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运倒带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团烧着的棉花,死死堵在我的鼻腔里。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在倒计时。我猛地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眼眶生疼——这是市立医院的病房,
墙上的日历红圈圈着“2008年5月12日”,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潮气。喉咙干得发疼,
我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摸到了自己纤细的手腕。这不是我四十岁布满针眼的手!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半分开裂,我哆嗦着摸向脸,触感细腻光滑,没有半点皱纹。
镜子里倒映出二十出头的少女,扎着松垮的马尾,眼下挂着熬夜的青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的我,被父亲用母亲的救命钱要挟,替姐姐嫁给木白。婚后五年,木白因病离世,
我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在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连人带车坠入江底。
冰冷的江水灌进鼻腔时,我攥着染血的婚戒,听见姐姐在电话里冷笑:“蠢货,
木氏早就该是我的了。”而木白临终前咳血的模样、母亲在化疗中枯槁的面容,
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灿灿?”虚弱的呼唤从隔壁病床传来。我转头看见母亲,
她还没被化疗折磨得不成人形,只是脸色苍白,手上扎着留置针。她强撑着要坐起来,
被我快步按住:“别动,好好躺着。”掌心触到她嶙峋的肩胛骨,
前世的悔恨几乎要将我淹没——那时我没能保护好她。窗外忽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我的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前世也是这样,父亲带着继母和姐姐来逼婚,
用协和医院的专家号和天价医药费当筹码,把我推进了火坑。这次,
我盯着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既然命运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这盘烂棋,我不仅要赢,还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第二章:血色交易走廊传来熟悉的皮鞋声,“哒哒哒”的节奏让我后颈发凉。
门被推开的瞬间,廉价香水味混着烟味涌进来,呛得我直皱眉。父亲穿着笔挺的西装,
领带夹上的假钻石在灯光下晃眼,继母挎着仿名牌包,姐姐林知柔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正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病房。“想救你妈?”父亲把烫金请柬拍在床头柜上,
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替你姐嫁给木白,明天我就安排协和的专家过来。
”他说话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和前世哄骗我签下婚前协议时一模一样。我盯着那张请柬,
烫金花纹像毒蛇的鳞片。前世我哭着答应时,父亲就是这样得意地笑。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疼痛让我清醒,我听见自己沙哑却坚定的声音:“我要马上转院到协和VIP病房,
安排最好的医生。还有,木氏1%的股权,结婚前必须过户到我名下。”这话出口时,
我瞥见母亲惊恐的眼神——她怕我激怒父亲,断了治疗的希望。“反了天了!
”继母的翡翠镯子狠狠砸在门框上,“一个野丫头还敢谈条件?
”林知柔抱着胳膊冷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当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腕间的卡地亚手链晃得刺眼,那本该是外婆留给我的成年礼物。我死死盯着父亲的眼睛,
这个为了攀附林家,在我八岁时就把我和母亲扫地出门的男人,此刻眼底正闪过算计的光。
果然,他伸手整理领带,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啊,翅膀硬了。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样。
”“转院手续、股权过户,每个环节我都要盯着。做不到,这婚我绝对不结。”我挺直腰板,
余光瞥见母亲担忧的眼神。没关系,这次我不会再心软。走出病房时,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但攥着手机的手却异常坚定——通讯录里,木氏集团的电话,
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我要主动出击,而不是任人宰割。
第三章:荆棘婚约婚纱的头纱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挽着父亲的胳膊走在红毯上,耳边全是窃窃私语。“听说木家少爷脾气暴躁,还坐轮椅,
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顾家那个私生女,肯定是被赶出来当联姻工具的。
”每句话都像针扎在心上,但我死死咬住后槽牙,不让情绪外露。
林知柔穿着香槟色礼服站在证婚人旁边,冲我露出假笑,
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肩膀:“妹妹,以后可得好好‘伺候’木少啊。
