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一个懦弱却狠毒的恋爱脑。她的腿被父亲打折了,眼睛也被打坏了,
浑身没一块好肉。她对我无止尽地哭诉。却不许我说我爸一个字不好。我努力考上大学,
研究法条,只想帮助她拿起法律武器,逃离我爸的魔掌。“离婚?你还真是成年了,
主意大了!你妈都不敢提的事情,你敢搅和进来,算计起你老子来了!
”一个烟灰缸把我砸的头破血流,也让我看清了一切。我千方百计想要拯救她。
收获的却是背叛,是毒打,是把我送上陌生男人的床。死于家暴,我重生了。这一次,
我不会再拯救你了,母亲。我自负暴戾的父亲,我的“好弟弟”杨耀祖。你们一家三口,
就在地狱里互相折磨吧。1长久的黑暗和恍惚。我下意识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却发现自己坐在家里杂物间的简陋书桌前。正当我万分失望地以为自己没有死的时候,
我妈推门而入。她搅着手指,满眼通红地坐在我床边,凄楚地望向我,
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桌上的书本。“圆圆,你是不是在忙啊?”我看着她消失的老年斑,
和一夜之间黑回来的鬓发,惊骇不已。我环顾书桌和四周,是那间睡了十数年的小隔间没错。
但摞满五三和教材的桌面,矮榻上铺着的老旧床单,
无一不向我昭示着——我确确实实是死了,只不过,重来一世,竟回到了高中时代。
怎么会这样!我主动激怒孙兵,一心求死。却连死也不能解脱?
当我还没从再次回归这个家庭的绝望中回过神来时,我妈见我神情呆滞,
眼泪便不要钱地往下砸,更加委屈地哭诉。“你爸他可真不是个东西!我不过是因为手臂疼,
给他熨领带慢了一些,他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还把熨斗砸我身上…”换了从前,
我几乎是在她眼泪掉下来那一瞬间,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但此刻,我却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见我一改常态,便止住话头,怯怯地问我:“圆圆呐,妈妈是不是打扰你学习啦?
”我知道她想听的答案是什么。但我面不改色地说:“确实打扰到了。妈,你先出去吧,
有什么话等我学完再说。”吴春霞像是大受打击,捂脸痛哭。“妈不中用啊,是妈拖累你了,
妈这辈子,真的太失败了…”她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慢腾腾朝外走。门外传来杨耀祖的呼唤,
她立马加快了脚步。我嘴角牵起轻嘲。伸手摸了摸额角。那里一片光滑,
还没有上辈子被我爸拿烟灰缸砸出的可怖疤痕。“离婚?你还真是成年了,主意大了!
你妈都不敢提的事情,你敢搅和进来,算计起你老子来了!”当初,我考上大学后,
念念不忘要把妈妈拉出火坑。协议离婚行不通,我便研究诉讼离婚,翻遍了法条和案例。
教妈妈录音录像、被打后去验伤等等可能胜诉的办法。我从没料到,
一开始坚决要离婚的母亲,竟在万事俱备的时候,“为爱”反口。只因我爸看到漫天证据,
害怕这个女人真的有能耐分走他的财产。于是对她示弱讨好,甚至痛哭流涕,指天发誓。
连带着杨耀祖也有样学样,求她不要糊涂。我妈果然放松警惕,心也跟着软了。或者说,
她一开始就只想要这个男人对她服软。“老杨,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
这些证据可以都给你处置,但是你得答应,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我爸何等精明,
好言好语地骗了她,得知是我在背后“搞鬼”。他把证据尽数销毁,便原形毕露。
先是强行收走了我妈的所有电子设备。随后痛打我妈一顿,还拿烟灰缸把我砸进了医院。
我的好弟弟竟在一旁拍手叫好。我要报警。妈妈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满脸愧疚心疼。“好,
等你出院了,妈妈陪你去。”这一杯水下肚,再醒来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那是父亲领导的小儿子,名叫孙兵。我歇斯底里,怒骂打砸。这他妈是法治社会!
