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是个远近闻名的熊孩子。他把我儿子救命的哮喘喷雾当水枪玩。我哥和我嫂子见了，
不仅不骂，还给他塞红包。他们说：「孩子的天性就是探索，压抑他会毁了他一辈子！」
我苦口婆心劝说无果，只能把儿子所有东西都锁进柜子。他们却表面夸我细心，
背地里怂恿侄子，把我儿子养了三年的小仓鼠放进了微波炉！儿子为了救仓鼠，哮喘发作，
却因为找不到喷雾活活憋死。我悲痛欲绝。我哥和我老公却指着我鼻子骂我小题大做，
说我不把喷雾锁起来就没事了。最后，他们为了给「受了惊吓」的侄子一个交代，
联手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任我自生自灭。再睁眼，我回到了侄子第一次抢我儿子喷雾那天。
第一件事，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哥珍藏的**版球鞋，一只一只，全都剪成了碎片。
探索是吧？好啊。这份探索未知的福气，你可得接好了！1.「妈妈，浩浩抢我的药！」
我儿子辰辰带着哭腔的尖叫，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猛地扎进我的耳膜。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客厅，空气里飘着嫂子林晚炖的鸡汤味。我哥陆泽，正翘着二郎腿，
看着电视里的球赛。而他的宝贝儿子，我的侄子陆浩，正举着一支蓝色的哮喘喷雾，
兴奋地朝着鱼缸里的金鱼猛按。「噗、噗、噗——」白色的雾气喷在水面上，
激起一圈圈涟漪。陆浩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下雪咯，小鱼快看，下雪咯！」
我哥陆泽回头看了一眼，非但没阻止，反而乐了：「嘿，这小子，想象力还挺丰富。」
嫂子林晚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捏了捏陆浩的脸蛋，
掏出一百块钱塞他兜里：「我们浩浩真聪明，还会自己发明新玩法。来，舅妈奖励你的。」
辰辰急得直跺脚，想去抢回来，却被陆浩一把推倒在地。「这是我的水枪！
你再抢我就不跟你玩了！」陆浩霸道地宣布。辰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助地看着我。
这一幕，和我记忆深处那绝望的一天，分毫不差地重合了。就是今天。
就是从这支救命的喷雾开始，我的辰辰，一步步走向了死亡。上一世，我冲过去，
从陆浩手里夺回喷雾，苦口婆心地跟他们解释这东西的重要性。换来的，
却是他们的嗤之以鼻和变本加厉。他们说我小气，说我压抑了孩子探索的天性。然后，
他们怂恿陆浩，把我儿子养了三年的仓鼠「团团」放进了微波炉。辰辰为了救团团，
情绪激动引发了严重的哮喘。而我因为听信了他们的鬼话，把备用喷雾全都锁进了柜子，
钥匙却被他们「不小心」藏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辰辰的脸从涨红到青紫，
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不断抽搐，最后慢慢变冷。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只换来我老公顾淮的一巴掌。他说：「沈玥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只仓鼠吗？
你要是不把喷雾锁起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哥陆泽更是一脸嫌恶：「为了个畜生，
把浩浩吓成这样，你这个当小姨的怎么当的？」最后，他们联手，用一张「精神分裂」
的诊断书，把我送进了那个人间地狱。在那里，我日日夜夜被悔恨和痛苦啃噬，
直到生命终结。冰冷的消毒水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所有的癫狂和悲痛都化为了彻骨的寒意。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冲向陆浩。而是平静地站起身，
一步一步，走向我哥陆泽的卧室。「哎，沈玥，你干嘛去？」顾淮懒洋洋地问。我没有回答。
陆泽的卧室门没锁。门后，是他那个专门用来炫耀的玻璃鞋柜。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双**版球鞋，每一双都价值不菲，是他炫耀自己「品味」
和「身家」的资本。尤其是最中间那双，全球**一百双的联名款，他曾得意地说，
这鞋比我儿子这条命都金贵。是吗？我笑了。从墙角的工具箱里，
我拿出了一把用来剪铁皮的重型剪刀。然后，当着客厅里所有人的面，我打开鞋柜，
拿出那双他最宝贝的球鞋。「咔嚓——」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响起。昂贵的鞋面，
连同设计师的签名，被我一分为二。客厅里瞬间一片死寂。
电视里的欢呼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陆泽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沈玥！**疯了！」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朝我冲来。我没停。
「咔嚓——咔嚓——」我面无表情地，将那只鞋剪成了无数碎片。然后，我拿起另一只。
「住手！我让你住手！」陆泽的吼声震得人耳朵疼。顾淮和林晚也反应过来，冲过来想拦我。
我侧身躲开顾淮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哥，手上的动作不停。「哥，你不是说，
孩子的天性就是探索吗？」「咔嚓——」「我在探索，这几万块的鞋，到底能剪成多少块。」
「咔嚓——」「你别压抑我的天性啊。」「压抑我，会毁了我一辈子的。」我说得慢条斯理，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他们心上。当最后一刀落下，那双曾被陆泽视若珍宝的球鞋，
已经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我扔下剪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目瞪口呆的陆泽，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哥，这份探索未知的福气，你可得接好了！」
2.「啊——我的鞋！」陆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到那堆碎片上，双手颤抖地捧起，
仿佛捧着的是他亲儿子的骨灰。「沈玥！我杀了你！」他双眼赤红，转身就朝我扑了过来。
顾淮下意识地拦在我面前，却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拉偏架。「陆泽你冷静点！沈玥，
你快给你哥道歉！你今天发什么疯？」他一边死死抱住陆-泽，一边冲我使眼色，
话里话外都是我的错。林晚则抱着吓傻了的陆浩，指着我的鼻子尖叫：「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为了一个破喷雾，你至于吗？浩浩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被你吓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上一世，就是这几个人，
把我逼上了绝路。我没理会上蹿下跳的林晚，也没看假意劝和的顾淮，目光直直地刺向陆泽。
