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和宋九城青梅竹马，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及笄那天，丞相被抄家，父亲被牵连，

整个尚书府被皇上的亲兵围个水泄不通。宋九城急匆匆从门外进来，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九城。”我万分感动，眼泪哗哗流下，想不到在这危急关头他能来，他心中有我。

我正欲上前，他没看我一眼，急匆匆走到庶妹身前，攥紧她的手：“烟儿，你别急，

我这就去面见皇上，凭着这次军功，定能为你求情，你安心等我。”他一匹快马去了皇宫，

很快，宋九城拿着圣旨冲进来，赦免圣旨上有庶妹的名字，没有我。“宋九城，为什么？

”我双眼血红，只差流出血泪来。前几天，他还把我圈在怀中，

说要带我去新开的回春堂买玉钗，今天尚书府一倒，就冷漠无情，转身哄我的庶妹。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中尽是厌恶。“来，烟儿，这次苦了你了，我这就带你走。

”宋九城轻轻拉着柳如烟的手，将她扶上马，载着她远去。我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当天，

我全家惨死。我被流放到烟花之地做官妓，我被人折磨了四天四夜。

几个嬷嬷用烧红的铁具烙在我身上，用银针插入我的脚心。我痛得五官扭曲，拼命扭动身体，

却被她们死死封住嘴唇，我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滚落。临死前，我听到庶妹的声音，

“死了吗？”“身体破烂，死透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再睁眼，

我回到了及笄的前一天，大雪纷纷扬扬，母亲为我做红袄子披风，等着父亲回家。

1我睁开眼，还感觉到死前身上被铁烙的灼热剧痛，脚心一阵酸麻。“**，你终于醒了，

宋公子好像在外面等你，我刚看他去后院了，估计是找你去了。”到后院，找柳如烟去了吧，

我虽然恨宋九城，但是我还是想问他一问，为什么骗我。“二**，你们在干什么？

”霜儿看见宋九城和柳如烟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惊呼出声。柳如烟见我和霜儿进来，

一阵惊慌，躲到宋九城身后。宋九城倒是不慌不忙，他一只手护住柳如烟，“如烟，别怕，

我早就不喜欢她了，今天撞破了也无妨。”“宋九城，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到我们宋家做这种龌龊事，还句句有理的样子，我审视面前的他。他从前都是斯斯文文，

我们都是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今天第一次翻脸，他抬起下巴，没了以前的恭谦。

“我和如烟真心相爱，这么久来，不过是因为你横叉在我们中间，要不是你，

我早将如烟娶回家了。”他满不在乎，看我都是鄙夷。“宋九城，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就那么喜欢我庶妹。”看来这么多年真心喂了狗，对他只有愤恨。

我还费了那么多心思劝父亲在官场扶持他，给他绣荷包，满手都是针眼，我现在只觉得可笑。

“对啊，我爱的是如烟，他温柔、贤惠，会伏低做小，讨我开心，不像你，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嫡女摸样，我早就烦透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成全你们。

”我对这个人死心了，只剩冰冷。宋九城看了看我，没有接话，他没回答，但是我知道，

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宋九城以前对我的百般爱怜都是假的，

估计他已经装了很久了，我知道答案了，我不想再与他们纠缠片刻。“宋九城，

从我家滚出去，从今以后不许踏进柳家半步。”他冷哼一声，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牵着柳如烟的手出了门。2我来不及多想，明天，就是我及笄的那一天。皇上的亲兵会来，

全家会被斩首，父亲的人头会挂在城墙之上。我要救全家，我顾不上冰天雪地，向王府奔去，

九王爷大我三岁，和我是故交。从九王府出来，我又急匆匆奔回尚书府，借口出去办事，

将身边的亲近丫鬟霜儿以及奶妈等一些人打发了出去。

府上最值钱的金银珠宝、地契、银票被我悄悄运出去藏在外面。

我劝母亲借看病寻医为由逃跑，她说我是被邪祟冲撞到了，尽说些胡话。我说什么，

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我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了，只能干着急。爹爹没有回来，

