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重生了,重生在渣男丈夫陆景铭和绿茶小三陈薇薇的婚礼上。她穿着可笑的伴娘裙,
听着陆景铭虚情假意说会照顾“破产”的她。上一世,他骗光她的家产,将她卖入地狱。
小三开车撞死她前笑:“谢谢你替我顶罪多年。”这一世,苏砚甩开渣男的手,
撕开伴娘裙掏出微型话筒,引爆直播:“各位亲友,直播间120万观众,
欢迎收看‘小三落泪’最终集!”婚礼大屏实时切换高清出轨视频,陈薇薇当场崩溃发疯。
苏砚轻点手机发送短信:“陆总,你家股票我清仓了。
”转身却撞上神秘大佬谢知言的保时捷车窗。
前世救她于绝境、留下耳后致命疤痕的男人摇下车窗:“苏**,赌一局?输掉灵魂,
还是赢下整个陆家帝国?”Chapter1:湖底归来,
婚礼即刑场冰冷、黑暗、令人窒息的浑浊液体裹挟着腐败腥气,
争先恐后地挤迫着苏砚的口鼻和胸腔。肺叶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刮擦,
每一次徒劳的喘息都带来更深的灌溺。骨头缝里渗出尖锐的痛,
提醒她这具身体还在垂死挣扎。“噗通!”隔着厚重浑浊的水体,
那沉闷又带着刻骨从容的落水声再次传入她濒临粉碎的意识深处。是她那辆心爱的小车,
载着她早已冰冷的“尸体”,正缓缓沉向这冰冷恶臭的湖底淤泥。
一个淬毒的女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在水波扭曲之前清晰地钉入她的耳膜:“砚砚啊,
安心走吧。谢谢你这蠢货替我顶了这么多年挪用公款的罪名,
还这么‘懂事’地‘意外身亡’,景铭哥会很感激你的……哦对了,你的苏家,
已经是我们的了。”陈薇薇!剧烈的恨意如同淬火的岩浆,在苏砚被冻僵的灵魂里轰然炸开!
那瞬间爆发的力量,撕开了冰冷沉重的湖水束缚!“咳!咳咳咳——!”苏砚猛地弓起身,
肺里撕裂般的灼痛让她疯狂呛咳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贪婪地吞咽着空气——不再是恶臭的湖水,而是带着甜腻香氛与脂粉气味的人工氧。
眼前景象艰难地重新聚合。巨大的落地镜里,
映出一个穿着浅香槟色、缀满廉价蕾丝荷叶边的伴娘礼服的身影。那张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
此刻正扭曲着,眼底翻涌着足以撕裂这张温婉皮囊的暴戾赤红。
香槟色……伴娘裙……婚礼……镜子里的人,
是二十三岁、父母尚在、苏家看似锦绣繁华、实则已被毒蛇暗中蛀空的苏砚!而她身处之地,
是南城最奢华的滨江大酒店顶级化妆间!今天!就是今天!陆景铭和陈薇薇这对狗男女,
踩着她们苏家尸骨精心打造的“世纪婚礼”,即将开场!而她苏砚,
作为被“前未婚夫”陆景铭“不计前嫌”邀请来的“伴娘”,将在众目睽睽之下,
入债务危机而失魂落魄、被陆景铭深情不离不弃“感动”至落泪的最佳背景板、最佳踏脚石!
前世记忆如同钢针穿刺大脑:陆景铭在满堂宾客面前,
握着穿着伴娘服、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她的手,眼神温柔得滴水,声音情深似海:“砚砚,
别怕,苏叔叔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苏家没有了,我陆景铭也会养你一辈子,
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台下镁光灯疯狂闪烁,
记录着这位陆家继承人“情深义重”、“重情重义”的感人时刻。翌日,
视频片段配着煽情文字引爆网络,“君子景铭”光环闪耀。婚礼一结束,
他转身就将这“深情承诺”转化为夺走她手中仅剩苏氏股份的利刃!
