“赌注?”“天下。

”“输赢如何算?”“我死,天下归你;你活,归我。”沈雪霁抬眼,

眸中映出他冷白的面庞,忽地笑了:“好,那就看看,谁先死,谁先认输。”盐仓外,

夜雨如注,残破的瓦缝漏下一道道银线,砸在萧凛的鹤氅上,晕开暗色的血花。

他靠在盐包堆,胸口中了一箭,箭头被沈雪霁拗断,却不敢拔。高烧让呼吸带着灼意,

唇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沈雪霁半跪在一旁,匕首横在他颈侧,只要手腕轻轻一送,

所有恩怨便了。“动手吧。”萧凛低笑,声音哑得发涩,“再晚,我怕烧糊涂,

死得不够清醒。”沈雪霁握刀的手背青筋毕露,却迟迟未落。“为什么救我?

”她声音发颤——江心火海,她本可借乱脱身,从此天高海阔;可这个男人却跟着跳下来,

用身体替她挡了那一箭。“我说过,”萧凛抬眼,黑眸被高热烧得湿漉,“我死,

天下归你;你活,归我。你若死在江里,我要天下何用?”沈雪霁咬牙:“疯子。

”“你是第一天知道?”雨声里,两人对峙,刀尖抵着脉搏,一寸之隔,却像隔了前世今生。

良久,沈雪霁忽然收刀,扯开他衣襟,俯身用唇去吸那处箭伤。萧凛闷哼,指尖**她发间,

却未推开。一口黑血吐在地上,她抬袖擦唇:“你的命是我的,没我允许,不准死。

”男人低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牵得伤口又涌血:“遵命,夫人。”天亮,雨歇。

顾长渊的追兵在镇外搜了一整夜,盐仓却奇迹般被漏掉——沈雪霁后来才知,

萧凛在跳江前已放走信鸽,淮阴守将是他暗桩,故意把搜查队引去上游。她扶着他,

混进一队运盐船工,顺流而下,直奔扬州。船上三日,萧凛高烧反复,箭创溃烂。

沈雪霁用烧酒洗刀,亲手剜下腐肉,再上金创药。每一次,他都疼得指节泛白,却一声不吭,

只在神智模糊时,低低喊她名字。“阿霁……别回头。”沈雪霁听得心烦,

便用破布堵他的嘴;待他昏睡,又悄悄把布取出,替他将额前被汗濡湿的发拨开。

第三日夜里,船抵扬州外港。灯火远远在望,萧凛却醒了,半倚舱板,握住她手:“上岸后,

先别急着找顾长渊。”沈雪霁挑眉:“你还有力气布局?”“不是布局,是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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