倒是庶妹欢天喜地回家，宋九城将她送到门口，我看见了她快翘到天上的鼻孔，

她经过我旁边，从我肩膀闯过去。第二天，还是来了，尚书府被围，父亲被五花大绑，

头发散乱，一脸沧桑，士兵将他押住跪在地上，整个尚书府一片哭天喊地。这一世，

我没在叫他，只是冷眼看着宋九城像前世一样，急匆匆进来，朝柳如烟而去。和前世一样，

我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母亲，看着只有四岁的弟弟鳞儿哭喊着找娘，心中像有万蚁啃噬。

“烟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吓到，你别怕，只要有我在，定保你万无一失。

”宋九城捏住柳如烟的双手，又轻轻抚摸她的脸，朝她一笑，眼中尽是深情。“我信你，

九城哥哥，以后我们还要相守到白头。”庶妹说着看向我，嘴角微弯，朝我得意笑着。

宋九城可能感受到我冰冷的目光，转头看我，此刻我看他的眼神像把冰刀。儿时，

他是将军府婢女所生，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将军府几位姨娘手段狠辣，千方百计要除掉他，

若当年没有我和父亲的眷顾，他早已小命不保。如今他却不记半点当年的恩情，

对我只有厌恶。他缓缓走到我面前：“柳曦月，这次我进宫已经替你求情了，皇上不允，

名额只有一个，我已经尽力了，你会沦为官妓，我们之间的婚约也不算数了，从此以后，

再无瓜葛。”我从他冷漠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决绝。忘恩负义，不过如此。我冷冷看着他，

没说话，他被我看得有点慌，转身要走。“宋九城，曦月曾经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

你是她的未婚夫，却和她庶妹勾搭到一起，有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母亲看出些端倪，

话语悲愤。当年宋九城的生母只是将军府的婢女，因为犯错被打死。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

无暇顾及。宋府几位姨娘为争夺嫡长子之位，宋九城差点被毒死，

是我闻到那糖果上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正要放进嘴里，我一手打落，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

他不敢吃将军府的饭，小心翼翼，常常饿得肚子直叫，我见他可怜，便让他来尚书府吃。

将军府没人教他读书识字，我说通了父亲，让宋九城过来尚书府一起学。如今，

他和我的庶妹明目张胆，无所顾忌。“什么恩情，柳曦月就是这样，

一直以来用这份恩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份恩情我自然会用在如烟身上，也是一样的，

她也是你们柳家的女儿，从今以后我会对她百般千般好，也算是还这份恩情了。”“畜生，

你敢如此辱我妹妹，真是狼心狗肺！”我兄长听到他此话气愤不已，

挣脱身后的官兵要替我出气，却被一军棍砸在脑袋上，当场晕倒在地。“哼，

这个时候还逞强。”宋九城看着我哥，满眼鄙夷。“儿子！”母亲大声痛哭。

柳姨娘看见我母亲这样，轻哼一声，那眼神，好像在说，真是做作。我看到兄长躺在地上，

没了动静，脑袋上流出丝丝血迹，父亲老泪纵横，弟弟哭天喊地，

宋九城搂着柳如烟的头靠在他胸前。我心中剧痛又悲凉，只觉得喉咙处一甜，

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血滴洒落在宋九城脚尖前方，他搂着楼如烟嫌恶往后退了退，

忙将柳如烟的裙摆拉起，生怕我的血弄脏了她的裙子。3嫂子见兄长倒在血迹当中，

痛哭出声，转头瞪向宋九城，神情悲愤。“宋九城，你当年对我们曦月怎么说的，

说这辈子心里只能装下她一个人，永不背弃，你自己找了尚书，又在门前跪了两天，

立下重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曦月父亲才答应将曦月许配于你，

你这么快就无情变脸，不怕遭雷劈吗？”嫂子朝宋九城啐了一口。当年，

宋九城对我千般讨好，百般依从，在柳家人面前，他规规矩矩，目不斜视，斯文得我见犹怜。

他跑几十里路到乡下买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一大早捧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递到我手里，

府里的人都羡慕极了，说他会疼人，说我有福气。也是这样，有了父亲的扶持，

他才得到老将军的同意，到军中做事，谋了现在的官职。是他自己贪念权势，为了巴结父亲，

想与我结亲，如今却说是我携恩压他。我冷冷一笑，果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只是短短一天，柳家被抄，他就暴露本性。“我是这么说过，