陈薇薇更是日日以“闺蜜”身份在她伤口撒盐:“砚砚,你认清现实吧,
你现在除了景铭哥还有谁?苏家就是一个无底洞!没有景铭哥,你爸早就跳楼了!识趣点,
把你名下那点东西都转给景铭哥打理,他是为你好……”直到最后,
父亲在绝望中“意外”坠楼身亡,母亲随他而去。陆景铭和陈薇薇终于图穷匕见,
伪造巨额债务将她直接“卖”给了海外债主。在被丢进那冰冷湖底之前,
她亲眼看到陈薇薇坐在她那辆保时捷驾驶座上,欣赏着刚做好的美甲,
对着她轻蔑地笑:“谢啦,替死鬼。对了,
你爸挪用的钱……其实是我拿去买那颗永恒之心钻戒了呢,景铭哥说配我最好看。哦,还有,
你妈撞死那个清洁工留下的视频,也是我‘帮忙’销毁的,不然她能多活几个月?啧,
一家子蠢货。”然后猛踩油门,将她连人带车撞进了那片肮脏的湖水!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心喷涌的烈火,瞬间焚尽了苏砚眼中最后一丝温度,
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凝固的寒冰。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如同燃烧的复仇燃料。
她回来了。带着前世被欺骗、被榨干、被牺牲、被沉湖的滔天恨意,回来了!“砚砚姐?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个故作关切的甜腻声音打断了汹涌的杀意。伴娘张莉探进头,
脸上浓妆艳抹,眼底深处是不加掩饰的优越感和幸灾乐祸。“薇薇姐担心你一个人躲着哭,
让我来瞧瞧。哎呀,景铭哥在外面等你呢,想安慰你几句……”她走近,伸手想去拉苏砚,
语气带着假惺惺的同情:“别太难过啦,人总要往前看。苏叔叔……唉,你也别想不开。
就是……你今天穿得也太素了,
显得景铭哥好像亏待你似的……”她挑剔地扫过苏砚的香槟色礼服,
仿佛那是什么廉价的抹布。前世,就是这番看似安慰实则诛心、不断贬低她价值的话,
将本就如履薄冰的自尊彻底碾碎,让她在那场婚礼直播中显得更加可怜可悲。苏砚猛地抬眼,
眼神如同西伯利亚冻结千年的冰刃,精准地刺向张莉。张莉剩下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脸上虚伪的表情冻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升。
苏砚扯出一个冰冷到没有弧度的笑,一个字都懒得施舍,径直绕过她僵硬的身体,
推开了那扇通往刑场——抑或是狩猎场——的大门。喧嚣、奢靡、虚伪的暖风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芒,空气里混杂着香水、雪茄、酒精和食物的甜腻气息。
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陆景铭与陈薇薇精心拍摄的婚纱**,每一帧都是情深似海的剧本。
“让我们欢迎今天最重要的伴娘——苏砚**!”油滑的司仪声音突兀拔高。刷!
聚光灯如同锁定猎物的探照灯,瞬间将穿着碍眼伴娘裙的苏砚牢牢钉死在刺目的光晕中心!
整个大厅的嗡嗡声骤然低了八度,
无数道目光——好奇、怜悯、探究、鄙夷、嘲讽——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戳在她身上。
来了。“砚砚!”陆景铭急切的声音响起。他快步而来,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挺拔如松,脸上的“担忧”恰到好处,如同精心排练过无数次。
他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要去握苏砚那冰凉微颤的手。“砚砚,别怕,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确保前排宾客清晰可闻,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苏氏的事,我会扛起来。有我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他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满溢出来,为接下去煽情的台词铺垫情绪。
这是他们剧本里最关键的环节,展现他“不计前嫌”、“重情重义”的高光时刻。这一次,
他的手没有落下的机会。苏砚动了!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前一毫秒,
她的身体如同一根绷紧的弓弦,猛地向后撤开一大步!
香槟色的裙摆因这剧烈的动作划出一道冰冷决绝的弧度!陆景铭脸上的深情和忧心瞬间凝固,
错愕一闪而过,随即是强压下去的愠怒。他蹙起眉,努力维持着风度:“砚砚,
你这是做什么?别任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周围死寂一片。闪光灯更加疯狂。
苏砚心口剧烈跳动,沉重缓慢,如同战鼓擂响。就是现在!她微垂的睫毛抬起,
嘴角忽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带着奇异魔力的、近乎挑衅的弧度。那笑容短暂如星火,
却清晰地映入了陆景铭因惊愕而放大的瞳孔里。“苏砚!”陆景铭被这无声的嘲笑彻底激怒,
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阴寒的威胁:“你闹够了没有?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别逼我当众让你……”最后一个“难堪”字未出口!苏砚眼底沉寂的寒冰骤然碎裂!