孙兵只是抽着烟冷漠地盯着我,像一条毒蛇。“你娘老子都把你卖给我了,再不乐意,
你都是破鞋一个。”说完他咂咂嘴,像蛇吐信子。这让我一下子回想起昨夜腥臭粘腻的触感。
我忍不住颤抖着干呕,崩溃到了极点。这次我说什么都要报警。孙兵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我妈能出卖我,也能让我就范。我在泪眼朦胧间看见了我妈,
她穿着簇新的衣裳,面色红润。焕然一新。她抽走了我的手机,紧紧抱住我。“圆圆呐,
你爸其实是很爱我们的。”“你看,他给我买了新衣服,保证好好对我。
还给你找了个有钱对象,你只管踏踏实实嫁给他,我们娘俩今后,过的可都是好日子了。
”我没有忽视她语气里的希冀、恳求和警告。一次又一次的心软,终于让我掉入永恒的噩梦。
婚后,孙兵如雨点般的拳头将我砸得麻木不堪。整整五年,我都在恐惧与疼痛中度过。
却每次都因为害怕母亲被责打,而自咽苦果。某一天晚上,我实在难以忍受,
逃回娘家向母亲痛哭,祈求她救救我。她却说:“爷们都是这样的。你看你爸打了我半辈子,
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孙兵家条件好,你忍忍,咱们全家才能有好日子。
”那根名为亲情的弦在一夜之间,终于断掉了。我回到孙家。故意激怒宿醉的孙兵,斥骂他,
嘲讽他。甚至第一次举起拳头反抗他。果然,他提起了菜刀,毫不犹豫地挥向我。
刀刃疯狂砍进肉里的剧痛似乎还残存着。想到这里,我突然定下心来。我连死都不怕,
难道还怕逃不出这个魔窟吗?只是…母亲,这辈子,我绝不会再拯救你了。我看向日历。
2013。这年我高一。烟灰缸、菜刀、孙兵扭曲的脸,还遥在数年之后。
面前摊开的试卷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油墨味。但我捧起来,欣喜近乎癫狂。2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面前的数学试卷上。
公式、符号、图形……这些曾经让我感到枯燥乏味的东西,此刻却散发着秩序感的魅力。
它们有唯一的解,有清晰的逻辑。不像人心,不像亲情。那是一片混沌的,深不可测的沼泽。
活过一次,即使前世的每一步都走错了。这一世的正确答案,正摊开在我眼前。
一张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将是唯一一张能带我远离这片泥沼的船票。学习和自强,
将成为我此生唯一的信仰。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精准而冷漠。
清晨五点,我在上辈子的生物钟里准时醒来,轻手轻脚地洗漱,
然后拿起英语单词本躲在房间里诵读。而不是需要为宿醉的孙兵或王兵准备好一切。七点半,
杨耀祖还因为熬夜打游戏赖在床上,我听见杨建国在客厅斥骂:“这早饭这么烫,
你想烫死我啊!早点起来晾凉,会死吗!”然后吴春霞小跑着过去,听不清说了什么,
很是委屈卑微。杨建国似乎望向了我紧闭的房门,带着惯常的挑剔,“养这么个赔钱货也是,
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若是从前,我害怕母亲受责,会赶紧去打圆场,
或是下楼为他买一份温度适宜的早点。但现在,我只是默默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临走时平静地说,“爸妈,上午有考试,我先去学校复习了。”二人愣住了。
杨建国尝试从我脸上找到一丝憎恨或是叛逆,却只看到沉寂的漠然。他张了张嘴,
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骂骂咧咧抓起外套,率先摔门而去。吴春霞站在原地,看看紧闭的房门,
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她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怪我为什么不帮忙,
也许是心疼丈夫饿着肚子出门。但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妈,我走了。
”关门的那一刻,我瞥见她脸上熟悉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茫然和无助。
我的心湖微微泛起一丝涟漪,随即被更深更厚的坚冰覆盖。同情她?
就是背叛上一世那个被菜刀砍得支离破碎的自己!在学校,除了吃饭,
我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不仅是因为时隔多年,许多知识都要从头捡起。
更是因为我知道,我想救自己。我一定要赢。陌生,那就读。记不住,那就抄。时间不够,
那就不睡觉。频繁出错,那就刷题一万道。老师们都很惊讶于我的转变,
从前我只是中上游水平,如今却像开了窍,进步神速。他们把这归功于我的开悟和努力,
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为了避免回家,放学后我也留在教室自习,直到保安驱赶才离开。
那个所谓的“家”,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父亲的暴躁易怒,母亲的凄惨可悲,
杨耀祖的狂妄悖逆,阴怨地缠绕着那个狭小的空间。然而,有些事情是注定躲不掉的。
3一个周五的傍晚。我刚推开家门,就察觉气氛不对。我的弟弟,杨耀祖,站在客厅中央,
梗着脖子,满脸横肉写着无法无天。他刚上中专,被父母宠得狂妄愚蠢,成天打架生事。
吴春霞在哭,半边脸红肿着。杨建国脸色铁青,脚边是一个被摔得粉碎的手机。“说!