可是这么多年，我规规矩矩、低三下四已经偿还够了，只有如烟，她懂我，我们心意相通，

我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是，蛇鼠一窝在一起，哪里需要伪装。宋九城拉着柳如烟要走，

柳如烟却来到我的身旁，附身在我耳旁低语。“姐姐，一路走好，以后有这么多男人伺候，

也很幸福呢”。我一脸惊异看着她，她眼中尽是狠毒，尚书府养了一头白眼狼。

她看见我的表情好像很满意，又转过身来，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知道吗？

父亲和宰相秘密来往的证据是我呈上去的，嘻嘻，父亲也是不小心，那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能随便放在书房呢。”我看见柳如烟眼中露出一抹疯狂。“我检举有功，

皇上自然不会怪罪于我。”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因为从小到大，我的东西都比你的差，身份比你差、地位比你差，

就是吃的穿的也要时常注意着矮你一头，怕冲撞了你嫡长女的身份，就是父亲寻的亲事，

也不如你。”“所有你的东西，我都想要，男人也是。”“父亲那样疼你，

你连自己的父亲也害，就不怕天打雷劈！”“呵呵，尚书府本来就保不住了，

反正爹爹都要死，何不做我青云直上的垫脚石，而且九城哥哥也说，只要柳家倒了，

我们就永远自由了。”原来，宋九城，也有参与。当时他落魄，爹爹就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是我一再找母亲给父亲说情，父亲才勉强答应。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全家，我想痛哭，

无尽的懊悔和恨意袭来。我想起前世父亲破碎的尸身，死在北境的母亲和兄长，心如刀割，

只想将两人碎尸万段。“柳如烟，你吃里扒外，不得好死。”我双眼猩红，怒斥。

“听说柳家原来被判的是流放罪，皇上看了那信，脸色大变，呵呵，柳家倒了，

恰恰是我们娘俩翻身的好日子，而你，才会不得好死。”她笑得邪气。是啊，

爹爹在朝一直是清流一派，勤勤恳恳，劳苦功高，皇上怎么会怒到将他人头示众，

原来是家中的白眼狼作祟。柳如烟悄声在我耳边说完，走到父亲身前磕了个头：“爹爹，

女儿舍不得你，可是事已如此，女儿也无能为力，只有拜别爹爹，你要多保重啊。

”她哭得惊天动地，那声爹爹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柳如烟演了一出父女情深的好戏，

大家对她一阵赞扬，她才满意起身。“去吧，你能免受牵连是好事，以后和九城好好过日子。

”爹爹看着她释然一笑，柳家总算留住一点血脉。我本想当场揭穿她的蛇蝎心肠，

但是情势危急，也没有心思再去管她，眼下最重要的是全家人的生死。

柳如烟对我刀子般的眼神不屑一顾，挽着宋九城出了尚书府。翌日，柳家又赦免了一人，

柳如烟的母亲，柳姨娘。听说，宋九城面见皇上，用军功替柳姨娘求的情。4这次，

不同前世，因为早做准备，我在抄家前一天就派霜儿打点好了教坊司众管事。

霜儿给我送来银钱，我跟九王爷要了十个暗卫伏于暗处。“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宫里来人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安公公一袭锦衣，在尚书府宣旨。

我绷紧全身，攥紧指节，竖起耳朵，一个字也不敢落下。安公公宣旨完毕，朝我看了一眼，

转身离去。这一次结局有所不同，全家被判流放北境苦寒之地。全家不用死，

父亲母亲一同上路，也有个照应，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只是可怜了我那四岁的弟弟，