爆发出妖异的锐芒!她猛地侧身!“撕拉——!!!
”一声布料彻底撕裂的脆响炸裂在死寂的大厅!没有人看清她如何动作,
只见那香槟色伴娘裙侧面大片俗气的花朵装饰被她暴力撕开,露出的根本不是衬布,
而是一个结构精巧、闪烁着工作红点的——便携式微型投影仪和无线话筒一体设备?!
陆景铭瞳孔骤缩成针尖!大脑一片空白!“苏砚你疯了!!”远处花拱门下,
穿着洁白婚纱的陈薇薇尖锐的嘶喊带着崩溃的惊惶!苏砚动作行云流水,
在陆景铭僵硬、陈薇薇尖叫、满堂宾客彻底石化的巨大错愕中,一把抄起那个微型设备。
话筒抵在唇边,脸上妖异的冷笑如同在冰山上点燃的火焰,肆意燃烧!“各位亲友!
各位来宾!”她的声音经过精密话筒放大,清冽、穿透力极强,不仅响彻礼堂,
更清晰地传入无处不在的拾音器和同步开启的顶级直播平台设备。
“还有——此刻正在‘星途直播’观看这场‘世纪浪漫’,
在线人数破120万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她微微颔首,笑容灿烂如星辰裂空,
瞬间攫取了所有视线。“接下来,将由我,
为大家点映本次《婚礼》特别篇——提前放送的大结局:《小三落泪,渣男呕血》!
”“特别鸣谢——”她侧身,对着旁边僵立的陆景铭,笑容冷峭如刀,
“我们深情的‘未婚夫’兼最佳‘编剧’——陆景铭先生!”轰——!短暂的绝对死寂后,
整个礼堂如同被投入核弹!“**!小三落泪?!”“直播?!在线120万?!
”“她撕裙子拿投影仪?!她想干嘛?!!”“拦住她!保安!!”陆家亲属目眦欲裂。
“薇薇——!”伴娘的尖叫。混乱中,陈薇薇提着沉重的婚纱不顾一切冲来。苏砚眼神漠然,
指尖在投影设备底部一个微型触摸区域,以特定频率轻点三下。嗡!!!巨大的主屏幕,
那深情拥吻的画面剧烈闪烁后,骤然切转!
高清到毛孔可见的私密影像暴虐地占据了整个屏幕!场景、时间、主角清晰无比!
深夜别墅内陈薇薇喂食浴袍男(手腕特有痣),
苏氏风雨飘摇前夜豪车后座颠簸(陆景铭侧脸特写),
苏家危机前两天咖啡馆的神秘文件交接(陈薇薇收袋)!铁证如山!**背叛!阴毒算计!
在120万在线观众眼皮底下,**裸地、高清**地循环播放!
甚至自动切换角度、放大关键部位细节!“啊——!!!!!”陈薇薇冲到半途,
看到屏幕上自己的高清脸和那些不堪的动作,如同被雷劈中!凄厉的尖叫冲破喉咙!
精致妆容瞬间被汹涌热泪和扭曲表情冲垮!她脚下一滑,昂贵的定制水晶鞋断裂,
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头纱滚落,洁白的婚纱裙摆浸泡在打翻的香槟酒液里,一片狼藉!
“假的!合成的!是AI!!苏砚!!你这个毒妇!!”陈薇薇披头散发,形如疯妇,
指着苏砚尖叫。周围宾客的议论、惊呼、拍照声如同海啸!陆氏董事长陆海峰脸色铁青,
咆哮着让关屏幕,技术人员面如死灰地敲击键盘,毫无反应。
被当众揭开伪装的羞辱和被苏砚彻底耍弄的狂怒,让陆景铭理智彻底崩断!
那虚假的温柔外皮炸裂!猩红的眼睛里只剩下毁灭的欲望!他甩开试图阻拦的伴郎,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挥拳朝苏砚那张冰冷刺骨的脸狠狠砸去!“我杀了你!!
”拳风呼啸!苏砚却在他拳势达到巅峰、避无可避的瞬间,腰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折!