”她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链晃得刺眼——那本该是我的嫁妆,被她抢去戴了三年。我回以微笑,
却在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抢来的东西,戴着不怕烫手吗?”轮椅上的木白穿着黑色西装,
侧脸冷得像块冰。我走到他面前时,他连眼皮都没抬,盯着地面的眼神空洞又冷漠。
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的手指触到他虎口处的烫伤疤痕,
前世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他为了给发烧的我熬姜汤,被滚烫的砂锅烫到,
却笑着说“不疼”。那时我以为他只是逞强,现在才明白,这份温柔藏着多深的情意。
“木少这是看不上新娘子吧?”“听说木氏是被逼着娶的,根本不情愿。
”议论声越来越刺耳。我深吸一口气,把戒指轻轻套在他手指上。
金属圈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木白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带着打量,
却在对上我眼眶里打转的泪时,微微皱了下眉。婚礼结束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抱着枕头站在书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推开门,
冷气混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木白坐在轮椅上,面前的电脑屏幕蓝光闪烁,
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好几个药瓶,还有半杯凉透的咖啡。“你腿伤不能受凉,我睡沙发。
”我把毛毯盖在他膝上,动作自然得就像以前照顾他那样。木白敲键盘的手顿住了,
抬头看我的眼神充满警惕:“你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城西那块地的招标,
孙氏集团会在开标前联合三家公司压价20%。他们会抓住市政配套条款的漏洞做文章,
你得提前修改标书里的参数。”这话出口时,我捏紧了藏在背后的手——这些情报,
都是前世他用命换来的教训。木白猛地把轮椅转过来,
金属轮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弯腰捡起他脚边掉落的药瓶,
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背:“在顾家这么多年,总听到些风声。
”其实这些都是前世他告诉我的。那时他为了这个项目连续熬夜,旧病复发咳血,
却还安慰我别担心。木白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手心都冒出了汗。最后他别过头,
声音闷闷的:“客房在二楼,床单是新换的。”说完又低头工作,可敲键盘的节奏明显乱了。
我轻轻关上门,靠着走廊的墙壁,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这一步,我赌对了。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第四章:暗流涌动结婚第二周,
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起来。屏幕上“父亲”两个字刺得人眼睛疼,我看了眼旁边熟睡的木白,
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夜色浓稠如墨,只有远处零星的车灯在闪烁。
“木氏正在谈的那个海外项目,把合作细节发过来。”父亲的声音带着酒气,“别忘了,
**化疗费还得靠我。”听筒里传来骰子撞击桌面的声响——他又在**鬼混,
却拿母亲的命当筹码。我握紧手机,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前世就是这样,
我被他用母亲威胁,成了窃取情报的工具。“最近查得严,不好弄。”我压低声音,
“等过段时间。”其实,我早就在书房的暗格里,藏好了一份假的项目计划书。挂断电话,
身后突然传来轮椅的声响。木白披着睡袍站在门口,眉头紧皱:“谁的电话?
”月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眼下的青黑比平时更重。“骚扰电话。”我笑着走过去,
给他掖了掖领口,“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开会。”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最终没说什么,
可第二天,我发现书房的文件柜换了新锁。但我不怪他,毕竟在他眼里,
我不过是个突然闯入的联姻工具。林知柔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公司。有次我在茶水间,
听见她和几个女员工聊天:“顾灿灿就是个冒牌货,你们别看她现在风光,
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爬上木少的床。”我端着咖啡走过去,
故意洒了几滴在她昂贵的裙子上:“姐姐,真不好意思,手滑了。”看着她跳脚的模样,
我在心里冷笑——这只是小小的回礼。那段时间,我一边应付父亲的威胁、姐姐的刁难,
一边帮木白处理公司事务。他腿伤发作时,我给他**僵硬的肌肉;他熬夜工作,
我就煮好醒神的中药放在桌上。有次他盯着我熬药的背影突然说:“你很熟悉这些药材。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罐:“以前照顾我妈,学了点。”其实,我清楚每味药的功效,
是因为前世守着他熬了无数个通宵。渐渐地,他开始主动和我分享商业计划,
轮椅上的文件夹也不再对我设防。深夜的书房里,我们并肩处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