钱哪儿来的?!”杨建国指着耀祖,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形。“借的!”耀祖不服气地顶嘴。
“偷的!有人看见你撬小卖部的抽屉!”杨建国一巴掌扇过去,耀祖躲开了,
反而指着我大喊:“她有钱!她藏在床底下的铁盒里!凭什么光说我!
”“谁知道是不是妈悄悄给她的!要不是你们把钱给她了,我需要去撬锁吗!”瞬间,
所有的目光都像冰冷的钉子,狠狠扎在我身上。我的心猛地一沉。
床底铁盒里是我省吃俭用、加上竞赛奖金攒下的“逃亡基金”。“拿出来!
”杨建国立刻调转矛头,朝我逼近。“我的钱,凭什么拿出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凭我是你老子!凭你弟弟现在急用!”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他急用?
急用去网吧打游戏?急用给那些混混‘上供’?”我冷笑,
目光扫过躲在母亲身后、却眼神闪烁的耀祖,“我的钱,一分也不会给这种人。
”吴春霞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眼泪汹涌而出:“圆圆!
圆圆你帮帮你弟弟吧!他就拿了点钱,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还不上,他会挨处分,
说不定会被开除的啊!他这辈子就完了!妈求求你了,你就当帮帮妈妈,
把钱先拿出来应应急,妈以后一定还你……”她哭得声嘶力竭,
身体因为恐惧和哀求而剧烈颤抖。我知道,她害怕我爸真的以为是她塞钱给我。
如果我不拿出钱平息,会给她招来更恐怖的毒打。前世,在我被孙兵夺了清白不依不饶时,
她也是这样抓住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圆圆,
妈知道你委屈……眼下你爸爸和弟弟都需要孙家帮忙,你就当为了全家人的幸福,嫁过去吧,
妈都是为了你们姐弟好啊……”然后,她转身就接过了孙家那沓厚厚的“彩礼”,
换上了新衣,脸上满是对“好日子”的期盼。胃里一阵翻搅的恶心。我一根一根,
用力掰开她冰冷的手指。“他这辈子完不完,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没什么起伏,却让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一直梗着脖子的杨耀祖都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我。吴春霞整个人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所以呢?
”我看着她,又看向脸色铁青的杨建国,“你们亲手惯出来的废物,自己想办法收拾残局。
我的钱,谁也别想动。”“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杨建国的怒火终于冲破顶点,
他扬起粗壮的手臂,带着风声朝我狠狠扇来!我没有躲。甚至往前微微倾了倾身子,抬起眼,
直直地看向他因暴怒而扭曲的眼睛:“打。用力打!明天我就这样去你厂里,
去社区里走一遭,让大家了解了解,你是怎么教出一个小偷,又是怎么在家作威作福的!
”他的手掌僵在半空,离我的脸只有寸许距离。手臂上的肌肉因极度用力而鼓胀颤抖,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那双瞪圆的眼里,愤怒依旧,但更深处,
却迅速爬上了一丝惊疑不定的忌惮。他怕丢工作,怕名声扫地,怕失去那点可怜的社会地位。
但他不怕打老婆。因为吴春霞绝不敢出去嚼舌根。最终,那蓄满力气的一巴掌转了个方向,
重重落在了还在发懵的吴春霞脸上!“啪!”清脆响亮。“都是你!
惯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这个不争气的畜生!老子一天天在外累死累活,
养的就是你们这群讨债鬼!”他把所有无处发泄的怒火,尽数倾泻在更弱者身上。
吴春霞被打得趔趄倒地,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呜咽。杨耀祖吓得缩了缩脖子,拼命往墙角躲。
我没再看这场闹剧,转身,关门,反锁。背靠着冰冷坚实的门板,
我能清晰地听到门外杨建国不堪入耳的咒骂、吴春霞压抑的哭泣、以及杨耀祖小声的抱怨。
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我慌忙将床底的铁盒搜出来,
把钱全都装进书包。这可是我救命的本钱。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与杨建国正面对抗。
但我知道,我越不怕他,他越奈何不了我。哪怕未来平静的日子会越来越少。
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只能蜷缩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的小孩。
4杨耀祖东窗事发的那天终于还是来了。那时我已近乎麻木于家里的低气压,
只顾埋头在题海。直到砸门声和粗暴的吼叫,撕碎了夜的宁静,也惊动了整栋楼。“杨建国!