一路颠簸，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没有人知道，抄家的前一天，我去九王爷府，

我跪求他能不能帮帮我，我声泪俱下，他说很难。我知道尚书府的事并不小，不能强人所难，

说了声打扰，便黯然离去。一定是他出手了，否则，我爹的结局不会改变。

而我当天到了教坊司，入乐籍，做官妓。我知道，柳如烟要我死，而且很快会来。

果真和上一世一样，当天晚上，几个大汉闯入我房间。埋伏的暗卫出手，

很快挟制住来犯的人，他们很快交代，幕后主使就是柳如烟。柳如烟害我全家，

他们母女在将军府享清福。前世死在她手里，这世我要她血债血偿。门口窗棂一道黑影，

我知道就是我的好妹妹，她正等着我咽气。我假装一声声凄厉惨叫，和暗卫们演了一出好戏。

我的声音从凄厉到了无生息。“怎么样，得手了吗？”“应该是死了，声音都没了，

我给她挑了最强壮的大汉呢，呵呵，她挨得住多久。”“可她毕竟是你姐姐。

”竟然是宋九城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原来柳如烟要害我，他也知道。这一刻，

我心痛万分，后悔万分，我前世瞎了眼，救了这样一个负心汉。“可是，夫君，

不是我非要她死，只要她活一天，我们两个就如芒在背，她这一死，就断了外面的闲言碎语，

以后再也没有人说咱们坏话了，不是很好。”柳如烟娇滴滴的声音，越说越轻松。

“这......”,宋九城欲言又止，最终没了声音。“这**终于死了，

以后公子和**相亲相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一个婢女的声音传来，尽是谄媚，

竟是母亲身边的翠儿。原来，翠儿早就被柳如烟收买，难怪父亲的密信只有母亲知道，

翠儿天天跟在母亲身边，柳如烟定是从翠儿那里得知。“相公，你就别管了，我都累了，

咱们回府好不好。”“好，咱们这就回家，不要让我的小娘子操碎了心。”宋九城再次出声，

尽是宠溺。“嘻嘻，讨厌！”柳如烟和宋九城嬉笑着远去。这深夜又变得寂静无声，

寂静得有点毛骨悚然。解决了心头大患，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柳如烟定是眉开眼笑，

那几人的脚步声都如此轻快。等外面没了声音，我命令暗卫将几个大汉当场处置。

柳如烟以为我死了，他们现在放松了警惕，醉生梦死去了，时间还长，慢慢来，人死算什么，

生不如死才可怜，我嘴角一抹冷笑。我在教坊司一切正常，

我去九王爷府上跟他借了一样东西，他大拇指上的扳指，九王爷惊愕了一瞬，

随即又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还是给了我。他又一次帮了我，仗着儿时那点情分，

我实在不好意思一次次麻烦他，可是事关生死，我已别无选择，算了，欠他的恩情，

有机会的话，做牛做马，我一定回报。平日里借着九王爷的扳指唬一唬众人，

旁的官员不敢开罪于我，对我倒是尊敬。我只弹琴，不接客，教坊司的管事们也不为难我，

还时常帮我打发个别难缠的客人。5我在教坊司暗中筹谋，我知道时间宝贵，

一刻也不能停下，柳如烟迟早知道我的存在，还会来害我。果不其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柳如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还活着，带着翠儿闯进我的房间，

宋九城跟在她身后也进来了。“柳曦月，你果真没死。”她有点不敢置信，

眼睛里瞪出毒蛇一般的光。“怎么，我为什么要死？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我反唇相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她再也不是我们柳家从小宠到大的庶妹，只是仇人。

柳如烟被我犀利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慌，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也不掩饰。“尚书府都垮了，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在这肮脏之地，难道你就那么喜欢被千万男人糟践。”柳如烟的话，

句句狠毒，想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显然，我的出现让她大为不快。“脏吗，

我再脏没你心脏。”我转过头去，轻轻抚平茶杯里的浮沫，示意暗卫不要暴露，

否则会牵连到九王爷。“去，把她按住。”随着柳如烟一声命令，两名大汉从门后闪出，

朝我过来。“柳曦月，你向**妹服个软，她也许可以放了你。”宋九城超前一步，

故作同情向我说道。我看着她冷冷一笑，并没有反抗，我看看她到底狠毒到什么地步。

柳如烟从腰间抽出匕首，走到我面前，匕首锋利的刀锋上闪着银光，晃得我眼睛刺痛。

“等我把你的脸刮花，眼睛戳瞎，我看你还能不能再苟且活下去，

我看看九城哥哥看到这样的你会怎样的嫌恶，我要看看，

那些男人看到你恐怖的面容会怎么侮辱你。”“哈哈哈，嫡姐，

把你踩在脚下的滋味真的好过瘾，好快乐，你死了，我就再也不是庶出了，我想想，

要在你脸上划几呢。”柳如烟笑得疯狂又得意，冰冷的匕首贴上我的脸颊，

就要划破我的皮肤。宋九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没出声，看那样子，只要柳如烟高兴，