「哥，一双鞋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比起浩浩探索世界的快乐，这算得了什么？」
我把他们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陆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我什么？」我走到辰辰身边，
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轻轻拍掉他身上的灰。我温柔地对他说：「辰辰，记住，
你的药是救命的，不是玩具。任何人，不管他是谁，都不能拿去玩。如果有人抢，
你就大声喊，用力抢回来，知道吗？」辰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我的衣角。
我牵着他的手，从陆浩身边走过，顺手拿回了那支喷雾。陆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指着我喊：「坏蛋！抢我水枪！爸爸，她抢我水枪！」林晚立刻心疼地哄着：「浩浩不哭，
舅妈回头给你买个更大更好玩的水枪，比这个好玩一百倍！」我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
「嫂子，你说得对。」林晚一愣。我微笑着说：「小孩子嘛，不能惯着。
既然他这么喜欢玩水枪，不如我这个当小姨的，送他一个专业的。」说完，我拿起手机，
当着他们的面，在网上搜索了「高压洗车水枪」，直接选了功率最大的那款下单。地址，
填的就是我哥家。「这个劲儿大，射程远，用来探索肯定更过瘾。」我晃了晃手机，
对他们笑得越发无害：「不用谢，都是一家人。」林晚的脸瞬间白了。
高压水枪的威力她不是不知道，那东西要是对着人，后果不堪设想。
「沈玥你……你安的什么心！」「我能安什么心？」我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我只是在满足浩浩探索世界的天性。怎么，你们不愿意？」
「还是说，你们所谓的『天性』，只配建立在我儿子的痛苦和生命危险之上？」
我一步步逼近他们，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的儿子有哮喘，这喷雾是他的命！
陆浩拿去当水枪玩，你们不仅不阻止，还给他塞红包！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今天我剪的是鞋，如果下次，你们再敢纵容陆浩动我儿子一根汗毛，
动他任何一件东西……」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吓得缩在林晚怀里的陆浩身上。「……我就剪了你们最宝贝的东西。」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铁青的脸色，拉着辰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家。
顾淮在后面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沈玥！你闹够了没有？回去！
回去给你哥嫂道歉！」我甩开他的手，回头看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顾淮，从今天起，
你、我，还有辰辰，不要再踏进那个家门半步。」顾淮愣住了，
随即皱起眉头：「你说什么胡话？那是我大舅子家，是亲戚，怎么可能不走动？」「亲戚？」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纵容自己儿子抢我儿子救命药的亲戚？
一个指责我小题大做的老公？」「上一世的账，我们慢慢算。」我心里默念。「顾淮，
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还想这个家存在，就离他们远点。否则……」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们就离婚。」3.「离婚？」顾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瞬间拔高。「沈玥，
你为了这点小事就要跟我离婚？你脑子没病吧！」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审视，
仿佛在确认我是否真的疯了。我懒得跟他废话，拉着辰辰转身就走。这点小事？在他眼里，
我儿子的命，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一世，我已经看得太清楚了。这个男人，
骨子里和我哥陆泽是一路人，自私、凉薄，永远把自己的面子和利益放在第一位。
顾淮见我来真的，慌了，几步追上来，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气。
是哥嫂他们不对，行了吧？但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提离婚啊，多伤感情。」他试图来拉我的手，
被我再次避开。「伤感情？」我回头，看着这张曾经让我无比迷恋，如今却只觉得恶心的脸，
「顾淮，我们的感情，在辰辰的命受到威胁，而你选择袖手旁观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
他的脸色一僵。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抱着辰辰上了车，一脚油门，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所有的备用喷雾都找出来，一支放在辰辰随身的小包里，
一支放在我的包里，一支放在床头，还有一支，我藏在了客厅最隐蔽的盆栽后面。
我绝不允许上一世的悲剧，有任何重演的可能。做完这一切，我抱住辰辰，
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辰辰，以后离浩浩哥哥远一点，知道吗？」辰辰靠在我怀里，
小声说：「妈妈，我怕。浩浩哥哥说，要把我的团团放进一个会发光发热的盒子里。」
我的心猛地一抽。团团，是辰辰养了三年的小仓鼠。上一世，就是因为团团，
辰辰才……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不怕，妈妈在，
妈妈会保护好你和团团。」安抚好辰辰，我立刻去宠物店，
买了一只和团团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仓鼠。然后，我从网上订购的微型摄像头也到货了。
我把其中一个，安装在了仓鼠笼子正对着的墙角。另一个，我装在了客厅的吊灯上，
可以俯瞰整个客厅。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知道，
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果然，不到一个小时，门铃响了。顾淮带着陆泽和林晚，一起来了。
顾淮的脸色很难看，一进门就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沈玥，你哥嫂是来让你给个说法的，
你今天必须好好道歉！」陆泽双手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我等着你来求我」
的姿态。林晚则拉着陆浩，眼眶红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弟妹，
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意见。但你也不能这么对你哥啊，
