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左边那个眼角有颗痣的正往我嘴里塞人参片,涩苦的味道漫开时,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酸枝木大床上,雕花栏杆凉得硌手。这不是我的身体。我想抬手揉揉太阳穴,胳膊却不听使唤,像灌了铅似的沉。那姑娘见我动不了,忙用帕子蘸了温水擦我的额头,“您都昏睡三天了,顾先生今早还来看您呢。”顾先生?窗外传来钢笔划过纸张的沙...
“他在书房做什么?”
“他在……看一块令牌,他说:”龙在江湖,人在牌在,这是军队的希望。”
“牌子哪去了?”“他给了我。”
“你把牌子放哪里去了?”
我没说话。指针嘀哒哒在走。
记忆里的米萝总是跟在顾晏辰身后,在西点军校的草坪上,她穿着白色网球裙,辫子甩得高高的。那时候顾晏辰眼里只有公事,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敷衍。可现在,他却让这……
肩上的伤慢慢好了,
我渐渐习惯了在这具身体里醒来。
每天清晨,外间的座钟刚敲过六下,顾先生就会准时坐在那张梨花木办公桌后。他总是穿着深色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链闪着细弱的光,桌上永远堆着比他还高的文件,他偶尔抬眼看向里间时,目光像浸在水里的墨汁,浓得化不开。
“大**,该练字了。”阿芷——就是那个眼角有痣的姑娘,总会端来砚台。我右手握着那支刻着“守拙”的狼毫……
我附身在小艾身上的那三个月,目睹无数人为保护“我”而死。警卫莫七替我挡下子弹时,我灵魂撕裂般脱离这具身体。再醒来,小艾已站在游艇甲板,亲手撕下心口象征身份的烫金徽章。“顾先生,”她笑得凄然,“龙湖令我扔了。”“我不配这身份,更不配你们的命。”枪响时我猛然惊醒,雕花床帐外站着顾先生。他眼中有劫后余生的痛惜:“你昏迷很久了。”原来我才是那位真正的大**。而顾先生维护的,从来都还是我。……