她杀了我，他也没什么意见。“不要！**。”霜儿从外面进来，一声惊呼。

柳如烟转过头去，见霜儿就要扑过来帮我，“把她按住，狠狠的打。”几个下人将房门关上，

按住霜儿，拳打脚踢。“霜儿，霜儿，你们不要打她。”我越声嘶力竭，几人越是打得兴奋。

“把霜儿带过来。”柳如烟看着霜儿被打得奄奄一息，还不解气。霜儿被带到我面前，

柳如烟当场让人折断她的双手，我听到“咔嚓”两声，她关节断了。霜儿痛晕过去，

软塌塌的身体从我面前滑落到地上，她嘴角的血不停往外流。见我眼中无尽的痛苦，

声嘶力竭的求饶，柳如烟眼里尽是满意。柳如烟拿起手中的刀，就要刺向我的脸，

我心中一凉，等着这刺骨疼痛。“住手。”就在此时，宋九城出声了。“她毕竟是你姐，

而且这里是教坊司，烟儿，咱们还是走吧。”宋九城伸手牵住柳如烟的小手，眼神温柔如水。

“不，九城，今天一定要毁掉她，你看她那张妖孽一般的脸，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柳如烟说着就要上前，被宋九城拉住。“别，烟儿，你听我的。”他站到她的对面，

抚摸她的脸颊，安抚着有点疯狂的柳如烟。“烟儿，毁了她是小，影响了你的名声是大，

这里是教坊司，人多眼杂，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我们两个人都在，

要是有人说你容不下嫡姐，传出去不好听，你要是不解气，改天我想办法将她带到府上去，

你想怎样都随你。”听宋九城这样说，柳如烟果然解了些气，却一刀子插在我的左手掌心，

我痛得撕心裂肺。宋九城轻轻瞟了我一眼，“柳曦月，你看你，

这么多年是怎么欺压你庶妹的，让她这么恨你，你们本是同根生，

你在这里好好反省以前的错事，向烟儿忏悔，要是如烟原谅你了，看在多年情分，

让你在宋府做个歌姬也不是不可能。”呵，我冷笑一声，哪次柳如烟见我有了好东西，

不是过来讨要，我都顺手给了她。当年贵妃生辰，邀请了母亲，我本来也要随去，

她哭兮兮来求我，说想要见识一下皇宫繁华、贵妃尊荣，我便把机会让给了她，末了，

她却哭着回府，说我让她去参加宴会害了她，否则她也不会被小公主打一巴掌。

是她自己不争气，口出秽言冲撞了小公主，最后还怪在我头上。这么多年，父亲宠她，

柳姨娘惯她，就连我这个姐姐也事事相让，让她恃宠而骄，早忘了礼义廉耻。

宋九城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欺压她，他的心早已背叛了我，我也不需要再留半分情面。

“滚出去。”我看着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霜儿，我忍着掌心剧痛，朝他一声怒吼，

不想再和她们有半点纠缠，目前，给霜儿治伤才是最重要的。“不识好歹。

”我听宋九城骂骂咧咧带着一众人飞扬跋扈出了教坊司，柳如烟还转过头来恨了我一眼，

她今天没把我的脸刮烂，心中甚是不甘。6“这是怎么了，打成这样，真是一个个狠心的。

”赵管事平日与我相处甚好，只是宋九城有军功，她惹不起，只等那帮人走远，

才一个闪身进了屋，帮我将霜儿扶起，又叫了大夫。

看着霜儿身后的血迹一股股像涓涓细流一直淌到门口，我心疼得如刀绞一般。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你受苦，霜儿。”我哽咽无语，泪如雨下。当天夜里，

我房间的灯一直亮了个通宵，霜儿几次昏睡过去，又被张神医救醒，

张神医是我求九王爷派过来的，直到天微微亮，翠儿才稳住了生机。我欣喜若狂之余，

也心力交瘁，此后，张神医每天过来给霜儿看诊，日日不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