那双鞋……那可是他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的。」林晚假惺惺地开口。「是啊，弟妹，
我们浩浩也被你吓到了，回来就做噩梦。你看，是不是该给我们浩浩道个歉，
再赔偿一下鞋子的损失？」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差点笑出声。
让我给一个差点害死我儿子的熊孩子道歉？让我赔偿一双用我儿子的命都换不回来的破鞋？
「道歉？」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可以啊。」他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顾淮也松了口氣，以为我服软了。我话锋一转，冰冷的目光落在陆浩身上。「让陆浩，跪下，
给辰辰道歉。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们。」「你说什么？！」林晚瞬间炸了毛，
「沈玥你别太过分！凭什么让我们浩浩道歉！他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冷笑，
「他抢我儿子救命的药，推倒我儿子，还扬言要弄死他的宠物。你说他做错了什么？」
「小孩子说着玩玩的，你也当真？」陆泽不耐烦地皱起眉，「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不就是一只破仓鼠吗？回头我赔你十只！」「好啊。」我点点头，「那我今天剪了你的鞋，
也是说着玩玩的。你那么有钱，再买十双不就行了？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陆泽被我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顾淮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
都少说两句。沈玥，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你哥给你赔礼道歉，鞋子的事就算了。
你也别再提让浩浩道歉的事，大家各退一步，这事就过去了。」多可笑的「各退一步」。
我儿子的命，在他们眼里，就值一双鞋。我看着顾淮那张虚伪的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行啊。」我点头答应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走到客厅的柜子前，打开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哥，嫂子，既然来了，就吃顿饭再走吧。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就当是赔罪了。」我把盒子递给林晚。林晚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接了过去。
陆浩好奇地凑上前：「妈妈，是什么？」林晚打开盒子。下一秒，
她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手一抖，盒子掉在了地上。盒子里，是一只被剥了皮的，
血淋淋的死老鼠。4.「啊——！老鼠！」林晚吓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上，
脸色惨白如纸。陆浩更是直接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尖叫。陆泽和顾淮也变了脸色，
震惊又厌恶地看着我。「沈玥！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淮怒吼道。我蹲下身，
捡起那只死老鼠的尾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笑得天真又残忍。「哥，嫂子，你们不是说，
不就是一只破仓鼠吗？我想着，仓鼠和老鼠也差不了多少。这只更大，肉更多，你们拿回去，
给浩浩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微波一下，或者清蒸红烧。」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魔鬼的低语，
让他们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你……你这个疯婆子！」陆泽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疯？」我站起身，将老鼠狠狠摔在陆泽脚下，「我再疯，也比不上你们！
纵容自己的儿子去害别人的儿子，你们不是疯，你们是坏！是骨子里的坏！」
「今天这只老鼠，只是一个警告。」我走到吓得瑟瑟发抖的陆浩面前，蹲下身，
直视着他的眼睛。「陆浩，我再告诉你一遍。你要是再敢碰辰辰一下，
再敢打团团的主意……」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就把你像这只老鼠一样，剥了皮，
扔进微波炉里。你不是喜欢探索吗？我让你好好探索一下，自己被烤熟是什么滋味。」
陆浩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抖得像筛糠，裤裆处，一片湿濡迅速蔓延开来。他被我吓尿了。
「浩浩！」林晚尖叫着扑过来，抱住她儿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
「沈玥你这个毒妇！你对一个孩子说了什么！」「我只是在教他，什么叫『后果』。」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既然你们教不好，那我这个小姨，不介意代劳。」
顾淮彻底被我的行为激怒了。他冲上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上一世，
他就是这样打我的。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我后退一步，精准地躲开，然后抬脚，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他的要害。「嗷——」顾淮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捂着下面，
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陆泽和林晚都看傻了。他们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隐忍的我，
会做出如此暴力的举动。「顾淮，我警告过你。」我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别碰我。」「还有你们。」我转向陆泽和林晚，
「带着你们的宝贝儿子，滚出我的家。记住我的话，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只死老鼠，
一双破鞋那么简单了。」我的眼神太冷，气场太强，他们竟然真的被我镇住了。
林晚手忙脚乱地抱起已经吓傻了的陆浩，陆泽则过去搀扶还在**的顾淮。他们狼狈不堪地，
几乎是落荒而逃。临走前，陆泽回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沈玥，你等着！这事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