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太子甘愿驻守边疆三年，可还没等到他兑现娶我的诺言，我便战死在了沙场上。

倒地的前一刻，我收到了京城传来的讯息：「太子赵衍纳花魁苏晚晴为侧妃。」我心如刀绞，

太子不仅没有等我，还通敌叛国害死了我们沈家军！再次醒来，

我居然重生在了替太子请战的前一天！1.朔风卷着雪沫子，狠狠砸在我的甲胄上。

城楼上的旌旗早已被箭矢洞穿，猩红的「沈」字在暮色里摇摇欲坠。我拄着断戟半跪在地，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将军！西北门破了！」

亲卫的嘶吼被淹没在蛮族的喊杀声里。我猛地抬头，雪地反射的寒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三年前离开京城时，太子赵珩站在城楼上，

玄色锦袍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惊鸿，三年后我必以太子妃之礼相迎。」

他那时的声音温润如玉，可眼底却藏着我当时看不懂的疏离。为了这句承诺，

我替他披甲上阵，在这片蛮荒之地死守了三年。「将军！这是从京城传来的……」

传令兵踉跄着扑过来，怀里揣着的锦帛被血浸透大半。我颤抖着展开，

墨迹在血水里晕染开来，可那几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骨髓！

「太子赵珩于三月十六纳花魁苏晚晴为侧妃，赐居锦绣宫。」纳侧妃？

在我率残部与蛮族死战的此刻？我想起出征前夜，自己捧着祖传的玉佩去找他，

红着脸说：「殿下，此乃沈家传家之物，待我归来……」他当时皱着眉打断我：「惊鸿，

你终究是女子，总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这玉佩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原来不是嫌我舞刀弄枪，是嫌我挡了他娶美人的路。蛮族的铁骑踏破最后一道防线。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断戟，视线却开始模糊。

我好像看见苏晚晴穿着我亲手绣了半年的嫁衣，

笑盈盈地站在赵珩身边接受百官朝拜；看见父亲镇守的东南防线被**羽构陷，

沈家满门抄斩；看见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二皇子赵澈，被太子灌下毒酒，

七窍流血地倒在冷宫……「若有来生……」断戟落地的脆响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消散在风雪中。「我沈惊鸿，再也不做任何人的垫脚石。」2.「将军！

将军您醒醒！」急切的呼唤拽着我从无边黑暗里挣扎出来。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自己尚且完好的手背上。这不是边疆的军帐。雕花的床顶，

熟悉的青纱帐，还有床边捧着药碗的亲卫阿蛮。这是我在将军府的卧房！「我……」

我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住。「将军您三天前在演武场练戟时不慎坠马，

可把老将军急坏了！」阿蛮把药碗递过来，眼眶红红的：「太医说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怎么睡了这么久？」坠马？演武场？我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

这才惊觉自己真的回来了。我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冲到铜镜前。镜中的少女穿着银灰色劲装，

眉眼凌厉如出鞘的剑，虽有几分稚气，却已见后来沙场的锋芒。这分明是三年前，

我尚未出征的模样！「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抓住阿蛮的胳膊，声音发颤。「回将军，

是永安二十三年，三月初三。」永安二十三年！正是我替太子请战的前一天！我猛地转身，

撞翻了身后的衣架。铠甲落地的脆响里，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老天有眼，

竟真的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将军，您怎么了？」阿蛮被我吓了一跳。「没事。」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备车，我要进宫。」养心殿内。

明黄的龙椅上坐着年过五旬的皇帝，他看着阶下一身劲装的我，眉头微蹙：「惊鸿，

你伤势未愈，不在府中休养，跑进宫来做什么？」我单膝跪地，

声音清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皇帝一愣：「什么成命？」

「关于太子殿下镇守北疆之事。」我抬起头，目光直视龙颜，毫无惧色：「臣以为，

太子乃国之储君，万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此事万万不妥。」皇帝眼中闪过诧异。

「那依你之见，北疆何人可守？」「臣愿前往北疆。」我答得干脆。「臣自幼随父习兵法，

愿率沈家军驻守北疆，保大胤边境无虞。」皇帝抚着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原本就属意沈家军，只是我是女儿身，又一心系着太子，他才迟迟未决。

「你可知北疆苦寒，战事凶险？」「臣知道。」「你可知此去三年，归期难定？」「臣知道。

」「你可知……」皇帝顿了顿。「太子已向朕请旨，待你归来便立你为太子妃？」

我心头猛地一刺，随即涌上彻骨的寒意。我缓缓叩首，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臣不愿。」「你说什么？」皇帝猛地拍案。「沈惊鸿，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臣清楚。」我挺直脊背：「臣此生，志在沙场，无意后宫。

恳请陛下收回赐婚之命，允臣奔赴北疆。」殿内死寂一片。香炉里的烟笔直地升起，

又突然被穿堂风打散。皇帝死死盯着阶下那个瘦弱却挺拔的身影，

突然笑了：「好一个志在沙场！沈将军教出了个好女儿！朕准了！」「谢陛下！」

我刚走出养心殿，就撞见迎面走来的太子赵珩。他穿着月白锦袍，看见我，

脸上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惊鸿，听说你受伤了，我正想去探望……」话没说完，

就被我冷淡的眼神打断。「太子殿下。」我微微颔首，语气疏离得像陌生人。

「臣还有军务在身，先行告退。」赵珩愣在原地，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背影，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3.离开皇宫时，我特意绕到了东宫附近。远远地，