拳峰擦着她的发丝掠过!同时!啪——!!!一声清脆响亮到极致的耳光炸响全场!
苏砚那只白皙的手,如同甩动噬骨寒冰的鞭梢,带着千钧恨意和前世今生的暴戾,
狠狠抽在陆景铭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左脸上!巨大的力道让陆景铭整个脑袋猛地向右甩去!
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一个清晰的五指掌印瞬间浮现!
死寂!绝对的死寂!然后,是更加疯狂的闪光灯海啸!陆景铭被打懵了,僵在原地,
左耳轰鸣。屈辱和剧痛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血管里奔涌!他死死盯着苏砚,嘴唇哆嗦,
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苏砚!!!我要你——”他的咆哮被淹没在更大的混乱中。
苏砚看都不看他一眼。
冰冷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歇斯底里的陈薇薇、暴跳如雷的陆家人、以及疯狂闪烁的闪光灯。
她随手将那个微型设备丢进旁边装饰的香槟塔里。然后,她提起碍事的裙摆,大步流星,
走向宴会厅侧面那扇通往地下深处的紧急防火门。每一步都踏碎一地狼藉与尖叫。
Chapter2:地狱重逢,
赌局开场冰冷、干燥、带着机油和轮胎橡胶味道的空气猛地灌入胸腔,
取代了宴会厅里令人窒息的甜腻与尖叫。厚重防火门在身后闭合,隔绝了那个疯狂的世界。
心跳声在空旷死寂的地下车库被放大,细高跟鞋踏在硬质水泥地面的“嗒、嗒”声,
在巨大的空间里孤独地回响。光线昏暗,只有稀疏的冷白灯管发出滋滋的低鸣。
一排排静默的豪车如同蹲伏的巨兽。就是这里。通往自由或更深地狱的十字路口。
苏砚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肾上腺素的残存。她必须立刻离开。
陆家和陈家的怒火很快就会烧到每一个角落。南区P2层后勤通道……那里的监控最少,
有她早已秘密安排的隐蔽退路……她加快脚步,大脑飞速运转。
滋……头顶一排灯光鬼魅般闪烁了一下,前方的立柱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
就在她绕过那根冰冷粗壮的承重柱时——轰!!!
两道雪亮到能灼伤视网膜的光柱如同审判之矛,
毫无征兆地从侧面一辆蛰伏的黑色保时捷Panamera车头射出,瞬间撕裂昏暗!
低沉却充满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陡然响起!强光刺得苏砚眼前一片炫目纯白!
大脑神经预警尖啸!她条件反射地向后急退!咔嚓!脚下那双单薄的伴娘高跟鞋细跟,
狠狠磕在一块微微凸起的金属检修口边缘!不堪重负地应声断裂!身体瞬间失衡!天旋地转!
砰——!!!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车库格外刺耳。她的额头,不偏不倚地,
狠狠撞在了那辆线条流畅、冰冷坚硬的保时捷驾驶座——车窗玻璃上!“唔!
”剧痛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眼前发黑。冰冷的玻璃激得她一个哆嗦。
断掉的高跟鞋甩出老远,身体顺着冰冷的车门软软滑下。
就在她即将狼狈滑倒在地的瞬间——一道温和却带着绝对掌控力量的支撑力,
稳稳地托住了她下滑的手臂和小臂外侧,阻止了彻底的倾覆。下一秒。咔哒。
轻巧的电子解锁声。驾驶座那厚重的防弹车窗玻璃,在她眼前,
如同舞台的帷幕被看不见的手徐徐拉开。视线依旧带着晕眩的模糊。苏砚下意识地抬起头,
用力眨了眨眼,额角被撞得生疼的地方一跳一跳地鼓噪着。先是映入眼帘的一只手。
修长、骨节分明,随意地搭在如同艺术品般的黑色方向盘上。指甲修剪得异常整洁干净,
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玉石般的微光。
手腕处佩戴着一块线条冷硬、充满精密机械美感却又低调到骨子里的朗格腕表。
沿着手腕向上,是一丝不苟的深黑色手工西装袖口,
一粒样式奇特、如冰棱切割般的银色袖扣闪烁着冷冽寒光。最后,
目光才触及那张隐匿在车厢内部昏暗光线下的脸。
车库顶灯吝啬的光线勾勒出他利落清晰的轮廓线,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静克制的直线,
下颌线弧度完美而带着不容置喙的锐利。他没有笑,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深褐色的眼瞳如同万年寒潭深处凝结的冰晶,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审视一件价值未定、因意外闯入领地而需要重新评估的……物品。然而,
当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昏暗与光影的交界中,为了更清晰地“审视”闯入者,
极其自然、极其细微地向左后方偏了一下头——嗡!!!如同被一道亿伏高压电击中!