吴春霞!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开门,老子把门拆了!”我心头一凛,放下笔,
轻轻拉开一道门缝。惨白的楼道灯光下,站着四五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人,
个个神色不善。领头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他手里像拎小鸡一样,
揪着满脸是血、瑟瑟发抖的杨耀祖。杨耀祖的衣服被扯破了,嘴角开裂,
一只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嘴里含糊地求饶:“别打了……我不敢了……”吴春霞第一个冲过去,看到儿子的惨状,
发出凄厉的尖叫:“耀祖!我的儿啊!你们放开他!”她扑上去想抢人,
被光头男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推搡开,砰地撞在鞋柜上。杨建国脸色煞白,强撑着家长的架势,
声音却有些发虚:“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我、我可报警了啊!”“报警?
”光头啐了一口唾沫,将杨耀祖往地上一掼,一脚踹在他背上,“**报警啊!
让警察来看看,你家这小畜生干的好事!搞大我女儿的肚子!她才十五岁!!”一句话,
如同惊雷炸响在狭小的客厅。吴春霞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珠子几乎掉出来。杨建国腿一软,
踉跄了一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光头蹲下身,拍了拍杨耀祖血肉模糊的脸,
声音阴冷:“小杂种,谁的女儿都敢睡,啊?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两条路:一,
拿二十万出来,当作给我女儿的赔礼和打胎营养费,咱们私了;二,
老子现在就把你三条腿都废了,再拖你去派出所,告你**未成年!让你把牢底坐穿!
”二十万。对于这个捉襟见肘的家,无异于天文数字。杨建国脸色灰败,
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耀祖在光头脚下杀猪般哭嚎起来:“爸!
妈!救我!我不想坐牢啊!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勾引我的……爸!快救救我啊!
”吴春霞回过神来,连滚爬爬地扑到杨建国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建国!
建国你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把耀祖抓走啊!他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真完了!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杨建国被她晃得站立不稳,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
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忽然,他的目光扫向我时,猛地一顿。那双眼里,绝望迅速褪去,
随即爆出一抹阴寒的亮光。他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对着光头男人,
声音带着颤抖的讨好:“大……大哥,您消消气,孩子不懂事,
都是我们没管教好……二、二十万,我们这家庭,
一时半会儿实在……实在拿不出啊……”他顿了顿,眼睛又瞟向我,
咬了咬牙:“您看这样行不行……钱我们慢慢凑……我……我还有个女儿,
”他伸手指向我的房间,“正高二呢,长得还算周正,
身子也干净……让她……让她去伺候您,或者……或者抵给您家,行不行?我女儿懂事,
肯定能照顾好您和您女儿,让您消气……”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连光头和他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们,都愣了一下,眼神古怪地看向杨建国,
又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我房门的方向。吴春霞的哭声也停了,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
看了看面目狰狞的丈夫,又看了看脚下奄奄一息、满眼祈求的儿子,最后,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房门上。那目光里有挣扎,有羞愧。
但最终只剩下一种熟悉的麻木与哀求。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圆圆,
救救你弟弟,救救这个家……上辈子,我也曾这样被抵出去过。但是光头虽然狠辣,
却好歹没对我下手。我在他家里当了一整年的佣人,照顾他被欺辱的女儿,
承担着杨耀祖犯下的一切。轰——!前世所有的画面,所有的背叛,所有的痛楚,
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涌来!烟灰缸砸在额角的剧痛和冰凉。医院病床上,
母亲递来那杯温水时“心疼”的眼神。孙兵令人作呕的触碰和狞笑。
菜刀砍入身体的撕裂感……还有母亲穿着新衣,容光焕发地抱着我,说“我们娘俩今后,
过的可都是好日子了”时,那虚伪的温情。恨意!
滔天的恨意瞬间烧尽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和犹疑。我猛地踹开了房门,赤着脚,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我走到光头面前,停下。无视所有人复杂的眼神,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异常清晰:“他说我弟弟搞大你女儿肚子,有证据吗?
”光头眯起眼:“医院检查单!白纸黑字!”“那好。”我点点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报警吧。现在就报。**未成年,证据确凿,至少判五年以上。
至于民事赔偿——”我转过头,看向面如死灰的杨建国和彻底僵住的吴春霞。“他们名下,
只有这套六十平的老破小。法院强制执行拍卖了,大概能值个十几二十万,够赔给你。
”“如果你真的抓我去抵债,那么你也涉嫌**、拐卖妇女,等你进了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