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的说放屋里烤,有的说用柴火烘,可屋里地方小,柴火也紧俏,两千斤麦种根本烘不过来,还容易烤焦。林穗儿看着那一堆发潮的麦种,心里也急。她想起上辈子在农村老家,外婆说过粮食受潮了,能用干草木灰吸潮,还能保持干燥不结块。可这北大荒,草木灰有的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麦种上。她犹豫了半天,...
冻白菜化了整整两天,林穗儿守着屋角的筐,时不时就去看看——怕化过了头烂掉,又怕化不透腌不好。
等白菜软下来,她就蹲在门口,用冻得发僵的手,一片一片择干净,洗的时候井水冰得她一哆嗦,赶紧把手往袄袖子里缩缩,再接着洗。
沈砚果然送了块石头来,不大不小,正好能压在缸口。
林穗儿把攒的那包粗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撒,一层白菜一层盐,撒到最后,盐不够了,她咬咬牙,又找……
转天早上,林穗儿揣着窝头去队部领工具,路过场院,看见一堆没人要的冻白菜。都是菜帮冻得发黑,烂了半边的,队长正叉着腰喊:“没人要就拉去喂猪!别堆这儿占地方!”
林穗儿心里“咯噔”一下——喂猪?这要是能吃,多少能填点肚子啊。她想起外婆说过,老家灾年的时候,冻白菜化了择干净,腌成酸咸菜,能放好几个月,可总比饿肚子强。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队长跟前:“队长,这些白菜……能给我不?……
林穗儿是让冻醒的,一睁眼,先觉出后脑勺的钝疼,像被谁拿木榔头敲了一下。眼前是糊着旧《人民日报》的土坯墙,报纸上的字都泛着黄,窗户上虽然封着旧报纸,但是仍然感觉屋子里有冷风吹进来似的,非常非常的冷。
她缓了好半天,才把原主的事儿捋明白——上海来的知青,十七岁到北大荒,今年第三年,自己意外穿到原主身上。昨天队里让去沟沿捡没刨净的冻白菜,脚底下踩着冰溜子滑出去,后脑勺磕在冻土疙瘩上,就……
她赶紧爬起来,掀开缸盖,看见白菜帮变成了暗黄色,捞出来一块尝尝,有点苦,还有点酸,但嚼得动,能咽下去。
她心里一下子松了,坐在地上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掉眼泪——不是委屈,是高兴,总算有一样能填肚子的东西了。
她装了一小碗,先给王大娘送去。
王大娘尝了一口,皱着眉嚼了半天,突然笑了:“这味儿虽然不咋地,可扛饿啊!穗儿,你这脑子真活泛,这要是能多腌点,开春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