苏砚的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冲击着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就在那偏头的动作下,他右耳后约两寸半的地方!
一道长约三厘米、扭曲凸起的暗红色陈旧疤痕,赫然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那疤痕的形状!
深浅!位置!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前世冰冷的绝望和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微光,
狠狠地、重重地、不容置疑地烙印在苏砚的视网膜上!烙印在她灵魂最深处!是他!
那个只在财经界传闻和神秘金融巨鳄档案里存在的名字!
那个在她前世被逼得穷途末路、甚至准备以极端方式结束生命、拖陆家所有人下地狱的前夕,
如同幽灵般出现,用近乎魔鬼交易的合约换取了她一线喘息机会的神秘投资人!
那个在最后关头,
挡住那辆失控冲撞而来的货车、耳后留下可怖伤痕、在一片血肉狼藉中无声消失的……影子!
谢知言!他竟然在南城!在这个节点!在这个混乱的车库里!被她一头撞上了车窗?!
巨大的惊骇如同海啸般瞬间吞没了苏砚!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关于逃生路线的精密计划、所有刚刚宣泄复仇火焰后的兴奋余烬、所有冷静和算计,
在这一刻被轰得粉碎!只剩下那道狰狞的疤痕和他深不见底的冰冷眼神!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那两道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在她撞得微红的额角、凌乱狼狈的香槟色礼服上缓缓扫过,
如同冰冷的手术刀划过皮肤。然后,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由北极冰层下摩擦出的、带着冰晶碰撞质感的短促轻笑,
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低沉、磁性、如同远古寒钟敲响的声音,穿透那几厘米的玻璃窗空隙,
清晰地递入她的耳膜深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重量:“苏**?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精彩的大戏落幕,看来这身行头不太适应退场?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真皮方向盘上极其优雅地、轻轻敲击了两下。嗒。嗒。
如同刽子手临刑前弹奏的丧钟。“别担心。”话语微顿,那声音里的磁性骤然加深,
尾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嗡鸣,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幽暗的算计和无处遁形的野心,
精准地、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上来。“位置偏僻,
”他的食指指骨无声滑过方向盘顶端光滑的弧线,如同抚过一件精美的杀人兵器,
“保密如墓室。”紧接着,那声音的温度陡然降至绝对零度,
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所以……”他微微侧过头,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即使隔着车窗,
也精准无误地锁定了她惊魂未定的瞳孔!薄唇在昏暗车厢的光线下,
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那并非笑容。是恶魔打开交易大门时,
勾起的、充满致命诱惑与绝对冷酷的——契约之笑。“准备好真正的筹码了吗,苏**?
”他的声音轻缓得像情人低语,却字字如刀,不疾不徐,清晰地割开周遭的寂静:“现在,
告诉我……”“你想玩多大的赌局?”寒意,顺着苏砚被撞痛的脊椎一路攀爬,
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那低沉的、裹挟着冰屑的尾音在密闭的车厢内缓缓沉降,
如同沉重的铅块。
痛、撞击带来的眩晕、以及骤然看到那道伤疤所引发的巨大冲击带来的恍惚感尚未完全褪去。
玩多大的赌局?这句话如同淬了剧毒的钩子,
钩起了她灵魂深处最不堪的前世碎片——冰冷的顶级酒店顶层套房里,
厚厚的、条款如蛛网般密布的投资协议书摊在眼前。
那个名叫谢知言的男人只留下一个侧影在落地窗前,
声音也是这般冰冷却带着金属质感:“签字,苏**。
用你苏氏最后3%的股份和未来十年自由为赌注。输,粉身碎骨;赢……”他顿了顿,
侧脸在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一道模糊而冰冷的弧线,“……也只是暂时离开陆家的棋篓子。
”而她在那份卖身契般的合同上签下名字的墨迹还未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