我看见几个宫女正围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调笑。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

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手里把玩着玉佩，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正是二皇子赵澈。

前世我总觉得这位二皇子荒唐可笑，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对朝政一窍不通，

与英明神武的太子简直天差地别。可直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的纨绔是假的，

他的荒唐是为了护住后宫里那位不得宠的贤妃。皇后视贤妃为眼中钉，

太子更是把赵澈当成眼中钉。若不是他装得足够无能，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看着他被宫女们推搡着，笑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翻身下马，径直朝赵澈走去。「二皇子。」赵澈闻声回头，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哟，这不是沈小将军吗？怎么有空来东宫附近闲逛？

莫非是来找太子哥哥的？」周围的宫女们都笑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打趣。

谁都知道我对太子的心思。我却没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到赵澈面前，声音不高不低，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二皇子，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敢不敢应？」赵澈挑眉：「哦？

沈将军有什么好提议？是要教本王舞刀弄枪，还是……」「我要嫁给你。」五个字如惊雷般，

炸得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赵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给你。」我迎上他的目光，

走上前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会帮你除掉太子，助你登上储君之位，条件是，

你要护我沈家和贤妃娘娘周全。」赵澈的眼神变了。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瞬间褪去，

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沉默片刻，突然凑近我：「沈将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背叛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知道。」

我毫不退缩：「但我更知道，跟着太子，我沈家迟早会被满门抄斩。」赵澈眯起眼睛，

仔细打量着我。眼前的少女明明才十七岁，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

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决绝。这真的是那个为了太子能豁出性命的沈惊鸿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他笑了笑，

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我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皇子。」「你不是。」

「你是大胤最聪明的皇子。」赵澈的笑容淡了些。「三日后，皇上会在御花园设宴，

商议我出征北疆之事。」我看着他：「届时，我会当众拒绝太子的赐婚，转而向陛下请旨，

求嫁二皇子。」赵澈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背影，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

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皇后派人刺杀他时，

留下的印记。他低头笑了笑，声音极轻：「有意思。」4.三日后的御花园宴。

果然如我所料，成了我和太子的「定亲宴」。皇帝刚提起我出征北疆之事，太子就站起来，

端着酒杯笑道：「惊鸿为我大胤安危甘愿奔赴险境，实乃巾帼英雄。儿臣愿在此立誓，

待惊鸿凯旋，便以太子妃之礼相迎，此生绝不负她。」百官纷纷附和，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带着羡慕和赞许。我却站起身，走到殿中，对着皇帝深深一拜：「陛下，臣多谢太子美意，

只是恕难从命。」满座哗然。太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惊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清楚。」我抬头，目光平静。「臣女性格粗鄙，只懂沙场厮杀，实难胜任太子妃之位。

且臣女早已心有所属，恳请陛下收回赐婚之命。」「心有所属？」皇帝皱起眉。「是谁？」

我转身，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角落里正拿着块桂花糕吃得不亦乐乎的赵澈身上。

「臣心悦二皇子已久，恳请陛下成全，允臣待从北疆归来后，嫁入二皇子府。」这话一出，

整个御花园都炸开了锅。「什么？她想嫁给二皇子？」「二皇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啊！」

「这沈将军是不是疯了？放着太子妃不当，要去做二皇子妃？」太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盯着我：「沈惊鸿！你故意羞辱我？」「太子殿下言重了。」「感情之事，

本就勉强不来。臣女只是遵从本心而已。」就在这时，

一直没说话的赵澈突然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父皇，

既然沈将军如此抬爱，儿臣若是拒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他走到我身边，

对着皇帝一拜：「儿臣愿意等沈将军归来。」皇帝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太子，再看看一脸坦然的我和似笑非笑的赵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

好一个遵从本心！朕准了！」皇后坐在皇帝身边，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向对太子痴心一片的我，怎么会突然转投赵澈那个废物？我看着太子难看的脸色，

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凉。这只是开始，前世他欠我的，欠沈家的，我会一点一点，

全部讨回来。宴席结束后，赵澈在假山后拦住了我。「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他靠在假山上，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会的。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赵澈笑了：「沈将军倒是坦诚。不过，你就不怕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假戏真做？」

我挑眉：「二皇子若有这个本事，不妨试试。」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背影，

赵澈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他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认真。这个沈惊鸿，

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5.我奔赴北疆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有人说我傻，

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要，非要去吃那份苦；也有人说我勇，不愧是沈家的女儿。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三年，是我积蓄力量的关键。北疆的日子很苦。风沙吹裂了我的脸，

战事磨硬了我的手，可我却觉得无比踏实。我运用前世的记忆，提前布防，

几次挫败蛮族的偷袭，短短半年就立下赫赫战功，让原本对我颇有微词的老将们心服口服。

与此同时，京城也没闲着。我离开后，赵澈依旧过着他的纨绔日子，只是暗地里，

却开始悄悄行动。他利用自己「无害」的形象，接触那些被太子打压的朝臣，

收集**羽贪赃枉法的证据。他还时常去贤妃宫里请安，每次都带着些宫外的小玩意儿，

逗得贤妃眉开眼笑。旁人只当他孝顺，却不知他是在借着请安的名义，避开皇后的眼线，

与母亲商议对策。这日，赵澈又带着一包新出的胭脂水粉去见贤妃。「母妃，

您看这个颜色好看吗？听说最近京城里的贵女都爱用这个。」贤妃接过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